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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过去的中国人,无论上层还是下层,都有极强的两面性,一方面喜欢捣乱,一方面又向往秩序。对于闹天宫这种事儿,既喜欢做孙猴子,又想做玉皇大帝和如来佛。一边乐见孙猴子把富丽堂皇的天宫搅了个稀巴烂,一边津津乐道孙猴子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却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失语症也许是一种生理上的病,但是类似这样的病症,一个民族一个集团也可能有,一旦有了这样的病,其实非常可怕。近代中国,失语症是不愿意变革者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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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再谈国民性》是张鸣教授最新作品,主要关注近代中国的君臣、军阀、精英、老百姓等的所作所为。张鸣先生深挖这干人留下的历史碎片,以第三者的姿态重新审视,既不漂白,也不抹黑,尽可能还原各路历史人物的面貌,再现当时大小事件的实况,让更接近真实的国民性浮现出来。
不了解近代中国的国民性,就难以了解现在的中国。张鸣先生所述所论,皆从为人处世常识出发,用意想不到的角度观察,以举重若轻的口吻揭示历史中为人忽略的扭曲之处,说理透彻、思想厚重,让人从中读出一份历史的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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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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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家事
皇帝的家事
玩马球和赌江山
喜好思想批判的皇帝
羞涩的帝王
皇帝的膝盖
皇帝的衣服不好补
清代的特供
皇宫的安全与太后的脸面
太后逃难图
哦,空军也来了
皇家宫苑里的艺人
光绪的京剧大批判
民国元年的第一天
有一种抉择叫退位
官场戏与梦
找个阔祖宗
买来的万岁
洪宪帝制的祥瑞
戏里戏外的“门包”
清人的撒钱与送礼
形势比人强
依权卖书的光景
特权的庄稼
制度的内盗
闲衙门的闲话
牙兵牙将的故事
兵以食为天
班房——刑罚的另一副面孔
密匦这东西
作为替罪羊的“奸商”
《新安天会》
天庭里的宫廷政变
精英的小辫子
肃亲王的心思
庚子年,有个端王爷
左宗棠的自恋事业
严修与袁世凯
青帮大佬皇二子
在官场,能挺也得有本钱
窝囊的礼部首长们
刺马案的人工迷雾
杨士骧骂贿
倭仁的阻击战
挂在总统脖子上的军队
马屁的尺度
有个性的辫子
遗老梁鼎芬
广学会的精英战略
再谈国民性
大炮那点事儿
照相这点事儿
麻将这玩意
冷清的孔庙和送子的孔子
绿帽子那点事儿
说等待
假辫子和官话
避讳是个什么东西?
近代史上的失语症考察镖局的时代之困
当年的西医之困
教案的赔偿
关于两脚羊的一个长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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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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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屁的尺度
明朝的倒数第二个皇帝天启,史称明熹宗的朱由校,是一个始终长不大的孩子。在他二十几岁的生涯中,有两个特征特别明显:一是一辈子心理上都断不了奶,因此对奶妈客氏极其依恋,无论礼法如何规定,客氏始终不能走;第二就是喜欢玩,别的都无所谓,只要能玩,玩得精巧,玩出花样,天塌了都没有关系。这样的一个人做皇帝,也没有什么奇怪,因为做皇帝这种天大的事,有时选择面相当的窄,可以说没的选择,赶上谁就是谁,哪怕他是个傻子、疯子,天下人也得忍。朱由校的爹,明光宗朱常洛命薄,做了一个月的皇帝就一命呜呼,而他的长子就是朱由校,按皇朝继承的规矩,朱由校是当然的继承人。
既然朱由校做了皇帝,由于他依恋着奶妈客氏和客氏那对硕大的乳房,而客氏的相好,却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太监魏忠贤,那么魏忠贤的专权也就顺理成章了。客氏不是宫女,哺乳完了就该出宫的,但由于皇帝离不开,所以只能在宫里待着。住在宫里,正当盛年的客氏,当然也得跟其他有身份的宫女一样,找个顺眼的太监做相好。这样的关系,叫它菜户也罢,对食也好,反正没法有男女之事,无“荤”,只能是菜,没有床上之事,也只好相伴吃饭了。但是,由于宫里生活过于单调无聊,有伴儿聊胜于无,据说这样的关系还相当的铁,彼此感情很深。
当初,客氏原来的相好是魏朝,魏忠贤的哥儿们。讲身材,说年龄,论地位,魏朝都比魏忠贤要优越(当时魏忠贤已经年过半百)。但大概魏朝是年幼入宫,而魏忠贤是结婚生子之后自阉入宫,对于男女之事有过体验,因此对女人更有办法。后来野史因此而传说,魏忠贤其实没割干净,所以还能人事,因此对客氏格外有吸引力,这当然是想象,没有证据的。有人感慨道,如果当初客氏没有喜新厌旧,抛弃魏朝选择魏忠贤,那么明朝也许就不会有魏忠贤这样一个危害极大的权宦。其实,如果客氏选择了魏朝,魏朝就是魏忠贤,本质上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明朝的宦官专权,是空前绝后的。历代都有宦官专权,宦官混到封王的有,甚至操纵换皇帝的也有,但像魏忠贤这样做代理皇帝,圣旨就是他的旨意,他走到哪儿,奏章和内阁的票拟就跟到哪儿,人称九千岁,遍地给他建生祠的宦官,还真的就没有过。不过,魏忠贤并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韬略深机,甚至智商不过平平。能做到这个份上,除了那个顽童皇帝的无限信任,关键是有人捧臭脚。魏忠贤的党羽,人称“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后来挨整的,差不多将近两百人。这些甘愿给一个阉人做干儿干孙子的,绝大多数都是进士出身,几乎都是标准的读书人。
跟多数自幼被阉入宫的太监不同,魏忠贤虽然出身贫苦,但入宫之前已经接受了乡间的传统教育。所以,一旦大权在握,他其实很想做戏里演的姜子牙诸葛亮一类人物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做。做不到,就一门心思希望人们说他做到了。明朝的体制,没有宰相,皇帝自己做宰相,但需要内阁来帮忙。所以,公文的批阅,得内阁先出意见,夹在奏章里呈给皇帝,叫做票拟。然后由皇帝看过,修改定夺,用朱笔抄出来,这叫做批朱。而后来的批朱,都是秉笔太监代劳,在魏忠贤时代,就是魏忠贤说了算。既然魏忠贤有喜欢人家夸他的爱好,内阁的阁老们,尽管在明代有宰相之誉,地位很高,但也不能不顺着这个爱好来表现。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不止是宫里的美女,男人也一样。话又说回来,凡是不顺着魏忠贤的阁老,都在内阁待不住的。所以,内阁的票拟凡是涉及魏忠贤,都是一片的马屁之声,什么词儿好说什么,什么词儿大说什么。把过去拍皇帝马屁的那些话,都一股脑儿用在了这个目不识丁的太监头上。这样的话,等发下来,就等于是皇帝的话。从来没有一个朝代,皇帝会对伺候自己的一个阉人,几乎每天都这样的恭维。这样的奇迹,只能在魏忠贤时代才有,也就真的有了。在魏忠贤得势之时,各地为他建的生祠一共九十二座,如果明熹宗再晚死几年,估计生祠得遍及全国。各地生祠建成,文武大员率众官员跪迎魏忠贤偶像,五拜三叩首,仅仅次于拜皇帝。跪拜时,口中喃喃,称能够执掌某事,全凭九千岁扶植。
有的时候,拍马屁光用形容词已经不够了,还得动点高规格的。这个对于文人一点都不难,有人说魏忠贤“伟略高伊吕,雄才压管商”,见识比古之贤相伊尹和吕尚(即姜子牙)还要高一头,比春秋战国的两个大能人管仲和商鞅还有才。这样夸人,在古代已经是顶天了,没有什么人能承受得起,诸葛亮也无非自比管乐而已。可这样肉麻的马屁,魏忠贤居然帖然接受。还有国子监的监生,上疏请以魏忠贤配祀孔子,因为说魏忠贤重光圣学,其功不在孟子之下。他听了之后,也非常高兴。如果假以时日,他掌权的时间再长一点,还真的有这个可能,那些马屁精会把各地孔庙里孟子换成魏忠贤的。孔夫子地下有知,情何以堪?
自打有了阉人,尤其是有了宦官专权这回事以来,士大夫对于这些缺少男人关键零件的人一向充满了鄙夷。别人干坏事也就罢了,没了那话儿的阉人也干,尤其是凭借皇帝的信任,干得一样热火朝天,真让人受不了。所以,历朝历代,虽然宦官经常得势,但作为士大夫公然拍宦官的马屁,多少还是有心理障碍,别的不说,自己圈里的说长道短就让人受不了。说起来,明代是个特别讲究气节的朝代,程朱理学已经成为官方的意识形态。但偏是这个朝代,士大夫之无耻也创了纪录。
其实,人之为人,什么都有尺度,马屁没有,什么都有底线,无耻没有。但是,高级的马屁,非读书人办不来的,高级的无耻,也是读书人的专利。只要权力能福人祸人,围绕着掌权者就肯定会有马屁。如果掌权者偏好这口,那马屁就会升级。有些人读的书,学到的文才,也就有了用武之地,尽管让人肉麻,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拍的人脸不变色、心不跳,功夫了得。显然,在无限的权力面前,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讲礼义廉耻的。如果拍马屁成了升官发财的必备前提,拍马屁就成了官员的义务。好在明末的读书人中,有依附魏忠贤阉党,也有就不买账的东林党人。东林党人固然有点矫情,有点唯道德主义,但毕竟在大是大非面前骨气还有,庶几没让读书人把脸丢尽。如果一个时代只有阉党而没有东林党,那才叫尴尬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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