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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波拉尼奥:“《世纪旅人》是只有在由真正的诗人书写而成的顶级文学中才能找到的东西。”
★ 斩获2009年西班牙丰泉小说奖,2010年西班牙文学批评奖
★ 入围2013英国独立报外国小说奖六人决选名单
★ 安德烈斯?纽曼:《格兰塔》杂志:“西班牙语最杰出的青年作家” ,2009年柏林国际文学节唯一受邀拉丁美洲作家
★ 小说已被译成14种语言。译成英语后,亦荣登《卫报》、《金融时报》等英国报章选出的年度最佳小说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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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世纪旅人》讲述一位谜一般的旅人。一座迷宫一般,走不出去的城市。
镇上的街道、房舍仿佛不断重组和变貌,他走失在这迷宫之中。
守夜人消失在街角,阴影中探出帽子黑色的檐。高跟鞋急促地穿过小巷,帽檐倾斜,面具套上了脸。
还有爱和文学:
一段值得铭记的爱,引人床笫缠绵,诱人尽情书写;
一道架通古今的文化拼盘,在幻想世界中浓缩了现代欧洲的种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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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安德烈斯?纽曼(Andrés Neuman)
诗人,作家,“波哥大39社团”成员,被英国《格兰塔》杂志评为“西班牙语最杰出的青年作家”之一。
1977年出生于布宜诺斯艾利斯,14岁时全家定居西班牙。作为移民音乐家之子,他目前在格拉纳达大学教授拉丁美洲西语文学课程。
22岁发表第一部小说《巴利罗奇》(1999),进入艾拉尔德小说奖的决选名单,并被西班牙《世界报》评为年度十佳小说之一。随后发表《窗间的生活》(2002)和自传体小说《阿根廷往事》(2003),分别进入春天小说奖和艾拉尔德小说奖的决选名单。《世纪旅人》(2010)斩获2009年西班牙丰泉小说奖、2010年西班牙文学批评奖,同时入围2013年英国“独立报外国小说奖”六人决选名单。2012年出版小说《自我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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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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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的意义
第一部分
这儿的光线很古老
第二部分
几乎是一颗真心
第三部分
伟大的曲柄
第四部分
黑色的和音
第五部分
风的用途
虚构者、同步者和外星人——安德烈斯?纽曼丰泉奖领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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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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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吗?马车颠簸着,把车夫的声音割裂得断断续续。我很——好,谢——谢!汉斯哆里哆嗦地回答。
伴着马车的节奏,车灯的投影也不断变换。车轮吞吐着泥土。每遇到一个坑,车轴就要拧巴一次,并险些崩断。马的下巴已显肿胀,嘴里喷出团团白气。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轮昏暗的月亮滚动着。
早就可以看见远处的漫游堡了,就在道路的南边。但是,汉斯想,就像任何一次旅行之末、精疲力竭之际那样,那座小小的城市似乎在跟他们一起移动。天空沉沉地压在车棚的上方。车夫每抽一鞭子,寒冷都会再添勇气,压迫着物体的周遭。还——远——吗?汉斯把脑袋探出去问道。他连说了两遍,才从嘈杂中拉回了车夫的注意力,车夫用马鞭指了指,喊道:您——都——看到——了!汉斯不知道他的意思是就差几分钟还是谁也不知道。反正他是最后一个乘客,没人可交流,索性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堵石砌的墙以及一扇拱形门。越走越近了,汉斯发现结结实实的城墙有点反常,似乎在警告人们出去有多难,倒不是进来之不易。借着昏暗的路灯,汉斯看到影影绰绰地有一些楼房、鳞片似的屋顶、尖顶的塔楼、脊椎似的浮雕。他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刚被腾空的地方,在这里,马掌叩地,车轮滚动,在路面的方石上造成了过多回声。一切都是那么静谧,似乎有人屏住呼吸在监视他们。马车在一个街角转了个弯,原本飞奔的声音钝了下来:到土路了。他们来到了老砂锅街。汉斯隐约看到一个铁牌子晃来晃去,便示意车夫停下来。
车夫从座位上下来,跳到地上,似乎有点迷惑。他走了两三步,看了看自己的脚,眼神迷离地笑了。他抚摸着第一匹马的脊背,轻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马喘着粗气算是回答。汉斯帮他解开行李架,挪开濡湿的帆布,把行李以及一个带拉手的大箱子放下来。这里面是什么?一个死人?车夫把箱子扔到地上,搓着手嘟嘟囔囔的。一个死人,不不不,汉斯笑了,是好几个。车夫粗豪地笑起来,脸上却迅速闪过一丝警觉。您也要在这里过夜吗?汉斯问。不,车夫说,我还要赶路,到维腾堡,我知道那儿有个不错的地方可以歇脚,再说还有一家人要到莱比锡去。然后,他乜眼瞅了瞅吱呀作响的招牌,又说道:您真的不打算再往前走了?谢谢,汉斯回答,这儿挺好,我需要休息了。随您吧,先生,随您便。车夫说,然后清了好几次嗓子。汉斯付了钱,没要找回来的几枚硬币,跟车夫道了别。他听到身后响起了马鞭声、木头的震动以及渐远的马蹄“嘚嘚”声。
汉斯带着行李独自留在了客栈前。这时他才注意到背上有针刺的感觉,肌肉在抖动,太阳穴在嗡嗡作响。持续不断的撞击声音依然存在,灯光看起来仍然闪烁迷离,石头仿佛也在移动。汉斯揉了揉眼睛。窗玻璃上水汽蒸腾,让人无法看到客栈的内部。门上依旧挂着一束圣诞花环。他敲了敲门,没人来开。试了试冰凉的门锁,推了几下,门开了。一个铁钩子上挂着几盏油灯,照亮了走廊。他感到里面暖和和的。走廊尽头,传来一片乱哄哄的火花四溅的声音。汉斯吃力地拖着行李和大箱子在客栈里行走。他站到一盏油灯下,指望着能恢复点热气。当他发现在接待台后面的蔡特先生正望着他时,不禁吓了一跳。我正打算给您开门呢,客栈主人说。他行动极为缓慢,好像被卡在墙壁和柜台之间似的。他的啤酒肚像一面鼓,身上散发出污浊的布匹味。您从哪儿来?他问道。我刚从柏林来,汉斯说,不过我觉得这没什么关系。这对我来说却很重要,先生,蔡特先生打断了他的话,却丝毫没想到汉斯指的是另一回事。您打算待几个晚上?估计一个晚上,汉斯说,我不太确定。客栈主人回答道:您确定下来就请告诉我一下。我们需要知道哪些房间会空出来。
蔡特先生找了个烛台,带着汉斯先穿走廊,然后上台阶。汉斯望着他臃肿的背影,每上一个台阶,都担心他会倒在自己身上。客栈里到处都是燃烧的灯油味、灯芯的硫磺味、混合着汗水的肥皂味什么的。过了第二层,他们还接着往上走。汉斯很奇怪地注意到那些房子似乎都空着。到了第三层,主人在一个用粉笔写着“七号”的房间前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自豪地说:七号是最好的房间。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挂满了钥匙、很耐脏的钥匙盘,低声骂骂咧咧的,试了若干次,总算进了房间。
客栈主人手持烛台,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痕,到了窗边。待打开板窗,窗户立刻发出木材和灰尘的乐音。街上的灯光昏暗无比,与其说可以照亮房间,倒不如说像一股气注入昏暗之中。这儿的早晨阳光明媚,蔡特先生解释,房间是朝东的。汉斯努力眯着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他隐约看出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单人床,床上有叠好的羊毛毯。一个锡盆、一把已经氧化的尿壶、一个放在三角凳上的脸盆、一个大水罐。一个砖石砌成的壁炉,檐口小小的,似乎什么也别想靠上去(只有三号和七号房间有壁炉,蔡特先生说),壁炉一侧是几件锈迹斑斑的用具:一把火铲、一把铁锹、一把发黑的钳子、一把秃了头的刷子。壁炉里,有两节已经烧成炭的树干。在对着门的墙上、桌子和脸盆之间,有一幅类似水粉画的小东西引起了汉斯的注意,不过他没看清楚。还有一件事,蔡特先生最后庄重地边说边将烛台靠近桌子,用手抚摸着它说,这可是栎木。汉斯也很享受地摸着桌子。他盯着脂油蜡烛的烛台、生锈的油灯,说,我就住这儿吧。说时立刻感觉到蔡特先生把他的大礼服剥了下来,挂在墙边探出来的一排钉子中的一个上——那就是衣钩了。
老婆!客栈主人叫了起来,好像天一下子亮了似的。老婆,过来!有客人!立刻就听得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门后,出现了一个宽宽大大的女人,她身穿棉裙,腰间系着围裙,胸前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兜。蔡特夫人跟丈夫正好相反,她行动粗鲁而迅捷。眨眼间,她就把床单换成了颜色不那么艳黄的一条,又迅速把房间扫了一遍,然后下楼去灌水。她把水取来,汉斯几乎没喘气就咕咚咕咚喝了许多。你把他的行李拿上来?丈夫提醒道。她叹了口气。丈夫认为这叹气意味着赞同,便冲汉斯点了点头,消失在楼梯口。
汉斯仰卧在床上,用脚尖摩挲着粗糙的床单。他眯起眼睛,似乎听到地板下有抓挠的声音。睡意袭来,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心想:明天我就收拾收拾东西,另寻去处。假如他举着蜡烛凑到房顶,肯定会发现屋梁中那些大大的蜘蛛网。网中的小虫子一边织网,一边瞅着汉斯入眠。
他起来得很迟,肚子里空空的。一缕温暖的阳光在桌子上辗转腾挪,如糖浆一样洒在椅子上。汉斯在脸盆里洗了洗脸,翻出行李,穿上衣服。然后,走到画跟前,发现这果然是一幅水粉画。他认为画框过于夸饰。他把画拿下来仔细观赏,发现背面还有面小镜子。他把画又挂了回去,却把镜子那一面朝外。他把水罐里剩下的水倒入脸盆,掰开一小块肥皂,找到他的胡须刷、刮胡刀、香水,吹着口哨刮起了胡子,却不知道吹的是什么。
下楼梯时,他碰上了蔡特先生。蔡特手拿一个本子,上楼梯时仿佛在数有几级台阶似的。他要汉斯在吃早饭前把头天晚上的住宿费结清:这是我们客栈的规定。汉斯回到房间,拿了正好的费用以及一格罗森的小费出来,递给客栈主人,脸上现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到了第一层,他开始在客栈各处东瞧西望,结果发现走廊尽头有一个很大的厅,厅里有一个炉膛,火上有只锅。灶前是只沙发,汉斯本人亲自证明啦:只要有人坐,这沙发必得凹陷下去。走廊的另一头,是一扇不同样式的门,估计那是蔡特夫妇的房间。旁边是一株小小的枞树,树上装饰精美,显得跟房屋主人夫妇不太相称。他还发现了一个后院,有茅厕和一口井。他用了茅厕后,舒舒服服地回来了。这时,一阵香味飘来,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快步走近,看到蔡特夫人正在厨房里切甜菜。墙上挂着火腿、香肠、血肠、咸猪肉等,个个看上去都像死气沉沉的保管员。灶上的一只锅里在咕嘟咕嘟地煮着什么。一排平底锅、汤勺、砂锅和陶锅把清晨割裂成各种叮当奏鸣曲。您来晚了,坐。蔡特夫人招呼着,眼睛却没离开切菜刀。汉斯照办了。我们一般在大厅里供应早餐,蔡特夫人继续说着,不过,这个时辰了,您最好在这儿吃。我不能撇下炉火不管。案台上一溜排摆着蔬菜、湿漉漉的肉、蜿蜒起伏的土豆皮。堆满了盆盆罐罐的水槽上方,一个水龙头在滴滴答答往下漏水。下面,堆满了筐子,里面是柴火、煤和炭块。最里面,在一堆罐子和坛子中间,堆放着盛有谷物、大米、精面和粗面的袋子。蔡特夫人拿围裙擦了擦手,一刀劈开长条面包,抹上果酱。又往汉斯面前递过一个杯子,倒满绵羊奶,还加上一股咖啡,直到杯子满溢出来。您还要鸡蛋吗?她问道。
汉斯依然记得头天晚上看到的荒凉景象,因此不免惊诧于眼下漫游堡的热闹以及大街上的人来车往。虽说喧闹之中,让人感觉到应该谨慎从事,汉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城市确实有人居住。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好几次以为自己要在那些倾斜的巷子里迷路了,又有几次走回同一个地点。他发现漫游堡的车夫们确实避免刹车,以免伤及马匹的嘴,而且几乎寸步不让其走开。
散步时,汉斯感到窗帘拉开又关上。他试图冲着其中几扇窗户微笑,可那些影子立刻缩了回去。一场小雪本可以把空气洗得白白净净,无奈一场雾又把它给吞噬了。还有鸽子,它们在汉斯的头上扑腾着翅膀,掉转脑袋看着他。街道弯弯曲曲,让他犯了糊涂。走在石板路上,脚疼得很,于是汉斯在市集广场停下来休息。
漫游堡各个方向最终都在市集广场汇合,这里是城市地图的中心。广场一侧是红屋顶、尖正门的市政府。对面矗立着风塔。从石径看过去,最突出的是方形的钟,在广场上方洒出时间。然而站在风塔同一高度来看,其最令人震撼之处却是风向标的指针,它颤动着,吱呀作响、四面飘移。
除了吸引顾客的食品摊,周边的农民也推着满载产品的车来到市集广场。还有些人寻找打短工的活计。汉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商人都用低低的声音叫卖自己的东西,成交的过程几乎以耳语的方式进行。他在一个摊位上买了些水果,又逛了一会儿,一路上数着不断被惊动的窗帘,以此为乐。当他抬头看到风塔上的钟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错过了下午那班马车。没辙,他只好又兜了三四个圈子才重新找回老砂锅街。夜已经像块板子一样砸了下来。
夜幕降临了,在发霉的拱门和了不可见的路灯下,穿行于漫游堡的大街小巷中,汉斯找回了刚到这儿时的那种感觉。他发现,这里的人们的确早早就回了家,假如不是说他们惊恐万状地逃回自己家的话。接下来登场的是猫儿和狗儿,它们四处安营扎寨,厮混在一处,啃咬着露天的残羹剩饭。恰在走进客栈之前,他注意到圣诞花环不见之时,一个守夜人唱着赞美诗拐过街角,他头戴风帽,手拿一柄长矛,矛尖上闪着一丝微弱的光:
回家吧,人们啊,走吧!
教堂敲过了六遍钟,
看好各位的火和灯,
荣耀归于上帝!赞美上帝!
蔡特先生神色古怪地接待了他,仿佛本来指望着客人们不打招呼就自行消失似的。客栈里,一切都归于安静,不过,经过厨房时,汉斯看到案台上堆着六个脏盘子,他据此推测还有另外四位客人。不过他的这一判断并不准确:他往楼梯方向走时,一个苗条的身影走进蔡特夫妇的房门,她手中拿着一株圣诞树和一盒蜡烛。我给您介绍一下丽萨,我女儿,蔡特夫人快步从走廊上经过,抢先说道。蔡特先生被夹在柜台和墙壁之间,听到了随之而来的静默,便吼道:丽萨,跟这位先生打招呼!丽萨以狡黠的兴致看了汉斯一眼,轻轻耸了耸肩膀,一言未发就走进了房间。
蔡特夫妇曾有过七个孩子。三个已经结婚。两个死于麻疹。跟他们住在一起的是老大丽萨和弟弟托马斯。托马斯蹦上蹦下,活像个玩杂耍的孩子。汉斯吃意粉和抹了黄油的面包时,他眨眼间就窜了进来。你是谁?托马斯问。我是汉斯。托马斯说,那我不知道你是谁。眼错不见,他便抢了根意粉,一个腾跃,消失在了走廊里。
听到汉斯上楼梯的脚步声,客栈主人费力地把自己的将军肚拖出来,走过去问他是否打算第二天离店。汉斯其实已经决定离开了,但是蔡特先生不断催问,这让他有被驱逐的感觉,于是他故意要唱个反调,说不知道是否离开。客栈主人似乎对这个回答无比满意,甚至以一种异乎寻常的和颜悦色询问他房间里是否缺点什么。汉斯说什么也不需要,并道了谢。他发现蔡特先生没动,就很友好地说道,他觉得除了市集广场以外,漫游堡的街道都有点黑魆魆的。他还提到了柏林或伦敦的煤气照明。我们这里不需要这么多灯,蔡特先生说着提了提裤子,我们视力不错,生活很有规律。白天出门,晚上睡觉。大家早睡早起。干吗需要什么煤气?
汉斯仰躺在小床上,既劳累又迷惑不解地打着哈欠,一边认真地跟自己保证:明天我就收拾收拾东西,去别的地方。
夜在狂吠,夜在喵喵叫。
风塔的高处,风向标穿透云霭,似乎要挣脱出合页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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