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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孔曰:未名湖畔花生树》--无论是趣味横生的十八天大楼棋摊,读罢令人心酸不已的老皮头和老毛子以及让人又爱又恨的老Géi和小Diā……孔庆东用一支妙笔画出芸芸众生相,一本书道出人生复杂况味。
孔庆东,人称"北大醉侠",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十余年来,孔庆东先后写出当下中国罕见的酣畅淋漓、嬉笑怒骂的痛快文字,为当今影响最大的思想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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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孔曰:未名湖畔花生树》收录了孔庆东近年所作的回忆性文章。孔庆东刻画人物功力深厚,惟妙惟肖,本书即是他的"人物"回忆录。在本书中,孔庆东刻画了少年乃至中年认识的伙伴、邻居、同学、师长,以及期间发生的种种趣事,读之令人时而捧腹,时而心酸。
作者在各个时期认识的这些伙伴、邻居,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最终将记忆化为文字,透过这些小人物的经历来表达对人生、对人性深深的悲悯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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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孔庆东,年近半百一盏灯。自称北大傻博士,笑傲江湖一书生。为人不学及时雨,除恶难敌黑旋风。放眼满街矮脚虎,围追堵截一丈青。左右常互搏,雅俗能兼通。梁山雄魂在,中夜数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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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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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 十八天大楼的生活
十八天大楼的棋
老头皮和老毛子
老Géi和小Diā
想念父亲
悼念我的大姨
我最早的老师
第二辑 我的北大
北大四博士
侠之大者,钱理群
混元霹雳手--游侠张颐武
严家炎:豪华落尽见真淳
多情最数王怜花
第三辑 以文会友
生命失败的微妙
未名湖畔花生树
妖蛾子王小柔
鲁迅的生活智慧
蔡元培的矛盾
老舍的幽默
打通雅俗的张恨水
向梁漱溟先生学习
第四辑 武林外传
话说平江不肖生
反讽武侠大师--白羽
番茄为什么这样甜?
侠骨柔情顾明道
怀念宫以仁先生
十大元帅的情缘
第五辑 授业解惑
年轻人何以迷狂于偶像
论中学生的信仰教育
大学就是逃离
什么是学问
二十四孝荒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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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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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天外号的常用字是"老""大"和"小"。邻居一个孩子叫"老头皮",意思并不是头皮屑特别多,需要使用"飘柔"什么的,而是他每次剃头都剃得极不均匀,头发间露出一块一块的头皮。他们家4个老人,5个孩子,全家11口人每月全靠老头皮他爸的48块钱工资加上他爷的18块退休金养活,因此生活很困难,像剃头这种问题,他们家是从来不到理发馆去解决的。十八天的居民经常互相理发,只要有人拿着理发推子一开张,准有老头皮他们家的人前来入伙。老头皮在家里是老三,处于中间位置,既不受重视又不受疼爱,长到十几岁,只见过钱,没摸过钱,剃头洗澡问题更是完全由自己随机处理。因此一看见谁拿着推子,老头皮就赖皮赖脸地凑过去说:"给,给我,我,啊剃一个呗!"老头皮是个结巴,每天吃糠咽菜,却长得膀大腰圆。他们家人人身强体壮,好像喝西北风都长肉似的。他爷爷60多岁,满脸皱纹,但夏天光着脊梁,浑身的肌肉结实得直放光,就跟施瓦辛格刚抽了白面似的。据说退休前是"扛大个"的。有一个大雨天,一辆军车陷在我们楼前路旁的泥沟里,好几个小伙子都没撬动,建议解放军卸车,可车篷里不知装着什么秘密武器,解放军死活不肯卸。这时老头皮他爷爷光着膀子出来,用两根木杆插到车下,另一头垫着解放军的雨衣,架在两肩之上,只见他两腿一弓,满脸的皱纹都挤到一起,好像杀猪一般地长嚎了一声:"我日你奶奶--"军车就离开了泥沟。两名解放军千恩万谢,老头皮他爷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嘟囔着:"我日你奶奶,我日你奶奶……"头也不回地进楼去了。
还有一件怪事是,老头皮一家春夏秋冬从来不闹病。一个三九天的上午,气温有零下20多度,满地满房都是冰雪,我们一群孩子围着雪人练刺杀。一位在电业局工作,外号叫"老鲇鱼"的叔叔对老头皮说:"你敢脱光了围着楼跑一圈,我给你买一个烧饼。"老头皮很可能从未吃过烧饼,他们家粮证上面的细粮经常跟别人家换成粗粮,过年包饺子都用的是两合面。老头皮的脸色变得很严肃,他二话没说,摘下棉帽,脱去棉袄棉裤,里面只有背心裤衩。他又脱下鞋,脚上没穿袜子。最后扒下背心裤衩,就跑了起来。大家的脸色都很紧张,因为哈尔滨的三九天,是能够把人的什么东西都冻掉的。感觉上过了很漫长的时间,老头皮从楼的另一头跑回来了。老鲇鱼没想到他真的会跑,吓得说:"你怎么真跑?我逗你玩儿呢。"这时,不知谁报的信儿,老头皮他们家的人全出来了,什么话也没说,给老头皮披上衣服就一起回去了。老鲇鱼愣了一会儿,跑到马路旁的"工农兵饭店"买了11个烧饼,送到老头皮家。老头皮下午又出来玩了,连个喷嚏也没打。他说他爸打了他4个嘴巴子,但是他爸他妈都把自己的那个烧饼给了他。
我小时长得很瘦小,但我家的生活水平在十八天是比较高的,父母双职工,只有我和妹妹两个孩子,每个礼拜天都吃饺子,肉吃得不多,但豆腐是家常便饭,然而却常常闹病。所以我一直不相信什么营养学说。老头皮的小弟弟,外号叫老毛子,五六岁了,还赤身裸体,拣到什么吃什么。夏天专门吃别人丢下的西瓜皮,他不是横着啃,而是竖起来一口一口嘎吱嘎吱咬着吃,吃得香甜无比,一点不剩。别人看着可怜,就多剩些红西瓜瓤给他,他却很懂事地说:"不用,我就稀罕吃皮。"别人问:"老头皮吃不吃?"老毛子说:"老头皮不好吃!"老毛子吃得不仅结实,而且白胖,七八岁时就已经开始生理发育,好像十一二岁的模样,因此他们家不许他再赤身裸体,逼着他穿上一身老头皮的旧衣服。老毛子高高大大,又傻乎乎的,还没上学,唇上就有了一溜细黄的绒毛。当初苏联红军占领东北时,军纪不大好,留下一些混血儿,咱们政府还向斯大林提过意见。有人开玩笑说老毛子就是苏联人留下的种,他的外号就是这样来的。老头皮其实也很羡慕老毛子那样肆无忌惮地海吃,但他毕竟十几岁了,有了点自尊意识,而且更有了少年人的爱美意识,所以对剃头一类的美容问题更加重视。可是楼里的理发高手都不乐意给他这样的傻小子剃头,觉得既没什么报答,又没完没了。于是老头皮的脑袋就成为那些初学理发的新手的实验基地。第一位给他剃得左一个大坑,右一个深谷。第二位说:"这叫什么玩意儿!看我给你修理修理。"修理的结果是坑谷的深度下去了,数量却上来了。第三位说:"还是我给你扫荡扫荡吧。"最后是十几片青魆魆的毛茬加上十几片白生生的头皮。老头皮的外号就是这样起源的。不论剃得多么难看,夹得多么生疼,老头皮从来不吭一声。就像臧克家《老马》里讲的:"它横竖不说一句话","它有泪只往心里咽"。
对面楼里有一位专业理发师,没有外号,总穿着白大褂,据说他曾摆弄过西哈努克的脑袋。有一次,他心情大概很好,说:"老头皮,过来。看你头发这么长了,让大伙瞧瞧我的手艺。"老头皮受宠若惊,连说了七八个"谢"字,也没能把两个"谢"字合到一块儿。许多邻居都出来围观,想一瞻大师的手段。没想到大师磨磨蹭蹭,只不过是给老头皮剃个光头而已,而且越剃到后来越笨手笨脚的样子。忽然大师说了声:"胜利结束,请同志们参观。"大家有点莫名其妙。大师说:"老头皮,转过去,给他们瞧瞧。"老头皮一转过来,众人哈哈大笑,一齐鼓掌。原来大师给他剃了个光头,却只在后脑留了三小条,这三条头发二上一下,正好构成两只眼睛一张嘴的图案,而且更妙的是,神情与老头皮前面那张脸,颇有几分相似。老头皮摸出脑后有异,只是跟着傻笑。大师说:"老头皮,这可是我的杰作,你不许破坏,听见没?"老头皮"哎"了一声答应了。从此,老头皮多日没有出门,直到后脑勺上"面目全非"之时,他才又结结巴巴地出来玩了。
从老头皮一家,我看到了劳动人民的贫苦、屈辱、质朴、憨厚,和如同东北大地一般的百折不挠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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