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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野孩子(美国国家亲子出版物金奖,纽伯瑞儿童文学奖获奖作品!《科克斯评论》《书单》杂志诚意推荐!细腻笔触讲述爱与信任的成长故事,描绘小女孩与流浪猫之间相互陪伴的动人友情。)

書城自編碼: 2120315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童書外國兒童文學
作者: [美]克莱·卡迈克尔
國際書號(ISBN): 9787553419039
出版社: 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出版日期: 2013-08-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11/150000
書度/開本: 大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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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腻笔触讲述爱与信任的成长故事,描绘小女孩与流浪猫之间相互陪伴的动人友情。
內容簡介:
我叫佐伊,今年十一岁。
最近我成为了一个孤儿,收养我的陌生人叫亨利叔叔。
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对大人已经不抱美好希望了。
那些大人都一样,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们觉得我叛逆、任性、没有理想和追求。
他们看起来烦躁没耐心,心里一定在想着甩掉我这个负担。
我猜,亨利叔叔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而我,
我想象着有自己的房间,
可以不被打扰地做自己的事情;
想象着如果喜欢一本书,
可以自己留着看而不必随时担心要还给别人;
想象着遇到困难时,
有一个高大、强壮、有身份的成年人来为我阻挡风雨。
“不要担心,小姑娘,我来做你的爸爸。我会照管好一切。”
有一天,我在树林里遇到了一个“野男孩”,
我们展开了一场疯狂的冒险。
这次冒险让我明白,也许一切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關於作者:
(美)克莱·卡迈克尔(Clay
Carmichael),作家,插画家,现居北卡罗来纳州的卡勃罗市,教授写作和插画。她的同属作品屡获奖项,被翻译成多国文字。
目錄
第一章 亨利叔叔
第二章 我的新住所
第三章 愉快的一天
第四章 离家出走
第五章 去上学
第六章 林间小屋
第七章 下雪啦
第八章 莫德?布克夫人来访
第九章 我的秘密圣地
第十章 一个木刻小猫
第十一章 林中风波
第十二章 两位新访客
第十三章 白鹿被围
第十四章 咆哮的贝茜
第十五章 哈格罗夫的另一面
第十六章 狂野的作品
第十七章 威尔来访
第十八章 寻找贝茜
第十九章 哥哥威尔
第二十章 新年来了
第二十一章 别后的思念
致 谢
內容試閱
这只猫想:人类总是不停地挖洞,然后又埋上去,就和狗一样。
女孩来的那一天,又有一些男人在房子下面的小树林里挖了起来。这只猫在小山坡上耐心地等待着,希望他们能挖出一只鼹鼠给他当晚餐。洞挖好之后,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像只老鼠一样出现在车道上,蜿蜒地开过田地里一簇簇的野花和那个男人精心制作的作品,然后几个穿得像乌鸦一样黑的男人从车后抬出一个长长的盒子,扛到树木繁茂的山下,把盒子埋进有很多石头的小花园里。
这只猫过去曾见过这种狗一般的仪式:第一次是很久以前,当时他还是一只小猫咪,一对老夫妇住在这座农庄里。那个老妇人总在走廊里给他留下一浅碟牛奶,但第一个盒子埋到地下之后就再也没有牛奶了。后来那些黑乌鸦一样的人在第一个盒子旁埋下了第二个盒子,然后那个老头子也不见了。后来,现在住在这座房子里的男人搬了过来,挖洞埋土的事情很久再没出现。直到去年夏天,那些黑乌鸦一样的人又回来了,帮着这个男人在地下埋了第三个盒子。
这只猫向碎石嘎吱嘎吱响着的地方看去,又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蜿蜒地穿过田地。和以前一样,身着黑衣的男人扛着一个长长的盒子来到小山下,用绳子把盒子送到地下挖好的洞里,然后让挖洞的人把洞埋上,就像狗埋下一块巨大的骨头一样。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这只猫从小山坡上爬下去,从篱笆下钻了过去,跃上小土堆。头顶上一只红雀为自己的伴侣唱着歌,一只松鼠在树冠间跳来跳去。这只猫呼吸着少有的安静。
那个男人——块头很大,总是咆哮着,浑身脏兮兮的,还总是弄出很大的声响——天不亮就离开了。几年前,这个男人带着他那些尖叫的机器和拖斗里装满金属的卡车来到这里时,这只猫逃到了小树林里。现在这只猫比原来更老了,行动更缓慢了,也渐渐发现了这个男人怪异行为背后的好处。
的确,这个男人打破了每日的宁静,在他的工作室里不停地敲敲打打,弄出火光和火星,锻造出巨大的扭曲的生物。风一吹,它们的尾巴似乎就能随着飘起来。他工作时会大喊大叫,咒骂着,还会把工具猛地扔到院子里。只有在睡觉时,他才会安静下来,但是他睡得很少。
这个男人从不往那只猫喜欢的小树林走,也不去南边的小溪,给那只猫留下了清凉解渴的溪水,还留下了那片高高的野草。那只猫可以在里面捕猎,还可以在里面躲避浣熊、猎人和闯入领地的野孩子。最棒的是,这个男人的屋子下的水管和电线的通道总是敞开着,那只猫可以爬进屋里,冬天睡在暖炉旁,炎热的夏日可以躺在凉爽的地上。但是从上个月起,这个男人和他的帮手开始修理屋子、除草、修剪树木。那只猫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将要发生改变。
他听到那个男人的卡车在行车道上轰鸣着,紧接着又听到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他躲到一块石头后面。一个孩子——个子小小的,头发蓬乱,有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站在小山坡上,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在那里流连忘返,凝视着,但听到那个男人喊她,就跑过那片田地回到了屋里。
那只猫远远地跟着她,一直躲在杂草丛里。她向站在农舍走廊上的那个男人挥了挥手,惊走了一群在花朵上觅食的金翅雀。鸟儿啾啾地叫着飞到空中,她那惊奇的目光也一直跟着它们。她像只猫一样体会着一切:徐徐的微风、聚集在一起的云朵、空气中的变化。她能够体会这些事情,从她细微变化的表情中就能知道:鼻孔忽扇了一下,一只耳朵抖了抖,一双大眼睛微微地转了转。她看起来像个流浪的孩子,孤零零地活在世上,就和他一样。他很喜欢她和那个男人打招呼的方式,但还是保持着距离。她多像一只猫啊,他想,多么像啊。
那个男人在屋里流着汗,喘着粗气。从楼上开着的窗户里传出阵阵的敲击声、拍打声、呼呼的旋转声和嗡嗡声,扰得他一整天都不得安宁。那个男人在窗户前来来回回地走着,气喘吁吁地咒骂着,扛起一堆堆的木材,好像要把整个森林都装进房子里。
小女孩喊道:“你还好吗,亨利叔叔?要我打911找人帮忙吗?”
男人立刻答道:“我很好!这座房子就像一堆老掉牙的垃圾,不适合人住,更别说是个孩子啦!”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忙。我知道该怎么修理东西。”
“别傻了。”那个男人喊道,又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那个女孩跑到田地里,连根拔起两把野花,嘴里嘟哝着:“傻!我都快十二岁了,这些笨蛋大人却还看不出来我已经能照顾自己了!没有爸爸,只有一个疯妈妈时我过得也挺好的,我根本就不需要他!”
那只猫看着她的动作、表情,体会到她话里的意思,非常好奇地跟着她走过田地。风渐渐大了起来,凌乱的头发披散在她愤怒的脸上。她怒气冲冲地跑过小山坡,来到小山坡下的小树林里,但走过篱笆后,她一下变得安静而肃穆起来。她把一把花放在土堆上,另一把放在旁边一块刻着字的石头前。
“嘿,爸爸,”她对着石头说,“真可惜我们从来都没见过面。”又对着刚挖的土说:“再见妈妈。你的愿望实现了。”
天空阴沉,带着一丝冷意,有雨的味道。树梢在风中猛烈地摇晃着,雷声由远及近,闪电划过天空。那个小女孩一点儿都不害怕,在田地里漫步着,皱着眉头看着男人的每一件作品。那只猫则悄悄地跟着她。就要来到房前时,她突然停了下来,扬起了鼻子,好像在空气中闻到了他的味道。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躲藏的地方,然后突然转身跑进屋里。纱门猛地关了上去,就在那一刻大雨倾盆而下。
第一章 亨利叔叔
亨利是个心脏科医生,我本以为他能好点儿呢。如果一个人有这样一份工作,你就会觉得他应该会是个有良心的人。
和往常一样,我还是自己推着购物车,走在货架间,取下我想要的东西。这个新来的成年人和之前的几位一样,一点儿用也没有。帮倒忙,还不如不帮忙。妈妈的朋友曼尼过去总这么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买杂货这类的家务事我干得多了,还有刷马桶、收拾屋子和洗衣服。
刚才说到的那位成年人——在上周一之前从没听说过的亨利叔叔——跟在我身后,皱着眉头,发着牢骚,看起来有点儿手足无措。他一直跟在我身后五六步远的地方,就好像我有传染病似的,等我偶尔要他帮一下忙的时候,他又总是碍手碍脚。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要收养我。
最初我以为他是个有善心的人,因为对寄养家庭有些担忧,所以收养了我,还好心地安葬了妈妈,尽管他们俩根本都算不上亲戚。其实我是想说,这难道不是每个孤儿都梦想着的事情吗?在最后一刻,一个高大、强壮、有身份的男人冲了进来,说:“不要担心,小姑娘,我来做你的爸爸。我会照管好一切。”才怪!
我认识亨利·奥古斯都·罗伊斯特叔叔这两天来,他一直很焦躁——坐立不安,愁眉不展,那双脏兮兮的大手在比手更脏的牛仔裤口袋里揣进去,又掏出来,时而摩挲一下灰红色的胡子,时而去摆弄光秃秃的头顶上包着的印花大手帕,时而又调整一下金丝眼镜,看看出口处。被我逮到他的不安时,他看起来还有一些尴尬。我敢说他心里一定在算计着要逃跑。跟之前照顾过我的莱斯特、曼尼、查理、哈伦、雷他们没什么两样。他们都没待多久。他肯定也一样。
“一定不要客气,想要的尽管买。”这句话他已经说了四十三遍了。至少他愿意给我买东西,这点和我熟悉的成年人有些不同。“尽管买。”
“好。”我说,打算考验他一下,“赶紧去给我拿一箱十二罐的啤酒,还有一条烟,要清淡型的。”我又补充说,“我得减少尼古丁的摄入量。”
“你根本就不抽烟,也不喝酒。”他对我嗤之以鼻,“你才十一岁。”
“马上就十二岁了。不过我现在抽得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凶了。”我边说,边研究着放麦片的货架,“六岁时,我就已经是一杆大烟枪了。”
我猜他在心底一定笑得厉害,但这些都隐藏在他那如仙人掌一般多刺的外表下。他只是瞪着我。
我也瞪着他,“得说得特别直白,你才能明白那是个笑话。”
“是吗?”
“我敢打赌你一定是巨蟹座的。”
“什么?”
“你的星座,代表螃蟹。”
“说来听听。”
“我已经说过了。”
他是个胸部强壮、肌肉发达的男人,对于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古董而言,他还算是有点儿帅的。但作为一个老人家,他的装扮确实很古怪:无袖的贴身衬衫、脏牛仔裤、笨重的皮靴、微秃的头上包着印花大手帕或一块破布、一边耳垂上戴着红宝石耳钉,像个海盗似的。他的小臂就和篱笆桩一样粗壮,他的手像棒球手套一样大,肯定一把就能把我抓起来了。他有小肚子,但并不难看,反而使他看起来更强壮,感觉暴风雨都吹不倒他。不过他要笑起来的话应该会更好看些,所以我决定帮他放松一下。
“我八岁时烟瘾就已经很大了,”我说,把话题转了回去,“但抽烟害得我跑不快,影响了我踢足球。”
亨利傻笑着。
“给我拿一包货架顶层的提子麦片。”我对他说,一边指着上面的麦片盒。有点儿事分散注意力,双手动起来的时候,他看起来自然多了,就像妈妈在医院时,会做隔热垫和防尘套来保持脑子清醒一样。
“还有什么?”他不耐烦地说。
我走过健康和美容货架,向洗发水区走去。我感觉他在打量着我那骨瘦如柴的身子:牛仔裤、T恤衫、人字拖,不管用多少护发素都打理不好的马鬃一般的红色卷发。我的头发和亨利的胡子是一样的红色。好吧,我们总算有一个共同点了。
“既然你出钱,那我就买个好一点儿的。”
“随你便。”
我从货架上取下一种很贵的牌子,回头看了一眼。他又往购物车里扔了七八盒麦片,都是刚才那种提子麦片。我读过的书里说艺术家都很古怪,但亨利的表现还是令我有些担忧。我可不想再来一个和妈妈一样的疯子。
一个女人从货架间走过来,经过我们身边时微笑着跟亨利调着情,我敢保证亨利当时心情一定很复杂。
“这里简直就是人肉市场啊!”我故意大声说,好让她听到,“已经是第四次了。”
不管喜不喜欢,亨利总能吸引到人们的注意力。他根本不需刻意努力。在法姆维尔的医院里,他从社工那儿接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不管愿不愿意,他身上总有些东西能吸引到别人,而且吸引的不光是女人,是所有人。亨利走进去的那一刻,就连那两个吃过药后看《奥普拉脱口秀》的病人都转过头盯着他。屋子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兴奋,好像某件重要的、有点儿危险的事情将要发生。他说话时那深沉的嗓音让人觉得非听不可,即使他只是想要一杯咖啡,或要找他的侄女——佐伊·罗伊斯特女士。“女士”——我很喜欢这个称呼。问题是,他的力量混杂在怪异的性格中,让我不禁想到定时炸弹。从昨天开始,我已经不止一次想过要逃走,藏起来。
“我在《人物》杂志中读过一篇文章,说帅气的医生是最讨女人喜欢的。”我说着,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但亨利的脸一黑,这告诉我,我这样说是不对的。
“我已经不当医生了。”他说,好像要把什么坏掉的东西吐出来似的。
“你不当医生真是太可惜了。病魔看你一眼,就会被吓得逃到九霄云外。”
“真的?”
“长相也能治疗癌症。我读过的一篇文章说,一个人的情绪可以害死人,也能救人,看情况而定。”
他眯起眼睛,好像被我触到了痛处,“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或者没读过的事情吗?”
“我经常读书,但那些杂志多半都是在编故事,一点儿营养也没有。你应该知道的,《哈勃望远镜观测到猫王在火星上》,都是这一类的故事。”
“那你为什么还要读呢?”
“噢,我并没有‘读’这些故事。”我一边思量着应该选茉莉润肤乳还是金银花润肤乳,一边说,“我在收银台等着结账的时候会看一看故事提要。故事都很有趣,可以消磨时间,还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人的事情。”
他看起来将信将疑:“比方说?”
“噢,什么能使人幸福,什么使人忧虑,什么使人害怕。”
“什么能使人幸福呢?”
“真爱。”
“什么使人忧虑呢?”
“一个人可能永远找不到真爱。”
“那什么使人害怕呢?”
“一个人可能会找到真爱。”
我选了茉莉润肤乳,回头看了看。亨利正像其他成年人一样端详着我,好似我比他想象中要聪明些,好似觉得我这么大的孩子不应该懂这么多。我还记得医院里的社工对他说过的话,那是我偷听到的。
“佐伊的街头智慧就如披在身上的一层盔甲,”她说,就好像我是一只犰狳似的,“从刚能走路起她就开始自己照顾自己。佐伊的母亲多半时间都在精神病院度过,而她的父亲——我猜应该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在妻子刚怀上佐伊时就不知所终。这些年来,佐伊随着母亲的一位又一位的男友,一直生活在缺少关爱和放任自流的环境中,偶尔还要独自生活。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下去,佐伊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快听听,我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你看起来很有趣。”我对亨利说。我已经厌倦了所有人都像拿着显微镜一样观察我。
“我刚才正在研究着,看你那马上就要十二岁的身体里是不是藏着一个小小的口齿伶俐的成年人。”
“是吗?那么你打算等我们回去之后,拿着医用手电筒往我耳朵里面看看,检查一下吗?”
“这主意不错。”
他跟着我来到宠物食品货架旁,在我寻思着买哪一种猫粮时,他又开始上下打量起我来。我选了有四种口味的那种猫粮,扔到购物车里。他看着我,就像在看着一名精神病人一样。
“又怎么了?”我说,竭力表现出不满的语气。
“买猫粮做什么?”他问道,那口气就好像我要自己吃掉猫粮似的。
“哦,天哪,我想想啊。”我用指尖敲打着脸颊,眼睛向上盯着天花板,“猫粮能做什么呢?这个问题真难回答啊。猫粮。噢,对了,用来给猫吃的。”我说,露出一丝假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调不要让他觉得自己太傻。
“我又没养猫。”
我上下打量着他的表情。他是真的不知道。有一只动物在离他家门不到二十码的地方睡觉、捕猎、进食,他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成年人到底都是怎么了?他们总是匆匆忙忙,不知道体会生活。“噢,他就在那儿,”我说,“活蹦乱跳的。”
“在哪儿?”
“在你的院子里。”我说。我真不敢相信美国总统会让亨利·罗伊斯特医生切开他的身体。我在图书馆读的那篇文章已经很早了,文章里说亨利毕业于著名的约翰·霍普金森大学医学院,成绩排名全班第一,是一位杰出的海军外科医生。在离开医科“成为美国一名卓越的艺术家”之前,他还给总统做过手术——一般寻常的傻瓜可干不来这些事儿。亨利用刚才那种有趣的表情盯着我,或许在想,我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会不会是脑子坏掉了。他看我的表情就和人们以前看我妈妈一样。我不喜欢这样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喜欢。
“你看见过这只猫?”
我推着购物车走到纸制品货架前,想着该如何给他解释——有时不用真正看到某种生物,我也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要给他这种傻瓜解释这些事情简直就不可能。“他就在那儿,好吧。跟你赌五十美元。”我说。一件事只要和钱扯上关系,成年人就会变得认真很多。
“什么?”
“我很在行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赌博?”
“有时会,”我说,“每个人都会赌博。”
“我不赌。”
“得了吧,”我说,“你过去切开病人身体的时候,难道每次都知道该怎么治好他们吗?”
亨利想要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最后他说:“你说的没错。”
“那么,打赌吗?”
“当然不。”
“哎呀,你的冒险精神都跑哪儿去了?”我问道,一边爬上了两层的架子,伸手去够盒子上印着黄蝴蝶的纸巾。
亨利一把把我抱了下来,放在地板上,抓过我手里的盒子,扔进购物车里。“你难道就从来不让别人帮你吗?”
“只要我自己能做就不用。”
“干吗不?”
“因为我总是靠自己。”我说,“不要转移话题。我七岁前就在赛道上赢过五百美元。”
“什么赛道?”
“赛马。当时我和妈妈还有曼尼一起住在纽约。曼尼说我天生就会选马。我总共赢了差不多有两千美元,中过两次三重彩。当然,是曼尼帮我下的注,因为我岁数太小。”
“是因为个子太矮,够不到下注窗口吧。”他说,“现在告诉我,你有孩子了吗?”
“我想等结婚之后再要。”
“很高兴你能这么说。”
“到底赌不赌?”
“你用那些钱都做什么了?”
“花掉了。”
“买什么了?”
“各种东西。”我说。我赢的钱多半用来付了拖欠的账单和垃圾堆旁那座房子的房租。在我学着把赢来的钱好好藏起来之前,妈妈和她的朋友们还“借去”一些。“我知道该怎么花钱,你不用担心。”
亨利一脸迷惑地盯着我,好像思考了一番还是猜不透我。“你刚才说用五十美元赌这只猫存在,而且还是只公猫。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文中,小女孩在说这只猫的时候,一直用“He”来指代,可见这只猫是公的。——译者注]

“赌注翻倍,还是两清?”
“到底怎么知道的?”他坚持说。
“你根本不用靠近就能知道,就像你根本不用靠近就能分清一个人是男是女一样。”
“我有时也会分不清。”他皱着眉头,露出“你肯定不会相信我经历过的那些事”的表情,我被他逗得咯咯笑起来。
我们的对话吸引了其他顾客的注意力。在货架另一头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在罐装食品前徘徊着,低声聊着天。他们看我的时候流露出的同情眼神,我非常熟悉,但他们看亨利时的表情给我的感觉是,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理解他。
“他们为什么那样盯着我们?”我低声说。
“小镇没什么新鲜事。”亨利说,“通常都是弗雷德帮我做采购。”
“弗雷德是谁?”
“明天你就能见到他,他帮我处理杂务。”
我转身朝着货架另一头的人大喊:“你们都不用担心,他白天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危险。”
从我和亨利·罗伊斯特见面之后,他第一次笑了起来,两颗门牙间有很大的一条缝,和我的一模一样。
“但我很危险。”我说,盯着他的门牙,“我们还真是亲戚啊。”
其他顾客有的看向别处,有的漫步走开,都夹起了尾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一个穿着黑白条连衣裙的老女人还站在原地,像个臭鼬一样。
亨利喘着粗气暗暗咒骂着,脸色又严肃了起来。
我掉过头,向洗涤剂货架走去,亨利很不情愿地跟在我身后。“特别加强型。”我看了看他那恶心的牛仔裤,说道。
他心不在焉地从中层货架上取下了一个橙色塑料瓶,但我低声说:“他们在动物身上做过实验。蓝瓶的。”随手指着下层货架上的一个牌子,亨利不得已听了我的。
“你喜欢动物。”他说,声音温柔了一些。
“他们的爱更纯洁。”我说。
“比谁的?”
“比人类的。金夫人过去总这么说。”
“金夫人?”
“教我读书写字的人,还教过我一些别的东西,但后来得了心脏病去世了。她就住在我和莱斯特的隔壁。”
“莱斯特?”
“莱斯特是在曼尼之前照顾我和妈妈的那个人。我都写在回忆录里了。”
“你现在就写自己的人生故事是不是有点儿太早了?”
“我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再说了,我过去总给查理的妈妈读我的回忆录。她眼睛瞎了。金夫人教会了我读书,但却是因为查理的妈妈,我才变得很会读书。她最喜欢回忆录和凶杀悬疑故事。她说自己的人生就如红土一般无趣,她完全活在书中的人物世界里。”
“查理是谁?”
“查理帮人割院子里的草坪。他是妈妈的男朋友,在哈伦和倒数第二个男朋友曼尼之间的一个。哈伦是修车的,还教我开车,教我用变速杆、交规和控制方向盘。由我开车回家怎么样?我开得很好的。”
“倒数第二个?”亨利问道。
“在雷之前。雷是妈妈最后一个男朋友,在你之前我的监护人。”
亨利听到雷这个名字,皱了皱眉头。雷总能做出令人皱紧眉头的事情,特别是我。我真高兴亨利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们从货架间走了出来,看到其他顾客在收银台附近闲聊着。臭鼬女人站在我们身前。“多管闲事太太”,我想着,“爱管闲事俱乐部主席”。
“没出什么事儿吧,医生?”她干脆地说,把重音落在“医生”这个词上。“好久没在镇上见到你了。”她上下打量着我们,就像一个刻薄的妈妈打量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们都很为你难过,小姑娘。”她继续说着,对我露出厌恶的表情,语气听起来一点儿都不难过。
“威尔逊夫人,”亨利冷冷地说,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捏住了我的肩膀,“这是我的侄女,佐伊。她以后和我一起住。”
看起来,威尔逊夫人好像觉得这个想法很有问题。
“他人很好,”我对她说,“看不得我过着苦日子。”
亨利捏住我的肩膀,我都有些疼了,但我不能露出疼的表情来。我才不会让他和那个臭鼬女人得逞呢。
“看来虚伪和伶牙俐齿在罗伊斯特家族得到了传承,”威尔逊夫人说,“还有胡乱且毫无信仰的生活方式也得到了继承。”
我气得简直都要冒火了。“我知道你说的这些词是什么意思,你这个该死的老——”我说,打算让她把臭嘴闭上,但亨利打断了我。
“我们得走了,威尔逊夫人。代我向威尔逊医生问好。”他说,把我拽起来,夹在臭气烘烘的腋下,推着购物车,匆匆向收银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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