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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大藏家张伯驹》中穿插了张伯驹丰富的艺术活动和感人的爱情故事。书后附有张伯驹捐献的二十六幅书画照片、以及他为这些书画所作的鉴定。《大藏家张伯驹》已改编为多集电视连续剧。根据回忆和采访,以真实的历史事实,生动地再现了张伯驹为了保护国家文物不致流失,克服重重困难,倾其所有收藏这些文物珍品的传奇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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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大藏家张伯驹》张伯驹是我国现代最着名的收藏家,他一生收藏了百馀件具有极高文物价值和艺术价值的书画作品,如西晋陆机《平复帖》和隋代展子虔的《游春图》等,解放後将其捐献给了国家。
《大藏家张伯驹》作者是张伯驹的老朋友,他根据回忆和采访,以真实的历史事实,生动地再现了张伯驹为了保护国家文物不致流失,克服重重困难,倾其所有收藏这些文物珍品的传奇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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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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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四年,初春,薄暮时分。
天津至北京的官道上,马蹄声声。二百名北洋军的骑兵,簇拥着三辆油漆光鲜的大马车,直奔京师而来,旌旗猎猎,尘沙滚滚。领头的,是一名统带,年近三十,生得孔武有力,脸上棱角分明,一副自负自信的样子。袁世凯小站练新军,连兵制都改了。这统带管着一团的人马,相当于过去的标统。二十多岁便已当上了统带,称得上是少年得志,年轻有为了。
统带姓谭名得侃,字坤仪,江西宜黄人,为明代兵部尚书谭纶的后人。
他生性倨傲,且治军严谨过人,深得东北总督赵尔巽的赏识。此番远赴关外,往返月余,风尘仆仆。所幸一路平安,再有几个时辰,便可抵达京师了。
东北之行,事关重大,临行前,赵大帅(人们对赵尔巽的尊称)亲自送行,千叮万嘱,甚为托重。正因如此,谭得侃此时才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
他的旁边,是一个英俊干练的年轻人,十六七岁,穿着军服,也骑在马上。他叫张伯驹,是袁世凯的表侄,这次出来,是受袁世凯委托,前来迎接客人的。
车中,坐着名震东北三省的神枪巨盗,人称“东北王”的张作霖。
车轮辘辘,车身轻摇,三十九岁的张作霖靠在丝织的软榻上,双目紧闭,似睡似醒。他此番北京之行,是赵大帅专门下了请帖的。赵尔巽做东北王五年,励精图治,颇有几分人望。一连七天,奉天海城的张家宅中,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光是贺礼,便摆了十间屋子。然而,在这些贺礼贺帖之中,张作霖最重视的,却是东北王赵尔巽的一封词意恳切的信。
古来,兵匪是不同流的。张作霖是东北的大匪,手下有几万人马,名气大,实力雄厚。关于他的传说,要多少有多少。清政府垮台之后,各路英雄揭竿而起,拥兵自重,国内一片混乱。富有心计的张作霖再三读了赵尔巽的信后,回了一封信,并附了一份重礼,派人暗中送到京师。因此,才有了此番北京之行。
因为他已经当腻了土匪。
也因为赵大帅许诺重用他。
张作霖在海城启程前,许多人前来相劝。几名亲信甚至以血相谏,力阻他来京,认定这是赵尔巽设下的一个圈套。可是,他三思又再,决心闯了。
焉知是凶是吉?他没什么文化,却有着商人与政客一般的精明。这几十年来,仅凭直觉,他便多少次化险为夷。东北人野蛮成性,放浪不羁,杀气极重。辛亥之时,三省之内,乱匪蜂起,大小“杆子”几十伙,少则几十人上百人,多则几千几万人,也杀富济贫,也打家劫舍,也巧取豪夺,也杀人越货。能在这几十条“杆子”之中越战越壮,成了霸主,光凭力气是不行的。他以双手神枪、百步穿杨成名。然而,真正创下这片局面的,还是靠了他的胆大、精明。
前面灯火依稀,眼看车子快要到通州了。这时,张作霖的心中泛起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开始后悔,不该带小六子来。
小六子是他的爱子,聪颖可爱。才十四岁,却已像个小大人一般了。张作霖出身草莽,杀人无算,却每每总有一种意气难伸的抑郁。儿子刚出生时,正是义和团在河北、山东闹得最凶的时候。张作霖身为土匪,却为此深恶痛绝,亲自给爱子取名学良,表字汉卿——大文人关汉卿不也名汉卿么——于中,约略可见一二心迹。学良自幼便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知书识礼,文质彬彬,全然无半点“土匪之后”的样子。可以说,在张学良身上,张作霖寄托了深深的希望。
故此,这次来京,张作霖一定要把他带上。
讲白了,他这次是受招安而来的。学良年已十四,张作霖打算让他在北京读书,离土匪远一点,或可更少一点“匪气”。近墨者黑,张作霖不希望儿子将来也是一个土匪。
小六子蜷在车厢的一角,已经睡着了。
张作霖看了看窗外马上那位身材中等的年轻人。只见此人一身斯文,双目炯炯。据介绍,他是赵大帅派到天津迎接张作霖的。从相貌上看,看不出任何来历。初见之时,年轻人报了名字,张作霖只记住了他也姓张,一口河南口音。打发这么一个黄口小儿前来接他,张作霖心中甚为不满,离京师越近,这种顾虑便更深重了。
一路上,他没有同这个年轻人讲一句话。
多疑是他这种成功者最起码的才能。
张作霖想起了临行前人们的种种劝告,皱着眉头,开始细细盘算起来。
车外,猛听得两个兵士指着前面的灯火,大声地喊了一句:“通州到了!”立时,张作霖的嘴角绷得更紧了。
这时,谭统带纵马过来,似乎故意大声对赶车的人道:“紧着点儿,赶两步儿,赵大帅还在府里等着客人呢。”赶车人狠狠地在马背上抽了一鞭子。马车的车身猛的一震,速度明显地加快了。
车里,在暗淡的灯光映照下,张作霖的面色显得更加阴郁了。他看了看外边,正好看见“通州界”石碑上的字样在灯光下映现。他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滚动。眼睛中,闪动起一抹冷漠的光来。
大道边的一个小饭馆里,暗淡的灯下,一对老年夫妇在给过往的客人端饭。几个正在吃饭的乡下人边吃边低声议论着。
一个戴着破毡帽的大胡子乡民声音闷浊,喝了一口酒道:“说是这袁大总统要登基,当皇上。连大龙袍都做得了。”他旁边一个瘦小的年轻人接口道:“没错,听说还定了个什么《约法二十一条》,连东洋人都帮着他呢!”正端着碗的老年男人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就占不住你的嘴!吃就吃你的。不占闲的勾当,少扯。”这时,一队人马从远处奔来,渐渐驰近小饭馆。突然,从马车的车篷后面滚下一个人来。
正是张作霖!只见张作霖拽着方才挂在车后面的帘子,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显得十分痛苦。这么一滚,立时周身全是土了。
谭统带一声冷哼,一伸手对着队伍大声喝道:“停!”马队停下了,兵丁们围拢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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