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CAN BE HEROES
恒殊
伦敦VA博物馆举办的大卫?鲍伊(David
Bowie)展,我因会员之便去了两次。展览持续五个月,所有门票几周内一抢而空。其受欢迎程度,仅几年前国家画廊的达?芬奇展可以相提并论。但是达?芬奇已经死了五百年,他在科学、医学、工程、建筑还有艺术上的贡献尽人皆知。何况在畅销作家丹?布朗的帮助下,达?芬奇大概成为了全世界最受欢迎的家伙。国家画廊的那次展览几乎把他各个阶段的名画全部收罗,门庭若市也是理所当然。而我们这一次VA大展中的主人公,现年六十六岁的大卫?鲍伊,仍在纽约和妻女活得好好的。
如果不是他沉寂十年后突然复出,骤然清扫了全球无数一线杂志的封面,大卫?鲍伊的名字对今天的很多年轻人来说可能仍会陌生。他是乐坛最具影响力的艺人,20世纪70年代华丽摇滚的领导者,时尚流行的代表,开创摇滚、饶舌、爵士、电子融合精神的先锋。他从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固定停留在某个领域,而是不断创新并迅速撤离,留下一大批各个时期的追随者与仿效者。以至于在辞典里,在“复制品、翻版”这个意思中,例句是——“He''s
got no originality. He''s just a David Bowie
clone.”(他缺乏独创性——不过是大卫?鲍伊的翻版。)
日子过去太快。十年前我在写鲍伊乐评的时候,曾写过这么一句话:“鲍伊和前妻安吉拉的儿子邓肯在上电影学院。”而现在,英伦新晋导演邓肯·琼斯已经因《月球》和《源代码》而名声大噪。更夸张的是,谁都没有想到,已经沉寂十年的鲍伊竟然会推出一张全新的专辑。
这不是年轻人头脑发热的冲动之举。这需要一位睿智长者深思熟虑之后的很大勇气。
新专辑《The Next
Day》用的仍是1977年在柏林录制的三部曲之一《Heroes》的封面,只是打了个白框,并划去了原始的歌名。这样看来未免有偷懒之嫌,但设计师解说,选择柏林专辑很有意义,因为这是鲍伊戒掉毒瘾重新开始的一段时光,标志着他事业上的崭新开端。
在最后一个展厅,几人高的大屏幕上持续放映着鲍伊当年演唱会的录影片段。一首接一首。屏幕上是个清瘦的年轻人,头发后梳,脸上带着犹如神祇般的魅惑微笑,用颜色不一的双眼俯视脚下众生。展厅里拥堵着无数上了年纪的参观者,他们不愿离开,头碰头脚碰脚地挤在一起,扭动着臃肿不便的身体,表情肃穆而虔诚,低声随着音乐一起吟唱,好像在进行着某种祈祷。
We can be Heroes, just for one day. (我们可以做英雄,哪怕只有一天。)
We can be Heroes, for ever and ever.(我们可以做英雄,永远永远。)
201388于伦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