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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刘斯奋编著的《白门柳(共3册)》是著名作家刘斯奋历时16年潜心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讲述的是明末清初“秦淮八艳”中的三大名妓柳如是、李十娘、董小婉以及名士钱谦益与时代、命运奋力抗争的故事,荣获中国“茅盾文学奖”。小说集中描写了大明王朝覆灭的前夕,江南地区的文人组织“复社”和“阉党”、余孽之间的激烈斗争,以及复社四公子之一的冒襄与秦淮名妓董小苑一波三折的爱情纠葛,竟同权臣暗中进行政治交易,为“阉党”余孽开脱,使江南的政治、社党的争斗、内讧更显波诡云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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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刘斯奋编著的《白门柳(共3册)》讲述了以下
内容:《夕阳芳草》讲述了为长篇历史小说《白门柳 》的第一部。描述清军、农民起义军虎视眈眈,内部
党争不断,大厦将倾的前一刻,江南士人名流还在为 自己的理想、欲望苦苦挣扎。作者用现实主义的手法
刻画了文人士大夫阶层的面貌,描绘出一幅丰富多彩 的历史全景。
《秋露危城》为长篇历史小说《白门柳》的第二
部。明朝国破君亡,面对南下的清军,聚集白门的士 人阶层有的誓死坚守,有的仍热衷于私利,一时间,
忠臣、奸臣、文人、才女轮番登场,在金陵演出一场 令人唏嘘的悲喜剧。作者以丰富的想象和翔实的史实
为经纬,编织成一幅层次分明、引人入胜的历史人物 画卷。
《鸡鸣风雨》为长篇历史小说《白门柳》第三部
。明朝覆亡已成定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士人们 也面临牺牲名节侍奉新主子,还是放弃前途固守旧志
的两难。本部以写实的风格,反映了明末战乱频仍, 生灵涂炭的惨景,作者笔下的文人、青楼女子、烈士
、江湖艺人个个血肉丰满、栩栩如生。
《白门柳(共3册)》是一部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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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刘斯奋,1944年1月出生于广东中山。历任广东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广东省文联主席、广东省政协常委,中山大学、华南师范大学、暨南大学兼职教授。在小说创作、学术研究、美术、书法等领域都有较深造诣,出版过《岭南三家诗选》、《黄节诗选》、《苏曼殊诗笺注》、《陈寅恪晚年诗文及其他》等学术著作以及《刘斯奋人物画选》等。所著三卷本长篇历史小说《白门柳》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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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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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门柳 夕阳芳草
白门柳 秋露危城
白门柳 鸡鸣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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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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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芳草》 偏西的早春阳光,透过窗外竹树丛的间隙,把斑 斑驳驳的影子,铺洒在梅花暖帘上。每当轻风摇动翠
竹,那一帘碎影,便像溪水般来回流淌。地板上厚厚 的红氍毹,衬托着褐色的雕花窗棂和紫檀木桌椅,使
这房间的基本色调显得十分和谐;而华美的泥金描花 草围屏,映衬着大铜火盆里通红的炭火,又增加了寝
室的温暖和宁帖;粉壁上那帧独一无二的北宋院画人 物,颇有分量地暗示出主人的趣味和家世;在画的下
面,还摆着一张式样素雅的古琴,两架收拾得纤尘不 染的线装书;一只装饰着走兽图形的景泰蓝博山炉,
正袅袅地吐出沉檀的烟缕,淡薄的、若有若无的幽香 在房间里浮荡……这间小小的、整洁舒适的闺房,虽
然是用绫罗锦绣和金玉器皿布置起来,显得奢华而富 丽,却依然保持着高雅的气息。这里看不见一样多余
的摆设,也没有一样是可以缺少的,即便是一根雀翎 、几片绿叶,都经过精心的挑选,反复的比较,被安 插到最恰当的位置上。
躺在悬着流苏锦帐的月洞式门罩架子床上的柳如 是,靠着白缎红花软枕,斜瞅着那一帘竹影,渐渐觉
得目眩起来。她重新把眼睛闭上一会儿,从大红云缎 被底下,慢慢地伸出来一只雪白的胳膊,然后,又伸
出另外一只,悠悠地舒展了一下身子。
十四岁的、r环红情,听见响动,踮着小脚儿从 围屏后面转出来。她长着一张苹果样的小圆脸,和一
双灵活的眼睛。看见女主人打算起床,她就走近前去 ,轻轻地把柳如是扶起来,又从暖笼上取下一件绿绒
女衣,替女主人披在身上;然后,走到靠门内侧的一 张八仙桌旁,用一只仿成化斗彩葡萄纹茶盅,细细地
沏了一杯酽茶,送到柳如是手中,含笑请安道: “夫人,您醒了,睡得可好?” 柳如是没有回答。她远远地瞟着窗前的一张紫檀
木书案。那上面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张诗笺。她心不 在焉地揭开茶盅的盖子,凑在嘴边轻轻地吹着热气, 问道: “老爷——又作诗了?”
“啊,老爷又作了两首七律,真好!早一阵子着 人送进来的。婢子见夫人正睡着,没敢惊动,就搁在 书案上了——夫人您这就看?”
柳如是摇摇头,啜了一口茶。这是她平日爱喝的 兰雪茶,泡冲时又加进一点松萝茶叶,使茉莉的香味
稍煞,而茶味更酽。她含着茶,就在红情捧来的唾壶 中漱了口,抱着膝盖,又出了一会子神,终于掀开锦
被,把两条腿儿垂落在床沿上。等红情服侍她穿好衣 裳,裹好了脚,又把一双瘦才半指的红绣鞋儿替她套
上之后,她就扶着红情的肩膀,踩着花梨木脚踏,款 款地走下地来。
她是一个二十五岁的标致女人,因为长得娇小玲 珑,看上去还要年轻一点——一头又黑又亮、缎子似
的丰厚柔软的长发,椭圆形的、异常白净细嫩的脸蛋 ,一双顾盼含情的细长眼睛,在远山般弯曲的眉毛下
,流动着美妙动人的波光。光洁平整的前额,使她的 脸容显得高雅;微微张开的鼻翼和紧闭的小巧的嘴唇 ,又使她有一种
‘果决的、桀骜不驯的神情。她生性耐冷,虽然 正是春寒料峭的天气,也只穿了一身薄薄的暗花紫绒
衣裙,越发见得轻盈俏丽。去冬以来,她一直都在闹 病,举止之间,时时显出娇弱不胜的样子。
她不慌不忙地走到窗下的紫檀木书案前,拿起了 那页诗笺,看见上面写着: 献岁书怀二 香车帘阁思葱茏,旋喜新年乐事同。
兰叶俏将回淑气,柳条刚欲泛春风。
封题酒瓮拈重碧,嘱累花幡护小红。
几树官梅禁冷蕊,待君佳句发芳丛。
香残漏永梦依稀,网户疏窗待汝归。
四壁图书谁料理?满庭兰蕙欲芳菲。
梅花曲里催游骑,杨柳风前试夹衣。
传语雕笼好鹦鹉,莫随啁哳羡群飞。
诗后有一则附注: 辛巳冬,河东君赴姑苏疗疾,越岁未归,不胜蒹 葭之思。
诗以促之。越三日,谦益舣舟姑苏,迎返常熟。
眷眷此情,耿耿 是心,河东君当能察之也。
下署:谦益,崇祯十五年壬午元旦 柳如是的目光在最后几句附注上逗留着,终于哼
了一声,把诗笺放在一边,随即在书案前坐了下来。
她先歪着脑袋,对镜子端详一下自己的影子,特别仔 细地察看了眼角和嘴边。直到证实这些,地方依旧滑
嫩光洁,并没有出现哪怕一丝皱纹,她才放下心来, 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在脸上的一小块枕衾压出来的
嫣红痕迹上轻轻揉搓着,一边转动着脖颈,使自己的 面影以各种不同的角度和表情,反映在镜子里。末了
,她似乎被自己依然娇艳动人的风韵逗弄得快活起来 ,便把头一仰,对红情说: “嗯,来吧!” 红情起初听见女主人“哼”的一声,止不住心头
一跳,捉摸不透是吉是凶,正有点惴惴不安。这会儿 她连忙答应一声,把几上一只镶嵌着螺钿和玛瑙的梳
妆匣子移过来,开始动手替女主人把睡乱了的发髻拆 散,小心翼翼地把瀑布般倾泻下来的丰厚长发捧在怀
里,然后拣起一把象牙大梳,梳理起来。她生怕把女 主人扯痛了,下梳很轻,很慢,一边梳,一边笑着说 :
“不是婢子又爱说嘴,夫人这头头发,真是越来 越漂亮好看了,又黑、又密、又匀净。梳子下去,像
到了水里似的,自自然然就顺溜了,半点儿劲也不费 。婢子见的人也不少,可从来没见过夫人这样的好头 发!”
说着,她偷眼觑了觑镜子,发现女主人半眯着眼 睛,像在沉思,对她的恭维讨好似乎根本没有留意。
红情于是揣摩刚才那一声冷笑,大约不是冲自己来的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闭嘴不说了。
然而,当她打算移开眼睛,却忽然发现,女主人 威严的目光,正从镜子里怀疑地盯着她。
“嗯,你做什么?”柳如是问。
红情的脸顿时涨红了,“没、没做什么呀!”她 惊慌地说。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刚才?哦,刚才婢子是说,夫人这头头发…… 好看……”于是,她把刚才的话,连忙又重述一遍。
柳如是默默地听着,脸色这才渐渐平和下来。可 是只一忽儿,她又重新皱起眉毛。
“嗯,这也罢了。”她说,“我问你,我叫你去 打听的事,你去了么?” “啊,婢子已经打听回来了,正要向夫人禀告。
”红情赶紧说道。
“怎么样?” “听说朱姨太还在闹,今儿吃罢午饭,她就把少 爷叫到后楼上去,又哭又叫的,骂了许多难听的话, 还摔了好些家伙。”
“她都骂些什么?” “这……婢子可就、可就不知道了。” “哼!”柳如是眼睛一瞪,猛地回过头,却不提
防带动了头发,慌得红情连忙跟着踉跄了一步。不过 ,当她重新站稳之后,柳如是已经把自己控制住了。
她醒悟到,朱姨太骂她的话,其实不用问也可想而知 是些什么内容,难怪红情不敢当她的面复述出来。
“那么,还有其他的人呢?他们怎么说?”她悻 悻然问道。
红情惊魂初定,她生怕女主人责怪,不敢再隐讳 ,便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都禀报出来。她说,由
于最近柳如是同三房朱姨太的争宠愈演愈烈,特别是 前些日子,柳如是到姑苏“治病”期间,向老爷——
前礼部右侍郎、现罢官在家的钱谦益——提出一定要 把朱姨太驱逐出府之后,钱府上下,如今已经分成了
两派。一派支持朱姨太,一派支持柳如是,此外,谁 也不帮,站在一旁瞧热闹的也还不少。自然,老爷是
一心护着柳如是的,老爷的那班子门客,以及府里那 些同朱氏有仇怨的人也一样。不过由于朱姨太进府的
日子长,人熟地熟,加上又是钱家惟一的少爷的生母 ,所以总的来说,眼下还是支持她的人居多。像大总
管何思虞两口子、侄孙少爷钱曾、大丫环月容这些人 ,都是朱派。大太太陈氏,表面上不偏不倚,据说也
是支持朱氏的。在她的影响下,陈家的那一伙亲戚, 也都成了朱派。正因为有这些倚仗,朱姨太才敢扯破
脸皮大吵大闹。此外,还有消息说,常熟城里那些同 钱谦益一向有矛盾,而对钱谦益与柳如是的结合尤其
不以为然的乡绅,如今都在盯着钱府内的这一场争斗 ,扬言倘若钱谦益敢驱逐朱氏,他们就要联名写状,
声讨钱谦益伤风败俗,不顾廉耻,把他弄个名声扫地 ……P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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