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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乐之扬一行靠飞雪查探信息,夜里顺利乘船离开无双岛。在弹尽粮绝的紧要关头发现了东瀛人口贩卖船,遂夺船救人,一路往西,顺利到达中土,前往金陵。
三人一路上相处融洽,却不想谈及情感之事时,叶灵苏为乐之扬无心让爱之举所伤,留书出走。乐之扬悔恨之余无奈不已,随即将自己与朱微之往事告知席应真。席应真告诫他不要跟皇室牵扯太多,同时不忍见他熬受相思之苦,答应带他入宫见朱微一面以了结前缘。
在阳明观中安顿好之后,乐之扬去了义父的坟前祭拜时遇一奇怪小姐,跟踪她到了秦淮河岸,见识了几个江湖卖艺的奇人,还有砸场子不成丢洋相的大明皇孙朱高煦。更没料到居然遇见当初的救命恩人西城地母秋涛,她行事诡异,乐之扬遂跟踪她,竟然发现西城八部之主全都来到了金陵城,并跟盐帮结下了不小的梁子。而乐之扬也被当做盐帮探子抓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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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凤歌,继“金古黄梁温”后最重要的新武侠小说代表作家。代表作品《昆仑》、《沧海》、《震旦》,秉承金庸风骨,行文流畅,想象瑰奇,长于编织故事,人物形形色色,情节高潮迭起,有平江秋月之美,也有风雷激荡之烈,背依武侠传统,锐意突破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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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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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风流云散
第十七章 八部之主
第十八章 暗通款曲
第十九章 片山微雨
第二十章 倒行逆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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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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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云散
叶灵苏忍不住问道:“你上哪儿去?”
乐之扬说了,叶灵苏接口说:“我和你一起去。”乐之扬笑道:“你去了,谁来照看席道长?”
席应真此时清醒,接口说道:“这儿隐蔽,岛上又无猛兽,你们只管前去,不用担心贫道。”
乐之扬只好应了。两人并肩而行,赶到飞雪下方,还未走近,忽听细微人语,两人轻身举步,分开草木一看,但见一带长沙、礁石嵯峨,冲大师等人站在一块礁石上面,围绕着一艘木船大声议论。船板青皮未去,船舱里则堆满了莲藕果子、竹筒树干。
乐、叶二人见这情形,均想:“他们造船,莫非是要离开无双岛?”正纳闷,忽听释王孙抱怨:“咱们这样走了,山上的人怎么办?”
冲大师说:“过了一天一夜,席应真应该死了,两个小的负隅顽抗,谅他们也撑不了几时。山上无水无食,只有尸首两具,再过几天,一定饿得发昏。人饿了,为求活命,连死人也吃,到了那个时候,用食物稍加引诱,他们一定乖乖就范。”
竺因风咳嗽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说好了,姓叶的妞儿可得归我,到时她身软无力,爷爷可要好好疼爱她一番。”说着淫心大发,两眼放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释王孙一边瞧着,呵呵怪笑。
乐之扬只觉叶灵苏浑身发抖,转眼看去,少女抿着小嘴,眼喷火光。乐之扬怕她当场发作,慌忙拉她衣袖。叶灵苏头也不回,盯着前方,胸口急剧起伏。
冲大师也笑了两声,说道:“总之大家齐心协力,备好给养,凑够五日分量,方可前往中土。”
“五日也许还不够。”明斗冷冷接道,“大海行舟,还得看一看老天的意思,只愿风平浪静,不要另生枝节才好。”
众人想到风波不测,均是心生愁闷。竺因风抬眼看见飞雪,登时骂骂咧咧:“鸟畜生又来干吗?”抓起一枚石子,劲矢一般向天掷出。飞雪纵身高飞,石子从脚下掠过。冲大师盯着白隼看了一会儿,招呼众人反扣船只,说说笑笑地去了。
乐、叶二人潜回住所,与席应真商议:“他们撤了木桩,让我们留在山上,我们也偷了船出海,叫他们困在这座孤岛上。”
计议已定。挨到夜里,三人出发之先,乐之扬让飞雪查探虚实。叶灵苏大不耐烦,说道:“看什么?他们一定蒙在鼓里。”乐之扬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大意回头百年身,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正说着,忽见飞雪在月光下盘旋起落,示意前方有人。两人对望一眼,各自心惊,这只海东青不同凡鸟,昼夜视物,均是明辨秋毫。
两人小心为上,叶灵苏先行探路,乐之扬背起席应真相随,到了丛林边上,凝目看去,船只反扣如故,左右并无一人。再看白隼情形,仍是起落不定。
三人屏息注视,待了好一会儿,叶灵苏按捺不住,想要跳出,乐之扬扯住她的衣袖,摇头示意不可,再看席应真,也是连连摆手。少女只好作罢,悻悻想道:“如果有人,为何半晌不闻动静?”抬头看去,白隼落在树梢,顾盼自雄,于是又想:“鸟儿也停下来了,哪有什么人呢?多半是野猪出来拱土罢。”想着看了乐之扬一眼,心中大为鄙夷:“小子胆小如鼠,真真叫人讨厌。”
又过一阵,明月向西,夜过三更,海边古树参差,投下阴森暗影。叶灵苏耐心耗尽,正想起身,忽见人影晃动,树林里走出两个人来,到了月光下面,正是冲大师和明斗。少女猝不及防,险些叫出声来,一时望着二人,心子突突乱跳。
那两人沉默时许,明斗不悦道:“和尚,你让我来这儿潜伏,说是或有惊喜,怎么闹了半天,惊喜没看见,白白喂了半夜的蚊子。”
冲大师笑了两声,说道:“明兄勿怪,贫僧多心了。不知明兄可还记得攀岩之时,受到白隼攻击的事么?”
明斗说道:“那儿靠近鹰巢,鸟儿护窝,不免攻击来者。”
“非也。”冲大师徐徐摇头,“我看那只白隼,举动大有章法,今天下午,它又在我们上方盘旋,我疑心它受了支使,窥探我等动静。”
明斗“嗤”了一声,冷笑说:“驯鹰之术诚然有之,但纵是家鹰,驯服也要数月光景。那只白隼凶悍无比,乃是少有的异种,大伙儿上岛不过五天,我才不信它会向人低头。”
“明兄恕我直言。”冲大师叹了一口气,“上岛以来,你我屡屡失算,对手才智高明,实在不容小看。”
“才智再高明,也抵不过一个‘饿’字。”明斗拂袖转身,向冲大师冷笑,“大和尚,那本拳经你看得如何?”
冲大师笑道:“草草阅过,不曾深究。”
明斗“哼”了一声,说道:“你可不要弄鬼,拳经由你保管,不过权宜之计。上了岸,必须抄写四份,大家一人一份。”
“好说,好说。”冲大师笑道,“明兄信不过贫僧,不如将拳经撕成三份,明兄、我与竺老弟一人一份如何?”
“如此最好。”明斗一甩手,“回去以后,马上照办。”说完转身就走,冲大师伫立月下,站立时许,忽如鬼魅一般,轻飘飘走向林子。
三人待他去远,才敢大口出气。叶灵苏看了乐之扬一眼,心中也后怕,也暗暗佩服:这小子平时莽莽撞撞,紧要关头倒也沉得住气。忽听乐之扬笑道:“明斗又上当了。”
叶灵苏好奇问:“怎么上当了?”乐之扬说:“贼秃驴肯将拳经一分为三,一定早已将拳经通读背熟,明斗拿到三分之一,怕是全无用处。”
“这才多少时候?”叶灵苏大为不信,“贼秃驴又要造船,又要准备给养,他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怎么能将拳经背熟?”
乐之扬笑而不语,席应真却叹道:“叶姑娘,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世上倒也是有的。”叶灵苏将信将疑:“若能过目不忘,《天机神工图》岂不也背熟了?”
“那不一定。”席应真慢慢说道,“一来《天机神工图》博大精深,通读一遍也要十天半月;二来和尚得到那图,志得意满,未曾想到会被我们夺走。”
三人一面说,一面来到礁石之前,翻过船身,搬入给养。乐、叶二人搬着木船,顺着礁石间的小道下至海边。叶灵苏在船上等候,乐之扬背着席应真下了礁石、跳到船上,少女这才摇动木桨,徐徐向海里划去。
划了半个时辰,乐之扬换过叶灵苏。这么轮流划船,不觉东方乳白,举目望去,无双岛已在天边,只剩下了一个模糊苍凉的影子,旭日照海,碧浪涌金,波涛上下起伏,洋洋然有如碧山翠城。
叶灵苏清点给养,竹筒、树干里全是淡水,用荷叶密密封存。叶灵苏喝了一口淡水,清凉之意直透丹田,一想到那四个恶人劳心费力,白白便宜自己,她的心里便觉说不出的痛快
忽听天上唳叫,抬眼看去,飞雪精神抖擞,正在上方盘旋。乐之扬挥舞玉笛,飞雪从天而降,落在船头,凝目看来。
乐之扬原本担心白隼不会远离故岛,不想它忠心耿耿、始终相随,心中不胜欣慰,取了烤肉让它饱餐。白隼吃饱,闭眼假寐,席应真望着此鹰,忽地问道:“叶姑娘,东岛养鹰多少年啦?”
叶灵苏想了想,说道:“我家来东岛之前,岛上就在养鹰了。”
“那就是了。”席应真若有所悟,“释家养鹰一定由来已久,这白隼应是守护古墓入口的神兽。这只海东青进退攻击,暗合武学要旨,应是它的先辈受过释家的调教,而后代代相因,成为天赋本能。照我猜想,早年墓中的鹰隼应该不止一只,后来日渐凋零,只剩下了这一根独苗,如果我们晚来几年,这些鹰隼怕是要绝种了。”
乐之扬问道:“席道长,飞雪是雄的还是雌的?”席应真摇头:“这我不知。”叶灵苏看了看,低声道:“是雄的。”
“好个老光棍儿!”乐之扬两眼发光,拍手大笑,“待我送它去中土,找个美人儿配种,生一大窝小鹰崽子,光大它的门庭才好。”
席应真拈须微笑,叶灵苏却是俏脸一红,啐道:“什么美人儿配种,死没正经!”
“怎么没正经?”乐之扬摇头晃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你就不找婆家?”
叶灵苏红透耳根,夺过一支船桨劈头就打,乐之扬慌忙举桨格挡,两人将小船当作战场,你来我往,上遮下挡。席应真固然狼狈缩头,飞雪也被惊扰,冲天而起,盯着下方争斗,拿不定主意是否帮助主人。
突然间,无双岛方向传来一声怒啸,众人听出是明斗的啸声,应是发现吃亏,怒极而啸。叶灵苏一皱眉头,忽也丢下木桨,挺身站起,轻启朱唇,潜运内气,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长啸,欺风决云,悠悠不绝,直如雏凤比翼大鹏,与那怒啸交替上升,回荡天海之间,丝毫不落下风。
过了一会儿,明斗无计可施,只好停下啸声。叶灵苏也把袖一拂,飘然落座。她一眼望去,只觉天高海阔,多日来的闷气一扫而光。席应真看着她暗暗点头,心想:小姑娘气概过人,不让须眉,可惜身为女子,先天上输了一筹,若是生为男儿,未必不能做出一番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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