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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周天·狩偃(两届"银河奖"得主拉拉铁血燃烧之作!江南、刘慈欣、燕垒生、姚海军、木剑客、韩松、姬十三(果壳创始人)联合推荐!)

書城自編碼: 2103340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历史
作者: 拉拉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510443176
出版社: 新世界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3-08-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16/235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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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姬十三:在架空历史小说的表象下之下,我竟读到冷酷得不容置疑的技术逻辑。这真是奇妙的阅读体验。
★江 南:灼热之血,钢铁之骨,重塑中国上古神人之战。
★姚海军:凭借一流的想象力,“周天”正在不可逆转地改变中国幻想文学生态的版图。
★骑桶人:宏大处瑰丽雄奇,细微处优雅曲折,拉拉的作品无论是在奇幻圈还是在武侠圈,都是独具一格。
★燕垒生:遥远的历史,在奇妙的幻想之手的推动下,发出与众不同的光彩。
★说书人:士大夫的忠诚与无畏,跨越天地的爱情与阴谋。想拍中国古装大片的导演都应该认真拜读“周天”系列小说。
內容簡介:
这是一部打造宏大世界观的作品,也是让我们重温少年时创造崭新世界的梦想之作。大周穆天子年代,东夷诸侯徐偃王起兵作乱。大周王师兵临徐国堰都城下,自“三监”之乱以来,天下最大规模的围城战拉开了序幕。无数周室、齐国、东夷将士的血肉被填入这座城市中,与之一同毁灭。至死他们也不会知晓,这场规模空前的大战,绝非表面上那么单纯。大周王室的秘密、巫族长老的野心、前方将士的浴血奋战……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混沌”现世引发的天下动乱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道波澜。
關於作者:
拉拉,超新星式的科幻奇幻作家,两届“银河奖”得主,凭借处女作《春日泽·云梦山·仲昆》一举摘得银河奖“最佳新人奖”桂冠。2007年,他又以《永不消失的电波》再次力夺银河奖。自2006年起,开始陆续发表“周天”系列奇幻小说。
內容試閱
上篇姑麓山合战
穆王十二年 春 三月十三
天幕沉重。一弯残月横躺在愁云缭绕的空中,不时被吞没,显现,再被吞没,留下一缕清光在云层中跳跃。不久之后,连这一点光亮也消失了。
乌伯纯向空气中无声地透出一口气,看着那白雾蒸腾向上,须臾不见。夜露严寒,他紧了紧头冠的带子,将露出赤金甲外的布领口用力掖紧。他的坐骑打了个响鼻,不安地踱步。
周围四下不时传来细碎叮当声。八百名和他一模一样装束的骑士已经在这深林中等待了数个时辰。再过几个时辰,太阳便要升起,驱散夜色,把笼罩在他们身上的伪装撕去。
他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乌伯纯暗想,如果需要,他不会让明天的太阳升起。
胯下的马匹忽然躁动起来,低低地打着响鼻后退,乌伯纯赶紧拉紧缰绳,俯下身去安慰他的坐骑。林子中所有的马都躁动不安,宿鸟惊恐地飞起,嘶鸣着在低空盘旋。
所有的骑士不约而同地从马上立起,拔出剑,准备向他们的统帅致意。但是现在还看不到他——从骑士所处的位置看过去,只能看见浓密的白雾从熊岩顶上缓缓地灌入姑麓山的茫茫林海。
拂晓 寅末三刻 津河口 齐军大营
那山黑沉沉地屹立在凌晨前的夜色中。
天空中星芒闪烁,斗柄流转,无数星星从乌柏岭的山头落下,又有无数星星从熊岩顶上升起。星光投射在徐原冷清的大地上,树林、灌木、草丛都沉沉睡去,夜枭无声地掠过大地,不知名的鸟在林子里凄惨地哭号,津河水仿佛在梦中汩汩流淌。
伯将睁开眼,抹了一把脸,觉得手心比脸还要凉,自己躺在门楼上,快要冻僵了;离天亮还有一阵儿,但是在这硬邦邦的木楼上也实在睡不着了,索性站起来。他趴在木制女墙上向下望了望——站在营门四围的士卒却仍是一动不动,偶尔只听见一两声衣甲清脆的撞击和松木火把迸溅的声音。
遵照齐国司马、中军主将高国仲的命令,从前日开始,昼夜两班当值的甲士增加一倍,陪同当值的武官增加了三倍,几乎所有旅贲旅贲:诸侯或统帅的侍卫,属于低阶武官,位在百夫长前。都只能三天睡一晚上,情势看上去十分紧迫,伯将却在夜里偷偷地打瞌睡。在他看来,一切都如同眼前的徐原一样平静,甚至可说是宁静。
战争似乎仍然离他很远。作为统领山东十二诸侯国、大周朝实际上的诸侯领袖——齐国,其在封邦建国以来参加的所有战争都是在远离本土的异国他乡进行:以巨大的诸侯盟军,镇压撮尔小国,战争变成了游戏、示威和像伯将这样的年轻人炫耀进阶的资本。打完这场仗,伯将就满二十岁了,将要正式继承父亲的官爵,成为齐国六卿之一。下一场战争,他就将成为齐国卿士,统率一军,不再只是如今这样的小小旅贲。
他哈了一口气,看着白色雾气慢慢消失。徐原的春天,又冷又干,十分地难熬——家乡这阵子,已经在为下海做准备了。父亲极力推荐自己来参加高国仲的军中,原以为高国仲与父亲关系非同寻常,自然是要关照的,谁知到了徐国前线,自己与其他国人出身的旅贲一样,干最苦的差事,值班巡哨,累得半死。高国仲前夜还发出命令,天明时即将自己与其他七名旅贲统统升为兵尉兵尉:中阶武官,位次在千夫长前。,名义上是升了,其实是为着发配到更艰苦的左右两师去当差做准备。伯将一肚皮的不舒服,巡夜时偷偷睡觉,也算是小小地发泄一下。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那山,觉得压抑得慌。家乡的山没有这么高,也没有这么昏暗险恶。他心里哼了一声。也许只有徐国才有这样的山。什么样的国,有什么样的山水,也出什么样的人,哼,难怪呢!
自十三年前昭王南征荆楚死于汉水,尸骨无存以来,大周朝近百年的太平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朝廷与北戎诸部连续三十年的争战,在昭王死后达到顶峰,自穆王三年起,至十一年止,沿北溟海展开的六次合战,动员了大周倾国之力,并且得到昆仑山、汨罗城的鼎力支撑,总算大略戡平,然而算算出入账,也只勉强算得上惨胜。
前头气还没出顺溜,屁股后面狼烟又起。徐国,先商朝时东夷嬴姓之国,国朝初期因为参与“三监”叛乱而被先周公旦迁徙于淇水以北,然而其新君徐偃自穆王元年即位以来,叛王不尊,停贡不臣,趁着朝廷连续十年对北戎用兵,及与云中族在北冥对垒,大陈军备,国内空虚之机,连续蚕食了附近十六个异姓小国和六个姬姓国家,本来位仅序子爵,却在数年间扩大为侯国版图。穆王八年、九年,朝廷连续两年溢封徐子为伯、侯,实在是腾不出手来收拾,不得不怀柔罢了。哪晓得徐偃趁着王室退让,变本加厉,从穆王五年开始就大规模营造宫室、城墙,规模远远超过诸侯的规制。穆王十年,徐国造车五千乘,建六师,不臣之心昭然天下。王室因北境战事紧急,只派了使臣严厉叱责。徐偃深知王室空虚,故意礼遇使臣,并遣使献上贡物;使臣前脚刚走,后面徐偃就关上徐都大门,接受十六国朝贺,南面称王。
此事震动天下,终于闹到不可收拾。穆王十一年春,周天之气流转,推动北冥琨城再次上升,回到高天。一直受云中族支持的北戎遁去极北之地,北方战事刹那间消弭无影,朝廷总算腾出手来。十一年七月,下诏令徐偃毁弃城墙,称臣纳贡,徐偃斩杀使臣。王即以召公为将,率领郗、卫、邹三国军队,进攻徐国属国。至十二年正月,王亲拜执政周公为帅,调集六军、师氏师氏:直属于周公的精锐军旅。、齐军、山东十二国联军,总共一万三千乘兵车、十八万八千兵马,征讨徐国,规模前所未见,甚至超过国朝初期对羌、狄及云中族的全面战争,天下大震。昆仑山、汨罗城以随师征讨为名,在军中派遣了大批使节、术士,实则是严密监控。
一月十七日,征徐大军从成周出发,十日后渡过淇水。二月一日,十余万大军如入无人之境般开进徐国。进据徐国的第七日,王军的主力就与徐军正面接触。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由徐国副将杜宇率领的徐军并非浪得虚名,面对数万大军丝毫不落下风,双方在鹿原夏泉关恶战十余日,直到充任右、左军右、左军:周人以右为尊。的齐军和山东十二国联军先后赶到,前后夹击,徐军才被迫退出夏泉关,退保徐原雉水关。二月二十八日,从晨到昏,六万大军轮番攻打,终于迫使徐军撤至徐原东侧的姑麓山上。
传说姑麓山是座神山,从中原往升仙界的仙人都要经过姑麓山的云雾丛林,才能抵达昆仑之墟的南天门。这山也是挡在征徐大军面前的最后屏障,翻过姑麓山,徐国的堰都城就在眼前了。杜宇撤退到山上的第二天,徐国发举国之力,男子八岁至六十四岁全部征召入伍,由司城荡意储亲自率领,增援姑麓山的防御。
那荡意储更是非比寻常,关于他的传说广及大周的每一个角落。穆王元年,为纪念先王扩土攘夷,在宗周镐京举行大蒐礼大蒐礼:周天子以田猎之名举行的军事演习,借此检阅、教练各国军队,并从中选拔勇士。,年仅十四岁的荡意储代表徐国出阵,勇夺诸侯国六艺第一,名动天下。徐偃在数年间称霸北疆,荡意储受封司城之职,为其东征西讨,居功至伟,且深得徐国军民爱戴。增援前线不过三五日,便沿姑麓山修建了三十七处营寨,看样子打算死守不退,要在这里与王军决一高下。
王军其实是可以绕过去的。姑麓山左侧流淌津河,右侧是矮小的章丘,无论从哪一边都可以轻易地突破徐军薄弱的防线,直抵徐都。但是,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周公姬瞒却在姑麓山前停了下来。三月三日,稍事休整后的王军正式布阵姑麓山脚。王军、师氏占据入山道路前的牛犊冈,山东十二国联军居山北麓,准备攻击徐军侧翼,齐军居中,策应王军。按执政周公的部署,大军在姑麓山对峙徐军主力,召公另率一军在扫平徐国附庸后,从鲁荡原直入徐国,或进攻堰都,或进军荡意储的身后进行战略合围,时间与形势都在王军一边。
荡意储显然也看穿了周公的计略,这是明摆着的事情,要想不被合围,除了撤回堰都城外,就只有寻求与王军决战一条路。奇怪的是,一连过了十天,召公已经打到了鲁荡原的边上,徐军却既不出战,也不后退,姑麓山上半点动静也没有,两万八千多的徐军仿佛睡着了一般——白天只看见山涛起伏,晚上连营火也不见一处——这么不合常理,必有所图,荡意储举世名将,不可能不放手一搏。周公下令各国,昼夜提防,死守营垒。
夜特别长,但终有过去的时候。近处黑茫茫一片,远方却清晰明亮,东方的天空刚刚还是漆黑一片,现在已缓缓地惨白地亮了起来。伯将在门楼上慢慢踱步,来回走动,几名坐着的士卒见他走来,忙不迭地站起行礼,伯将素不拘礼,一面打哈欠一面按他们坐下。一名十夫长屁股刚一碰着楼板,又一下撑起来,指着营门外,叫道:“兵尉大人——您瞧!”
伯将回头一看,只见数里之外的津河河畔,不知何时亮起几盏灯来。他心下一紧,扑在女墙上看时,那些灯火晃晃悠悠,迅速变大,伴随着的是隐隐的马蹄声,但河边晨雾缭绕,一时也看不分明。
此刻,守门的士卒都已惊醒。那马蹄声越来越响,伯将兀自愣着,忽然想起自己当值营门,忙轻声唤道:“弓手——”
“大人请看!”那十夫长眼尖,一把拉住他的手,“是王军的旗帜!”
伯将定睛看去,却见两乘兵车从前面的树林中并驾而出,车身玄黑,各御四匹黑马,御者居左,站在车右的甲士黑甲红袍,一人高举一面大旗,赫然便是王室的龙旗与周公的蛙旗。车声隆隆,将晨雾都驱散了。后面又是一模一样两乘车驾。
整个树林忽然被照得透亮,一束束的光从林中射出,整齐划一地向后甩去,仿佛无数根光的桨在划动。齐军中惊讶之声刚起,便见一艘中型浮空舟从林中缓缓飞出。浮空舟通体雪白,上下两层,一张紫色的风幡挂在船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标志。浮空舟之后,又是四乘一模一样的兵车护卫。
伯将在镐京见过不少浮空舟,但只用紫色风幡,没有悬挂旗帜的却前所未见。那当先的两车已到门楼之下,其中一名甲士将手中王旗一举,朗声道:“我等奉执政周公殿下之命,护送巫如殿下前来齐营。尔等速速开门跪迎!”
听到来人如此呈报,众士卒倒也罢了,伯将却大吃一惊。他虽为小小兵尉,但袭有伯爵之位,因此与高阶武官一样每日收到朝廷邸报。那巫如乃是巫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与天下闻名的巫昊、巫劫等同为巫族预备长老,将来巫族长老的不二人选,身份地位与人间帝王相当,作为昆仑派驻大周的最高使节,三十年前便驾临中原,连天子也礼敬有加——只听说有巫族加入对徐讨伐战,谁曾想竟然是如此身份之人!
他顾不上走楼梯,从门楼上一跃而下,在泥地上连着踉跄几下,一迭声地喊:“快快快!快开门!”自己端正冠袍,在门前单膝跪下。众甲士忙推开大门,跟着跪了一地。
当先四乘兵车一声不吭,从容入门,车声辚辚,径直往中军大帐去了。接着便听见一种轻微的声音,仿佛数百只蜜蜂一起振动翅膀,营前的地面仿佛到了正午时分一般反射着强光,唬得众人不敢抬头,死死地伏下身子。伯将爵位在身,却也不敢怠慢,低下头不敢逼视。那浮空舟离地一尺多高,慢慢滑过,隐约听见里面有些模模糊糊的人声,似乎还有人轻叹一声——他心中没来由地怦怦跳动,待抬起头来,浮空舟已进入了二门。紧跟在后面的四乘兵车也跟了进去。
齐军斥候尉卫离跟在最后。他是奉命在王军大营听调的,不知为何跟了回来。伯将与他极熟,但此刻见他一脸肃然,紧跟在王军车骑后面,进了二门。
他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便看见中军营内一阵骚动,一面绣着黑色狐狸的锦旗快速升上旗杆顶端。那是紧急召见旅贲以上官员的信号。伯将回头吩咐众人:“仔细看护营门,有什么事情立刻奏报!”抓起自己的头盔,奔向中军营地。只须臾间,三十多名旅贲以上武官便已齐聚在中军大帐门口,值夜班的一个个脸青面黑,刚起床的更是忙着整衣正冠,一一依职位分班列队。右师舆司马王子腾、左师师:按周制,一军分左、中、右三师,中师由主将自领,不单独设官。舆司马舆司马:指挥兵车的高阶武官。周室推崇车战,舆司马位列行司马之前。陶卢定二人脸色凝重,见众人匆匆站定,对望一眼,同时一掀帐幕,带头走了进去。
进入大帐,眼前便是一亮。外面刚刚黎明,大帐内却点满火把灯烛,亮如白昼。朝廷夏官少司马夏官少司马:按周制,朝廷官员按春、夏、秋、冬四部分列,少司马属夏官。夏官专事征讨,可由各诸侯国的君卿兼任。、齐国上卿、中军主将高国仲身着紫红色锦袍,面色阴沉地坐在将位上。卫离怀抱一卷羊皮,站在他身后。诸人参拜完毕,各自落座。伯将爵秩虽高,但刚刚入伍,职务排在最低,只能坐在靠门的小几子上。
明明是紧急军情,可是高国仲坐在将位上却一言不发。在场的武官大眼瞪小眼,在一阵压抑的沉默中,只见他举起左手招了招,似乎是在示意卫离发言。众人便又注目于卫离。
卫离脸现尴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诸位……昨日亥时,周公殿下亲自主持军前会议,已经决定,自今日辰时开始,全面进攻妙峰坡,以一日为限,扫平荡意储所率之徐逆顽敌。”
大帐中轰然一声。王军大营决定全面进攻妙峰坡,作为右军的齐军居然到了凌晨时分才得知消息,而且仅仅是低阶传令官的通报。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卫离大约是料到会有如此反应,脸色微微发白,走到大帐中央,将抱着的缣帛卷展开,赫然便是姑麓山的山势图。图上密密麻麻布满标志,黑色的徐军营寨,布满整个妙峰坡,白色的是大周王军,依山扎营,连绵数十里。
卫离指着地图道:“诸位请看,这是重新绘制的形势图。昨日午时,召公殿下的前锋已经渡过漆水河,离姑麓后山只有不到六十里路。为防备荡意储察觉后撤,周公殿下命令,必须在今日上午展开总攻,拖住徐军主力。王军司马师亚夫大将负责今日早上的攻击。诸位请看——辰时开始,王军十二个旅,师氏十一个旅,将以妙峰坡左侧鹤冈为目标,沿山脊左侧而上,采取越寨攻击战术,攻击徐军第一、三、五、七、九等营寨,同时间,将以王军两个火龙炮旅和师氏六个发石车阵地,持续攻击妙峰坡山脊正中的龙脊大路,以阻止右路徐军增援,分隔徐军。战役目标是到午后三刻,占领鹤冈,姑麓山天险尽入我手,迫使荡意储后撤……如果那时候,召公之军能够按时到达姑麓山后山,将形成在峡谷中包围荡意储之势,如此,则为我军的全胜。”
“那么,”他的话音刚落,坐在首席的左师舆司马陶卢定便道,“中军发起进攻之时,咱们齐国大军和山东十二国联军,做什么?”
“十二国联军将从巳时一刻开始,从妙峰坡右侧向徐军第十二、十四、十六三个营寨发动佯攻,进一步阻止徐军左右相顾。我们……居中……待命。”卫离说到这里,吞了口口水,便转头望向高国仲。
高国仲冷冷地扫视一遍诸人,“你们都听到了,王军的部署可谓算无遗策——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齐军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王军仰面强攻由荡意储率领的徐军主力,居然将强大的齐军放在一边观望,仅仅动用十二国联军那些又小又穷的军队做侧应,这也叫“算无遗策”?
沉默多时,右师舆司马王子腾开口道:“仰攻妙峰坡,以下击上,仅以不到八万军队攻击,且王军大部是车骑。将敌营一分为二,越寨攻击,其实只攻击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营寨,不知如何进行?十二国联军以不到一万两千的兵力进攻右翼荡意储的大营,如果荡意储不救杜宇,直接攻击十二国联军,把他们击溃,王军的侧翼便暴露无疑——请问又如何应对?”
“王军故意忽略我们齐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左师舆司马陶卢定接口大声道,“打从我国封邦以来,凡是征夷讨逆,咱们齐军哪次不是前锋主力?王军如果觉得不再需要咱们齐国,那还把我们千里征调到前线来做什么?简直……”说到这里,他一眼瞥见高国仲阴沉的脸色,咽了口口水,气哼哼地不再说话。
他要说什么,在座的都知道。自打出兵征讨徐国以来,号称天下第二强的齐军就坐上了冷板凳,连着两场大战均未沾边。打不了仗就无功可立,齐军武官大多是国人出身,全靠军功提升爵位,早已深感不满。这下子,连可能与徐国的最后一战也捞不上了。陶卢定自己也是国人出身,靠军功积升为左师舆司马,他这样一口气问出来,在场齐军武官顿如炸了锅一般,气势汹汹地责怪王室“不公”,师氏“亡国后裔,跳梁争功”,大声嘲笑者有之,交头接耳者有之,高声抗议者有之,愤愤不平者有之。
高国仲早知道会如此。王室轻慢齐国,实在不是一天的事情了,其中内幕,他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这口气他也忍了很久。但他身为数万齐军的统帅,不能没有立场。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见一人道:“列位大人可以放心,王军确有必胜的把握。”
声音不大,在乱哄哄的大帐中显也显不出来,却偏偏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渐渐地,大帐静了下来,人人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那个坐在末席的小小兵尉。
陶卢定盯着伯将足有半晌,问道:“伯将?你个小小兵尉——你说什么?”
伯将本来颇后悔自己多嘴,但被陶卢定这么轻蔑地盯着——他的爵秩远在陶卢定之上,也实在忍不下这口气——站起来向高国仲一躬,“司马大人,属下的一点粗浅见识。属下以为,王军此战战法凌厉,必告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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