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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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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名译世界名著丛书,为外国文学、历史、心理学名著等最初引进国门时的译本,多是开先河的中文翻译之作,译者为民国时期的著名翻译家、文学家、思想家、语言学家、教育家等,这既使译著充满了人文色彩,又使其闪烁着理性的光彩,堪称中国文艺复兴时期的璀璨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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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三个火枪手》,又被译为《三剑客》、《侠隐记》,是法国19世纪浪漫主义作家大仲马的代表作之一,该书曾五次被翻拍成电影作品,而且没有降低原作的价值和存在意义,反而更增添了它对于我们的吸引力。
本书出版于1844年,讲述了平民出身的达达尼昂到巴黎投军,加入国王路易十三的火枪手卫队,和其他三个火枪手成为了好朋友。他们为了保护王后奥地利的安妮的名誉,而抗击红衣主教黎塞留,并击败黎塞留设置的重重障碍,前往英国,从白金汉公爵那里取回王后的钻石,挫败了黎塞留挑拨国王和王后的阴谋。作者的激情迸发和感情流露使本书的语言生动活泼,非常具有感染力,可以满足不同读者的阅读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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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亚历山大·仲马,法国19世纪浪漫主义作家。为区别与他同名的儿子,亦称大仲马。他一生所写的各种著作达300卷之多,最著名的历史小说《三个火枪手》、《二十年后》、《布拉热洛纳子爵》,统称“达达尼昂浪漫三部曲”;其他代表作有《基督山伯爵》、《玛戈王后》、《蒙梭罗夫人》等。
伍光建,广东新会人,著名翻译家,所译哲学、历史、文学等作品共130余种,近千万字。其译著代表作有《侠隐记》(今译《三个火枪手》)、《续侠隐记》(今译《二十年后》)、《孤女飘零记》(今译《简·爱》)、《狭路冤家》(今译《呼啸山庄》)、《浮华世界》(今译《名利场》)和《法国大革命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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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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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客店失书
第二章 初逢三侠
第三章 统领激众
第四章 达达尼昂惹祸
第五章 雪 耻
第六章 路易十三
第七章 四大侠之随从
第八章 波那瑟夫妻
第九章 波那瑟被捕
第十章 老鼠笼
第十一章 达达尼昂之爱情
第十二章 白金汉公爵
第十三章 入 狱
第十四章 默恩镇人
第十五章 廷 辩
第十六章 搜 书
第十七章 主教之手段
第十八章 懦夫出首
第十九章 送 信
第二十章 抢照杀人
第二十一章 钻 石
第二十二章 跳舞会
第二十三章 第一次幽期密约
第二十四章 大失所望
第二十五章 穆斯克东猎酒
第二十六章 阿拉米斯谈经
第二十七章 阿多斯之妻
第二十八章 赌 马
第二十九章 办行装之为难
第三十章 达达尼昂追寻米莱迪
第三十一章 达达尼昂会米莱迪
第三十二章 老律师之款待
第三十三章 米莱迪之秘信
第三十四章 阿拉米斯同波尔多斯之行装
第三十五章 达达尼昂报仇之法
第三十六章 米莱迪报仇
第三十七章 米莱迪之隐事
第三十八章 阿多斯办行装的钱
第三十九章 路逢波那瑟太太
第四十章 达达尼昂会主教
第四十一章 战场遇刺客
第四十二章 十二瓶好酒
第四十三章 火枪手遇主教
第四十四章 主教之诡计
第四十五章 夫妇密谈
第四十六章 奇 赌
第四十七章 吃早饭的地方
第四十八章 温特的家事
第四十九章 米莱迪
第五十章 温特与米莱迪之密谈
第五十一章 巡 查
第五十二章 监禁之第一日
第五十三章 监禁之第二日
第五十四章 监禁之第三日
第五十五章 监禁之第四日
第五十六章 监禁之第五日
第五十七章 末了一段把戏
第五十八章 逃 走
第五十九章 行 刺
第六十章 找寻波那瑟太太
第六十一章 贝国纳修道院
第六十二章 米莱迪之布置
第六十三章 太迟了
第六十四章 红衣人
第六十五章 问 罪
第六十六章 正 法
第六十七章 达达尼昂二次见主教
第六十八章 结 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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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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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客店失书
话说1625年4月间,有一日,在法国默恩镇,忽然非常喧闹,妇女们往大街上跑,小孩子们在门口叫喊,男子们披了甲拿了枪赶到弥罗客店来,跑到店前,见有无数的人在店门口,十分拥挤。当时系党派相争最激烈的时候,无端喧闹的事时时都有。有时因为贵族相争,有时国王与红衣主教
相争,有时国王与西班牙人相争,有时无业游民横行霸道或强盗抢劫,有时因基督教民与天主教民相斗,有时饿狼成群入市。城中人时常预备戒严,有时同基督教民打架,有时同贵族相斗,甚至同国王相抗击的时候也有,却从来不敢同主教闹。这一天喧闹,却并不因为盗贼同教民。众人跑到客店,查问缘故,才知道是一个人惹的祸。
此人年纪约十八岁。外着羊绒衫,颜色残旧,似蓝非蓝。面长微黑,两颧甚高,颊骨粗壮,确系法国西南角加斯科尼人。头戴兵帽,上插鸟毛。两眼灼灼,聪明外露,鼻长而直。初见以为是耕种的人,后来看见他挂一剑拖到脚后跟,才知道他是当兵的。
这个人骑的马最可笑,人人都看这马。这马十三年老口,毛色淡黄,尾上的毛掉光了,脚上发肿,垂头丧气。入城的时候,众人看见那马模样难看,十分讨厌;因为讨厌马,就讨厌到骑马的人。这个骑马的少年,名叫达达尼昂,也知自己模样古怪,马的样子更难看;众人拥来看他,心中十分难过。当日从他老父手里要了这匹马时,心中已是十分难受,不过不好当面说出来。按下不提,且追说从前的事。
有一日,达达尼昂的父亲喊达达尼昂到面前,指着老马说道:“这一匹马已经有十三岁了,在我们家里也有十三年了,总算是老奴仆了。你应该疼爱他才是,你千万不要卖他,等他好好地老死。倘若将来你入朝做官,总要做个君子。我们得姓以来,有五百余年,做官的人也不少。你要荣宗耀祖,你将来只要受国王或主教的吩咐,不可受他人吩咐。现在世上的人,要勇敢方能有进步,一时疑惑胆怯,就错过了机会,从此就难上进。你正在少年的时候,前程无限,只要你自己好好地去做。我今天告诉你,我何以望你有胆,却有两层的缘故:第一层,因你是加斯科尼人;第二层,因你是我的儿子。你遇见凶险的事,却不要怕;不但不要怕,并且时常要找极凶险的事来做。用剑的本事,我已经教过你了,你有的是铁筋钢腕,遇着机会,不妨同人相斗。现在虽然禁止比剑,胆子却要更大些,不妨多同人比剑。今日你与老父分别,我无甚相送,只有三件好事:第一件,就是刚才交待你的说话;第二件,就是这匹马;第三件,是十五个克朗
。你母亲要传授你一条极好的医伤良方。此方神妙,身上的伤都能治,唯有心伤不能治。老父从前只打过仗,却未曾入朝做过官,可惜不能做你的榜样。我有一个邻舍,同我是老朋友,名叫德·特雷维尔,少年时和现在的国王路易十三是玩伴。他们从前时常因为玩耍打起架来,都是我的朋友打赢的次数多;但是国王却也奇怪,打架越输的多,越喜欢同德·特雷维尔做朋友。以后德·特雷维尔同别人打架的时候就更多。他从此处启程到巴黎,路上就同人打了五次,老国王死后,新国王登位,中间德·特雷维尔又同人打架七次,打仗攻城的事还不算。自现今国王继位后,德·特雷维尔同人打架,总有一百多次了。我告诉你,虽然现在有许多上谕禁人比剑,德·特雷维尔居然无事——他一直做到了火枪营统领。他所带的火枪营,算是国内最体面的人,国王也很敬重他们。现在的主教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了,见了火枪营的人也怕三分。德·特雷维尔不但得人敬重,并且每年有一万克朗薪俸,总算是个极阔的人了。他虽算阔,但出身并不比你强。我写了一封信,你带去见他,就拿他做一个好榜样,学了他,你也可以做到他的地位。”老头儿说完,把剑挂在儿子腰间,亲了两边脸;儿子就去见母亲,收了医伤良方,母子洒泪而别。
达达尼昂装束好了,出了门,一路上就挥拳舞剑,寻人争斗。他所骑的马,模样古怪,过往的人看见,禁不住笑,但看骑马的人,腰挂长剑,两眼怒气冲冲,便不敢开颜大笑,只好拿一边脸笑。一路无事。到了默恩镇弥罗客店门口,没人出来执马镫,达达尼昂只好自己下马。他看见楼窗里一个贵人模样的人,貌甚严肃,同两个人说话。达达尼昂疑心那三个人总是评论自己。留心细听,听得那三个人虽然不是评论自己,却是评论自己所骑的老马。第一个人在那里说那马难看,另两个听完大笑。著书的人方才已经说过,达达尼昂看见人家一边脸笑,他已经发怒,现在听见人家大笑,岂有不怒之理。他暂时不发作,且把那人细看。见得那人年约四十余岁,双目甚黑,眼光射人,面白鼻大,两撇黑须,身上衣服虽新,却有许多皱纹,似从远路而来。
达达尼昂正在这里看,那个人又评论他的马,对面两个人也大笑,那人自己也微笑。达达尼昂手执着剑柄,怒气冲冲,向那人说道:“你们躲在窗后说什么?请你告诉我,让我也一起笑一笑。”那人慢慢将双眼从老马身上转到达达尼昂脸上,半晌不语,在那里疑惑,方才无礼的话,恐不是向自己说的,徐徐地皱住眉头,半嘲半诮地向达达尼昂说道:“我并未曾同阁下说话啊。”达达尼昂怒那人讥诮他,答道:“我正是同你说话!”那人听见,两眼又射在达达尼昂脸上,微微冷笑,徐徐行出店门,站在马前,离达达尼昂两步。那两个人见他面色侮慢,不禁大笑。达达尼昂看见那人来至跟前,便拔剑出鞘一尺。
那人并不管达达尼昂发怒,便向楼窗内两人说道:“这匹马少年时候,毛色似黄花。在花木中,黄色不算稀奇,可是世界上黄色的马真算稀奇了。”达达尼昂答道:“世上的人很有胆子笑马,却没胆子笑马的主人。”那人答道:“我并不十分喜欢笑,你看我面貌便知,但是我要笑时,别人却管不得。”达达尼昂道:“我若不喜欢时,却不许人来笑我。”那人便用冷语答道:“果真如此,也无甚要紧。”转头便要行入店门。
达达尼昂忍不住火起,拔剑跟着那人喊道:“你那无礼的人,回转过头来!不来,我就要砍你的后背了!”
那人并不介意地冷笑道:“你想伤我!你莫不是疯汉吗!”又低声自言,“这事真可惜,王上正想招募有胆子的人当火枪手,这个疯汉,倒可以合适。”
话犹未了,达达尼昂已是一剑刺来,那人往后一跳,拔剑相向。那时楼窗内的两个人和那店主人,手拿棍棒火钳等物向达达尼昂乱打。达达尼昂不能上前。那人插剑入鞘,立在一旁观看,好像没事似的,一面嘀咕道:“这些加斯科尼人,真是讨厌!你们按他上那黄马,由他去吧!”
达达尼昂被三个人围打,心更不服,大喊道:“你这无耻的懦夫!我非杀你不可!”那人又嘀咕道:“这些加斯科尼人,真无药可救!你们只管叫他自己跳,不久他也就跳够了。”
那人不知道达达尼昂的脾气却是从来不肯认输的,哪里肯罢手。几个人在那里打成一团,后来达达尼昂手脚渐渐软下来,手中的剑也丢了,被棍子打成两段,额上受了一拳,晕倒在地,满面鲜血。
城中的人拥来看热闹,正是这个时候。店主人忙将达达尼昂抬到厨房,替他医伤。那人又到了窗口,往里看。店主人走到跟前,那人问道:“那疯汉怎样了。”店主人道:“客官并未受伤吗?”那人道:“我并没伤。我问你,那少年怎样?”店主人道:“那少年一开始晕过去,现在好些了。”那人道:“是吗!”店主人又道:“那疯汉未晕倒的时候,他要用尽全力,同你作对呢。”那人道:“这人必是魔鬼了。”店主人道:“他不是的。他晕倒的时候,我们搜他的衣包,搜不出别的东西来,只有十二个克朗,还有一件洁净的汗衫。他将晕倒的时候说,若是这事出在巴黎,你这时候必已经后悔了。现在事情闹在这里,不久也要报仇的。”那人道:“难道那汉子是个王子王孙乔装的不成。”店主人道:“我刚才告诉你的话,就是要你留点神。”那人道:“他发怒的时候,可说出什么人的名字没有?”店主人道:“我才记得了。他曾拿手拍口袋说,等我告诉了德·特雷维尔,你就知道了。”那人道:“他曾说出德·特雷维尔名字吗?我且问你,你曾搜他的口袋吗?”店主人道:“搜出一封信。是交御前火枪营统领德·特雷维尔的。”那人道:“是吗?”店主人道:“是的。”
说到此处,那人听了这话,神色略变,店主人却并没留意。那人颇不高兴,咬牙自语道:“真是怪事。难道德·特雷维尔密派这加斯科尼人来半路害我吗?这个人要干这种事,年纪还轻呢;但是年轻的人,人家倒不疑他。有时用小小的利器,倒可以破坏极大的事。”那人说完,想了几分钟,便向店主说:“你有法子替我弄走这汉子吗?我想杀了他,可是问心不过,但是他叫我讨厌得很。他现在在哪里?”店主答道:“他在楼上我女人的房内,他们张罗着养他的伤呢。”那人道:“他的衣包等物在哪里?他脱了外衣没有?”店主答道:“他的衣包等物都在楼下厨房里。如果他叫你讨厌……”话犹未毕,那人道:“讨厌之极。他在你店里吵闹,体面的人实在不能忍受。请你快快算账,叫我的随从来。”店主惊道:“请客官不要就走。”那人道:“我早已想今日走的,故要先把马备好。你备好了吗?”店主人道:“已备好了,现在大门口呢。”那人道:“既然如此,请你算账。”店主人意甚不乐,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这个客人倒怕那小孩子吗?”那客人怒目看他,他鞠躬走开了。
那人嘀咕道:“我须要小心,不叫那汉子看见米莱迪
。她的车辆快到了,其实已经过了时候了,不如我先上马去迎她。不知那给德·特雷维尔的信,说的什么,我倒想要看看。”说毕,走到厨房来。
那时店主已跑到楼上自己女人的房里,看见达达尼昂已醒过来了,他就告诉他,如果再同贵人大官争斗,巡捕一定要重办他,现在既已醒过来,请他快快离这客店。达达尼昂听见这话,见自己又无外衣,头上又裹了布,只好站起来下楼。刚走到厨房门口,看见刚才笑他的那客人站在一辆双套马车旁边,同车里的人说话。
那在车里头的却是一个女人,从车外可以看见她的面貌。那女人年纪约二十来岁,其貌甚美:脸色雪白、头发甚长、眼蓝,而多柔媚之态,唇如玫瑰,手如白玉。达达尼昂听得那美女问道:“主教要我做什么呢?”那客人道:“要你马上回英国去,如果那公爵
要离开伦敦,你马上要给主教一个信。”那女人道:“更无别的话吗?”客人道:“有哪些话都写在信上,收在这箱子里。现在你不必看,等你过了海峡,再看吧。”那女人道:“很好,你做什么呢?”客人道:“我回巴黎去。”女人道:“你不收拾那汉子吗?”达达尼昂听见这话,赶紧往外跑。不等那客人回答出来,达达尼昂已经站在门口大喊道:“那汉子还要收拾你呢!你这趟可跑不掉了。”那人皱眉道:“跑不掉?”达达尼昂道:“在女人面前,你可没有脸面跑开了!”那女人见客人用手去拔剑,便止住他道:“我们的事情要紧。耽搁半刻,便要误事。”那客人道:“你说得没错。请你先走你的,我走我的。”说毕,同那女人点点头,跳上马鞍。那马夫立即上车,两人分道而去。
店主大喊道:“客官,房费还没有算清呢!”那客人骂那随从为什么不先算清,随从把银钱数枚摔在地下,策马跟随主人而去。达达尼昂亦大喊道:“无耻懦夫!匪徒!恶棍!”骂不绝口。那时重伤初愈,骂得太费力,晕倒在地,还在那里骂。店主把达达尼昂扶起,说道:“你骂得实在不错。”达达尼昂说:“他虽无耻下流,但是她——她可是很美。”店主道:“什么她?”达达尼昂不好意思地道:“米莱迪。”说着又晕倒了。店主自言道:“懦夫也罢,美人也罢。我今日丢了两宗好买卖。但是这一个定要多住几天了,算来还有十一个银钱入腰包。”那时候达达尼昂身上只有十一个银钱,那店主盘算好了,住一天,算一个银钱,那达达尼昂恰可尚有十一天好住。
谁知第二天早上五点钟的时候,达达尼昂自己可以起来,走到厨房,讨了些油酒等物,照他母亲传授的方子,配起药来,敷在身上受伤的地方,自己裹好,不用医生帮忙。却也奇怪,一则因方子实在灵验,二则因无医生来摆布,那天晚上就能走动如常。到了第二天一早,几乎全好了。那两日达达尼昂不饮不食,倒不费钱,只是买些油酒药料,花钱也有限。马吃的本来也有限,却被店主人多开了账。达达尼昂把钱包摸出来,要结账,忽然摸不着那封要紧的信。摸来摸去,哪里有个信的影儿。他着急极了,大闹起来。店主人拿了铁叉,他的女人拿了扫帚,那些店里的伙计拿了前日打过他的棍棒,都赶来。听见他喊道:“还我推荐信,还我推荐信!你不还我,我把你们都叉起来,同叉雀的一般!”达达尼昂一边喊着,一边就伸手拔剑,谁知那剑前日已折作两段了。那一段店主人收起来,将来要改作别的东西;带柄的那一段,仍旧插在鞘上,拔出来,不到一尺长的断剑,却是无用。
那店主人见达达尼昂实在着急,便问道:“你那封信究竟丢在哪里了?”达达尼昂道:“这句话,我正要问你。那封信是给德·特雷维尔的,一定要找着。如果不赶快找还我,我须想出法儿来找的!”店主听见大惊——因为那时的法国人,第一怕的是国王同主教,第二怕的就算是德·特雷维尔了。他赶紧把铁叉放下,叫他的女人同伙计们把家伙都放下,一齐去找那封信。找了好几分钟,找不着。那店主问道:“你那封信,有值钱的东西没有?”达达尼昂道:“怎么不值钱!我将来的功名富贵,全靠着这封信的。”那店主大惊,问道:“信里头可是有西班牙的汇票?”达达尼昂道:“不是西班牙的,是法兰西国库的汇票。”店主更怕起来。达达尼昂道:“光是钱,也算不了什么,不过那信是性命交关的。我宁可丢失一千镑金钱,不愿丢失这封信。”他本来要说两万镑的,因为忽然觉得不好意思,故只说了一千镑。
那店主无法可想,忽然想起一事,便说道:“你的那封信,并未丢失。”达达尼昂道:“你怎么讲?”店主道:“你的信被人偷了。”达达尼昂道:“偷了吗?谁偷的?”店主道:“就是昨天那客人。你的外衣脱在厨房,那客人在厨房好一会儿。我敢拿性命同你赌,你的信是被他偷了去。”达达尼昂半信半疑道:“你当真疑是那人偷的吗?”店主道:“我看当真是那人偷的。因为我告诉他,你是德·特雷维尔提拔的人,带了一封荐信。他听见了,当时脸上变色。他知道你的衣裳在厨房,马上就跑到厨房去了。”达达尼昂道:“如此看来,定是他偷的无疑了。我定要把这事告诉德·特雷维尔,德·特雷维尔必定告诉国王。”说完,拿出两个克朗,交给店主,拿了帽子,走出店门,上了黄马,平安无事地来到巴黎城外圣安东尼门,把那黄马卖了三个克朗。达达尼昂甚为得意,以为卖得好价钱。那买马的人,原来不肯出这大价钱,因为看见那马的毛色实在稀奇,故此出三个银钱买了。
于是达达尼昂步行入城,找了好几处,后来在掘墓人街租了人家顶楼的一间房。交了押金,搬了进来,先把衣服的边子缝好,到街上配好了剑,就跑到卢浮宫,碰见一个御前火枪营的兵,问明了德·特雷维尔的住址,原来就在哥林布街,离他的寓所不远。达达尼昂欢喜之极,到寓酣睡,第二天早九点钟起来,便去见那国中第三个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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