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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大染坊》讲述了清朝末年的一个风雪之夜,乞丐陈寿亭佯装冻昏,混入周村通和染坊。寿亭靠巧言令色,从刘师傅那里偷学手艺,然后辞掉了高傲的师傅,自己出任主槽兼经理,是年十五岁。通和染坊有了商界奇,才便渐成霸主。七七事变之后,政府不事抵抗,济南顿为孤城。韩复榘弃城逃跑。陈寿亭虽是才力非凡,但面对国家覆亡,只能付诸绝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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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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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没有趣味,也就无所谓文学。买书要花钱,读又搭上一些时间,如果枯燥无味,那么这本书是不合格的——文艺作品首先应当有趣,然后才是它的社会功能。这是我对文学的全部理解。我自己读书也是如此,不管名著与否,如果不能从阅读中得到快乐,我会把它扔出很远。
希望本书合格。
是为序。
作者
后记
看完了前面的那个故事,就换一种心情来看后记。
二十多年前我就会写作,曾在丁玲诸先贤前辈主办的期刊上发表作品。这好比老了的女演员偶然得到一个群众角色,便说自己当初如何。时过境迁,我儿子又到了我写作的那个年龄。他生『生贪玩,再加上我的教子方式类如清朝的外交,重在感化,所以才要赔款出洋念书。我是那种没什么出息也不想有出息的人,三餐无忧,已很知足。所以钱不太多。万般无奈,就想写钱。吉人天相,正赶上名满天下的君子文人张宏森先生犯昏——影视界前辈兼忠厚长者王汉平先生也没把住关,就糊糊涂涂地购去剧本。央视信任二公,注资千万,正在拍摄。我是钱货两清,交完税后还了账,已然无款可退。
油卖了,榨油剩下的豆粕也可以换钱。所以我又改写出书。由于本书是从剧本演化而来,用的是福斯特所谓“第三者客观立场(The obiective view of a third person)”,我叙述描写的功夫无法使出,只能来后记里卖弄。这好比卖字——按客户要求写隶书,落款却是用的行草,以表示自己另有乾坤。成稿之后,大学问家栾贵明先生的法眼审阅,勘误一百余处!栾先生不是那种通俗名人,而是中国文化的超级独行客,生生把中国有价值的典籍(七千万字)装进电脑里!《二十四史》、《全唐文》之类真也买不起,买得起也没处放,有处放也没法查,有法查也费劲,费劲就弄一头汗,弄一头汗也查不着。所以我说栾先生功德无量!田奕小姐是我的课外辅导员,栾先生勘后,田小姐再斫,课外辅导员又变成班主任,认真地为我批改了作业。好在大家师友多年,我也就省了那个谢字了。
我最为景仰的前辈泰斗也破例奖掖,赐题书名,我十分感动。老人家高龄九秩,当以清静为上,就不犯讳颂谢了——以免他人效法,平添烦累。但作为人生的纪念我将永志不忘。
在我写钱的过程中,得到了姜强、巩岩二先生的大力支持。我没什么出息,但我认识的人均非等闲。姜先生是中国媒体运作的顶级高手,是心怀善念的商界奇才;巩先生是中国广告界媒介数据派的典范,可谓仁恭之士。二位宽厚的人品让我肃然起敬——相知是一种很深刻的感情,会给你带来信心与鼓舞。
我算上过三年小学,但我的三位助手却是学士或硕士。于此鸣谢美丽细心的张宗苗小姐,及才情茂盛的刘凯、刁志强二先生。淡水里掺入了这么多盐,我大概已达职业高中的水准。更感谢山东文艺出版社诸位领导并姚师焕吉先生,我久别文字,名无丝毫,不弃浅陋,感念至深!
最后还应鸣谢我儿子,要不是他逼得我走投无路,上下求索,捉襟见肘,东当西借,我大概不会胡写乱写。
记于我佛喜楼 2002年11月
清朝末年,人们的发型有点乱——辫子虽然还没剪,但额头上的“月亮门儿”却没了以前的讲究。家境稍好的人家还是三天一剃,穷人就顾不了这些,想起来才剃,反正也没人管了——后面还是辫子,前面却举着一丛短发,这从另一个侧面折射着当下不伦不类的社会形态。
一代将终,国运如此。
严冬,天色向晚,风紧云低,那风虽然很细,但很锐利,吹得人们行色匆匆。还有少许雪花飘落。
山东周村城里有条商业街,叫跑马道街。街上店铺排列。一个小叫化子沿着墙根儿走来,他抱着肩膀,脚步很快,东张西望。
他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脸很脏,只有两只眼睛透着机灵。他上身破棉袄,肩和袖口棉花外露,腰系草绳;下身烂单裤,赤着脚。历史沉积的污垢已经把皮肤包裹严密,黑而亮,脚底板却是真实的白色。
他走着走着,见地上有一处水洼结成的薄冰,就站下来,抬起右脚,用脚后跟跺下去,薄冰破碎。他的嘴角露出一点笑意。然后继续捋着墙根儿向前走。
一个穿棉袍的人走过,看到这一景,苦笑一下,摇摇头,缩了一下脖子,迈步走去。
小叫化子来到一个饭店门前。这饭店的匾额黑底黄字,上写“刘家饭铺”。两边的对子也是木质的,黑底绿字,上首“博山风干肉”下为“八陡豆腐箱”。他刚想去掀饭店的门帘,一个穷愁的老者已经把帘子挑起。
小叫花子一猫腰钻了进去,帘子落下。
店里没有客人,光线很暗,只有灶口与店堂连接的墙洞上,放着一盏洋油罩子灯。火头很小,仅把小洞照亮,衬得周围黑暗冷清。
小叫花子冲着老者甜甜一笑,他虽然浑身寒气,但却笑得很开:“锁子叔!”
锁子叔穿着带补丁的棉袄,但很干净,肩头搭块毛巾,他是饭铺“挑帘的”,兼做杂役。
锁子叔咂咂嘴,想拉过小叫花子。可小叫花子二话没说,转身从门后头拿过笤帚簸箕,冲锁子叔笑笑,直接走向店中间的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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