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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这是一部警示录,告诫我们要远离罪恶,否则会有致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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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本历史书讲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心理学家凯利对被俘的纳粹高官,包括戈林等22位战犯所进行的精神评估,一方面了解他们的精神状况是否适合纽伦堡审判;另一方面试图揭开纳粹犯下滔天罪行的精神因素。作者根据独家得到的凯利档案记录,栩栩如生地再现了心理医生凯利对纳粹22位被俘高官所进行的精神评估及该评估对凯利本人所造成的致命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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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杰克艾尔-海(Jack El-Hai) 是一名记者,发表过许多作品,涉及历史、医学和科学等领域。他为《大西洋月刊》《科学美国人》《连线》《华盛顿邮报》和《历史》杂志版等撰写过500多篇文章,曾获得医学新闻界琼罗斯纪念奖;并享有麦克耐特基金会、杰罗姆基金会和艺术批评中心的助学金。他现居于美国明尼阿波利斯市,在奥古斯堡大学教授创意写作艺术硕士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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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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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房子
第二章 蒙道尔夫莱班
第三章 精神病医生
第四章 废墟之间
第五章 墨迹测验
第六章 不速之客
第七章 正义宫
第八章 纳粹的心理
第九章 氰化物
第十章 事后剖析
致谢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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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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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蒙道尔夫莱班
美国派柏公司的这架小型“空中侦察兵”(Piper L-4)一时间难以挪动半分。机上仅有一位乘客,他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的王牌飞行员、令人望而生畏的德国空军元帅以及纳粹第三帝国在世的最高领导人赫尔曼戈林。戈林超出常人的体重令飞机难以安全起飞。
美国军方立即对该突发情况进行紧急处理,戈林则趁机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数周以来,他四处逃亡,生死难料。数周前,戈林从心爱的狩猎胜地卡琳宫撤离,在得知希特勒即将自杀后自告奋勇地要求接管纳粹政权,结果被希特勒下令逮捕。在狱中得知马丁鲍曼下令暗杀自己,戈林匆忙逃出纳粹党卫军的监管。
时间回到登机48小时之前,即1945年5月7日,在德国宣告投降的前一天,戈林派人给美国军方送信。在信里,戈林承认纳粹德国即将瓦解,主动提出愿意协助盟国在德成立新政权。戈林的大胆举动令美国陆军准将罗伯特斯塔克大吃一惊,后者立即亲自带队去捉拿戈林。在奥地利的拉脱城附近,美军车队赶上了戈林的车队,俘虏了奔驰防弹车里的戈林。
当时,戈林的司机用肘部轻轻推了下身旁的长官,说:“赫尔曼元帅,前方是美军。”戈林侧身转向妻子艾米说:“我感觉还不错。”斯塔克从车上下来,戈林和他相互敬礼。戈林夫妇在欧洲曾权倾一时、叱咤风云,而今世事变迁,他们的辉煌也终于走到了尽头。艾米当时热泪盈眶。之后当她回忆与敌军将领会见时路难民遍野,“这对我们而言是极为痛苦的时刻。”
斯塔克致电盟军在欧洲的最高统帅德怀特戴维艾森豪威尔将军,汇报了俘虏戈林的消息。被俘之时,戈林认为自己在德国领导人中最有风度,国际知名度最高,深信假以时日艾森豪威尔就会下达释放令。随后,美军士兵护送戈林及家人来到滨湖采尔小镇附近的费舍城堡,将他们安顿到二楼的房间。戈林还安慰忧心忡忡的妻子,说自己次日就会去见艾森豪威尔,很快就能会回来。他还叮嘱说:“别为我担心,我就离开一两天。”思考片刻,他又补充了一句:“说实话,我觉得事情进展顺利。你没感觉出来么?”
当晚,在奥地利的度假胜地基茨比厄尔的美国陆军第七集团军总部,戈林与斯塔克共进晚餐。席间,戈林再次提出申请通行证以及会见艾森豪威尔的请求。斯塔克告诉他,请求会见艾森豪威尔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他对戈林依然以礼相待,为戈林接风时准备了香槟,召开新闻发布会并安排记者为他拍照,这是戈林最后一次享受国家元首级别的外交礼节。
●●●
次日早晨,身穿德国空军灰色制服的戈林被带到附近机场,但军方事先安排的派柏机型舱内空间相对狭小,无法承受270磅重的戈林。
机场随即安排了略微大些的机型派柏L-5,L-5马力强大,运送戈林绰绰有余。戈林登上飞机,坐在后排,发现了安全飞行的另一隐患——身形发福的他肚子过大,扣不上座位上的安全带。戈林举起松松垮垮的安全带,耸耸肩膀,冲驾驶舱的博福斯特机长说了句德语:“真不赖”。随后派柏L-5在跑道上滑行准备起飞,戈林将胳膊肘探出窗外,贴在机身上,看上去对安全带并不怎么担心。
55分钟后,飞机在德国奥格斯堡的机场降落,美陆军第七集团军的情报官员已在此等候多时。飞行期间,戈林与福斯特用德语夹杂着英语讨论了一路,戈林引导福斯特看机身下方德国的机场与工业基地。当然,他们也谈论些别的话题。当福斯特问及德国何时开始研制喷气式飞机,这位前空军元帅回答:“来不及了”,话音一落自己也笑了起来。福斯特认为戈林为人风趣,谈笑间和蔼可亲。他在腋下的枪套里塞了把四五口径的手枪,他机上押运的可是位王牌飞行员,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倘若戈林冲上来和他抢夺飞机的控制权,福斯特恐怕连腾出手来拔枪的机会都没有。可以说他与全世界最有名的战犯之间,几乎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降落之后,福斯特让戈林签署一份空白的飞行报告。与戈林近一小时的亲密接触让福斯特心神不定。他在数十年后回忆说:“我觉得他和我平时接触的美国军官应该没什么区别,并不是说我对战争的看法有所转变,但事实上……”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嗯,我有点怀疑之前我们对他们的看法。”
戈林的妻子艾米与五岁大的女儿艾达戈林被送往戈林家族在法兰克尼亚的费尔登施坦因堡。
●●●
在奥格斯堡监狱,戈林的特权遭到剥夺,他视若珍宝的帝国元帅杖也被没收。这柄元帅杖是1940年希特勒的赏赐,象牙杖身重达5磅,上面雕有金鹰与白金十字架图案,共镶嵌了640颗小钻石。尽管如此,戈林依旧留在军官餐厅用餐饮酒(或许是出于配合审讯的考虑),美国士兵对他毕恭毕敬,全球媒体也在时刻关注他的举动。当戈林最后一次和弟弟阿尔伯特见面时,他暗示自己可能会被囚禁很久。考虑到阿尔伯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协助捷克的反纳粹者,帮助过收纳粹迫害的犹太人,他推测阿尔伯特“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释放”。他叮嘱弟弟:“要好好照顾我的妻子和女儿,永别了。”
戈林提出与艾森豪威尔“面对面进行交流”的请求始终未得许可。没过多久,戈林得到通知自己将于5月20日再次转移。由于允许携带一名随侍,戈林挑选了服侍自己多年的罗伯特克鲁普。
戈林即将被送往卢森堡市镇蒙道尔夫莱班,美军在那里设立了战俘审讯中心,代号“垃圾桶”。(无独有偶,英国也设立了代号为“垃圾桶”的战俘营,英美两国对待德国战犯的态度可见一斑。)当得知自己此行将往何地,,戈林或许会感到欣喜,蒙道尔夫毗邻法德边界,拥有古老的温泉浴场,以葡萄园、公园、漫野的鲜花与高档宾馆而闻名。然而戈林并不知道,在他和其他纳粹战犯到达之前,美军对略显破败的皇宫酒店进行了改造,腾空了客房的家具,撤掉了枝形吊灯,封死了观景窗,配备了简易床与草垫,给窗子装上了金属护栏和防挤压的有机玻璃。美军还在酒店四周建起围栏屏障,在角落设立瞭望塔楼,士兵架着机关枪时刻关注酒店四周的情况。不仅如此,他们还计划架起照明灯,安装15英尺高的电丝网,再安排士兵手执机关枪暗中进行保护。
如此大张旗鼓的举动,审讯中心的新任负责人美军陆军上校伯顿安德鲁斯实在难以掩饰美军对皇宫酒店的改造用途。但直到这些纳粹战犯被押送至此,他还在尽力遮掩。首批抵达的战犯有海军大元帅卡尔邓尼茨,他是纳粹德国的末任国家元首(戈林要求接管政权让希特勒怒火中烧,转而任命邓尼茨为接班人);德军最高统帅部参谋长威廉凯特尔及其副手阿尔弗雷德约德尔;精神失常的德意志劳工阵线领导人罗伯特莱伊,他对监狱的美食美酒不感兴趣,却强烈要求有女伴陪同;前波兰占领区总督汉斯法郎克,被俘之后,他已自杀两次未遂;纳粹哲学的倡导者阿尔弗雷德罗森堡,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他在一次饮酒狂欢时扭伤脚踝,目前尚未康复;德国央行行长亚尔马沙赫特,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曾因反对希特勒而被关入集中营;臭名昭著的反犹太人刊物《冲锋报》主编尤利乌斯施特莱歇尔,被俘前他乔装打扮成风景画家在巴伐利亚的阿尔卑斯山脉藏身。最终,蒙道尔夫接收了52名德国高级军事将领与政府高级官员。安德鲁斯当时担心这些战犯会受到外界的袭击。他说:“狂热的纳粹余党可能会组织营救,卢森堡市民可能会进行报复性袭击。(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对他们的残酷镇压不仅让他们痛恨纳粹,甚至痛恨所有的德国人。”当时达豪集中营的176名卢森堡幸存者正在当地康复休养,他们想杀了这些纳粹报仇雪恨本就理所应当。
安德鲁斯对待工作严肃认真。他的钢盔擦得锃亮,戴着副金属框架眼镜,举手投足间有着军人惯有的干脆利落,说话简洁明快,举止生硬。身为监狱长,安德鲁斯认为这些纳粹战犯要对自己毕恭毕敬。根据《时代》杂志对他的描述,安德鲁斯“身材不高,略显肥胖,看上去像只充了气的凸胸鸽”。事实上出生在华盛顿州的他身高5英尺10英寸,体重160磅,身材清瘦,酷爱水球。安德鲁斯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率领骑兵团立下赫赫战功,随后在乔治亚州的军事拘留中心奥格尔索普堡任监狱长。在他上任之前,奥格尔索普堡的监狱制度乱七八糟。犯人越狱是家常便饭,那些被判刑的谋杀犯在监狱设置了“袋鼠法庭”,制定自己的狱规。他们甚至发起暴动,肆意破坏牢房,想给安德鲁斯来个下马威。安德鲁斯并未被吓倒,他勒令那些带头破坏的犯人对牢房进行清理,建立单人牢房,并重新制定了狱规。根据新规定,任何蓄意越狱的犯人均可被狱警当场击毙。自此,整个监狱秩序井然。
第一次世界大战末,安德鲁斯被派往加州蒙特利要塞担任监狱长与情报官。20年代,他又率领骑兵连在菲律宾作战。在同僚眼中,安德鲁斯行事循规蹈矩,专横傲慢,容不得任何违纪行为。安德鲁斯的这些优良品质让美国陆军深信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看押纳粹战犯的不二人选。
到达审讯中心的戈林看到押送自己的美国大兵嘴里嚼着口香糖,心生不满,认为这是对自己的大不敬。此时的他身上仍然套着德国空军的制服,因为衣服太厚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戈林到安德鲁斯的办公室报道,安德鲁斯顿时心生反感:“他是个大块头,多年来养尊处优,走起路来夹克衫下的肥肉直晃荡,是个皮笑肉不笑的伪君子。”面对监狱长那评判的眼神,安德鲁斯再次心生不满。
监狱的工作人员对所有战犯的行李进行搜查,防止他们携带违禁品。戈林的行李竟然耗去他们整整一个下午。除了随侍克鲁普,戈林还携带了一个大号的红色帽盒和12个印有自己姓名首字母的手提箱。手提箱里的物件林林总总,有镶嵌了珠宝的军事勋章、缀了仿宝石的袖扣、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荣获的铁十字勋章、丝绸内衣、四套军装、多双卧室拖鞋、一个热水杯、四副眼镜、两把雪茄切刀、多块手表、领带夹和香烟盒。戈林还携带了大量现金,高达8.1268万马克(相当于如今的100万美金)。戈林还吹嘘,在自己收藏的宝石中,最大的是枚绿宝石戒指,宝石足足有1英寸长半英寸宽。戈林的许多藏品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从被占领国家抢掠的战利品。
在一罐咖啡与衣服的夹缝处,戈林藏了套铜制小药瓶,药瓶里的玻璃密封管清澈的液体中悬浮着一颗白色沉淀物,这就是致命的氰化物。许多纳粹高层已经以服毒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其中包括德国的内政部长兼盖世太保首脑海因里希希姆莱和宣传部部长约瑟夫戈培尔。戈林曾向亲信克鲁普透露自己在监狱成功保住一枚以上的氰化物胶囊。
监狱长安德鲁斯命人将戈林送往经过改装过牢房。此前这间客房家具齐全,墙上贴有壁纸,还设有观景窗。如今这里空荡荡的,仅放置了一张劣质书桌、一把椅子和一张连枕头都没有的床。据安德鲁斯回忆,戈林刚坐上去,那把椅子就散架了。“如果他当时坐的是桌子,桌子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安德鲁斯解释说:“这是为了防止犯人踩着桌子上吊自杀。”出于同样的担心,安德鲁斯给犯人发放的鞋带只有四英寸长,短得不仅没法勒死人,甚至连鞋子都系不紧。
体检时,医生发现戈林的体重严重超标。体检记录上,戈林每分钟心跳84下,心律不齐,呼吸短促,双手发抖,看上去“身体虚弱。”戈林告诉医生自己有心脏病发作的病史。
起初,戈林对自己被当做疑犯进行关押感到愤怒,对狱警相当粗鲁,经常当着他们的面立正敬礼,借此向艾森豪威尔抗议。在蒙道尔夫,他抱怨自己“身为德国高级军官和帝国元帅”,受到的待遇“令人震惊。”他抱怨房间没有灯具,门没有把手。私人物品几乎全被扣押,多枚奖章与帝国元帅杖也被没收,这令他颜面尽失。盟军低级军官对他不够尊敬,而尤其令他不安的是随侍克鲁普被盟军当局以战俘的身份派往别处作苦役。(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为克鲁普的离开竟让戈林伤心得只直掉眼泪。走前克鲁普为主人做了最后一件事:他给戈林偷了个枕头,但随即被美军发现没收。)戈林请求艾森豪威尔,准许他离开监狱,探望家人并恢复克鲁普随侍的身份,或者另派个德国人服侍自己。盟军最高指挥官艾森豪威尔对此并未回应。戈林此举让安德鲁斯勃然大怒,他训斥这些战犯:
你们写信报告自己的私人物品被偷或人权遭到侵犯也好,抱怨这里生活诸多不便或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尊敬和顺从也罢,哪怕是表达对我们当局的厌恶,我都不会拦着……监狱长、监狱长的上级、盟国政府乃至全世界各国人民对德国政府、德军和政府官员犯下的滔天罪行都有目共睹。请求改善生活条件只会让大家对他们更加鄙视。
尽管受到斥责,戈林依旧是让监狱感到头疼的评论家。他事事挑刺,尤其抱怨监狱的伙食,他认为犯人的伙食应该比狱警要好。根据监狱的作息规定,犯人每日要早起,7点30分在餐厅集合用餐。早餐供应汤、麦片和咖啡,餐厅的光线很暗。中餐通常是豆子汤、牛肉饼和菠菜,晚餐有蛋粉、土豆和茶。犯人只能用自己的勺子,还要自己动手卷烟卷。安德鲁斯通常会指定犯人就餐的位置,有时他会故意安排两个不和的犯人坐在一起。他提到戈林用餐时曾对服侍的德国战俘抱怨:“这样的饭菜简直连我喂狗的狗食都不如。”战俘回答说:“哦,若真是这样,那你的狗粮比我们在空军服役时的伙食好得多。”
这个故事或许纯属虚构,但却让安德鲁斯对戈林更加反感。安德鲁斯曾经认为戈林是股票电影中的人物,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很多与戈林为敌的人也都持有类似看法。但纽伦堡审判的英国调查官艾瑞尼夫对戈林的描述是“在不计其数的电影剧本中,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昂贵的餐桌旁,对手下的杀手发号施令。”尼夫发现戈林“比电影中的任何人物都更危险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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