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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谁灭了华山派?

書城自編碼: 2071864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武侠
作者: 更的的
國際書號(ISBN): 9787543693029
出版社: 青岛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3-05-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37/180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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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网络时代后武侠小说开山之作
內容簡介:
一把剑引发的江湖恩仇,一把剑、一些银子酿制的江湖悲喜剧,读来令人叹息不已
關於作者:
夫更的的者,不知其谁也。其网络著作小说、散文、时评等颇丰,海内外诸多评家不约而同认为其小说是“曹雪芹、沈从文、老舍、汪曾祺等文学传统的承继和延续”。出版有《穿过十八岁的子弹》、《鱼挂到臭
猫叫到瘦》、《谁杀了堂头大和尚》等。电邮每涉以往则曰:当以作品示天下,岂敢以身世惑人乎?再询之,则录【薄幸】作复,余皆不应。
目錄
有一座楼
大峡谷
一张银票
黄鹤楼大酒店
丽春院
长亭更短亭
卢记铁匠铺
梅家庄
达盛银号镇州分号
达摩院
老崔农家山庄
紫霞堂
六方会谈
《会议纪要》(壹)
凉亭,又见凉亭
小岗村
四百八十一禅寺
英雄帖
菊花台
战 书
松风观
笔架山
达盛银号
华清池
达盛典当行
毗卢阁
大酒缸
《会议纪要》(贰)
逍遥津
威抚王府
念还园
独孤斗室
故事没有完
內容試閱
有一座楼
一把剑,挂墙上。
熟铁,很一般。
并不锋利。吹毛立断、削铁如泥?哪能呢?又不是说书。无数次格斗厮杀,一柄剑从上到下有十七个缺口,剑脊八、九条划痕,剑尖也碰掉了一只角。
剑长三尺,剑柄长八寸,两块牛骨箍合。护手吞口是寒铁铸成,鎏金早已褪尽,外形是两只螭兽,一正一反。龙生九子,各各不同,螭本是龙,因为无角,后来就遭了龙子龙孙的排斥,身份一落千丈,慢慢降格成了兽。
剑鞘也一般,破旧。东南蛮荒之地的蟒蛇皮制成,黑底上有着白纹,也许是白底上有着黑纹,花纹呈六角形。相传东南有瘴气,所以蟒蛇皮很厚、很结实。
仔细看,剑身上凿有一排隶书铭文:“威抚王常所用挌虎大剑”。
威抚王?对了,就是那个威抚王。
《王侯列传》记载:
“(王)生性暴烈,有神力,常于阵前掳敌酋,即挖心肝生啖之,咀嚼咯咯有声,殷殷血汪然下滴。食毕,旋以袍袖擦髯须,仰天一啸,闻者无不丧胆。”
当年提着脑袋跟着先王打天下,后来享了几代人的荣华富贵,鸡犬升天。想不到威抚王常所用挌虎大剑竟是这般模样,貌不惊人。
大剑也者,说说的吧?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威抚王早就不在了,王侯将相宁无死乎?总要死的,于是死了。现在的是威抚王第五代传人小王爷,继承着祖上的庇荫,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今的王府府邸占地一千余亩,广厦千间,亭台楼阁,水榭回廊,奇花异草,香车宝马,好一个天上人间。
更加门下食客三千,鸡鸣狗盗、引车卖浆之辈,尽入彀中。
夜夜豪饮,吹拉弹唱,不到三更也不得安息。半里路外就能闻到酒香肉香,听到缥缈的乐音以及江湖豪客的喧哗喝彩。白天呢,王府后门口更是车来人往、熙熙攘攘,送菜的、卖酒的、卖胭脂香粉的、卖衣服鞋帽的、有步行或者骑着怒马来投靠的,还有无数卖春的小姑娘和卖艺不卖春的歌姬,歌姬坐着小轿来。
曾有人做了一首打油咏之:“村里风回市里声,墙外人看楼里灯,人人只道欢犹少,不道来年也有春。”
小王爷听见这首诗,不怒反笑,击节称赞:好诗。
银子像水一般日夜流淌。背后没有银子撑着,哪来这等如虹气势?银子就是维持欢娱热闹、声望身价的血。
“有一座楼”,是王府的核心建筑,也是最机密的所在。楼高三层,九丈,合抱粗的铁木建造。每层九间,三层合计二十七间,当然是画栋雕梁,精绘细刻。为什么叫做“有一座楼”?原来老王爷却是叫做“恒念阁”的,当是表达“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的意思,或者是千万不要忘记皇恩浩荡的意思。因为小王爷愿意,所以就改名“有一座楼”。还有没有别的其它意思呢?不知道。
月如钩,钩住了飞檐重楼。
一个紫衣人,金簪绾发,背负着双手一动不动。一个粗眉狮鼻的褐衣谢顶人,无发可束,站在后面弯着腰。这褐衣人一头头发早谢得干干净净,仅留后脑以下、脖子以上千余茎。银釭高燃,把褐衣人的颅顶脑门映得油光闪闪,也把忽大忽小的影子投在墙上。
墙上是两幅王右军的字,还有吴道子的画,重岚叠嶂,烟树荒村。
楼下,隔着第五幢楼,是后花园,喝彩声、酒令声、调笑声、亵曲声,还有女孩子脆脆的娇憨和从鼻子里发出的嗯嗯撒娇。
楼下黑暗处,廊柱下,树丛里,假山背后,偶或有刀光剑影一闪即灭,八名侍卫无声无息潜伏。二楼四名,三楼两名。
“哇”,有夜鸟展翅飞过。铮,弓弦响处,夜鸟应声而落,垂直跌落在楼前丹陛。俄顷,三、四根羽毛飘飘荡荡下,身影起,嗖嗖嗖,全被两指夹住。
三楼的两位侍卫当是王爷贴身心腹,今晚值勤的是侍卫长老三和老四。
老三老四,那么,谁是老大、老二?从未见过,王府组织机密,唔知。
老三和老四,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老三矮墩墩,门板似的一块,长宽比不足三比一。生得好一脸毛胡子,把一张四方脸都遮住了,看起来跟后脑勺差不多,浑身都是腱子肉,疙疙瘩瘩。老四很瘦很高,霸王枪似的一根,简直高得没有道理,王府里所有的门框都嫌太矮,只能低头哈腰、弯出弯进,一不小心就把门框撞塌了。
更加没有道理的是,老三拿手的绝活是小巧功夫加绝顶轻功,据说可以踏雪无痕、一苇渡江;而老四,偏偏是练的外家硬功,太阳穴高高外鼓有如两个痈肿疖头,大力开碑手炉火纯青,一掌下去,一尺厚的石板顿成两截或者三截,以及少量零碎粉末。
“小王爷有什么心事尽管吩咐。”褐衫人低声道。
“如此良夜,月白风清,何来心事?”
“属下不惴再三提起,还望小王爷见谅。依属下看来,王府像如此这般的开销,终非长久之事。就是金狮子、银骆驼也禁不起日日消磨。”
“钱财乃身外之物,俗话说得好:有钱不花,跟无钱一样。岂可为这等琐事劳神?糟蹋大好心情,辜负大好年华。”
“近日江湖传闻终获证实,昌河那边麒麟头村又挖得一个大大的金矿,只要设法买下,那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财源。”
“这些俗事懒得知道,听了都要洗耳三遍。”
“昌河那边属下几番打听下来,倒是需要一大笔银子,一次付清五百万两。”
“狮子大开口,五百万两?朝廷一年的税收又有多少?”
“漫天开价,坐地还钱,这个还是可以商量。”
“普天之下,如今也没人能一次拿出五百万两现银。”
“这一阵属下也是左思右想,至今才有一点眉目。”
“想不到还有人能一次筹集如此一笔巨款。”
“只是要王爷舍得。”
“且说来听。”
“小王爷请附耳过来。”
褐衣人一颗秃头凑近紫衣人,嘀嘀咕咕半个时辰。紫衣人,很年轻,很挺拔。听罢默不作声,注视窗外,不加臧否。也许并没有听进去。
远远地可见花园里半山亭内灯火通明,十几个人围定石桌在吆五喝六掷骰子。其中一定少不了一个叫做铁腿的人,以及铁腿的朋友老白,铁腿喜欢穿黑衣服,老白则一定穿白衣。
无须问,一定又是铁腿输得面红耳赤,青筋直暴。
还有几位当然是刘二、阿庆什么的,一窝很有趣的赌鬼。
“小王爷不必再犹豫不决,属下数月来反复仔细斟酌,此剑固然是老王爷留下的随身之物,睹物思人,情何以堪。属下以为,有得必有失,一把剑说到底只是一把剑,比起小王爷多年的志向来说更是不值一提。小王爷经年来韬光养晦,联络江湖,对少林、武当以及各大门派示好,花出去的银子车载船装。属下不惮胡乱揣测,小王爷乃人中之龙,不会甘心久居人下,只是等待时机,逐鹿中原,出演王者归来。”
紫衣人依然纹丝不动,眼睛都不眨一眨。
“即使小王爷退一万步,这等挥霍也不能持久。祖宗的基业断断不能就此耗尽。明眼人早就察觉,王府外表虽然光鲜,其实内瓤都已上来了。即如所挂王澹斋、吴真人的字画,亦已经都是赝品,典来的数千两银子也只是杯水车薪,万万成不了大事。”
紫衣人依然依然纹丝不动,彷佛泥塑木雕。
“属下一番肺腑之言,还望小王爷三思。”
“那你如此殚精竭虑,又所为何来?”
“一是感激小王爷的收留,二是士为知己者死。”
“三呢?”
“其三当然也是为了博一番事业,虽蒙小王爷款待,寄人篱下,终非大丈夫所为。大鹏一日同风起,封王授爵,光宗耀祖,也不枉人生一世,草木一春。”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想不到你倒是一片忠心,不过,也要借你一件东西用用。”
“只要属下所有,当是在所不惜。”
“哈哈哈哈,煽动谋反,大逆不道,当今圣明,四海升平,人人安居乐业,为人臣者岂敢贰心?叛臣逆子,人人得而诛之,当然是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紫衣人笑声甫歇,身影已起,兔起鹘落,已经拔剑在手。
紫衣人凛然正气,猛然里丹田气大声暴喝,大富大贵之人,中气充沛,惊动了在廊檐下逡巡的卫士:
“贼人,你可知这剑的来历?”
“属下不知。”
“这剑下不知道死了多少不忠不义之人。”
“属下看来,也就是一把平常破剑,普通得很。”
“哈哈哈哈,贼人也忒小看威抚王府了!这剑看似普通,其实又岂是一把博命厮杀的寻常兵刃?其价值又岂是你这等贼人所知,就是千万两银子也值不得这剑万一。”
“嘿嘿嘿嘿。”
“死到临头,居然还笑?”
“嘿嘿嘿嘿,生又何欢,死亦何惧,死到临头,岂能不笑?”
“贼人快来领死!”
紫衣人一剑刺出,直指褐衣谢顶人的咽喉。褐衣人将身一偏,双手一托,已将紫衣人胳膊擒住。反关节一拧,一把剑已经落入褐衣光头人之手。褐衣人得手,松开,紫衣人退后一步,吐气开声,双拳朝秃头打去,褐衣人向后滑步一闪避开。
褐衣人去墙上取下剑鞘,还剑入鞘,挂在腰间。此剑挂在墙上已有时日,仅留下一道斜斜的白影。
“哈哈哈哈,贼人还想走,来人哪!”
门外、楼下侍卫早已竖起耳朵专注倾听,应声而至,十几只大鸟一般扑棱棱四面八方穿窗而进。
“嘿嘿嘿嘿,大老板好生珍重,来日再见!”褐衣人推开窗户,一招燕子三抄水,一只童山秃秃的光头划出一道弧线,像蹴鞠一般飞下去了。
所有侍卫立即紧跟着噼噼啪啪穿窗而下,四处张望,哪里还有人影?
紫衣人在楼上指挥道:“贼人往东去了!”
老三、老四立即率众向东扑出。
楼下群雄和仆人闻讯纷纷赶来,顷刻间天井里人声鼎沸,七嘴八舌打听,褐衣人早已不知去向,唯有几扇窗户在夜风中吱咯开合。
远远地马嘶人喊,这是侍卫老三、老四在集合部队东南西北追击。不一刻,号角凄厉响起,火把熊熊照亮了半边天,只听见马蹄声骤然密密响起,将夜一撕两半。
紫衣人虽衣衫不整,然而面无愠色,依然淡淡地一言不发,当窗仰望,情景潇洒得很。
一干刚才还在掷骰子的豪杰好汉应该有些悻悻,有些汹汹,然而,又能怎样呢?于是接下来当然是百家讲坛,说不尽的料事如神,表不尽的义胆忠心,就是:
“贼人真是吃了豹子胆,竟然连老王爷的遗物也敢抢,王府的镇府之宝啊。”
“早就看出他奶奶的秃头不是个玩意。”
“这贼人怎么这么不懂知恩图报?世上竟有这种人?真是猪狗不如。”
“记得上次这贼人就想下手,要不是我日夜盯着,只怕早就得手了。”
“哪一次?”
“上次。”
“上次是哪一次?”
“你烦不烦?”
“威抚王府固若金汤、深不可测、滴水不进、水泄不通,这秃子哪里逃得出去?”
“王府那么多宝贝,为什么单单看中这把剑下手?”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蟊贼,蟊贼的心思你懂?”
“我就是不懂才问你,懂了就不问了。问你是有时候觉得你比较像蟊贼。”
“屁,你才是蟊贼,你一家全是蟊贼。”
“小王爷只管吩咐下去,只怕江湖上不会让这贼人容身,早晚定然会被擒来。”
“等抓了回来,先把他奶奶的几根贼毛拔光。”
“嘻嘻,关他奶奶的毛什么事?”
“什么时候了还来开玩笑?”
“小王爷请下令,哪怕天涯海角,阴曹地府,我们这一伙弟兄定然将他人赃俱获。”
…………
紫衣人嘱仆人来用了金创药,一只胳膊几处青紫。
“感谢各位一片赤诚好意,权请退下。谅这贼人插翅也逃不出威抚王府,待过一刻擒将回来,容当仔细审讯,再行定夺。”
紫衣人掸掸衣袖,朝楼下挥了一挥,“各位早早安息吧。”
众人义愤填膺着叽叽喳喳散开。
“到底咋回事?看不出这秃头狮子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管它呢,你管得了吗?”
“王府里好身手的多着呢,说不定都是打算来偷东西的。”
“放屁!咱可是对小王爷忠心耿耿。”
“嘻嘻嘻嘻。”
“睡觉去啰,还是摆平了最惬意。”
晓风残月,王府里的灯渐次熄灭,唯有“有一座楼”的灯火一直亮到天明,一个身影也来来去去踱到天明。
等到楼下侍卫们的衣衫尽被露水浸湿,听见追击的卫士回来了。
不大对头,马蹄声碎,喇叭声咽,不像是轰轰烈烈得胜回营的样子。
怎么可能呢?难道竟让逃走了?王府禁卫何等森严,苍蝇也插翅难飞。
要不要起来去关心一下、表示表示?不要。这个老三和老四难说话得要命,尤其是那个老四,一张马脸比马脸更加马脸,从来没有一丝笑容,谁见过马笑的?可能马笑起来要吓死人,一嘴大黄牙。那老四笑起来更吓人,弄不好还要捋起袖子摩拳擦掌,狗日的手掌硬得要命,曾经一口气拍碎了五个石墩子,吃不消。人脑袋不是石墩子,就是石墩子也吃不消。
就算睡着了吧,睡着了总没有错吧?睡着了当然不知道。喊不醒装睡的人,明天再说。
好吧,一切俟明天再说。明天说什么呢?也等明天再说。
等到人困马乏安置妥当,刚刚恢复宁静,蓦地,远远一声鸡啼。
又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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