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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季羡林先生是一代大家,其一生治学和求学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北大清华度过的,这4本专辑是《季羡林说 北大那些人》《季羡林说 北大那些事儿》《季羡林说 清华那些人》《季羡林说 清华那些事儿》,均以北大清华两校为切入点,选取特定的视角,通过世纪老人生动真实的回忆,追溯北大清华的流年岁月,描述风流韵事,月旦骚人墨客,进而唤起社会各界,尤其广大青年学子以及其他立志成才者对北大清华的了解和关注,使其“以人为镜知得失,以史为鉴明利害”。总之,这4本专辑力求做到立意新颖,主题鲜明,浅近简约,通俗易懂,聚焦热点,针砭时弊,贴近广大读者尤其青年学生及其家长,满足他们的兴趣爱好,成为人手一册的“启蒙书”。值得收藏于书架案头释卷不缀。
这4本专辑本着绝不以偏概全、断章取义的原则,一方面综合季老一生在北大清华的活动经历和特点,一方面查阅研读季老与此相关的大量文献资料,忠实原著,切中主题,采用已被证明最受读者欢迎的季老知人论事、纵谈学苑风情的作品,全面具体、生动形象地展示他所亲历的北大清华的人和事儿,以使广大读者留下余思或反思,全面准确地评判和阐示季老的道德文章,直接或间接地感受大师风采且内心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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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季羡林说:北大那些人》,是季老回忆追述堪称学界和文坛的那些名人。季老曾说:“怀旧能净化人们的灵魂,能激励人们的斗志。”他既以羡慕、赞赏和学习的笔触描绘,又以实事求是的态度评价。在那些水平堪称一流,炉火纯青的名人中,既有他的长辈、老师和学界文坛耆宿,又有他的同学、同事和各界朋友。从季老的讲述中依旧可辨出他们的谦虚谨慎、和蔼可亲的生动面影。文中,许多老先生平易近人,不端架子,有时妙趣横生,逗煞人也。读者可以透过季老对其师友的回忆、评说,回到历史中去,结识中国近现代史上许多文化和学术巨匠,了解那个时代的历史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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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季羡林,著名的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东方学家、思想家、翻译家、佛学家、作家。他精通12国语言。曾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所所长。1911年8月6日出生于山东省清平县现并入临清市康庄镇,2009年7月11日病逝于北京。 他博古通今,被称为“学界泰斗”。 1930年考入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1935年考取清华大学与德国的交换研究生,赴德国人哥廷根大学学习梵文、巴利文和吐火罗文等。1941年获哲学博士学位。1946年回国,任北京大学教授兼东方语言文学系主任。1956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1978年任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社会科学院与北京大学合办的南亚研究所所长等职。他先后担任中国外国文学学会会长、中国南亚学会会长、中国民族古文字学会名誉会长、中国语言学会会长、中国外语教学研究会会长、中国高等教育学会副会长和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会长等。著作已经汇编成《季羡林文集》,共有24卷,内容包括印度古代语言、中印文化关系、印度历史与文化、中国文化和东方文化、佛教、比较文学与民间文学、糖史、吐火罗文、散文、序跋以及梵文与其他语种文学作品的翻译。 季羡林创建东方语文系,开拓了中国东方学学术园地。在佛典语言、中印文化关系史、佛教史、印度史、印度文学和比较文学等领域,创获良多、著作等身,成为享誉海内外的东方学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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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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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 我的心是一面镜子 1
编者前言 1
回忆师友 净化灵魂
站在胡适之先生墓前 2
扫傅斯年先生墓 12
晚节善终 大节不亏——悼念冯芝生(友兰)先生 16
回忆汤用彤先生 21
记周培源先生 28
回忆王力先生 31
悼念曹老 36
哭冯至先生 39
悼念周一良 44
悼念邓广铭先生 47
忆念郑毅生先生 51
记张岱年先生 53
《平凡而伟大的学者——于道泉》序 55
悼念马石江同志 57
我记忆中的老舍先生 59
悼念沈从文先生 63
回忆梁实秋先生 67
悼巴老 70
痛悼钟敬文先生 71
痛悼克家 74
我眼中的张中行 77
悼许国璋先生 82
寿作人 87
寿寿彝 92
悼念赵朴老 94
实现了生命的价值——悼念姜椿芳同志 96
钦佩的人:文是梁漱溟,武是彭德怀 98
风雨同舟五十年——我和民盟的关系 99
圣严法师 102
石景宜博士 105
“人生到处何相似,应似鸿爪踏雪泥” 111
三个小女孩 115
难忘的一家人 120
室伏佑厚先生一家 124
郑午楼博士 128
东方文化书院和陈贞煜博士 133
塔什干的一个男孩子 137
品学评人 博采众长
《胡适全集》序——还胡适以本来面目 144
《汤用彤全集》序 164
《汤用彤先生诞生一百周年纪念论文集》序 167
诗人兼学者的冯至(君培)先生 169
我与李慎之先生商榷 174
思想家与哲学家 181
《科学与艺术的交融》读后感 183
科学应该包括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 186
敦煌吐鲁番学 188
《敦煌佛画》序言 190
《饶宗颐史学论著选》序 192
治学四法 200
我和《大公报》 201
《家庭中的泰戈尔》中译本译者序言 203
在北大外院语言学研究所成立大会上的讲话(书面) 208
读《人生宝典》 210
《人生箴言》序 212
《畅谈东方智慧》序 214
我读《蒙田随笔》 217
《周林文集》序 221
范曾《庄子显灵记》序 223
读《敬宜笔记》有感 225
空谷足音 227
欢呼《芬芳誓言》 230
《透过历史的烟尘》序 233
《胡隽吟译〈学术论文集〉》序 235
《南国华声——周颖南创作四十周年》序 237
追求一个境界——漫谈梁衡的散文 238
《长歌当啸》序 240
《重返巴格达》序 245
大放光明 247
病房里的感受 252
李恒进大夫 262
《牛棚杂忆》(节选):“文革”中,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在“自绝于人民”的边缘上 264
千钧一发 272
劳改的初级阶段 278
大批斗 286
太平庄 292
余思或反思 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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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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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傅斯年先生墓
我们虽然算是小同乡,但我与孟真先生并不熟识,几乎是根本没有来往。原因是年龄有别,辈分不同。我于1930年到北京来上大学的时候,进的是清华大学。当时孟真先生已经是学者,是教育家,名满天下了。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可能有认识的机会。
我记得,在我大学一年级或二年级时,不知是清华的哪一个团体组织了一次系列讲座,邀请一些著名的学者发表演说,其中就有孟真先生。时间是在晚上,地点是在三院的一间教室里。孟真先生西装笔挺,革履锃亮。讲演的内容,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但是,他那把双手插在西装坎肩的口袋里的独特的姿势,却至今历历如在目前。
在以后一段长达十五六年的时间中,我同孟真先生互不相知,一没有相知的可能,二没有相知的必要,我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嘛。然而天公却别有一番安排,我在德国待了十年以后,陈寅恪师把我推荐给北京大学。1946年夏,我回国住在南京,适值寅恪先生也正在南京,我曾去谒见。他让我带着我在德国发表的几篇论文,到鸡鸣寺下中央研究院去拜见当时的北大代校长傅斯年,我遵命而去。见了面,没有说上几句话,就告辞出来。我们第二次见面就是这样匆匆。
二战期间,我被阻欧洲,大后方重庆和昆明等地的情况,我茫无所知。到了南京以后,才开始零零星星地听到大后方学术文化教育界的一些情况,涉及面非常广,当然也涉及傅孟真先生。他把山东人特有的直爽的性格——这种性格其他一些省份的人也具有的——发挥到淋漓尽致的水平。他所在的中央研究院当然是国民党政府下属的一个机构,但是,他不但不加入国民党,而且专揭国民党的疮疤。他被选为地位很高的参政员,是所谓“社会贤达”的代表。他主持正义,直言无讳,被称为“傅大炮”。国民党的四大家族,在贪赃枉法方面,各有千秋,手段不同,殊途同归。其中以孔祥熙家族名声最坏。那一位“威”名远扬的孔二小姐,更是名动遐迩,用飞机载狗逃难,而置难民于不顾。孟真先生不讲情面,不分场合,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痛快淋漓地揭露孔家的丑事,引起了人民对孔家的憎恨。孟真先生成为“批孔”的专业户,口碑载道,颂声盈耳。
孟真先生的轶事很多,我只能根据传说讲上几件。他在南京时,开始任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长。他待人宽厚,而要求极严。当时有一位广东籍的研究员,此人脾气古怪,双耳重听,形单影只,不大与人往来,但读书颇多,著述极丰。每天到所,用铅笔在稿纸上写上两千字,便以为完成了任务,可以交卷了,于是悄然离所,打道回府。他所爱极广,隋唐史和黄河史,都有著述,洋洋数十万言。对历史地理特感兴趣,尤嗜对音。他不但不通梵文,看样子连印度天城体字母都不认识。在他手中,字母仿佛成了积木,可以任意挪动。放在前面,与对音不合,就改放在后面。这样产生出来的对音,有时极为荒诞离奇,那就在所难免了。但是,这位老先生自我感觉极为良好,别人也无可奈何。有一次,他在所里作了一个学术报告,说《史记》中的“禁不得祠明星出西方”的“不得”二字是Buddha(佛陀)的对音,佛教在秦代已输入中国了。实际上,“禁不得”这样的字眼儿在汉代是通用的。老先生不知怎样一时糊涂,提出了这样的意见。在他以前,一位颇负盛名的日本汉学家藤田丰八已有此说,老先生不一定看到过,孤明独发,闹出了笑话。不意此时远在美国的孟真先生听到了这个消息,大为震怒,打电话给所里,要这位老先生检讨,否则就炒鱿鱼。老先生不肯,于是便卷铺盖离开了史语所,老死不明真相。
但是,孟真先生是异常重视人才的,特别是年轻的优秀人才。他奖励扶掖,不遗余力。他心中有一张年轻有为的学者的名单,对于这一些人,他尽力提供或创造条件,让他们能安心研究,帮助他们出国留学,学成回国后仍来所里工作。他还尽力延揽著名学者,礼遇有加。他创办的《史语所集刊》,在几十年内都是国内外最有权威的人文社会科学的刊物。一登龙门,声价十倍,能在上面发表文章,是十分光荣的事。这个刊物至今仍在继续刊行,旧的部分有人多方搜求,甚至影印,为20世纪中国学术界所仅见。
孟真先生有其金刚怒目的一面,也有其菩萨慈眉的一面。当年在大后方昆明,西南联大的教师和中央研究院史语所的研究员,有时住在同一所宿舍里。在靛花巷(?)宿舍里,陈寅恪先生住在楼上,一些年纪比较轻的教员和研究员住在楼下。有一天晚上,孟真先生和一些年轻学者在楼下屋子里闲谈。说到得意处,忍不住纵声大笑。他们乐以忘忧,兴会淋漓,忘记了时光的流逝。猛然间,楼上发出手杖捣地板的声音。孟真先生轻声说:“楼上的老先生发火了。”“老先生”指的当然就是寅恪先生。从此就有人说,傅斯年谁都不怕,连蒋介石也不放在眼中,唯独怕陈寅恪。我想,在这里,这个“怕”字不妥,改为“尊敬”,就更好了。
这一次,我由于一个不期而遇的机会,来到了台北,又听到了一些孟真先生的轶事。原来他离开大陆后,来到了台湾,仍然担任“中央研究院”史语所所长,同时兼任台湾大学的校长。他这一位大炮,大概仍然是炮声隆隆。据说有一次蒋介石对自己的亲信说:“那里(指台大)的事,我们管不了!”可见孟真先生仍然保留着他那一副刚正不阿的铮铮铁骨,他真正继承了中国历代知识分子最优秀的传统。
根据我上面的琐碎的回忆,我对孟真先生是见得少,听得多。我同他最重要的一次接触,就是我进北大时,他正是代校长,是他把我引进北大来的。据说——又是据说,他代表胡适之先生接管北大。当时日寇侵略者刚刚投降,北大,正确说是“伪北大”教员可以说都是为日本服务的;但是每个人情况又各有不同,有少数人认贼作父,觍颜事仇,丧尽了国格和人格。大多数则是不得已而为之。二者应该区别对待。孟真先生说,适之先生为人厚道,经不起别人的恳求与劝说,可能良莠不分,一律留下在北大任教。这个“坏人”必须他做。他于是大刀阔斧,不留情面,把问题严重的教授一律解聘,他说,这是为适之先生扫清道路,清除垃圾,还北大一片净土,让他的老师胡适之先生怡然、安然地打道回校。我就是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到北大来的。我对孟真先生有知遇之感,难道不是很自然的吗?
北大人来到了台湾。台湾有清华分校,为什么独独没有北大分校呢?有人说,傅斯年担任校长的台湾大学就是北大分校。这个说法被认为是完全正确的。我们三个人中,除我以外,他们俩既没有见过胡适之,也没有见过傅孟真。但是,胡、傅两位毕竟是北大的老校长,我们不远千里而来,为他们二位扫墓,也完全是合情合理的。我们谨以鲜花一束,放在墓穴上,用以寄托我们的哀思。我在孟真先生墓前行礼的时候,心里想了很多很多。两岸人民有手足之情,人为地被迫分开了五十多年,难道现在和好统一的时机还没有到吗?本是同根生,见面却如参与商,一定要先到香港才能再飞台湾。这样人为的悲剧难道还不应该结束吗?北大与台大难道还不应该统一起来吗?我希望,我们下一次再来扫孟真先生墓时,这一出人间悲剧能够结束。
1999年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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