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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看清历史规律的一本书。看完就能了解为什么无论多伟大的朝代都逃不了灭亡的命运。
有关明朝、张居正和他的朋友们最顽皮荒诞的故事。
有关明朝最重大历史事件中最不重大的细节事件。
“一个伟大的文明不是毁于外部的侵略,而是亡于自身的衰落。”
——威尔.杜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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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败国者三部曲”之第三部。
这是一个有关明朝、张居正和他的朋友们最顽皮荒诞的故事。
嘉靖三十三年,汉人赵全越境叛逃,依附蒙古俺答部势力。十八年后,赵全作为军师率俺答入侵山西。同时在蓟辽方向,与俺答合谋同时入侵的土蛮王杀到了滦河,直接威胁明朝历代先皇的皇陵。
当朝首辅徐阶如此建议,调动山西总督王之诰北上护陵,确保皇陵安全。帝国从容的伸出手来,以为能轻松地将这股不怀好意的力量压制下去,但更大的危机在后面……
九月十二日,山西石州城被围的水泄不通。知州王亮采要求百姓献出财物,如此蛮寇必将退去。百姓众口反对,为何守城之军不思抵抗却要求百姓捐献财物以求退敌?面对责问,知州王亮采自知无此道理。这个无能为力的大明小吏面对破城而入的俺答军队只能愤怒的喊了一声,“我认识你!”
石州之屠,知州王亮采之下数万尸横遍野。
之后,著名的“隆庆和议”签订了,明与俺答达成谅解……
谁都伤不了我,能杀死我的,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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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柯胜雨,一个颇受好评的通俗历史作家,他是福建人。之前还写过《夏商周通鉴》《大明帝国抗日史》《可爱的奸雄:曹操》。《了不起的败国者》是他的最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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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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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冤家聚首
第二十三章 夺情战争
第二十四章 抗疏君子
第二十五章 衣锦还乡
第二十六章 安内攘外
第二十七章 祸福相依
第二十八章 长歌当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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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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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七,乾清宫内,万历皇帝下诏任命大学士张四维、少詹事申时行为春闱会试主考官。
少年皇帝英俊挺拔,目光如同两把利刃,盯得张四维和申时行两人低头不敢平视。
万历皇帝呵呵笑道:“朕真得这么可怕吗?”
张四维恭敬回答:“皇上站立于微臣面前,犹如高山俯瞰小草,令臣等汗颜战栗。”
万历皇帝惊讶地问道:“是吗?有这回事吗?可是每一回张居正走到朕的面前,朕就仿佛透不过气来。”
清瘦干练的申时行闻得万历皇帝此语,不由紧皱眉头,细细思索着其中的深意。
张四维大大咧咧地说道:“皇上即位五载以来,虚心纳谏、兢兢业业、励精图治,丝毫不敢懈怠。就是千古圣君唐太宗也不过如此,此乃大明之幸、天下苍生之福也!”
万历皇帝骂道:“我把你这个专给朕戴高帽子的马屁精!朕仅仅年过十五,焉能跟唐太宗相提并论?”说的张四维脸上一片红一片紫,暗自咬紧舌头再也不敢乱语了。
但显然张四维的这句话说到小皇帝的心坎上,脸上不禁露出几丝沾沾自喜之色。
“当年唐太宗看到新科进士们列队从端门鱼贯而出,不由地心花怒放,长叹一声: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今春科试,是朕即位以来第二次科考。甲戌科所拔的孙继皋、余孟麟等人,俱是大明的英才,朕不胜欢喜。朕盼望啊,尔等两位爱卿,火眼金睛,把大明的英雄一个不剩地纳入朕的彀中。”
张四维、申时行朗声应道:“万岁爷奋发之心令臣等佩服得五体投地,臣等必不会辜负万岁爷的期待。”
万历皇帝叹气道:“可惜张先生因为避嫌无法领衔选拔科考,不然他目光如炬,洞察若火,必能如朕所愿。”还没待张、申二人接话,皇帝又问:“张先生的二公子张嗣修才学如何?”
张四维道:“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太岳先生诸子之中,就数二公子嗣修最为颖异,深得家传。太岳先生亦是引以自傲,称之为千里驹。去年秋天乡试之时便脱颖而出,荆州学子惊为天人。今春闱试,张嗣修必定高中。”
小皇帝大喜:“噢,如此甚好!尔等可要凭才选拔,不可辱没了张先生!朕还真是羡慕那些举人们,很想跟他们同场比试比试!两位爱卿猜猜,朕能否取得状元?”
申时行连忙说道:“万岁爷可是真龙下凡,怎么可以与泥鳅同混于淖沼之中?”
皇帝似乎有点泄气,嘟哝道:“这句话张居正也说过,连这么热闹的大场面都无法参加,朕还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此时的宣武门外张居正府邸内,人头攒动,长子张敬修、二子嗣修、三子懋修、四子简修,还有异母弟张居谦,表情肃穆地环立在张居正跟前。
张居正狠狠地瞄了一下张敬修,张敬修慌忙低下头,倒退了一两步。
“万历二年甲戌科,让为父的痛心疾首。当朝大学士、内阁首辅的大儿子竟然连上榜的机会都没有,这叫为父的如何在朝官面前抬起头了。”
遭到父亲的斥责,张敬修蠕动着嘴唇,挤弄着眉眼,可惜就是无法挤出一两滴眼泪来。
“父……父亲大人!”张敬修磕磕巴巴了,“今年先让二弟大显身手,孩儿这就回去日夜苦读,后年再来京城应试,决不会丢下张家的脸。”
张居正板起脸:“凭你这颗破脑袋,后年还想卷土重来?不要回江陵了,就呆在京城,老父给你找个事儿做做。至于懋修,此番前来算是临摹观战,瞧瞧嗣修是怎么名动天下的。后年贡院考场,就是你扬名立威的战场。”
张懋修的双眼活像池塘里乱跳的鲤鱼,扑闪扑闪的:“懋修预祝二哥金榜题目,最好是抱个状元大金蛋回家。那爹爹才高兴哩!”
张嗣修笑嘻嘻地回敬道:“我若考取状元,三弟就出不了风头了。”
看到嗣修、懋修两人满脸兴奋的样子,张敬修的眼神更加黯淡了。但又转念到如今父亲的权势蒸蒸日上,在朝廷上胡乱给自己找一份事儿做做,那简直比吃饭喝水都容易。于是心下放松,陪着嗣修、懋修两人“嘿嘿”地笑了几声。
张居正又问张居谦:“他们两人今天都会来吧?这场春闱,第一甲头三名,就应该是嗣修他们三人包揽下来了。”
张居谦满脸羡慕,随即又忧心起来:“回哥哥的话,沈懋学爽快地应约了,今日必来造访。汤显祖则明言拒绝,此人恃才傲物,小弟也无能为力啊!”
张居正叹口气,正欲说话,游七在外头大声嚷道:“爷,一位自称是宣城沈懋学的书生求见!”
张居正大喜:“快快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游七带进一个俊秀读书人,身体修长、眼神锐利、步伐稳健,此人便是安徽宣城的第一才子沈懋学。
“学生拜见张相爷!”沈懋学彬彬有礼地猫腰作揖。
张居正细细端详,沈懋学方脸高鼻,一双眼睛眨也不眨,显露出几分刚毅有神。张居正越看越喜欢,心下暗暗赞叹,张某见过数不清的后生晚辈,还未见过如此俊雅之人。必定是英才一个,前途不可估量啊。
张居正有心笼络他,笑容可掬,捧手恭迎:“沈先生光临敝府,本大学士何荣之有!”
一句话听得游七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平日里见了吕调阳和张四维两位阁臣,张居正也只是双眼朝天,略微颌首,哼哼做声。而见了六部尚书,无论他们如何施礼,张居正甚至连眼睛也不瞧一下,就径直走过去。要是普通的朝官,张居正如同高山上俯视一株小草,根本就视若无物。
可现在见了一个嘴上没毛的后生,张居正竟然如此低声谦卑,游七就是想坏了脑子,也弄不清其中的缘由,于是惊奇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青衫布衣的年轻秀才。
沈懋学也是被张居正的谦态唬得六魂无主,慌忙之中就要下跪,张嗣修一把揽住:“沈兄何必如此多礼?家父一向喜欢才华出众之士,常常告诫我等兄弟,后生可畏,为父的虽荣耀一时,但也只是一时的璀璨。唯有那些如浪潮般涌动的后起之秀,才能够永恒地在夜空中闪耀着。沈兄名闻天下,谁人不知?家父平日里也是念念不忘沈兄,三番五次要小弟虚心求教,以兄长之礼相待。”
沈懋学失声叫道:“沈某乃是宣城一个穷酸秀才,有何德何能承受得了张相爷的大礼?实在折杀沈某了!”话没说完,跪下“笃”地磕了一个响头。
张居正笑呵呵地道:“沈贤侄记住了,往后张府便是你的家,任你往来出入!”
沈懋学素来仰慕张居正,闻到此语,感动得涕泪齐下,只听见“吧嗒”两声巨响,几乎就要把地板砖磕破了,这才起身踧踖不安地垂手侍立着。
“张相爷待沈某恩德如山,沈某感激不尽。沈某早就视敬修、嗣修、懋修等诸位仁兄为异姓手足。”
“这个本大学士知道的,嗣修频频来书信说与沈贤侄出则同车,入则同食。嗣修年少,学业未成,还有待沈贤侄悉心辅导。”张居正说着转眼顾盼张嗣修,充满了无限的期许。紧接着又感叹道:“可惜临川名士汤显祖恃才傲物,本大学士深为遗憾。”眼里又透漏出一丝幽幽的怨恨之气,让沈懋学打了一个寒噤。
汤显祖是沈懋学的同窗好友,少有显名。十二岁即可赋诗作词,十四岁补县诸生,二十一岁江西乡试,中得第八名。万历四年也就是去年三月,汤显祖踏上了赶赴南京国子监游学之途,路径宣城,寄寓在沈懋学的家中。两人多年不见,如久别的夫妇,相见甚欢。彻夜畅谈,饮酒赋诗,高声引吭,其乐无比。忽地有一天,宣城知县姜奇方盛情相邀,说是有一位湖广来的贵客,闻得沈懋学、汤显祖大名,要与两人喝个酒聚聚会。
喝酒就喝酒,沈懋学慨然应约,汤显祖却犹豫不决了。
“汤兄,又不是拉着你去砍头,怕个啥?”沈懋学拽扯着汤显祖的衣裳往外走。
“汤某啥也不怕!当今官场腐败,就是怕逼着咱干出不明不白之事。”
“人家大老远而来,总不能让他扫兴而归。再说就喝几杯酒而已,怎么谈得上不明不白之事?”
于是两人去了姜奇方府里,见了那位远方的客人。也是一位年轻的后学,三人意气相投,一拍即合,遂得鱼水之欢,酒席之上谈笑结缘。欢笑声跟着觥筹之音,无比融洽地交错在一块。
姜奇方热乎乎地介绍说,那人就是当朝大学士张居正之弟张居谦,应其兄的要求,广邀天下名士,前往荆州江陵张府,跟几个儿子伴读。
沈懋学锐意进取,深知宦途之中,险隘悬崖随处可见。而那些朝中权贵,就是你斩关夺隘的护身符,甚至是独木桥。当即搁杯应允:“张相爷盛情难却,沈某求之不得。”
眼见汤显祖默然不语,急得沈懋学、张居谦和姜奇方心头如烧烤。姜奇方捅了捅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张相爷现在可是国家的执政者。本县爷曾经就是张府的塾师,张相爷接人待物,那可不是一般的优渥。几个儿子又是聪明颖异,仁爱知礼,丝毫看不出官二代的嚣张架子。
汤显祖却只顾喝酒,许久才吐出一言:“汤某正要去南京国子监游学,恐怕无法应邀。”
张居谦急燎燎地问道:“那游学之后呢?哪怕是去一个月也好,一天也好啊!”
汤显祖不冷不热地答道:“恕汤某未能从命!”干干脆脆几个字,说得在座之人口呆目瞪。沈懋学差点儿把酒杯子都摔破了。
回想到这里,沈懋学又看看张居正那双深邃不可测的眼睛,背上不禁汗涔涔的。
“再过五六天,就要会试了。裱褙胡同人多嘈杂,喧闹不堪。沈兄还是搬进张府来住吧!”
张嗣修甚是诚恳。
“岱舆兄美意小弟心领了,小弟在裱褙胡同的客栈住惯了,换个地方怕小弟一时难以适应。岱舆兄高中之后,小弟定来陪同岱舆兄逛遍整座北京城!”
送走沈懋学之后,张居正是满脸的冰冷之气,张嗣修劝道:“爹爹别在意,读书人就是那种盛气,孩儿也是一样!沈懋学可不比汤显祖,倒是很讲义气的!”
张居正一屁股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临川人都是长着一颗花岗岩的脑袋!北宋出了个拗相公王安石,现在又碰到一个稀里古怪的汤显祖!”
张居谦说道:“汤显祖此人,不识抬举,愚不可及!”
张居正冷冷道:“就是长着金刚一般僵硬的脑袋瓜,也会有磕得头破血流的时候!”
张嗣修道:“爹爹莫要烦恼,待孩儿与小叔子会试之后,再做理会。”
张居正睇了一眼张居谦:“你这回进京也是来参加会试的?”
“是啊,是父亲让小弟来赶考的!”
原来这个张居谦是张文明发达之后再娶的妾房之子,拗不过小妾的浪声细语,思量着张居正显赫一时,决不会让张家的人丢下脸,索性叫张居谦陪着张嗣修一同进京应试,说不定还真能够捞得一官半职。
张居正满腹不高兴,凭你这点半桶水的学识也敢来京城凑热闹?张敬修前年名落中山,已经让我颜面扫地,你去应试,岂不是要我天天戴着假面具去上朝?
于是张居正扬眉横脸:“父亲身子不太好,居谦马上给我回江陵吧!都是张家的骨肉,我慢慢地想个法子,断断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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