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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吕宇霆奇怪地看了少东家吕宇春一眼,又看看天空。天,黑得犹如泼墨,不见月亮,也不见一颗星星。阴冷的西北风打着旋儿在头顶盘旋,卷起的杂草纷纷飘落。墙外似有无数的鬼魅在张牙舞爪地奔突不停,让人不寒而栗。快到半夜了,这个时候去那种地方,少东家他想干什么?“去家庙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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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他突然就有了一种孤零零的感觉。他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不是一直都在盼着有这一天吗?宇霆一直都是他跟文卿的障碍。现在宇霆走了,他就可以去找他梦牵魂绕的女人了。想想文卿也真是可怜。她是个一直在为别人活着的女人……
《妻本佳人》是一本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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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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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疼痛起源
第二章 逃亡
第三章 重逢
第四章 找不到疼痛点
第五章 父子情深
第六章 婚姻延长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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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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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财主从容地从马背上下来,看着下人把大白马拴到拴马桩上。吕财主是个不怒自威的男人,穿了一身酱色的团花长袍,长襟一直盖到脚面儿,走路时隐约能看到他穿了白布袜子,鞋是黑呢子面儿的。从衣着和仪表看,他的形象就是那个时代的标志。他赶着从县城回来,是要跟亲家再细致地说说孩子的婚事。他今天去赶集,顺便把戏班子也给定下了。孩子结婚必须唱台大戏。自打小鬼子进了山东,凉水湾还没请戏班子唱过戏。总算把小鬼子赶跑了,得热闹热闹。
拴马的人,是一个穿黑粗布棉袄的汉子。这汉子叫吕树鑫,是吕家管事的长工。树鑫把大白马拴好后又拍了拍马背。那畜生温驯地眨了眨眼睛,竟像是有些害羞的样子。这匹大白马,通身没有一根杂毛,高大俊气,皮毛光滑,犹如质地优良的缎子。别看它现在温驯,那是因为熟悉吕树鑫。其实它性子异常暴烈,生人根本不能近前。只要有生人靠前,这畜生便躁动不安甚至扬起前蹄示威。那四只蹄子均有碗口粗,踢到人非死即伤。
忽然,院子里有了动静。原来是茂林先生听说亲家回来,连忙跑着碎步迎出来。二人作揖相见,很是客气。吕财主礼让亲家进院儿。茂林先生忽然看见了大白马,便停住脚步凑了过去。
“先生小心。”树鑫连忙提醒,“这马认生。”
茂林先生被吓住了,他也知道这匹大白马性烈,但他不满树鑫的话。他怎么成了生人?这下人分明是心存不敬。他就这样退回来就等于承认自己是生人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在这大院里出外进?自从与昌家定了这门亲,他一直很敏感,生怕别人在背后说他们门不当户不对。其实他祖上也是这一带的大家族,只是因为上辈出了败家子才中道败落,他也落得教书吃百家饭的境地。
见茂林先生还要往前靠近大白马,吕财主也紧张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制止这位倔犟的老先生。他知道这老先生很自尊很好面子,在众人面前更是如此。大家正犹豫较劲的当口,茂林先生已经到了大白马的近前。奇怪了,那畜生今天却是没有发作。吕财主和吕树鑫都很纳闷,也都舒了一口气。这畜生还真给大家面子。茂林先生得意地回头看了树鑫一眼,便伸手去抚摸大白马,嘴里还朗声赞叹道:“真是匹良驹宝马啊。”
他刚伸出手,没等摸到大白马,那畜生早已一声嘶鸣,前蹄就扬了起来。待大家再惊恐地看时,可怜的茂林先生早已惨死蹄下。
太阳当空直照在乡道上。风也停了,天似乎又暖和了许多。宇春一晃一晃地在前面走。他一边走一边说,并不回头:“哎,宇霆,我怎么觉得这天有点像春天了。”
真能胡说八道,这还没进腊月门儿呢,怎么能像春天呢?宇霆情绪低落地跟在后面赶着毛驴,并不接他的话茬儿。上次在家庙打赌以后,宇霆就一直没再跟文卿照面儿,他也不敢。今天没办法,东家派他跟着字春去给文卿送粮食。他不知道见了文卿怎么办。他打定主意,就按少东家的意思来,不跟文卿说一句话。宇春没听到接话儿就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走,并不等宇霆接话儿。
驴背上搭着两个粮食口袋。毛驴一撅一撅地走着,像个没长大却负重的孩子,让人看着有点可怜。宇霆没好气地朝它腚上踹了一脚,毛驴便惶恐地朝前小跑起来。
宇霆也不去撵那畜生。他知道那畜生认识路。茂林先生的家在口子后。
口子后与凉水湾隔着一个小岭,岭上有一道五丈宽的口子。过了口子就进了村子。
茂林先生的独生闺女徐文卿正坐在炕上纺线。纺车发出“嗡嗡”的声音,更衬出这屋里的寂静。文卿穿了一件水红色的小棉袄,领口和袖口都洗得有点发白了,但穿在她身上一点都不显旧,配着她白皙的皮肤煞是好看。阳光透过窗纸射进来,她的身影和纺车的影子像幅剪纸印在炕上。文卿的表情很淡定,可以感觉到她内心的恬淡,波澜不惊。长这么大,虽然爹娘把她宝贝似的养着,但却没给她什么富贵,家境太贫寒了,但是,他们却给她找了个好婆家。尤其是女婿让她满意。她常常是一想起宇春就浮想联翩,有时梦里梦到了宇春都能笑出声来。可能是她又想到了宇春,竟“扑哧”一下笑了。她笑起来更好看,长挂脸儿,眉眼清秀,让人难忘的是那肉嘟嘟的小嘴儿。她的眼睫毛又黑又长,让人看了就怦然心动。
“文卿!文卿在家吗?”忽然,外面有人喊。
文卿又笑了。笑的时候,脸上又多出一对醉人的酒窝来。她丢了手中的摇柄。飞动的纺车没了动力慢慢地停止了转动。文卿轻快地起身跳下地。
文卿从屋里出来时,宇春已经进了院子。他的手里依然提着那柄小手炉。文卿笑嘻嘻地把手凑过去烤火取暖。 “娘让我和宇霆来给你家送点粮食。”
文卿这才发现,门口有头毛驴正在往门里挤,但那畜生只进来半截身子。它的后半截身子因为背上有粮袋卡着,怎么也进不来。越是进不来,它就越是拼命往里挤。看着毛驴这么倔,文卿忍不住便笑起来。她越笑越厉害,竟笑弯了腰。宇春起先不知道她笑什么,等明白过来后也笑了起来,他边笑边大声提醒院门外的宇霆:“哎,宇霆!驴被卡住了。”
文卿止住了笑,冲着大门大声问:“宇霆!你在外面吗?” 宇春把文卿的脸扳过来,说:“不许对他太热情了。”
文卿笑说:“看你小气的。他不是你家长工嘛。我这是爱屋及乌。怎么?你还怕他把我给抢跑了”’
听见文卿喊他,宇霆在驴屁股后面露出一张汗津津的脸,冲文卿笑了笑又埋下头去推驴。宇春便喊:“宇霆,你别往里推了。还是我从里面往外推吧。”宇霆果然不使劲儿推了。宇春便上来往外推驴。可是,驴的犟劲上来了,它甩着头躲避宇春依然坚持往里钻。宇春的犟劲也上来了,他嘴里还自言自语地说:“我就不信了,你这畜生还能犟过我。”
见宇春这样,文卿又笑。 这时,宇霆在外面喊:“少东家,你在里面推了吗?” 宇春站直了身子回答:“这畜生不听话。”
他们正说着,那毛驴硬是拱进了院子,倒把粮食口袋落在了门外。光杆儿毛驴站在宇春跟前不知所措地打着响鼻。
透亮的大门口宇霆愣愣地站在那里,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见此情景,文卿一捂嘴,又憋不住笑了。 宇霆连忙狼狈地扛起粮食口袋进了院子。
这时,有人来报信儿,说茂林先生被吕家大院儿的大白马踢死了。
事情急转直下,忙婚事的人开始忙丧事了。吕财主说,无论如何先把先生发送走了,别的事再议。然后,他就派人去把徐文卿请过来,跟她商量相关的事宜。
文卿第一次近距离地面对未来的公公,她感觉对面有股绵绵不绝的压力压过来,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她真希望此刻有宇春在她身边。
“孩子,这是个意外。我这心里头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吕财主温和地说,“十里八村儿的都在看着咱呢。咱一定要把亲家的后事办好,不能让人笑话了。你有什么打算就跟我说。”
文卿心里暖烘烘的。她听懂了未来公公的意思,他特意强调说是亲家的后事,这是在暗示她,婚事不该受影响。她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是个意外,不能因为这个意外,把这桩婚姻葬送了。她表示,没有特别的打算,一切悉听这边的安排。
文卿回到家中,却见堂叔早已等在了家里。堂叔问她是怎么打算的。她便把吕财主的意思说了。堂叔摇摇头说,这事得从长计议。文卿怪堂叔多事,怕他生出事端坏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平时,这个堂叔在她的心里也没多少分量。她爹也从心里烦这个堂叔。她爹说,就是这个堂叔的父亲把他们这徐家老大一个大家给败了。但是,堂叔是长辈,这个时候又不能不听他的话。
“您怎么个计议法儿?”
“不能就这么草草地下葬。”堂叔胸有成竹地说,“我听说,吕家家庙停着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他吕家必须用这口棺材发送你爹。”
文卿并不知道这楠木棺材怎么个好法,但她觉得堂叔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就点头同意。但是,当她堂叔去吕家把这个意思提出来的时候,吕家却没有马上点头同意。这样一来,文卿的心里就有点不自在了。那口棺材再贵重,也抵不过我爹的命重啊。她准备亲自去说,如果这事不行,她就退亲。
文卿的堂叔一走,吕财主就知道有麻烦了。他当时没马上答应是有苦衷的。昨天晚上,他的妹夫王会元突然来了。这个王会元可是个人物。日本人在的时候,他是伪县长,杀人魔王。日本人投降后,他也失踪了,不知怎么突然就出现了。王会元说,他要远走了,到南方去。可是他手头有些东西不方便带,想存在大哥这里。一来大哥是共产党的村长,东西放在这儿安全。
二来大哥的人品他知道,不会把这东西给吞了。吕财主冷笑,你就不怕我把东西交给政府?王会元也冷笑,大哥知道我是喜欢赌的。我在赌场上从来不输。东西你尽可以交出去,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谁叫咱们是亲戚呢。但我的东西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就找凉水湾的人要。这不是威胁。吕财主知道这个人说到做到。没办法,等王会元走后他只好偷偷地把王会元的这笔浮财藏到了那口棺材里。这事又不好说,怕别人知道了坏事。如果这事传到政府,东西被搜走了,这麻烦可就大了。他想再给亲家买口好棺材,但是,那边传过话来,就要那口棺材发送人。无奈,吕财主只好想办法把东西倒腾到别的地方,把棺材倒出来给亲家用。但是,两家产生了误会。
茂林先生意外地躺在了他生前艳羡的寿材里。
茂林先生的灵堂例外地设在了吕氏家庙里。这有点不符合规矩。但是,吕氏一族并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先生的祭奠成了凉水湾的公祭。凉水湾人用最隆重的礼节发送了茂林先生,如果他能有知必定幸福无比。
先生唯一的女儿徐文卿跪在灵前。文卿看到了这隆重,但她不知道父亲的感受。到现在,她对死亡也没有质感。她木然地看着那巨大的棺材,她的父亲就躺在里面。看着看着,她突然意识到,躺到这里的人就再也出不来了。她爹没了。没了就是死了。死了就是你无论在何时何地喊爹,都没有人答应了。生与死就这么简单,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死去的人跟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关系了,但活着的人对逝者的纠缠却是没完没了。因为相依为命的父亲死了,这几天文卿就像个东西一样被搬来搬去。她的生活被死亡打乱了。她不能再继续过那种足不出户、恬淡单纯的日子了。再不能白天在家纺纺线,晚上跟爹说说话,过一种宁静的生活了。等到明天把这口棺材抬到坟茔地埋了以后,她爹就消失了,消失在泥土之中了。她再也不能喊爹了。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绝望袭上心来,一种不曾有过的疼痛遍布全身,她找不到疼痛点却是全身都疼痛不堪。于是,她先像猫一样细细地叫了一声“爹没了
”,然后就昏天黑地地哭号起来。也不知道是谁上来扶住了她,她就顺势放纵地倒了下去。
不知道哭了多久,文卿止住了哭声。她仿佛把五脏六腑都哭空了,茫然四顾周围的人都在忙碌,人们都是一脸的悲戚,可她似乎一个都不认识。她只认识一个人,那就是宇春。他是她唯一的亲人。看到了他,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回到了心里,空了的腔子也都充实起来了。她又活过来了。
宇春和几个学生也都是披麻戴孝地跪成一排。P9-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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