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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谁也不能操控强者的命运,她在权欲中凤凰涅槃,用鲜血染红了通往女皇的道路。
1、国内最有影响力的写武则天的小说。
2、某著名导演曾欲以此版本拍电影版《武则天》。
3、欲了解范冰冰热拍剧中真实的武则天,必读赵玫版《武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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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是一个女人的传奇,讲述了武则天这个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女人,如何用超凡的智慧与勇气,铁血的手腕与权术,冷酷的杀戮与争斗,一步步从宫女蜕变为女王的艰难历程,刻画了一个执着于自己的理想和梦幻,在权力和人性之间苦苦挣扎的灵魂。残忍与悲悯、疯狂与冷静,忠贞与淫乱在她身上得到了惊人的统一,她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历史,又亲手将其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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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赵玫,满族,生于天津,毕业于南开大学中文系,就职于天津市作家协会。第十届、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天津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一级作家,国务院特殊津贴获得者。
已出版《朗园》、《秋天死于冬季》、《漫随流水》、《八月末》、《林花谢了春红》、《铜雀春深》等长篇小说,《岁月如歌》、《我的灵魂不起舞》、《寻找伊索尔德》等中短篇小说集,《从这里到永恒》、《欲望旅程》、《左岸 左岸》、《一个女人的精神生活》、《博物馆书》等散文随笔集,《赵玫文集》、《赵玫作品集》、《阮玲玉》等电视剧本,计900余万字。曾获第四、第五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中国作家协会“庄重文文学奖”。1994年应美国政府邀请赴美参加“国际访问者计划”。1998年获全国首届鲁迅文学奖。2011年长篇小说《漫随流水》获国家“三个一百”原创图书出版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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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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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于接近那个女人。
我想在车窗外看到那女人眼中的所有的景色。我知道那美丽的四季依旧。那永远的大自然。但毕竟洛河干涸了,宽大的河床上只遗留下一道浑浊的小溪。阔大的梧桐树叶上,落尽夏日的尘埃。而她坐在辉煌、灿烂,而又古老的车辇中,做很多女人想做而唯有她一个女人做到了的事情。
她戴着沉重而华丽的皇冠,在漫天的血红中从天边走来。光焰四射的美丽笼罩着她,而她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柄无情的权杖。于是她变成黑色的魔鬼。她挥舞着生命在漫天的血红中,成为了一段永不逝去的历史。她失去至亲骨肉,她脚下鲜血淋漓,但她依然顽强地爬向那天子的尊位。到处是血。血流成河。堆积成山的,尽是亲人的尸骨。而四面楚歌,无辜的鬼魂在诅咒她。但是她不管这些,她终于坐在皇帝的宝座上。她笑着,灿烂而凄惨。她说她深知人的脆弱,所以为了她的生,便必得有人冤屈地死。她说她已身不由己,而杀人如麻是一切君王无奈的选择。她说她看不见血。血总是流淌在她视野以外的什么地方。她说她也听不到哭声看不见眼泪。她的面前,总有一道严酷的屏障。她的男人她的姊妹她的子孙,那些她以女人独有的胸膛深爱过的许多亲人,她不知道他们怎样流泪怎样流血。她只是在那个时辰突然觉出了心的疼痛,然后,他们便消失了,无影无踪了,灰飞烟灭了,化作了她脚下的泥土,耳边的轻风;化作了她只能看见的那遥远天边的一片浮云。然而,她依然执着于那神圣的权杖。她认为,其实那才是人类最伟大的诗篇。结果,当有一天,她终于坐在那把至高无上的皇椅上,她才得知了她所面对的,不是生,就是死。那便是唯一的法则。她别无选择。她已登上了战车,所以她唯有竭尽全力。是她女人的天生丽质帮助了她。美丽使她获得了成千上万的机会。于是,她一次又一次走近龙床,同那些能给予她生存权力的男人们同床共枕,不管他们是父皇还是太子。这样的故事从她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刚刚开始来月经,乳房正悄悄地鼓胀。她还不懂得什么叫作相爱与做爱,然而她被强暴,被莫名其妙地遗弃,尝尽人间的辛酸苦辣。但,她还是从后宫阴森清冷暗无天日的生活中,得知了女人争宠的意义。那所有的全部。她必须争宠,这是唯一的生路。她于是将四十岁以前的全部精力与智慧,都用在了争宠中。她为此而战斗,不惜鲜血淋漓。她不知道杀戮原来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或许她知道却故意不愿那样去理解。她的手总是鲜嫩白皙,人们没有在她的指缝中看到过一丝的血污……然后春去秋来,她在四季的轮回中年老色衰;纯粹属于女人的那些东西开始凋落,美丽悄然而逝。尽管风韵犹存但她却再也追不回她的青春。她于是才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了皇宫里的那柄权杖;她于是也才对男人的事情倍添兴致。她觉得一个人能拥有整个王朝才是人生的极致。她从此致力于此。她甚至不再热心用女人的方式与男人睡觉。有天命在召唤她。于是她英勇地走进了男人的世界,并成为了那个男性世界的主宰。
这需要怎样的气魄与才华。
从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直至奋斗到年近八十的女皇。女皇躺在硕大的龙床上动转不能,而她的头顶却依然是那阔大的屋顶。匠人总是这样建造着她那个时代的殿宇,所以在那恢宏中她才变得那么渺小、虚弱,她享尽显赫的一生便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了。
她不记述什么,只任着生命的流淌,只任着她不息的灵魂在天命、权力和人性之间苦苦地挣扎。在冥冥的天意中当她闭上眼睛,不知道她是否还能记得她做民间女孩时的那一段欢乐,是否还能记得她第一次被男人恩宠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那抽搐那喊叫那眼泪,那从未经历过的全新的女人的感觉……
所有的恩恩怨怨终于一笔勾销。
她自己选择了自己的归宿,无论功与过,无论荣与枯,无论灿烂还是凋敝,也无论后人敬仰还是唾骂。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她寿终正寝。在那雄伟而悲壮的坟冢中超越世俗。那样平躺着。一种被解脱了的轻松。自从她走进乾陵,便再没有人瞻仰过她的圣颜。人们只看得见那片死亡的宫殿。那是一片无与伦比的奢华和广阔。后来无数的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领略这一派浩大的黄土,和黄土上的那无比宁静的苍绿。这才是真正的她。是她让那黑色而巨大的无字碑直刺高远的天空,刺进那满天烂漫而祥瑞的云朵。
于是,我急于接近着这样的一个女人,接近着她谜一般的美丽和她作为女人的毕生,接近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个心灵的角落,接近着她苦心营造的那武周的王朝。在接近的途中我想看清她。看清她生存、发展的伎俩,看清她与男人周旋的手腕,看清她女人的领悟与谋略,还有,她将芸芸众生把玩操纵于股掌之中的胆魄与艺术。
便是这样的女人。
于是,我先是把自己藏进了故纸堆,在层层看不见却分明能感觉到的灰尘中,去寻觅她的踪迹。我感谢父亲书架里的史书。我埋进去,尽力搜寻。在有关的每一本书中,翻阅她查找她,直到有一天,我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接近她了。然后我便带上十岁的女儿,在那个炎热的夏天,踏上了能离她更近的旅程。我们穿越黄河。流着热汗。从洛阳,到长安。走遍所有她曾驻足的地方。无数的阶梯,漫漫的古道。我们感受着她,聆听着她,知道和理解她为什么这样那样,又为什么不这样不那样。当我从中原大地和那遥远的西北返回的时候,她便再也不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我与她之间的距离仿佛缩小了。我觉得我也许已经可以解释她了。
然后我告别繁华,拔掉电话,缩进了我的小屋。我开始睡不好觉,终日处在一种莫名的烦躁中。我继续读书,读得昏天黑地。我重温古往今来别人对她的解释,直到我厌倦了读书,厌倦了再听别人讲关于她的故事。然后在一天清晨五点的时候,我醒来。天蒙蒙亮。蒙蒙亮的夏日的凉爽。我坐起来。我突然想,这个时辰她也该起床了。
这便是她那个时代早朝的时间,她要梳洗打扮,将她的天生丽质公之于众。那时候她刚刚进宫,住在掖庭的永巷里。永巷深远而狭长,伸展着后宫的悲哀。她不知道她从此将有十二年要远离亲人住在这阴森狭长的巷子里艰苦度日。她带着十四岁少女的浪漫在这个灰蒙蒙的清晨走出了她狭小的笼子般的小屋。她端着手中的铜盆到井边去打水。她揉着眼睛。她抬起头正看见从终南山那边飞来的一群又一群乌鹊。她怀着好奇怀着未曾脱尽的少女的童稚,她知道,新的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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