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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世界文学名著典藏(精装) 罗生门

書城自編碼: 2081818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世界名著
作者: 【日本】芥川龙之介
國際書號(ISBN): 9787535461797
出版社: 长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3-06-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27/191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精装

售價:NT$ 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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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芥川龙之介是日本文坛的世界级短篇小说巨擘、号称“鬼才”的。《罗生门》、《竹林中》等属于世界名篇,1950年被日本著名导演黑泽明改编为电影《罗生门》,在国际上获得多个大奖。
译者为著名翻译家高慧勤,她在日本文学研究和翻译领域成就卓越,为芥川龙之介最权威的译者。
內容簡介:
本书精选了20多篇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或取材于封建王朝的人和事,如《罗生门》、《鼻子》,或撷取江户时代的社会现象,如《戏作三昧》,或以明治维新后的日本社会为背景,如《舞会》,或从中国古代传说中汲取灵感,如《黄粱梦》、《杜子春》,皆构思巧妙,笔法新奇;篇章虽小,所喻甚大。书中选编的《罗生门》、《竹林中》等属于世界性的经典短篇,1950年被日本著名导演黑泽明改编为电影《罗生门》,在国际上获得多个大奖。
關於作者:
 芥川龙之介(1892-1927)
芥川龙之介是独步日本文坛的世界级短篇小说巨擘,有“鬼才”之誉。他生于东京一个送奶工之家,本姓新原。出生8个月后,生母猝然发狂,龙之介遂被生母胞兄芥川家收为养子。他在中小学时代喜读江户文学、《西游记》、《水浒传》和日本近代作品,对欧美文学也兴趣浓厚,涉猎极广。1913年入东京帝大,毕业后入横须贺海军机关学校任教,1919年转入大阪每日新闻社任职。1927年7月24日,在自家寓所自杀。
芥川龙之介在东京帝大学习英国文学期间开始写作,1914年发表处女作《老年》、戏曲《青年之死》,此后陆续发表《罗生门》、《鼻子》、《芋粥》、《手巾》等短篇小说148篇,为世人留下了不朽的华章。
高慧勤
当代著名翻译家。1934年生于辽宁,195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东语系日文专业。1978年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曾任东方室主任、研究生院系主任、中国日本文学研究会会长。主要译著有:森鸥外的《舞姬》、《泡沫记》、《信使》、《雁》、《鱼玄机》、《方濑舟》,芥川龙之介的《蜘蛛之丝》、《基督徒之死》、《舞会》、《竹林中》、《小白》,川端康成的《伊豆舞女》、《雪国?古都?千鹤》、《美丽与悲哀》,野间宏的《脸上的红月亮》;撰有:《标举新感觉,写出传统美》、《忧伤的浮世绘——论川端康成的艺术世界》、《日本古典文学中的悲剧意识》、《芥川龙之介的生平与创作》;编有:《东方现代文学史》、《日本短篇小说选》、《川端康成十卷集》、《芥川龙之介全集》。
目錄
罗生门
鼻子
山药粥
黄粱梦
英雄之器
戏作三昧
袈裟与盛远
蜘蛛之丝
基督徒之死
枯野抄
毛利先生
圣?克利斯朵夫传
疑惑
魔术
舞会
南京的基督
杜子春
秋山图
山鹬
竹林中
报恩记
六宫公主
阿富的贞操
小白
丝女纪事
芥川龙之介生平年表
內容試閱
罗生门
某日傍晚,一名家丁在罗生门下面避雨。
宽大的门下,除他以外别无他人,唯有一只蟋蟀趴在朱漆斑驳的大圆柱子下。罗生门正对着朱雀大街,避雨的本不该就他一人,似还应有三两戴女笠或软纱帽的行人,可现在确实只他一人。
此话从何说起?其实这几年来,京城不是地震、台风,就是火灾、饥荒的,灾连祸接,此起彼伏。洛中一带之凄凉,约略可见一斑。据以往记载,时有人打碎佛像、供品,将涂有朱漆、金箔的木头,堆在路旁,当柴火卖。洛中尚且如此,像修缮罗生门等事,更是无人过问了。可这片荒芜,却也另有一番光景,方便了狐狸、小偷在此栖息,就此安居。末了,连无主尸体也纷纷扔到这里,丢在一旁,习以为常。于是,日落时分,这一带便有点令人毛骨悚然,再没人敢在附近转悠了。
反过来,倒是乌鸦成群结队,总是集结于此。白天,一群一群地在高高翘起的门楼顶上啼叫盘旋。尤其当夕阳染红门楼上空的时候,黑黢黢的乌鸦更是如同散落的芝麻,历历可见。不用说,鸦群来门楼上面,是想拿死人肉美餐一顿罢了。——然而今天,不知是否因天色已晚,却一只看不到。只在石缝里已长出长长杂草的坍塌的石阶上,尚可看见白色的乌鸦屎,斑斑点点,牢牢扒在上面。家丁用洗退了色的藏青夹衣后襟垫着,坐在七级台阶的最高一级上,一边抠着右脸上刚刚冒出的疖子,一边茫然望着外面飘落的雨丝。
此处说到的家丁是来此避雨。可雨停之后,他并无可去之处。若在平时,自然是回主人家了。然而,就在四五天前,被东家辞退了。正如前文所说,当时京城内外一片萧条,连这样一个服侍主人有年的家丁都遭辞退,不能不说是大萧条下小小的余波。那么,与其说是家丁在避雨,不如更确切地说成“家丁被雨浇得浑身湿淋淋的,徘徊街头,走投无路”。而且今天的天气,更加重了这个平安朝家丁sentimentalism(忧郁的心情)。申时下起的雨,到现在还没点要停的意思。家丁反复寻思明天的日子怎么过——其实怎么说也都是没法子。该做点什么昵?思来想去,总是围着这问题绕圈子。他就这么似听非听地听着朱雀大街上的雨声。
雨丝包围着罗生门,由远及近,尽是哗哗的雨声。黄昏的到来,天空更压低了。抬头望去,门柱顶端斜出的飞檐上,挑着一片浓重的乌云。
本就没辙的事,非要想个办法,也就顾不得什么手段了。要是再挑三拣四,那只有饿倒在路边,像野狗一样,给扔在罗生门下。可倘若不择手段呢——家丁左思右想,不觉走到这一步。不管怎么想,结果终归还是绕来绕去跳不出这个框框。虽说决意不择手段,加上这么一个“倘若”,结果自然就是“除当强盗,别无生路”。可勇气,又从哪儿来?
家丁大大地打了个喷嚏,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京都夜凉,该围着火钵烤烤火才好。冷风穿行在门柱间,毫不客气地同暗夜一起侵潜进来。朱漆柱边的蟋蟀,已经不知去向。
家丁身穿藏青袄,内衬杏黄衫,缩脖耸肩,门里门外,四处张望。要是能找到一处,既能避风躲雨,又能遮人耳目,可以舒舒坦坦睡上一觉,那就挨到次日清晨也不妨。恰巧目光落在了通往门楼的那宽大的朱漆楼梯上。楼上就算有人,也不过是些死人。于是乎,家丁一面留意着别让腰间挂着的刀出鞘,一面抬起穿着草鞋的脚,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过了一忽儿,罗生门的门楼上,在宽楼梯的半中间,有一个男人猫着腰,屏息静气地窥探着上面的动静。楼上透出的火光,隐约照见男人的右颊,短短的胡子楂里,可巧看见那个红肿的疖子。起初,家丁估摸着楼上也就是些死人,可上了两三级台阶,发觉上面不知谁点着火,而且火光还在到处游移。浑浊的火光,摇曳在布满蜘蛛网的顶棚上。如此雨夜,能在罗生门上把火点着,定是不凡之辈。
家丁像壁虎一样,高抬腿轻迈步,好不容易爬上陡急的楼梯,上到最上一级。他尽量保持身体平稳,伸长脖子,小心翼翼往门楼内窥视。
一看之下,果如耳闻,楼内尸骸遍地,但因火光所及范围有限,到底有多少倒是不详,只依稀分辨出有的赤身裸体,有的穿有衣物,其中当然有男有女。这些尸体看上去,真难以想象他们曾是有血有肉的人,简直就如同用黏土捏出的泥人,有的张大着嘴巴,有的伸长着胳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凡肩膀、胸脯突出的地方,有昏黄的火光照去,凹下去处,则黑漆漆一片,宛如哑巴一样只有永远的沉默。
强烈的腐尸味,让家丁一下捂住了鼻子。可紧接着,另一种更强的冲击漫过了他的嗅觉,连捂鼻子都忘了。
原来家丁注意到,尸骸中蹲着一个小老太。她一身树皮色儿的衣服,又矮又瘦,满脑袋白毛儿,简直就像只猴子。她右手擎着松明,死死地盯着一具尸体的脸。看那一头的长发,死者分明是个女的。
家丁带着七分恐惧三分好奇,正如老话说的,感到“毛骨悚然”,一时倒忘了呼吸,老婆子把松明插在地板缝里,两手扶着刚才盯了半天的尸体的脑袋,就像老猴子给小猴子挑虱子一样,开始一根根地去拔长长的头发。头发好像随手就拔掉了。
长发一根根拔下来,家丁的恐惧也随之而去,相反,对老婆子的憎恶倒跟着强烈起来。——其实也不然。对老婆子的憎恶一说,或许是语病,倒不如说,对一切罪恶的反感越来越升腾。此时,要是谁重新提起他刚才在门楼下委决不下的问题——饿死还是做强盗,恐怕他会毫不含糊地选择饿死。他那愤愤不平之心,也正如老婆子地上插的松明一样,正熊熊燃烧起来。
家丁不明白老婆子为何要拔死人的头发,自然也不能确当判断此事的善恶。但趁这样的雨夜,在楼门上死人的头发,凭这一点,就已然不可饶恕。可他似乎已忘了刚才自己还打算去做强盗呢。
这时,家丁脚下使劲,一跃而上楼梯,手握刀柄,直冲到老婆子面前。老婆子吃那一惊,自然不在话下。
看到面前出现的家丁,她像弹弓一样跳了起来。
“老东西,往哪儿走?”
老婆子在尸骸中慌慌张张想寻去路,家丁一声呵斥,便挡在她面前。小老太还想把家丁扒开,家丁怎能容她逃脱,一把把她拽了回来,两人在死尸堆里只顾揪打,一言不发。但胜负早成定局,家丁抓住老婆子的手腕,将她扭倒在地,那手腕简直如同鸡爪,瘦骨嶙峋。
“干什么?说,不说就宰了你。”
家丁一把摔开老婆子,抽出刀来,明晃晃地晃了一晃。可老婆子闭口不言,两手直哆嗦,气喘吁吁地耸耸肩膀。她瞪着眼一眨不眨,眼珠子瞪得快要跳出来了。可就这样,依旧固执如哑巴,一声不吭。看这架势,家丁明白,老婆子的生死悉攥在自己手里,怒火也不知不觉平息了下来,感觉就像干事得手之后的一种满足。于是,低头看着老婆子,放缓了声音:
“我不是捕厅差役,只是刚巧路过这里,别怕,不会捉你到官府去的。只消告诉我,这么晚了,你在这门上干什么。”
老婆子眼睛瞪得更大了。红红的眼睑,鸷鸟一般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家丁的脸。而后,就像嚼什么东西似的,蠕动着几乎和鼻子皱在一起的嘴巴,尖声尖气,把老鸹似的老腔老调送进了家丁的耳朵。
“这些头发,拔下来后,去做假发。”
回答竞如此简单,让家丁大失所望。失望之余,刚才的怒气和冷冷的轻蔑,又油然而生。老婆子看他的神情,手里捏着刚从死人头上拽下的长发,用鬼魅似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
“当然,拔死人头发也许不对,可这些死人,在世的时候也没少干这档事。这个女人,我现在拔她头发,她生前就把蛇肉切成一段段,晒干后拿到兵营当鱼干儿卖。要不是得瘟疫死了,现在说不定还在干这营生呢。听说她卖的鱼干儿,味道不错,兵营里的厨师还少不了它呢。我不觉得她做得有什么不好,不这么干,还不得饿死,这也是穷得没办法呀。而我现在干这事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干,就得饿死,没办法。既然都没办法,我想她也就能谅解了。”
老婆子把这意思大概讲了讲。
家丁把刀还回刀鞘,左手握着刀柄,冷冷地听着她的话,而右手又去抚弄脸上长脓的疖子。听着听着,家丁渐渐鼓起了勇气,那种刚才在门楼下所缺的勇气。此豪勇,完全不同于片刻前上来逮老婆子的果决。饿死还是当强盗,对这个问题,家丁已不再犹疑,甚至根本不去考量还有饿死这一说。
“说得也对。”
老婆子话音一落,家丁嘲讽似的说了一声,似乎主意已定。他跨前一步,右手从脸上的疖子上挪开,揪住老婆子的脖领,狠巴巴地说道:
“这么说来,我扒你的衣服,你也不要怪我什么。此实乃不得已,不然就得饿死。”
家丁麻利地扒下老婆子的衣服,一脚把抱住他腿的小老太踹倒在地。三步并两步,跨到了楼梯口。他把那身树皮色儿的衣服夹在腋下,一闪身下了楼梯,消失在夜色里。
过了一会儿,缓过神来的老婆子,从死人堆里赤身裸体爬了起来,嘴里哼唧着,借着松明的光,爬到楼梯口。她披散着一头蓬乱的白发,往门楼下张望。外面唯见黑洞洞的夜色。家丁的下落,更无人知晓。
鼻子
说起禅智内供的鼻子,池尾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鼻子足有五六寸长,从上唇一直垂到下巴。上下一般粗,像根细细长长的香肠,悬在脸当中。
内供年过半百,打做小沙弥起,直到如今升为内道场的供奉,心里始终为这鼻子苦恼不已。当然,表面上看似没事儿一样,倒不是因为作为一心修来世的出家人,不该老为鼻子犯嘀咕,而是他不愿意别人知道,鼻子乃他心病。平日言谈之中,也顶忌讳提“鼻子”这个词儿。
内供为鼻子伤脑筋,原因有二——其一,鼻子过长,极其不便。首先,连饭都不能自己吃。要不然,鼻尖儿就会杵到铁碗里的饭上去。内供只好叫徒弟坐在食案对面,吃饭时,用根一寸宽两尺长的板条替自己掀着鼻子。可一顿饭这么下来,无论是掀鼻子的徒弟,还是鼻子给掀起来的内供,都不是件轻省事儿。有一回,一个中童子来替那个徒弟,正巧打个喷嚏,手一抖,鼻子便杵进粥里。当时,这事儿都传到了京城。——不过,这还不是内供为鼻子发愁的主要原因。其实,内供苦恼的是,这鼻子使他自尊心备受伤害。
池尾一带的人倒都挺体谅禅智内供的,说他幸好不是俗家人,要不然,单凭那只鼻子,谁家闺女肯嫁给他呢。其中也有人议论说,八成是因为这鼻子才出家的吧。可内供不认为当了和尚,鼻子的烦恼就少多少。因为娶得上娶不上媳妇,这事儿可影响忒大,自尊心变得格外敏感脆弱。于是,内供从积极与消极两面,变着法儿来恢复受伤的自尊心。
内供先是想,怎么才能使这长鼻子显得短一些。他趁周围没人时,照着镜子左顾右盼,费尽心机。有时,脸变个角度还觉不够,时而手扶腮帮,时而手托下巴,对镜揣摩,不厌其烦。然而,鼻子看上去显得短了,但他还是一次都不曾感到满意。有时越是殚精竭虑,鼻子反越显得长。每逢这时,内供便叹口气,把镜子收入匣里,快怏回到经台前,继续诵他的《观音经》。
此外,内供还不断留意别人的鼻子。池尾寺里,常有僧供讲经说法。寺内僧房一间挨一间,浴室每日都烧水洗澡。所以,这里进进出出的僧俗人众,为数最多。内供耐着性儿端详他们的面孔。老想找个鼻子长得像自己的人,哪怕一人也好,可聊以自慰。因此,蓝绸衫或白单褂之流,压根儿不在他眼里。更不消说那些橘黄的帽子和赭黑的僧袍,平日司空见惯,早已视若无睹。内供不看人,只看鼻子。——要说呢,鹰钩鼻倒是有,可像他那样的鼻子,却绝无仅有。找来找去,总也找不到,心中不免郁闷。哪怕和别人说话的工夫,也会禁不住去捏捏耷拉下来的鼻头儿,不顾自家年岁,也会臊得脸红,这一切皆因心中郁闷所致。
最后,内供竟想从佛教内典外籍中,寻得一个和自己鼻子一样的人物,以期得到些许宽慰。然而,哪本经里都没有目犍连和合利弗鼻子长得长的记载。就连龙树和马鸣这两位菩萨,鼻子也都与常人无异。内供听人讲震旦的事,说是蜀汉的刘玄德耳大超长,不禁喟叹:那若是鼻子,自己不知该多宽心呢。
内供一方面消极地苦寻自遣良策,另一方面还积极地遍试缩鼻灵方,恕不一一赘述。总之是千方百计,尽其所能。熬土瓜汤喝,往鼻子上抹老鼠尿。可是,不管用什么法子,鼻子照旧五六寸长,晃晃悠悠,垂在嘴上。
一年秋天,内供的徒弟进京办事,有个相熟的大夫教他一个偏方,能让长鼻子缩短。那大夫乃震旦人士,在长乐寺为僧。
内供照旧摆出一副对鼻子毫不在意之态,故意不提马上就试这偏方。可另一方面,却又说轻巧话:顿顿饭都要麻烦徒弟啦,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其实他心里,正巴不得徒弟来劝自己试试。内供的心思,徒弟并非不明白。不过,也没产生多大反感。非但如此,内供耍的这点小心眼儿,反倒引起徒弟的同情。于是,苦口婆心,极力劝说,结果正中内供下怀——顺水推舟,听从了徒弟的劝告。
这偏方说来也十分简单,只是先将鼻子泡在热水里,然后让别人踩。
寺里的浴室每天都烧水,水烫得连指头都伸不进。徒弟当即去浴室打回一桶。然而,要是马上把鼻子伸进去,怕叫热气嘘着,烫伤面皮。于是就在桶上盖个方盘儿,盘上开一孔,鼻子从孔中伸进桶内。单把鼻子泡进热水,丝毫不觉得烫。稍顷,徒弟问:
“烫好了吗?”
内供不禁苦笑。心想:单听这话,恐怕谁都想不到,说的竟是鼻子。经热水这么一烫,鼻子痒嗖嗖的,像叫跳蚤叮了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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