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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是一个时期成果的展示,又是走向新征程的起点。对于这套丛书,我们坚持科学性、时代性和权威性的标准,怀着使之臻为典藏读本的愿望,进行了认真的组织、策划、编辑和出版。广大少数民族作家不辜负党和国家的厚望与重托,牢记使命和宗旨,以自己的勤奋与才华创作出更多无愧于时代与人民的优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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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佳作荟萃,群星璀璨。作为“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发展工程”的一部分,中国作家协会编辑出版了“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这是对新时期我国少数民族文学成果的梳理和检阅,是我国少数民族发展的大事,也是中国当代文坛的盛事。这套丛书编选了各个少数民族各类题材的代表性作品,集中展示了新时期我国少数民族文学繁荣发展的景象,也拓展和扮靓了中国当代文学的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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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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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依旧是美丽的精神家园特·官布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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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引子莫·阿斯尔 著玉英 译
三十年的爱与恨扎拉嘎胡
桑如布一家葛尔乐朝克图 著奥尔乔洛克奇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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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行孟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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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拉尔的早晨特·赛音巴雅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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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流淌的保木河勒·傲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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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梦外”话三毛彩丽格尔
马莲花开照日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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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化石见证柴达木变迁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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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叶随想曲(节选)诺力玛苏荣 著海日寒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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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色的回忆舍·敖特根巴雅尔 著海日寒 译
灵石之啸特·官布扎布 著郭永明 译
秋季的天空达·斯仁旺吉拉 著道·斯琴巴雅尔 译
远方的白云(外一首)巴·敖斯尔 著安柯钦夫 译
母与子(组诗)哈·丹碧扎拉桑 著霍尔查 张宝锁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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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脊随想曲(外二首)卡木特尔
新世纪的毡房特·思沁 著满全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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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只鹰开始白涛
咱艾里(外一首)齐·那顺达来 著海日寒 译
蒙古语那·乌力吉德力格尔 著满全 译
翁吉拉特的风吹个不停(组诗)勒·敖斯尔 著海日寒 译
摔跤手赞嘉·巴图纳森 著乔伦夫 译
金莲川组歌苏尤格 著权夫 译
额尔古纳斯日古楞
我用思想的毛孔感受世界海日寒 著丁玉龙 译
命运之马蒙根高勒
苍天的驼羔恩克哈达 著马英 译
给母亲画一张抒情像(外一首)策·朝鲁门 著海日寒 译
蒙古字(外一首)宝音贺希格 著查刻勤 译
在时光的鳞片上娜仁琪琪格
亲爱的春天(外二首)马英
从供销社归来的母亲策·蒙古扎布 著满全 译
浅草上的蹄花(组诗)阿古拉泰
黄骠马(三行诗)尧·额尔登陶格陶 著道·斯琴巴雅尔 译
系在马镫上的云朵(组诗)阿尔泰 著查刻奇 译
当暮色渐蓝(外一首)萨仁图娅
十月印象(节选)额鲁特·珊丹
挤奶女人的神圣敖包(外一首)那·熙乐 著满全 译
梨花·雪哈森
蒙古人曾让自然母亲露出笑容(外二首)那仁居格
地名——历史的解码(外二首)斯琴夫
一岸的花在水边安静地白(外一首)苏笑嫣
回来吧!齐·巴雅尔
东京,不相信诗人道日那腾格里 著满全 译
报告文学
良心布仁巴雅尔 著特·达木林 译
中国院士——旭日干策·阿拉达尔图 著包白乙尔东方 译
四胡之神乌云 著海风 译
腾飞吧,锡林郭勒乌·斯日古楞 著曼德尔娃 译
隐形的栋梁宝罗尔 著照日格图 译
阳光下的新巴尔虎人布仁巴雅尔 著布和敖斯尔 译
编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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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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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引子
莫 阿斯尔著
玉英译
1974年春天,仁亲玛老人进城看病,她带上装药引子的小褡裢,领上自己的小孙女图雅——这是她这次出远门必不可少的,也是最紧要的两件事。
装药引子的小褡裢可以说是仁亲玛老人的命根子,从年轻时起她就一直把它带在身边。这只褡裢里面装有:葡萄干、红枣、红糖、核桃、冰糖,甚至还有生铁锅的小碎片儿。当地人都说:“谁需要药引子就去找仁亲玛好啦。”有的甚至为了弄到几颗红枣或几块羊踝骨般大小的冰糖,从老远的地方马不停蹄地跑一天路程来找仁亲玛老人。近邻呢?那就更不用说了。仁亲玛老人,这回轮到自己求医吃药了,毫无疑问,她是决不会使自己因缺少药引子而为难的,宁可别的什么都不带,那药引子的褡裢可是不能不带呀。
至于必须领上她的孙女图雅,那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语言不通呀!她的孙女小图雅近几年常和汉族孩子们一起玩,学了一些汉话,这对仁亲玛老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翻译。不然把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带在身边有啥用呢!
进城的第二天早晨,仁亲玛老人像在家里急于挤奶似的起得特别早,叫醒睡得正香的小孙女,急急忙忙地帮她穿好衣服,把装药引子的小褡裢塞进她的书包,叫她背上,然后向医院蹒跚走去。
图雅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她站在旅馆门口深深地打了个呵欠,揉揉惺忪的眼睛,追上奶奶,拉着奶奶的手,跟着奶奶颠儿颠儿地走去。仁亲玛老人想到自己大清早就把孙女叫起来,让她这样半睡不醒地跟着自己奔走,感到怪心疼的。
仁亲玛老人摸着小图雅的头爱抚地说:“咱们祖孙俩早早看完病,买些点心,回旅馆熬茶喝吧。就着点心喝茶可美呢!”可是,小图雅好像根本没听到奶奶说要给她买的“点心”两个字似的光顾说自己的:“奶奶,我们好好地喝上一顿带羊肉的茶吧。”
“你总是肉啊肉的!奶奶到哪儿给你弄肉去呢?要不煮上一锅奶米茶也行,那也是很好喝的啊。”
“咋就弄不到肉呢?不是从我们那儿整车整车地拉羊来着?您不是说过那都是拉到城里的吗?”
仁亲玛老人看孙女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便说:“你这黄毛丫头,精死了!陈年隔宿的话还都记着呢,那就那样吧。”仁亲玛老人也觉得孩子的话好像有一定道理。自从搬到农业区,不论孩子还是老人舌头尖连一点羊肉汤都没沾过,怎么能不馋呢?说也是,这次既然进了城,的确该让孩子解解馋了,“孩子,城里的大葱又粗又好,奶奶割上羊肉给你包包子吃,好吗?”
孙女蒙眬的眼睛里这才闪出兴奋的光,快活地叫起来:“好,好呀!”她高兴得又蹦又跳。
说着话走路,显得路近了些。祖孙俩不知不觉来到医院门口。
俗话说:“起得早必有所获。”果然这一天由于祖孙俩起得早,挂到了额大夫的号。仁亲玛老人很早就听说过这里的额日罕巴雅尔大夫是一位名医,正因为这样,她这次是怀着一颗朝拜五台山圣地那样虔诚的心冲着额大夫来的。现在如愿以偿,怎么能不叫她感到庆幸呢!
额大夫有个好起早的习惯,每天来得很早。当仁亲玛老人来到诊疗室门口的时候,额大夫早已把室内的地板擦得锃亮,坐在椅子上看书呢。衣着整洁白发苍苍的额大夫看到病人陆陆续续来到了,便面带笑容地站起来,和蔼地说:
“好!请大家坐好。有给孩子看病的吗?给孩子看病可以不按挂号的顺序,要优先照顾。孩子是革命的接班人嘛!其次是农村牧区来的老年人。尊敬长辈,照顾老人这本是人类文明的风尚。有人责备我这样做,这可以不用管他,作为一个人,若是不懂老幼大小,那还犯得上和他白费口舌吗!其余的—律按照挂号顺序看病。大家同意吗?”
“行!行!”人们异口同声地答应着。
这一天没有带孩子看病的,第一个就轮到了仁亲玛老人。
“啊,老人家,从哪儿来呀?”额大夫边给仁亲玛号脉边问。
“从哈日乌苏来的。”仁亲玛老人简短地答道。
“那不是你们旗尽里边的一个农业区吗?”
“噢嗨!是啊!”
“我还当您是个牧民呢,原来是个老农民啊!”
“哎哟,什么老农民,我是一辈子跟羊屁股转的人,别说是当老农民,连个新农民都当不好呢!”
人们都说额大夫是一位说话幽默、富有青春活力的老人,这话确实不假。他打趣地向仁亲玛老人说:“说您是个牧民,您说不是;说您是种地的农民,您又说不会。那……您是一个特殊社会成员喽!”说罢他笑了起来,“来!把那只手给我。”额大夫边号脉,边说,“您年轻的时候,当过驯马手吗?”
仁亲玛老人听到额大夫提出这样的问题,心里暗想:“瞧他,真的要耍笑我了。”“哪能呀,大夫!我是生在旧社会的,那时候,像我这样连羊蹄儿都没有的穷苦人家,哪还有什么马可驯呢!解放后,才有了一匹放羊骑的花马,那是一匹非常老实的马,有时候连嚼子都不用戴就骑出去了。”仁亲玛老人回答得极为认真。
“啊!对了,那么您肯定参加过摔跤比赛啰!”额大夫那样子简直有点像逼供了。
仁亲玛被问得不知所措,失声地叫起来:“哎哟!老大夫,那哪儿能呢?难道男人们都死绝了,要我们女人去摔跤吗?”她的脸都涨红了,“我的大夫您真会开玩笑。”
仁亲玛老人以为额大夫一定会为了这个玩笑,要掀肝动肺地大笑一阵儿的,事实却不是这样。她看到的是:额大夫双眉几乎拧成一个疙瘩,全神贯注地号着脉。
“我不是开玩笑,您的腰椎上确实有个积年的骨伤。”
“哎哟哟!那可……照大夫的说法……”
“这不是大夫的说法!”额大夫打断她的话,说,“您的脉象在说,好像是由于严重的摔碰而留下的。”
“摔碰?”仁亲玛老人想了想,忽然记起来了,“噢,对啦!摔过,摔过!那天夜里发生的那个事儿啊,真是没法说了。黄昏那时分,去了一辆大卡车,我照例要检查边防证——这是我们居住在边境的牧民们应尽的责任。谁知道没等我跨出包门,那卡车就直冲过来,堵住门口停下了。我怕被撞着,忙退了两步,问道:‘你们是从哪儿到哪儿呀?’‘从旗里到你们这里来的。’一些衣袖上别着红布箍的陌生人跳下卡车,最后从司机舱里钻出一个人来,有些面熟,像是公社供销社那个姓赵的会计。两个人把住门口,其余的都进了毡包。看来,那个姓赵的是带头的,他站在上首,说:‘根据群众反映,你们住在这里不合适,现在就让你们搬到哈日乌苏去。’‘我们这么多年一直沿着边境放牧、居住,从来没有人说我们在这儿有什么不合适。不信,可以去问咱们的边防军。’我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却冷嘲热讽地说:‘你们的边防军?哼!就你们那边防军……’我叫他们那蛮不讲理的态度气坏了,我大声地和他们争辩起来:‘你们说话要自量一点,我这辈子什么样的军队都见过,像咱们现在的边防军这样的好军队却一个也没有。谁要是对咱们的边防军说长道短,乱加议论,我就对他不客气!’那些只知道打架斗殴的亡命徒们蜂拥而上,像捉猪一样把我抬起来,扔到卡车上。我两眼一黑,就昏过去了,不然我真会从那破卡车上跳下来的。……现在想来,我这伤准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啰?”
额大夫把仁亲玛老人两手的脉同时号起来,眯缝着眼睛,问道:“您平时觉得心慌吗?”
“嗨!那还用说,额大夫,真像看透了我的心。有时候这心哪,就要从嘴里跳出来啊!说来,这也是那时候坐下的。后来发生了更莫名其妙的事,我有一只装药引子的小褡裢,那天黑夜,他们逼我们搬家的时候落下了。过了几天,边防军的同志们听到了我家被内迁的信儿,到了我们原来住过的地方,看见了我的这个命根子,就收起来,捎给我了。没丢掉我这个命根子,那敢情好,可是有一天,逼我们搬家的那几个人忽然又来了,说是要了解我们和边防军有什么关系。
“边防军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管对谁都没有什么不可以讲的。我就把一九五三年这里开始建立边防站以来,我们跟边防军之间的鱼水之情、骨肉相连的紧密团结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他们听。可是他们一点也不爱听,一个劲儿地打呵欠、伸懒腰。越是这样,我越是要讲,特别提到敬爱的周总理表扬我们这里是十年无事故边疆的时候,他们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追问我:‘近来你们究竟有什么联系?’我说:‘近来?近来多么想见见他们哪!想是想,就是办不到呀!我们搬到这儿之后,他们把我丢下的那只装药引子的褡裢也替我收起来,还捎过来了,咱们的边防军就是这么关心爱护老百姓啊!’听我这么一说,他们像回光返照似的一个个有了点儿活人的样子,伸长了脖子,叫嚷起来:‘噢嗨!这态度还可以。那么,你的那个褡裢呢?快交出来吧!’我想一个破褡裢有什么不可以拿出来的?打开箱子随手就拿出来,给了他们。他们如获至宝,活像在垃圾堆里啄食的鸡一样,把我的那个褡裢翻了个底朝上。我在一旁说:‘哟,你们是找药引子吧?那就说话好了,我自己的东西还能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我给你们找。’他们不理我的茬儿,继续翻腾着,盘问我:‘最近从这个褡裢里,你给过人东西没有?’‘治病救人的东西嘛,给过。五六天前,查干德日森那儿有人来找药引子,拿走了两撮白葡萄干和几块生铁锅的小碎片。此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我照实回答了他们,不承想,他们大发雷霆地吼叫起来:‘他妈的,连小孩子都不愿玩儿的东西,还能做药引子?这到底是你们的什么暗号?’我还是实话实说:‘真的,是做药引子的,不是暗号。’”
仁亲玛老人讲到这里稍微停了一下,好像在问额大夫是否需要再往下讲。额大夫脸色阴沉,紧蹙双眉,紧紧地咬着牙,变得挺严肃:
“是查干德日森一个名叫查干达木丁的人去您家的吧?”
“是啊,是!正是查干达木丁去的。”仁亲玛老人心想:这额大夫真是名不虚传,连这件事也从脉象上号出来了。
这时,额大夫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说道:“噢嗨,我这才真正摸清了您的病根儿。后来他们把您隔离起来了吧?”额大夫像号完了脉,放开了仁亲玛老人的手。
“那还用说,我可是一下子成了重要人物啦,两眼蒙上黑布,连夜把我‘请’到旗里去了。”这简直是神仙大夫!由于衷心地佩服,仁亲玛老人不由自主地非常诚恳地问了一句,“您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也能从脉象上号出来呀?”
“哈,哈哈,哈哈!”这回额大夫可真的放声大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眼泪也笑出来了,弄得仁亲玛老人很不自在。额大夫笑了好半天,这才边擦着眼泪边说道:
“这可不是脉象上显出来的,这是我亲自经历过的,我当然知道啦。那时候,我正在查干德日森劳动改造。查干达木丁的老阿爸老病犯了,是我给他看的病,开的药方。其中有一服药要用白葡萄干送服,可是当地说什么也找不到。老汉对达木丁说:‘唉,仁亲玛现在不知在哪儿?去她那儿准能弄到。儿子啊,得跑一趟找找她!’原来说的就是您哪!我开的药方里还有一剂药是用铁锈送服的,所以他把您那褡裢里的碎锅渣也一起带来了。”
“是吗?那么服药以后见效了吗?”仁亲玛老人关心地问道。
“谁知道,没过几天,就把我批斗开了。说我不老老实实劳动,借行医之名搞黑串联,进行特务活动。说要把我押送回原单位,其实是把我送进了监牢。后来,我开的药方和您给的药引子都成了物证,特别是那生铁锅的碎渣成了货真价实的铁证,被拿出去示众。”
“天哪!这是什么理呀?照这样硬把毫不相干的事串在一起,把素不相识的人连在一块儿,任意诬陷的话,这世界上还能剩下个啥哟?”仁亲玛老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出了一身冷汗,两手不住地颤抖。额大夫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拉开抽屉拿出药来,递给仁亲玛老人,让她立即服下去,并揉搓着她那发僵的手。仁亲玛老人很快恢复了正常。
额大夫说:“这种病往往在生气和特别激动的时候很容易发作。不要为过去的事情过分伤心啦。您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哎哟,险些上了西天!不,不,别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噢,大夫,您看我的病有治好的希望吗?”
“我先给您开几服药,要是吃了见好,那就多吃上几服试试,不能夸口保证能治好,但一定会比现在好得多。”额大夫开完处方,又叮嘱道,“这早晨的药,空腹,用冰糖水送服;中午的药,用红糖水送服;晚上的药,要用羊肉汤送服。药劲一半在药引子上,知道了吧?”
“好,好!知道了。”仁亲玛老人边回答,边叫着在门口玩耍的小孙女,“图雅,把奶奶装药引子的小褡裢拿来。”
额大夫倚着椅背直起腰来,爽朗地笑道:“哈哈,您比我强多了,还带着装药引子的褡裢呢!我呢?现在连个像样的褡裢都没有啊!”
“有什么比您强的,我是想这样做也许对别人有些好处罢了。”
这时,图雅从书包里拿出那个“命根子”交给了奶奶。仁亲玛老人从褡裢里掏出两个小包看了看,朝额大夫说:“啊!不管怎样,药引子倒还全呢!我一辈子从来没缺过药引子啊!大夫,还忌什么嘴吗?”
“没有更多忌的,就是服药期间最好不要吃猪肉。”
“猪肉嘛,我们从来都不沾边儿的。”说着,仁亲玛老人把装药引子的小褡裢放进孙女背的书包里,离开了诊疗室。
她们取上药,走出医院大门。小孙女高兴地说:“奶奶,现在我们该去买羊肉了吧?大夫不是让您用羊肉汤吃药吗?”
“好,好!这大夫真是赛过神仙哪,他不仅号出奶奶的病,还看出了我这个黄毛丫头肚里有一条馋虫蠕动,所以才开了用羊肉汤做药引子,是吧?”仁亲玛老人逗着小孙女。
“嘻嘻,得了!我又没有让他号脉,他能知道吗?奶奶骗人。”小图雅说着蹦蹦跳跳地跟着奶奶走上了大街。
一路上,时而碰见网兜里提着肉的人同她们擦肩而过。走了不大一阵儿,小孙女说:“奶奶,那不是肉铺吗?咱们进去吧!”
“可不,就是要买肉嘛。”祖孙俩来到肉铺门前,还没有进门,仁亲玛老人就猛然站住了,用袖子捂上鼻子,向后退了几步,说,“哎哟,这是猪肉铺子呀!孩子,你进去问问有没有羊肉,奶奶在外边等着你。”
图雅走进肉铺,不一会儿走出来说:“只有猪肉,说是卖羊肉的还在前边。”
“好吧!那有什么法子呢?只好再往前走啰。”祖孙俩又慢慢地向前走去。
路西不远一家肉铺,正是卖羊肉的。好多人一个挨一个地排着队,有的还互相嚷嚷着。仁亲玛老人推着孙女,来到柜台前,让孙女做翻译,向穿白褂称肉收钱的年轻女售货员说,要买几斤羊肉。女售货员向人群努了努嘴,不知说了些什么。仁亲玛老人忙问孙女:“图雅,你大姐在说什么呀?”
图雅拽着奶奶的手,说:“要我们去那儿排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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