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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本书作者为了写孙中山先生的传记,除搜集了大量资料外,还采访了孙中山的家人和同志,获得了大量的第一手史料,同时也把自己的观察、感受和思考以及他对孙中山的情感、崇拜真实地叙述在这本传记中,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美国人对于中国民主革命的赞同、支持与参与。本书对于想了解和深入研究孙中山先生的读者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珍贵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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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作者保罗?林百克作为孙中山先生的顾问,根据孙中山的回忆和口述以及多方搜集的材料整理而成这部传记。书中全面生动地展现了孙中山先生为建立民国和实现“三民主义”而奋斗不息的一生,对孙中山童年时代的故事和其所经历的许多重大政治事件予以精雕细琢,演绎出清末民初那段动荡不安又波澜壮阔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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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保罗?林百克Paul Linebarger,1871-1939,美国人。1889-1895年在法国、德国学习法律。1901-1907年在菲律宾任巡回法官。1912-1925年任孙中山顾问。1928年任南京国民政府顾问。后执律师业务。著有《欧战时中国的机会》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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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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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阶段 孙中山先生在中国的早期生活
第一章 香山镇
第二章 阳光普照的广东
第三章 伟人之父
第四章 缠足的母亲
第五章 孙逸仙
第六章 文,“文雅博学”
第七章 孙文和《三字经》
第八章 海盗的故事
第九章 清朝官兵和三兄弟
第十章 白契
第十一章 探索真理的少年
第十二章 首次尝试改变
第十三章 身处枷锁中的人
第十四章 “中国就是世界”
第十五章 闯荡在外的大哥
第十六章 大哥衣锦还乡
第十七章 从铁梁中得到的启示
第十八章 从海上葬礼中得到的启示
第二阶段 美国的影响:两次檀香山之行
第十九章 檀香山
第二十章 夏威夷商店和学校里的生活
第三阶段 “荒废的一年”之后在香港受到的英国人影响
第二十一章 清帝国厘捐所的强盗
第二十二章 衙门奴役下的无知小镇
第二十三章 孙中山先生和《圣经》
第二十四章 在皇仁学院所受英国人的影响——从中法之战中获得的启示
第二十五章 不爱金钱爱社稷——檀香山的“红豆汤”
第四阶段 孙中山的主业与副业
第二十六章 职业抉择——广州医学院、香港西医书院——加入敢死队,孙中山先生的独立宣言
第五阶段 第一次逃亡
第二十七章 满清政府悬赏索孙文头颅
第六阶段 多种革命方法齐下
第二十八章 日本办事处:山下町一二一番
第二十九章 从茶铺到密室——孙中山先生与劳动人民
第三十章 孙中山先生:一个亦静亦动而心胸豁达的人
第三十一章 孙中山先生和黄兴将军
第三十二章 “牢记你宁波叔叔的悲剧”
第七阶段 二次革命失败以及南京沦陷,担任大总统及让位后的生活
第三十三章 中华民国第一任大总统
第三十四章 袁世凯——孙中山先生旁边的犹大、后院谋杀犯、民国的毒瘤
第八阶段 袁世凯死亡以及前大总统再遭流放
第三十五章 讨伐袁世凯及再次流放
第九阶段 袁世凯去世后:当前中国的状况与孙中山的上海经历
第三十六章 孙中山先生遇到的绝佳美国机会
第三十七章 孙中山先生在法庭上遇到的敌人
第三十八章 国内家庭生活
第三十九章 总结:孙中山先生——永不消逝的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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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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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阶段 孙中山先生在中国的早期生活
第一章 香山镇
香山镇有一个叫翠亨的村子,背靠紫气缭绕的犁头尖山,位临清澈蜿蜒的兰溪河。山水相映,真是美不胜收!和千千万万中国沉睡的小山谷一样,这里青山环绕,葱葱郁郁中零零碎碎地点缀着灰白的屋舍。
我们基督教历1866年,小小的香山镇里诞生了一名男婴。他的生辰农历日期不足为重,因为中国人计算年龄不像西方那样精确。他们的生辰一般按中国新年计算,将次年也算在年龄里。那年接下来是中国新年1867年,因而,这个小男孩,也就是后来的孙中山先生,根据中国的计算方法已经两岁了。其实,按我们的基督教历算,他远远不足两岁。但对于中国的孩子,即便是新年的前一天出生,在年后的第一天就算是两岁了。
有报道说孙中山先生出生在檀香山,我现在就要澄清一下这个流传广泛实则谬误的说法。
“这篇报道呢?博士,它说你出生在檀香山。”我问他。
每个中国孩子在出生的时候会有生辰八字,两个字代表年份,两个字代表月份,两个字代表日期,还有两个字代表时辰。中国的一个时辰相当于我们的两个小时,而年份却每三年一个闰年。甚至是中国最小的村落也有自己的巫师,他们负责给新生儿推算合适的八字,不只是这些,他们还能推算婚姻以及死亡的字。这些字通常要记入宗谱,宗谱雕刻在木头上并不断得到补充。按照中国的传统习俗,这些八字详情在万不得以的情况下不得妨碍宗谱的续页。
本书中,中文名字的英译将省略连音符、气音字,并用相同的字母表示相同的汉字,以便尽可能地简化中文名字的英译。中国人写自己的姓名跟我们在电话簿里写我们的名字一样,将族名或姓(取自于百家姓)放在首位。接下来一般是描述性名字——描述族名的。这种做法中常在描述性名字的两个字之间加一个连字符,并且第二字首字母小写。例如:John William Jones, 按照这种传统的方法就会写成Jones John —william。但是,这只是一种异域习俗,与中国人民没有实际意义,当然与我们也就毫无意义了(字典意义除外)。本书将不再使用连字符,姓和描述性的名都以首字母大写的形式分开并置在一起。其实,要是习俗允许的话(也可能习俗最终会发展成这样),笔者更希望能像日本名字那样把姓和名直接放在一起,将孙中山先生写成Sunyatsen ,而不是写成Sun Yat-sen 或本书的Sun Yat Sen。孙的名字有时也按拉丁文写成Sun-yacius。
他笑了。孙在和他的跟随者讲话时通常会带着友善的微笑。
“确实有这样的报道。你看,有些热心过度的追随者觉得我应该得到美国政府的保护以免受到满人的迫害,从而宣扬我出生在檀香山。实际上,我确实只是在那住过多年。因而,他们按自己的意思杜撰了这个报道。但是,啊,不,翠亨村……翠亨村……这才是我出生的小村庄并且是我直系祖先的出生地。我说是我直系祖先的出生地,因为我们也只在翠亨村居住过几代。我的祖庙位于东河边上的东莞。”
对于一个立志成为改革家的孩子来讲,翠亨村可谓一个不错的出生地。广东的这些地小而开放的小镇滋养了浓厚的民主风气,生活在这里的男孩子们也养成了包罗万象的胸襟和独立自主的性格。在中国的一些大城市,经济地位、等级制度(这里并不专指社会地位的差距)有时会成为男孩子们养成民主性格的障碍。如果一个男孩子的父母有能力将其送入学堂读书,他可能就会只专注于在求学的道路上获取更高的学位而不屑于做任何体力劳动。任何曾在中国逗留过的外国人,对“我可不是个苦力”这样的说法肯定非常熟悉。即便是一个男仆,若有一天他的经济地位提升了,他就不想再做任何体力活,即使他的生活处境和一个男仆并无二样。为了描绘得更清楚一些,我这里要提一下我们办公室里的一个下属作家。中国新年年关时,他一个人过得寒冷凄惨。面对严寒,他不愿意屈尊生火,觉得自己要是动手生火的话,自己的身份就和回家过年的仆人一样了。这个年轻的作家能准确无误、漂漂亮亮地写出一万五千个中国象形文字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在炉子里生一团火。因为他自视甚高,认为做任何体力活都会降低自己一介书生的身份,从而情愿自己挨冻受苦。悲哉!
相对以上这种无稽可笑的思维方式,香山镇的男孩子们则自由得多,因为他们生来就要做活,把体力劳动视为自己学堂生活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另外,对于孙中山先生来讲,翠亨村算得上是一个好处多多而大有帮助的出生地。在他出生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来自广州和澳门的商贾富人开始在翠亨村兴建自己外出避暑度假的房舍别院,因为这里不仅山清水秀,风景如画,而且地理位置优越,与这些大城市相距不远。因而,在与这些来来往往于大城市和小村落的商贾富人的交往之中,翠亨村的居民也渐渐地拓展了思维空间,变得愈来愈睿智。
除此之外,翠亨村还是一个孕育伟人的绝无仅有的佳地。这里离金城锚地、金星海湾和金星港口都不远(Kam 意为“金”,Shing 意为“星”)。早期时候,满清政府不允许外国人将船舶停靠在中国澳门以及广东的沿岸。在此情况下,不远处的金星海湾便逐渐演变成了香港、广东和澳门三大港口的核心地带。而经济发达、人口众多的这三个重要港口也给金星海湾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香山镇到金星海湾非常近,甚至是清晨漫不经心的晨间漫步都能踱到那里。金星海湾每天发生的新鲜事轻而易举地便能传播到翠亨村居民的耳朵里。这种每日不断的讯息传播渐渐唤醒了这里的居民,润物无声般地启发了民智。
“我人生最早的记忆之一,”孙中山先生曾经这样跟我说,“就是我家收养的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婶婶给我讲的故事。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小孩童,这个和善可爱的老婶婶就通过给我讲关于金星海湾的故事来哄我开心。天哪,这回想起来似乎又那么的遥远——尽管金星港口实际上就近在咫尺!我这个老婶婶曾经就住在和金星海湾毗邻的先查镇(旧地名)。她可以随心所欲毫无限制地看到金星海湾水面的起起伏伏。嗯,这个婶婶很擅长讲故事。她说停在金星海湾里的外国船只上常常会发生一些恐怖离奇的事,在那周围玩耍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她还说那些外国人都很有钱,穿着很奇怪的衣服,而且还都没有留辫子。有些人头上根本就没有头发,胡子却茂密得很,有些人的胡子还火红火红的。有人告诉她那些船上的外国人吃饭时会拿锋利的刀子对着他们自己的脸。她还说有一天她看到那些外国人的滑膛枪里冒着烟,实际上他们是想放枪就会放的。她害怕看到这些,这场景会让她心烦意乱。对了,这还害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告诉我说中国的好孩子都会尽力地远离这些海员,躲得越远越好。”
放学后,当这个小男孩在农田里做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农活时,他渐渐养成了苦思冥想的思维模式。而这间或花时间想想那些外国海员是值得的,让他获益匪浅。孙中山先生话不多,喜欢思索。现在想想,他和我在一起时几乎从不问我问题,让人感觉怪怪的。因此我觉得他小时候必然也不会询问一些关于那些海员的问题。但是,我却相信点燃他想象力的正是那些关于外国海员的故事,而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中国玩伴。于他而言,即便是儿时田间劳作的经历也成了支撑帮助他最终成为中华民国创立人的因素。他很早就领悟到那些船舶上青红相间的瓷砖屋檐下有一种东西,与珍贵华美的乌木雕刻或者异彩纷呈的立轴或者古色古香的镶木格子架相比,这种东西更加美轮美奂、光彩夺目。但是,孙中山先生告诉我,最早是回国的中国侨民让他知道了关于那些海员出生地的一些零零星星的情况。
这些中国侨民,他们是从美国的金矿区回来的。众所周知,当时美国唯一需要中国劳动力并且允许往美国输送劳动力的地方就是加利福尼亚州的金矿区了。当时挖矿这种劳动力很紧俏,可以说是供不应求。有人称在那里挖掘到了黄金,他们就手执长枪,全心全意地守护着他们那片土地,以防他们珍贵的黄金被别人掘走。然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们没有足够的劳动力来挖掘出他们昼思夜想的黄金。诱人的高薪却买不到劳力,美国地域辽阔的中部自然是人口众多,但是令人望而生畏的距离让很多美国人不甘心仅仅到这片处女地开采黄金来赚取高薪。因而美国劳力,或者说外国白人,即便他们今天是工人,翌日摇身一变就成了声称拥有黄金的人。在这片美国大陆上,再高的价格也买不到源源不断而且能立马转化成财富的劳动力,而在当时,限于大西洋以及跨大陆间落后的交通条件,运输欧洲劳动力又远远不能满足需求。最终,在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美国的采矿商们转而瞄上了贫穷落后、积贫积弱的中国。
他们高呼着:“不管出多少价格都要给我运来中国的劳动力。”结果,这种生意非常红火。大批的中国人或被威逼利诱或直接被强行抓捕绑架运送到加利福尼亚州。但是,一到那里,看着丰厚诱人的工资,这些中国劳动力却又变得安于命运,满于现状,忘记了初来这里时的种种近乎残忍的艰辛。
然后,这些回家的侨民,他们不断挖掘出块块黄金,赢得一枚枚五美元、十美元甚至是二十美元的金币,他们的皮袋子上都沾着点点金粉。诸如此类的场景,不论是在金星港还是在翠亨村周围,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然后他们带着这些衣锦还乡。
“我还很小的时候见到过这样一个侨民。”这位革新家说:“他给我讲述他的海外历险故事时,我就站在茶馆的门口。他说他在大海上漂了一天又一天,然后才到了一处平坦的陆地,那里和中国一样,到处都是高山绿水,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里有黄金。天哪!那么多的黄金!但是,那里也有很多叫印第安人的人,还有很多拦路打劫的强盗。为了得到你的黄金,他们都敢杀了你。对了,这个侨民还给我讲了一个让我终生难忘的故事。”孙中山先生继续说道:“这个侨民说自己一般会把黄金一分为二地藏在身上。一部分仅仅是稍作掩饰地往身上一放,那些拦路打劫的强盗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这部分黄金,抢走后,这些强盗便会离开继续到别处打劫。另一部分的黄金则要费尽心机地藏好,因为这些将是他自己的。在我们那个小小的翠亨村,这样的故事能够极大地激起我们的兴趣。因为从这样的故事中我们知道了外国的强盗是什么样子的。而从另一类人的命运中学到的经验教训给我们留下了更为深刻的印象。正如这个侨民接下来讲的一样,他说他有一些同伴想独自占有搞到的所有黄金,最终他们却死于强盗之手。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这个侨民用他自己的方式给我展示了在这个纷扰的世界中给予与获取之间存在的一种特殊的处世哲学。这种处世哲学广泛应用的话会给人带来许多实际的益处”。
金星海湾和金星港口翻滚的浪花不断地召唤他前往那片处处是黄金、时时要冒险的领域。年幼的孙中山先生从孩提时代起,就憧憬着到海外看看,终于他计划着走出家门。但是,有个障碍阻止了他计划的实行,而这个障碍在他今后的多年里,常常成为他忧思难解的问题。在以下的讲述中,我们会慢慢解析这个困扰他的障碍。为了探索这个问题,我曾问孙中山先生:
“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逃跑吗?或者干脆偷偷地溜进一艘外国的船只,悄悄地去美国。当然,这种做法违背当时的惯例。”
“啊,不。”他回答道:“不,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因为那种做法有悖于我对我们人民的责任。”
他这个简短而平凡的回答中却深藏着这位革新家的人生哲学。正是他对于他“人民”(现指在他伟大领导下的所有的中国人民)的无限忠诚和强烈的责任感使他成为当时所有中国人中最伟大的一个。
第二章 阳光普照的广东
在我们继续下文之前,我们应该先了解一下广东和广东人。因为广东人丰富的种族社会活动赋予了孙中山先生富有弹性的灵魂和矫健敏捷的身体,而这些让他在云游世界、探索推翻腐朽的满清政府方法时能够保持良好的状态。
广东地处中国最南端,是当时的中国十八省之一。这里物产丰富、人们生活富足,仅仅这一个省的人口就超过三千万。它最大的城市兼省会——广州就有超过一百万的居民。它的英文名字Canton 是从广东的英文发音音译过来的。
广东省风景秀丽、物资富饶。一座座色彩美丽的山脉,一条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散布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蔚蓝的海边是金灿灿的沙滩,沙滩紧靠着稀稀落落的高山,山顶紫霭氤氲,恍若仙境。波涛翻滚间,时而能看到几座迷人的小岛或隐或现,远处还有几座灯塔,海面上几艘蝙蝠翅膀状的帆船起起伏伏——这真是如画的美景。在这片土地上,尽管农民一代代地过度耕种(在化肥和集约型耕种下),依旧盛产大米、烟草、油料、丝绸和茶叶。当时,那里就已经有了几家繁荣兴旺的制造厂。我们早期从中国进口的商品,大部分都是出自南部这个阳光充足、物产丰富的省份。
广东人勤劳智慧、积极向上。只要看一看那些从广东销往世界的商品,你就能看出这一点。甚至我们庆祝国庆节,孩子们玩耍时燃放的鞭炮都来自这片美丽的土地。
广东空气清新、地势开阔,气温常年温暖如夏。但是这里偶尔凉爽的日子也弥足重要,就像我们这里冬天的某些月份一样,能够大大减少人们在暖和天气里容易滋生的惰性。
广州是中国最具有进步性的城市。这不仅仅得益于它优越的地理位置(离香港只有78英里,到澳门也仅有40英里左右),大量从海外回家的侨民也为这里的发展产生了更为重要的影响。从美国回来的侨民带回了很多美国化的东西。千真万确的是,这些在美国居住过的或者正在居住的侨民,基本上是在加利福尼亚州淘金热中被以劳动力的形式从广东运往美国的,这些在上文中也有提及。因为和其他地方的劳动力相比,这里的劳动力价格便宜而且运输方便。香港这个庞大的货运中心,能够在运输这些三等舱乘客(中国的廉价劳动力)时做到经济快速。
广东人 是个活跃、善于社交并且智慧超群的种族。他们生长在热带,不能像生长在北方的同胞那样体格健壮,但是,他们娇小的身材赋予了他们敏捷迅速的肢体,这弥补了他们在体格上的缺憾。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体型使他们从事自己的劳动时占尽了体格庞大的人所不具有的优势。
尤其是广东的香山镇一带,有着益于人们成长的气候环境。尽管翠亨村地处热带,但是冬季时偶尔也有寒冷的天气,有时候还能看到霜冻和飞雪。翠亨村四十英里开外的广州市是附近唯一的大城市,同时也是这个热带区域为数不多的有霜冻天气的城市。孙中山先生是中国少数生养在热带地区的伟大领袖之一。但是在他呕心沥血地探索推翻满清政府的道路上所展示的活力与力量,不是来自翠亨村益于身心的气候环境,而是来自于他早年艰辛的农村生活以及周围的民主氛围。这种令人神清气爽的民主氛围,锻造了他沉稳宁静的性情,这也是他性格的核心,让他在以后曲折的道路上,面对人生的起起伏伏都能泰然处之。
广东人果敢、有勇气、自强自立,并且做事不怕艰辛。广东地理上相对孤立,离中国的中原地区较远,但这并不影响广东人民的爱国热情。广东培育了自己特色鲜明的学者,作为中华大地的一部分,它像北方的长城捍卫中原一样保护着中国南部的边境。广东人创造了自己特色独具的语言,并且与普通话不同的是,这种语言比普通话的四个声调多了一个,一共有五个声调。在艺术和手工艺上,他们自古就声名远播,其中蕴含的民族智慧和精巧的手工更是鲜有可比。
在中国女性中,这里的女人以精致的容貌和美好的品德而著称。她们身材娇小玲珑,肤色看起来要比北方女人的深象牙色悦目,她们的肤色呈淡淡的黄褐色。
广东普通人的生活一般要比其他地方的中国人过得轻松些。因为他们是习惯了户外生活的人,并且能够在户外生活中寻找乐趣,慢慢地享受这种生活。温暖的气候使他们不必像北方人那样购置燃料生火来熬过寒冷的冬季,也无需用厚实的冬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里的农民,尤其是生活在香山镇的农民,过的日子比北方的农民轻松得多。肥沃的土地使他们的田间劳作以及农产品的种植上有更多的灵活性。大米是广东人的主食,而且这里气候条件以及地理环境都极为适宜大米的生长。这里还是水果之乡,甚至连香蕉这类水果都能在这里种植。广东荔枝更是闻名遐迩,几乎每个中国人都知道它。这里还种有大片大片的甘蔗,但是孙中山先生告诉我,他的家人发现可能由于过度耕种,翠亨村的甘蔗虽然种植面积大,但是含糖量并不高。尽管在广东别的地方,甘蔗是重要的农作物。
潮汐来临时,大量的鱼儿涌上海面。翠亨村村民们吃的鱼有好多都是海水涨潮时抓获的。
因而,总体看来,广东是个极具吸引力的地方。这里的每寸土地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同时又折射出整个广东的富庶。
所有的广东人都为自己是广东人而深感骄傲,毫无疑问,在这里人们的“本地人观念”很重。而这种观念在孙中山先生后来努力建设共和国的三十年间起了很大的辅助作用,因为几乎每个侨居海外的广东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予孙中山先生力所能及的帮助。
广东商人遍布四海,从他们富裕的生活中就能看出广东人互帮互助、同舟共济的精神,正是这些合作的精神给他们带来了财富。有些富有远见的广东商人,还在上海出资建立分店。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孙中山先生拥有广东人的身份是件十分幸运的事情。因为如果他来自于中国别的地方,他的政治活动可能就得不到这么多的帮助。广东人生活富裕,在思想上又追求进步。受大量从美国回来的广东人的广泛影响,这里的人们感知出新的政治气候,并且相信只有跟随孙中山先生的领导才能实现这种政治变化。当年的敢死队队员中,大部分都是广东人。若没有孙中山先生的领导,这可能就是另一种局面。
第三章 伟人之父
孙中山先生的父亲曾经是个喜欢四处巡游的人,很年轻的时候就独自去了有“海湾女神”之称的澳门,他在离家三十多英里的澳门当学徒,学习裁缝。
若是一个来自翠亨那样偏僻山村的人有机会在澳门这样繁华的城市发展的话,这个人非常有可能就会想尽办法在这里定居。因为在葡萄牙人的管理下,澳门已经成了一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享乐城,在这里人们会得到从未有过的享受。并且这里的机会很多,有很多外地人都在这里通过各种途径挣了大钱。很多卢西坦统人刚来澳门时两手空空,但是经过几年努力会变得腰缠万贯。对于生活在那里的很多西方人来说,打开财富之门的近匙就是雇佣中国的廉价劳动力,这样会让他们节省很多成本。另外,这里离中国大陆很近,贩运中国劳动力也相对容易。中国的一些达官贵人也经常来澳门消费,给他们带来了数不尽的利润。
为了吸引更多的中国人到这里(中国人能够给他们带来财富)来维持他们奢侈的生活,葡萄牙人费尽心机地想把澳门变成中国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声称不管身处何种阶级,每个中国人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快乐。他们说:
若人间真有极乐天堂,
澳门当之无愧,来澳门吧!
是的,最终他们把澳门变成了一个疯狂的、极尽奢侈的寻欢作乐之地,而这,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他们挑选蜿蜒曲折的热带海岸线(这里在中国自古就以美丽著称),建立起一道道黄色、粉色或蓝色的墙,这些墙在广东(澳门曾属于广东)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宛如南湾碧水上半隐半现的宝石,而南湾远处靠近沙滩的海水呈现着迷人的深紫色。他们在这里兴建娱乐场所,吸引追求奢侈、安于逸乐的中国人。这里的赌场增加了流行于整个澳门的奢靡之风,甚至可以和庞贝节的奢华程度相提并论。有了虔诚的帮助,邪恶便能肆无忌惮地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这种邪恶体现了教堂信徒思想消极的一面,他们为了实现自己的利益,不惜违背其所宣扬的道德,助长邪恶之风。
这里飘荡着邪恶的幽灵,却又美丽得让人窒息。啊!这些蓝色、粉色和黄色的墙啊!每一种颜色都代表了一种恶——鸦片、荡妇和赌博。对于中国人来讲,这些罪恶,都是人类最原始需求的释放,是一种原生态的逸乐。人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购买到这种享乐,而这与摘朵花一样容易,与蜜蜂从兰花花蕊上掸下花粉一样坦荡自然。
是的,这些蓝色、粉色和黄色的墙上有美丽的花朵和歌唱的鸟儿。然而,对于来自像翠亨村这样小村子的千千万万的男孩子们来讲,这些彩墙围着的只是个喧嚣的监狱。因为他们可能会为了里面的一点欢乐付出昂贵的代价,最终却一无所获,沦为一粒尘埃。彩墙外,花船里飘出靡靡歌声,找乐子的人发出的阵阵欢笑流荡在胭脂香的空气里,富人们举办着穷尽奢侈的宴会,这些种种构成了一幅画面,而澳门——在这幅画面中,像一只夏夜盘旋在南十字星(天文)周围的灯笼,白天俗艳不起眼,晚上却能闪烁其光,美丽异常。与此相对,香山镇的村落(比如翠亨村),虽然消费水平低,生活却十分艰辛。而且,这里贫穷落后,为了生存,人们需要付出代价。所幸的是,他们的劳作不会白费,能够得到应有的补偿。
当孙中山先生给我讲述他父亲在澳门的旅行和旅居生活时,我猜想这是源于澳门不可否认的诱惑。因为孙老先生像其他所有的中国人一样,也喜欢享乐。而且,作为一个裁缝的学徒,在澳门他肯定会生活得不错,终有自己的一番作为。我觉得,他必然也会像大部分去澳门谋生的人那样留在那个充满诱惑的城市。
“那么,你的父亲在澳门呆了多久呢?”我问他。
“我记得时间不是太长。因为后来他很想家,想回翠亨村。他想家,是因为他知道他担有家庭的责任。”
“想家、责任?”我很诧异,“一个中国的年轻人身处澳门这样一座城市怎么会想家呢?”
“‘想家’、‘责任’”,我思忖着这两个词,“这两个词是构成我们这位革新家性格的另一块奠基石。他的父亲身处澳门这样一座繁华的城市,心里念念不忘的却是自己的家庭责任和做人的正派,而不是在澳门寻欢作乐。这样看来,他后来离开灯红酒绿的澳门,回到河边那一排排高粱间劳作,继续过着简朴辛勤的农村生活也是不足为怪的。这种生活虽然平淡艰辛,但是于他而言,却比澳门的逸乐亲切熟悉得多。”
孙老先生并不是以一个回头浪子的身份离开澳门这座“逸乐之城”的。他在澳门做得也很好。他在澳门完成了自己的责任,回到香山镇时还带着自己节省下来的钱和学到的裁缝技术。必要时,他还可以在耕种水稻、大豆、棉花之余,做些裁缝活来贴补家用。
要知道大部分中国人在守卫道德底线上比较松散,相较而言,孙老先生执意还乡的做法就令人钦佩和引人注目了。月光下,南湾水面上闪烁着诱人的霓虹灯,这些灯光像点点微弱的萤火虫一样影响着这位年轻人,谁也想不到他会成为一代革新家之父。孙老先生将家庭看做他一生的责任和施展抱负的场所。若不是他强烈责任感的指引,这位年轻人可能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沉溺在花船上淫荡的歌声和妖冶的妓女上,忘怀于赌场里阿谀谄媚之中,流连在鸦片踏床上,吞吐着鸦片浓厚、甜腻的烟雾。没有上帝的指引(孙老先生没有信奉基督教),也没有上过思想道德课,但凭个人的修养,孙老先生便能克制住这些诱惑。他离开澳门,回到魂牵梦绕的家乡,挺直腰杆担起家长的责任。而在他家里,有一个人慢慢成长,最终成为中国的一代伟大领袖。
“我觉得你父亲真的很棒!”我肯定地对孙中山先生说。
“很棒?嗯,他是很好。他对家庭以及家人有着很强烈的责任感。”
听了这些,我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片场景——澳门,如同我上次所见,它山脉的紫、海水的蓝以及那些人类制造的五光十色,在我眼里似乎和上帝本质的深层色调融合在了一起。
接着,在这幅画面中,我看到夜幕降临,海面上只有花船还依稀闪烁着点点光芒。歌女们被时代卷入澳门这座美丽昏暗的城市中来见证它的腐朽,她们发出的阵阵呜咽声在黑夜里听起来真真切切。澳门这座美丽的城市终将因身上的罪恶这个癌症而衰朽。一座城市和一个年轻人,时间最后证明是这个年轻人更加强壮——他的血肉之躯和灵魂良心上都闪耀着自律的光芒。在他不懈的努力下,这缕光芒使他能够主导自己,促使他在人生这条道路上追求更美好的东西。
我想,孙中山先生伟大的道德力量来自于他父亲的遗传。因为他的父亲在没有真主的指引下,仅凭自己与生俱来的优良品德和天性便能克制住自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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