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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沧石情点缀盆中花石,小景可以入画,大景可以入神。
流光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佳音闻识音者希,孰能珍兮;能尽雅琴,唯至人兮!
草木心吐秀乔林之下,盘根众草之旁。
世茶味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
把酒欢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浮世诗诗家美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
玲珑棋尔其深思远虑,知白守黑,以仁义为反道,用诡谲为明德。
知画意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是旧山河。
隐鱼衷渔于池者,沉其网而左右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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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记忆翻牌,蔓蔓青藤,书卷琴音,那些古典的优雅的东西都远去了,但那余留下的渺茫的记载,却每每让我们梦回到那些深刻诗意的时代。
巴蜀才女顾素玄解读古典美文,透过玉石、戏曲、琴棋、书画、花草、茶酒、渔钓等,挖掘中国古代文人隐士们的生活雅趣,品读他们充满质感和风韵的人生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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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顾素玄,巴蜀才女,隐居北京,好山乐水。喜欢昆曲悠扬,京剧怦心;喜欢瓷釉澄莹,墨笔喷香。喜欢在僻静之隅看人世喧嚣,喜欢就一绿树荫思人之老矣,更喜欢把自己无意间化为一片文字,在词里雅静,在诗里细腻。花落,花开。不喜,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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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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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沧石情
山石荦确行径微
玉容寂寞泪阑干
铁石心肠亦九回
流光戏
但使相思莫相负
偏怜素扇染桃花
庭院深沉淡月明
佳音闻
请奏鸣琴广陵客
马上琵琶行万里
锦瑟无端五十弦
草木心
只有名花苦幽独
爱尔岂惟千亩阴
沃我盆中兰蕙枝
世茶味
未识古今煎水意
人生即是有情茶
蛰虫惊动春风起
把酒欢
又摘桃花换酒钱
主人酒尽君未醉
莫许杯深琥珀浓
浮世诗
水上轻盈步微月
绿髓涓涓映山骨
罗衣叶叶绣重重
玲珑棋
到乡翻似烂柯人
等闲输却卖花钱
万局都无一局同
知画意
千里江山一梦回
忽于水底见青山
留得文林细揣摩
隐鱼衷
唯有垂钓胜神仙
香引芙蓉惹钓丝
钓晚霞寒流濯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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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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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常常在天色烟岚里苏醒,听见的所有声音像是折进了雾霭的清弥里,容不得半点喧杂。
有时,靠纱透霜朦的回忆想要记住些真正的往事,然而往事如烟,想得起,却已不再是当时。静下来的片刻,寻最初的半星渴望,沉敛向内心深处,找寻一个答案:脱减掉街霓靡靡的风月之色,你,还剩什么?
某一日,走在街道上,风凛凛地刮过颊畔,有种不知所往的错觉。
突然,就想到了这四个字:似已相知。
我想,心动的感觉就是它了。遇见的一切物、事、人,一瞬间的沉醉与迷失皆是由于这无由熟悉感的产生,那种感到被读懂的不可思议像是前世因缘结下的果,定要在这一生遇见。只一面,从此,便成为无法替代的欢喜。
一些出现于炉香袅袅中的意象,曾经寄托了多少饱含的深情,连作为载体的诗文也说不清。
可是这样的文字,在任何一个山水不明的时日里,读来仍旧字字可喜。
我读到了它们,读到一颗心一份情,惦念起那众人无视的眸中忽闪的狡黠,受蛊惑于那笑靥里永恬的鲜妍。而这一些,我只能轻轻洒洒,用无意的散来排组这意。
写下这些文字,想要雪下掩埋的记忆得以激活,流动,奔腾。静有时,闹有时,悲伤有时,欢喜有时。这些任性的恣意,让人挺拔出了去留无心的姿态。
原来,阳春白雪中的一瓣羊脂也是可以在俗世的油灯下细细夜读的。捧在手心里的脉络那样热蔓,要和你缠绵不休。哪怕离得它远,荡进秦淮河悠悠的桨声淙淙,存得一曲天籁,在互予的爱的肌肤上仍能浅浅渗出一层雅意。
人生拆段为故事,历史简析为实诉。当我相逢那些华美传奇,却只想把其间迭转空回的情节隐之又隐。透过时光的罅隙生辉的,一定不是起起落落的陈述与记叙,英雄白首,美人迟暮,那或关乎爱,或关乎恨,或关乎落寞悠然的内衬,才真正承接着善感的眼泪,以及后世的多情。
浮华向远的日子,梦的折断甚至没有理由与时间。要用多久,才能清晰地看到我们的梦寐以求?不作回答的问题,有时并非是因为不想或是不能。
看着那些枝桠间探出去的影子,我想要坚定一些信念。
时光倾城。
能读书的当下,有一种难言的感激。依靠着花木纷然的清郁,厚重的满足感在心里一层层地堆叠,如逢月白。看见路过的陌生面庞,会存了好意在心头,从眼神中传递的善与友爱更像是瑶琴一曲,寻觅知音,遇不见那个人,便读不懂。
芸芸众生,有谁甘愿繁华事散,锦簇成烬呢?只是世情难料,我们也只能把握自己的心,不惧风烟,永怀冀望。
迟来的美好纵是来迟,亦不会湮没于人世。
漂流在漫长虚无里的回忆已经孤单了千年,那些曾经被人珍藏过的情愫和爱过的事物我总是不舍得任它们流落于无人的街角,被忽视被遗忘,一次又一次。我想找到它们,为自己衔字结巢。
流离于烟火红尘,对于禅水净心的渴求其实从未曾覆灭。呐喊的声色凄清,如扣哀玉,呼唤着回归。
内里贫瘠的一角一直需要一样东西对其浇溉滋养,你不放弃它,它便以绝对的柔软给予回报。无须撕心裂肺,无须离家远走。
大隐隐于市,我信。
山石荦确行径微
幽斋磊石,原非得已。不能致身岩下,与木石居,故以一卷代山,一勺代水,所谓无聊之极思也。然能变城市为山林,招飞来峰使居平地,自是神仙妙术,假手于人以示奇者也,不得以小技目之。
《闲情偶寄山石第五》
隆冬开始蜷伏。日甚一日地,寒也多了几分收敛的乖巧。
开始怀念日光、山河,以及泛舟向远的一段记忆。怀念虽盛,出行到底不是那般简单的事。唯一慰藉的,是阳光尚贴己,几日来,使人间的冰封有了释然。就着这温暖,我躺在阳台的竹椅上翻阅那些旧照片。
看旧照片的时候,仿若在读一段冶媚又雅儋的心事。心尖的那一缕是缱绻温柔的,依附过往时光的那丛丛蕃盛情愫,说不出,可是感觉得到。
最近的一些,源于盛夏的苏州之行。
彼时在苏州,走走停停都由着性子,一个地方呆上三四日,不觉倦怠。尘劳一少,入目的风景自然精致起来。苏州水色澄明,没有高山,却另有一番山趣引人入胜。
那是园林山石。
于是,想起李渔的山石,想起《闲情偶寄》。
“幽斋磊石,原非得已。不能致身岩下,与木石居,故以一卷代山,一勺代水,所谓无聊之极思也。然能变城市为山林,招飞来峰使居平地,自是神仙妙术,假手于人以示奇者也,不得以小技目之。”
他说,山石是为补憾。是因为身居城市,求不得木石山川,心中却常牵系挂念,所以定要在居室庭院辟这方寸天地,得偿所愿。
水卧山色,一袭盎然依稀在梦里诱着光阴。那些把自然的情谊盛进画杯字盅里的人,无聊之外却有让人不得小觑的实才。
这字字珠玑,自然也使人忘不了,填这闲趣入字的男子,唤作李渔。
李渔出生的时候其实并不叫李渔,他叫李仙侣,取字谪凡,李渔这个名字是他年近中年时自己给改的。
他出生在烟雨江南一户药商之家,“家素饶,其园亭罗绮甲邑内”,是真正的衣食无忧。家人大概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富且贵的,入于庙堂之上展尽才华,优雅一生,宛如神,逸若谪仙。
所有的人都愿意在开端定下一个美好的基调,仿佛这样,无尽的岁月斑驳便不会侵蚀了风烟里的自己。
遥想的时光太远,实在的只有眼前。李仙侣懵懂起步,开始了他未可知的一生。
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从小在中药房中长大,那些无尤的茎根蕊苗,隐隐弥散的香苦之气,足以将一颗纯素的心染出性灵之光。他解白术甘草,也懂歌律琴艺,词赋曲诗。读诗谈画的欢乐像无边的锦霞,烂漫了一个少年的内心。
只是他不敢忘,他终究是要走入仕途的,光耀门楣的家庭重任使他不敢懈怠。这明楚的违心背意究竟有多苦?
无人答。
人生的变迁总在以无可预测的路线弯曲进驻。
那时,正值明末,狼狼烽火硝烟乱,迁家,丧父,妻病,母累,命运的陡转直下从不顾他人意志,他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举子业途上,他不敢停步,可是蹒跚而行,的确走得艰难。
崇祯八年,二十五岁的他参加了金华府的童生考试,“五经”成绩优异,深得提学使的赞赏。
崇祯十年,终于考取府学生员,成为秀才。
崇祯十二年,赴省城杭州参加乡试,却未能中鹄,终铩羽而归。
他是心怀风月,耳聆山涛,自有吟咏讴歌的惊才绝艳,却唯独少了一味谈笑经纬,竖典立论布策,滔滔雄略之药,科举这经方自然效力不达。
乱世飘摇人如芥,这小半生的出演,似乎怎样剪辑都演绎不出精彩。心怠,在碎裂的笛声中嘶哑成那一段抹不去的光阴凄凉。跌落让他抬起了头,去寻另一方天空。
他改了名。
从此,他是李渔,不做谪凡人。他写剧,排戏,养花。偶寄的情是要箬笠蓑衣,寒江垂钓,只捕一章雪,一弦音,还有那手植草木里晨露锁住的闲。
故事,又续上新的一话。
阅读红尘人生时,我似乎越发喜欢着重于一个人的年少了。把一个人的少年看得清楚明白后,再看知天命时的转变,不用赘述便能知晓在他身上定是有着难言的叹息。而叹息的那些,就略去纷纷细细的条陈缕析好了,有些落拓是多年的陈垢,无须追索来由。
动人的,是改变。
这些年来,每当回溯往事,总有一种不真切在质疑着自己。已然发生的当真存在过吗?又是怎样的因缘际遇造就了此时此地的自己?
其实李渔的剧本大多话语轻佻,本是最不喜的,然而《闲情偶寄》字里行间透出一种平凡之物的欢喜劲,那些不喜便都潜隐了下去。人世总是如此,不会事事遂心如意,但素己明心,自己易为何物所诱,大抵知晓。在意的,投以全意,遮掩去无关紧要的部分,才不辜负了自己的喜好。
这一生,我们都在力图更新自己。以岁华为算珠,拨出去的那些颗也就永远地记录了过去,那个数字代表的涵义将不再被复制于往下的生命。赏罢这世间清风几许,谁也不知转弯在生命的哪个枝节。
就如同,二十岁的李仙侣不识五十岁的李渔,可是仍丝毫不掩那传下的篇章里白衣长衫,风流洒沓。
照片中,留园的冠云峰随着夕阳西斜折出烨烨风姿,太湖石的颜色里亦透着水样的。峻瘦,清透。很难接受这美曾经属于私人,这样的想法会使人不自禁地生发出一丝妒忌与歆羡。
而妒忌与歆羡,总在不经意地折磨着快乐。
跋涉一座园林的山水,阅一个人的烂漫江山,这是那个当下我在行走中欲完成的事。
行走,或许就是为了在山石罅隙、翘檐勾楼里留下声声呼唤。我不知这呼唤是否振聋发聩,效力又能传至多远的曾经与以后。但我知,曾经,这里觥筹交错,丝竹盈耳,那些绮罗绸缎包裹的躯体与灵魂醉在湖面桨过勾出的涟漪里,没有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壮阔,只有惊鸿翩舞的静,永存下一些人的眉目如画。
当繁华的织锦一匹一匹地冷却,如海浪掠滩后寂寥的沙砾,连半幅婆娑泪痕也未留下。
又或许,是留下了的。那富贵无常,年移代革的泪滴滴渗进了石心里,所以千百年后的阳光下,它才斑斓至斯。
山石不朽,是是非非却会老去。地老天荒不过是又一年春意染桠杈,而生死往来照旧。把淹没熄灭的铺开,成为一条长路,时光是那阡陌纵横处的背影,在脉脉岑寂里走进暝光。
谁也敌不过物换星移的变迁。
李渔,大概是明白了这个吧,所以余生恣意。
而那千山雪堆的字,是要在迷浊里还原一个孤独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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