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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小说描述的是中国改革试验田的故事。
该作品不单以文学作品的形式记录了顺德那场注定载入史册的改革试点,同时也恰如其时地填补了没有以顺德综合改革为题材的文学作品的遗憾。
作品以张宇升与林娟的情感交织为引线,运用时空交错、叙述视角不断转换的方式,对现实与生活图景进行精心的裁剪,对人的命运的体验和深切感受进行细心的梳理,真实地展现中国经济改革前沿阵地中的人和事、生活片段、价值取向和人文意识。
全书以人带事,通过小说人物的叙述,回顾了顺德近二十年来包括产权制度改革大部制改革等多次作为中国改革试点城市风云变幻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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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是我国文学史上首部反映顺德综合改革的长篇力作。
小说以被外界形容为“石破天惊”的顺德综合改革为线索,通过初出校门的学子张宇升对顺德改革的一些见证人的接触、采访,再现了1993年顺德推动产权制度改革的历史,以及2009年启动的大部制改革。以改革见证人的现身说法,把改革的背景,改革的过程,改革的故事,甚至改革的理念和智慧一一呈现。全书以人物见证历史,历史还原人物的手法,再现了顺德改革的风雨故事、艰难岁月。是一部厚重的改革题材的重要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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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吴国霖,广东顺德容桂人。顺德作协主席,中国作协会员,容城艺术馆策划总监,马岗版画工作坊创始人,“2010年顺德 文化年度人物”。著有长篇小说《丝都寻梦》《丝绸大亨》、中篇小说《谁盗了沉船宝藏》、儿童文学《蚕宝宝与蜘蛛蚊》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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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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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坝头市的传说
第二章 先行者的足迹
第三章 沧桑岁月
第四章 往事难忘
第五章 老工业区
第六章 他们在成长
第七章 收获季节
第八章 给远方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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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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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坝头市传说
1.
一位家电老板说:跑遍全世界,最好的地方是中国。
一位家具商人说:跑遍全中国,最好的地方是广东。
一位美食专家说:跑遍全广东,最好的地方是顺德。
张宇升的爷爷说起自己的家乡,他总是没完没了,逢人便说:这里好,那里好,其实没有什么地方比得上坝头市。因而他加了一句:跑遍全顺德,最好的地方是坝头市。
这坝头市究竟有什么来头?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听到这个名字挺纳闷,地方才巴掌那么大,怎么称得上市呢?张爷爷解释说,坝头市原来是旧时圩市的名称,时过境迁,虽然圩市消失了,但名称却一直沿用下来。
原来,顺德旧时的圩市多如牛毛,许多地方的圩名都是因袭成规顺手拈来。如鸭仔圩、猪仔圩、天光圩、牛栏圩、果栏圩等等,又如坝头市、仓前市、桑市、东头市、上佳市、菜籽市等等,这些圩市都有各自的功能,不同的地点,不同行业的人,做着种类不同的买卖。
坝头市的名字始于这里距离水闸较近,俗称坝头或者闸头。坝头有几株参天的大榕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乡民倚着榕荫摆摊设档,逐渐形成远近闻名的圩市。
每逢圩日,附近几十里的乡民争相把农副产品搬到圩市来卖。从午夜开始,四面八方的乡民扒着小艇往圩市聚集,沿着坝头错落有致地摆设摊档,天未亮就吆喝着买卖。那些卖农副产品的、打铁的、编竹器的、做木匠的、贩卖日杂百货的和卖零食的,纷纷将自己的货品精心摆放,不断向赶集的人兜售。一直忙碌到中午,等到散圩后带着一身的臭汗疲惫地回家。别看他们辛劳了大半昼,他们的心情却是愉悦的。如果这一圩市卖得好,他们就会多饮几杯庆贺一番;即使这一圩市卖得不好,他们也会寻找原因,马上张罗下一圩。
一个地方,只要有了名气,就会有纷纷的传说。这坝头市的“坝”字与“霸”字同音,做生意讲究抢占先机,力求要抓住机遇,霸占有利的位置,趁着早市卖个好价钱。顾名思义,坝头市渐渐就成了“霸头市”。一到圩日,“家家早起夜眠迟,”“担凳仔,霸头位”,乡民生怕“执输行头,惨过败家”。“霸头市”精神由此深入民心。
感人的故事,像闸口中的河水流淌着。那些远去的而又与人的命运相关的故事,飘逝在遗存下来的老街旧屋之中,无声无息地隐藏在时光的深处,唯有那些带着旧时生活印痕的地方名称,不时勾起人们的记忆。
大约在清代乾隆年间,坝头市出了一位进士,在这位进士的倡议之下,当地乡民筹集资金建了一座南山古庙,希望给乡民带来好运。南山古庙被乡民称之为进士庙,可是,进士的愿望一直到了近代才灵验。几十年间,在坝头市约两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先后出了五位大学教授,他们担任过大学校长或者副校长要职。这还不算,有资深记者发现一件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传奇,从1992年至今,这里接连出了十几位身家数亿的富豪大亨。
当张宇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连头发也竖了起来,即使生于斯长于斯,怎么也没有发现家乡有那些发迹的地方呢?于是他就去翻查资料,瞪着眼睛扫描那些大街小巷。渐渐地,在那些发黄的书籍中,在那些街头巷尾的传说里,张宇升终于闻到了旧时五方杂处的市井气息,家乡的轮廓一天天清晰起来。
坝头市位于容奇镇与桂洲镇接壤的地方,水路连接珠江水系的西江,陆路紧连105国道。这里同属一个小岛,西江水环岛而过,河涌像蜘蛛网一样串连起这座小岛的神经。没有一个地方有如此稠密的河涌,常常见到农艇、渔船在河涌里穿梭往来,把鲜鱼、瓜菜、香蕉、时果等地方特产运到县城、省城去贩卖。河涌的水日夜不停奔流,它像纵横交错的网络连接着外面的世界。
坝头市有一条云里大街,路面全部用一尺多宽、六尺多长的麻石铺砌而成。云里大街连接起容奇镇的北潮街,一直延伸到“北镇长屏”牌坊,全长十余里,坝头市的人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张宇升爷爷的父亲九岁到容奇镇的打铁街“学师”。当时打铁街的店铺形成一条专业街,主要是制作渔船用的铁钉、建筑用的码钉、缫丝机用的铁架,还有铁链、刀具、锄头等等。老爷爷由拉风箱学起,从烧炉、开料、锻打、锤炼到淬火样样精通,一直到结婚那一年,才返回坝头市开了一家打铁铺。
坝头市的清晨比别处来得特别早,凌晨四五点钟,云里大街的女人都到缫丝厂里上班去了,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成群结队穿着木屐走在麻石板上,满街叩出清脆的声响,如同广东音乐浑然天成那般悦耳。她们踏着节拍迎着黎明前行,她们是走在丝绸之路上最俏丽的身影,同时也是在工业化历史进程中最令人骄傲的中国女人。
那个年代的缫丝女工,比种田种地的人每日挣到的钱银多得多,每逢“出粮”发工钱的日子,云里大街的店铺像圩市一样兴旺。老爷爷娶了个缫丝女工,一家人都感到面上有光。
每逢开炉打铁的时候,打铁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成了云里大街最美妙的音乐,附近的小孩闻声而来,红彤彤的火光和打铁溅起的火花,构成了生活中最亮丽的画卷。左邻右里的街坊常常趁机拎着水壶、铜煲靠放在炉边煲开水,偶尔也有烤番薯、煮甘蔗的什么都有。
打铁铺的生意,主要是打制一些农具和日常生活用具,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延续了几十年。张宇升的爷爷从父亲手里接过打铁铺的时候,正好是1958年 “大炼钢铁”的岁月,那是一个火红的年代,也是一个疯狂的年代,公社广播站的大喇叭从早到晚都在宣传大炼钢铁,张宇升的爷爷被认为是难得的技术人员,公社任命他为大炼钢铁总指挥部的炼钢工程师。张爷爷哭丧着脸与总指挥说,他只懂得打铁不懂得炼钢。总指挥说:这是态度问题,不是根本问题。张爷爷说:这是根本问题,不是态度问题。总指挥发火了:炼与不炼不光是态度问题,而且还是阶级立场的问题。我们要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不懂就去学!张爷爷无可奈何,与几个临时抽调来的技术骨干去炼钢示范点参观,回来就风风火火砌土炉炼钢了。
从山上挖回来的矿石怎么也炼不出钢铁来,但是上边分配下来的炼钢任务如军令压在身上,指挥部只好发动群众收集废旧钢铁熔铸后交差。然而,任务泰山压顶般不断压下来,后来实在没有办法,由民兵带人到各家各户强行把门窗上的钢铁配件拆下来。张爷爷是总指挥部的炼钢工程师,炼不出钢铁像是犯了错误的罪人,他带着民兵把家里打铁铺的钢材铁料都搬去土炉熔化了。自此以后,打铁铺被逼关了门。
大炼钢铁的闹剧停息之后,张爷爷一直留在公社的农机站维修农具,到了1978年初,环境逐渐宽松,张爷爷决定离开农机站,回家重开打铁铺。那个时候,张宇升的父亲还没有找到工作,只好留在家里学点手艺。
打铁铺重新开炉那一天,张爷爷特意在门口挂了串炮竹,待时针踏准八点正,炮竹噼噼啪啪响起来,左邻右里的街坊都来看热闹,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混合在车水马龙的喧嚣声中,从云里大街飘逝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张宇升读高中的时候,才逐渐了解到坝头市旧时的一些生活印痕。有一次,他跟爷爷说起坝头市出了好几个大学教授和十几个亿万富翁的事情,爷爷笑着跟他说:“这些人都吃过打铁铺的烤番薯。”
“烤番薯有这么神奇?”张宇升疑惑地问。
“他们曾经挨过饿,因而懂得烤番薯的味道。”
张宇升似懂非懂地望着爷爷,心想着什么时候能吃上一次烤番薯。
这个时候,随着乡镇企业的兴起,打铁铺已经没有什么生意,张宇升的父亲到了镇里的农机厂工作。张爷爷每天照常开铺,但已经没有打铁了,更多的时候,他整天捧着个茶壶跟着几个老头在下棋。张宇升怨恨自己生不逢时,没有赶上吃烤番薯的日子。
张宇升高考的那一年,班主任跟他说,根据她对他学习成绩的预测,他能够考入重点高校的机会微乎其微,她说美术院校对文化课的要求相对要低一些,建议张宇升改考美术院校。张宇升一听,他顿时傻了眼,在坝头市诞生的大学教授和亿万富翁之中,没有一个是学美术的。
张宇升回到家里,他对着打铁炉拼命地踢,踢了一脚又一脚,直到把球鞋都踢烂了,还在地上跺了好几脚。他一个劲地埋怨爷爷为什么不开炉打铁?既然当上大学教授和亿万富翁的人都吃过打铁铺的烤番薯,为什么待到他高考的时候就没有机会吃烤番薯呢?
张爷爷这时坐下来,他跟张宇升说起打铁匠与读书人的一段故事。古时候,有一家打铁匠每天很早就叮叮当当开工打铁,打铁匠经常烤番薯做早餐。一天早上,一位书生路过,他闻到烤番薯的香味,忍不住央求打铁匠送一个烤番薯给他。想不到打铁匠说:“你是读书人,我现在出一个上联让你对,如果你能对上,我就送一个烤番薯给你。”打铁匠接着用手摆弄着工具念道:“錘是铁,砧是铁,铁钳挟铁铁打铁。”这时候,书生不慌不忙迎上前说:“目观书,耳听书,书斋攻书书传书。”打铁匠一听,便心服口服送了一个最大的烤番薯给书生。后来,书生勤奋读书,果然连连考中,一直中了进士当了官。
说来也巧,第二天的傍晚,张宇升回家的时候,门口停了一部小车,看样子是有客人来了,屋里传来一阵说话声:“张师傅呀,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得马上开炉,帮我打制一百条钢钎,我等着急用!”
张宇升一回头,是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在与爷爷说话,爷爷笑着说:“请冯老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冯老板交给爷爷一千元,然后说:“这是定金,你点一点数,我两天后派车来取钢钎。”
张爷爷机械地点着头说:“请冯老板放心,请冯老板一百个放心!”
张宇升事后听说,这是拆迁专业队的冯老板,因为城镇建设的需要,马上要将建德丝厂附近一带的旧房屋全都拆了,拆迁专业队急需大量的钢钎开工。
张爷爷高兴得不得了,他连忙清理好炉面上的杂物,重新调试好风箱,准备好开炉用的工具和材料,一直忙到很晚才休息。
第二天早上,时针还没有踏正八点,打铁铺就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张宇升赶忙跑到市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卖番薯的摊档,也没有问价钱多少,从袋里掏出一张5元钱币给女档主说:“来,给我5元番薯。”
女档主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疑惑地问:“你饿了?”
张宇升答道:“我不饿,我是跑得急,等着番薯用。”
女档主取过钱币,反复看了看,又用手将钱币揉了几下,然后挑了几个番薯给张宇升。
张宇升回到家里把番薯洗干净,接着抹了抹,然后拣了一个最大的番薯放到炉面上。他蹲在炉边帮着拉风箱,随着风拍一去一来,炉火更旺了。张爷爷瞪了他一眼,叫他站到铺外面去,张爷爷小心地将番薯放到炉面的旁边,说炉边的温度比较适中,打铁需要掌握好火候,烤番薯和做任何事情也要掌握好火候,猛火只会将番薯烤焦了。
很快,张宇升闻到了番薯的香味。这时候,张爷爷将番薯翻来覆去,只见他左拨右拨,细心地调整番薯的位置。一会儿,番薯的香味扑面而来,张宇升的口水咽了又咽。
番薯终于烤熟了,张宇升双手拿着滚热的番薯转来转去,轻轻地剥去番薯的表皮,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下去,妈呀!番薯热得不得了,他一个劲地吹着番薯,直吹得口水几乎流了出来。
这烤番薯的味道确实与众不同,甘香弹牙,生津可口,有点像鸡蛋黄和莲蓉豆沙加起来的口感,美极了。
从这一天开始,张宇升每天的早餐都吃烤番薯。后来,班主任追问他升大的计划考虑得怎么样?他跟班主任说:“只要掌握好火候,一定能考入重点高校。”班主任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无奈地摇摇头。
说来也奇怪,张宇升的学习成绩渐渐好了起来,高考成绩竟然在区里名列前茅,被省里的著名高校录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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