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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一本关于告别的哀伤之书 一本关于新生的疗愈之书
黎明继之晚祷,黑夜中曙光渐露,日出时忧伤终结。
台湾文坛才女郝誉翔最私密的成长经验,最诚恳的人生告白
美丽哀伤直逼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
第三十六届金鼎奖得奖作品
诗人杨牧、评论家王德威、学者陈芳明、作家向阳联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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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郝誉翔是台湾都市文学的代表作家之一,著有多部小说、散文、剧本、学术论著,并获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时报文学奖、台北文学奖等多个奖项。
本书是郝誉翔的自传体散文新作,以平和舒缓的形式追忆父母离异后随母亲颠沛流离、不断迁徙的成长经历,是一部忧伤哀婉的“寻父记”,亦是自身最诚恳最私密的人生告白。在毫不隐讳地反刍家族悲情、过往哀伤的同时,是对生命的重整和告别,感伤而张力十足,具有治愈人心的力量。
往事如水汩汩地流淌,流成了文字之河,引领我进行一趟生命中时间最久、旅途最长的旅行。
在我还没学会走路时,父亲就在我的生命中缺席。他总是在追,也在逃,从来不曾停留在任何一个人的生命里。
外来者。流浪汉。逃亡之人。履历不明。
我背负着父亲的姓氏,像背负着一桩桩不可洗涤的原罪,成为把别人的故事和岁月驮负在背上的苦行僧、老灵魂。我张开手,试图抓住流水一般的时光,它们却如稀薄云烟在指间飘逝,堕入虚空。
只有泉水无言,把历史尘封的记忆和情感,一一地洗入我脚下的黑色土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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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郝誉翔,1969年生于台北,祖籍山东平度。台湾大学中国文学博士,曾任东华大学中文系副教授,现为中正大学台湾文学研究所教授。
著有小说集《那年夏天,最宁静的海》《初恋安妮》《逆旅》《洗》,散文集《一瞬之梦:我的中国纪行》《衣柜里的秘密旅行》,电影剧本《松鼠自杀事件》以及多部学术论著。曾获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时报文学奖、“中央日报”文学奖、台北文学奖、华航旅行文学奖等多个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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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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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追忆逝水空间
第一部 黎明
序曲:消失的屋顶
黎明从台北升起
袒护堕落
梦的衣裳
在公寓中
最坏的时光
青春的北淡线
温泉洗去我们的忧伤
黑暗中,于是就有了光……
第二部 晚祷
父亲的手提箱
夏日夜晚?尖叫
公寓里的女人
旅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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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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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屋顶
我出生在寅时。子丑寅卯。凌晨三点到五点。
如今的我,不知为何也经常在这个时刻醒来,忽然间就睡意全无。我躺在枕上,睁开双眼,望着灰蒙蒙天光从窗帘的缝隙依稀流入,流到我的指尖。就在这一个光明与黑暗交相渗透的暧昧时刻,四周悄然无声,生存这一件事却变得非常不可靠起来。我果真还活着吗?而此刻躺在此处的躯体又归属于谁?魔幻的光影扑朔迷离,从天空中一点一滴筛漏而下,但接下来究竟会是白天呢?还是黑夜?我努力想要让自己再次地睡去,却发现时间变得漫长到格外难捱,床头的闹钟传来分针与秒针规律竞走的滴答声响,是的,漫长的就像生与死的距离一样,而我正悬浮在这两端的正中央,微微颤栗的绳索宛如一道电流穿过我的心脏,莫名的悲哀倏忽淹没了我。或者应该说,是生命本身的重量震慑了我,它压住了我,就在这个众人皆睡而我独醒的时刻,压得我如此之深之沉,让我宁可自己就从来没有降临到这个人世间过。
于是我又仿佛看见了四十年前的那一个早上,同样是在寅时,三点到五点,季节是秋末,空气清洁冰冷,为所有的事物抹上了一股不真实的蓝光。落叶无声铺满一条大街,街上却悄无行人,而医院就坐落在街的尽头,在一天之中,再也没有一个时候比这更加安静的了,夜里送来急诊的病人早就被安置妥当,躺在床上一边打着点滴,一边沉沉地入睡,而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在忙了一整夜后,也全都累到趴在桌上小寐,负责接生的主治医师才刚从家中温暖的被窝爬出来,在赶往医院的半路上,但我却已经迫不及待要探出头来了。
我的母亲发抖着,打开她细瘦的双腿,痛苦哀号了一整夜后,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又凄厉,仿佛是在为自己,也为这个不懂事的、固执非要来到这世上不可的小生命而哭。她阻止不了,只能不停地哭。就在这一刹那,我的父亲却推开护士,他卷起袖子,弯下腰,伸出一双手,决定亲自迎接我的到来。
我的父亲是一位退伍的军医,山东平度人。一九四九年,他以流亡学生的身份跟随烟台联中来到了台湾。那是一支由将近万名师生组成的浩大队伍,在校长和老师的带领下,从青岛一路搭火车蜿蜒南下,走走停停,经过了湖南、上海、杭州、广州,然后改搭轮船渡过黑水沟,来到了澎湖的渔翁岛。
渔翁岛是一座贫瘠又荒凉的小岛,光秃秃的地表,终年被东北季风无情地吹刮。这一群学生想再转往台湾念书,却被当时的澎湖总司令就地强制编成军队,打算遣返回大陆的战场,而当下如果有不肯服从的,就被冠上匪谍的名义,拉出去枪毙,要不就是在夜里凭空消失,据说是睡到半夜,就被从床上莫名拖起,用布袋套头捆绑,无声无息地投入了茫茫的大海。这是战后台湾第一桩白色恐怖事件。
我的父亲也被编了兵,在澎湖的烈日下每天拿枪操练,直到有一天,他趁着被派去马公采买伙食的机会,悄悄地从船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在澎湖的炎阳照耀下,石板街道滚烫得发出刺眼光芒,他跑去找舅爷。舅爷是警察,奇怪的是,不知是被穷困所迫还是别无出路,平度人当警察的似乎特别多,也随国民党政府来到了澎湖,正驻扎在马公。舅爷帮父亲弄到一张身份证。证件的主人恰好和父亲同姓,也是一路从山东逃亡到这儿的外省人,却不幸得到急病死了,孤家寡人一个,便随地草草埋葬掉,而我父亲顶替了他的证件,从此以后,便以这个人的身份继续活了下去。在身份证上,除了姓氏仍然没有改变,代表他还不能忘本之外,其余登录的资料全都不是他的,所以一直到父亲过世时,我们都还不知道他真正的年龄。而他也始终不肯讲,就怕自己会显得老。
拿着这一张顶替来的身份证,父亲搭船去到台湾,本来想考大学,却错过了时间,只剩下国防医专还在招生,他稀里糊涂地跑去报考,就在战时一切皆为速成的训练之下,两年后,他就穿上了白色的海军制服,成为一名军医。当我出生时,他早以左营海军上尉的身份退伍,改在高雄的建功街上开了一间小儿科诊所。
就在一个分不清楚究竟是白日、或是黑夜的凌晨,在高雄的铁路医院,父亲从母亲的身上迎接了一个新的生命。但我猜想,在那一刻他心中并没有太大的喜悦,因为他已经爱上了自己诊所的护士,一个正值青春年纪的原住民女孩,来自于台湾东部的好山好水,有着一双灵活清亮的大眼,头发绑成一条粗黑的长辫,垂在她丰满的胸脯前。父亲早就暗自有了和母亲离婚的念头,而这件事情在我诞生的几个月之后,终于成真。从此,他便从我的生命中遁走,沿着另外一条铁轨通向我再也无法介入的人生,而他越走越远,越走越远,铁轨不断向地平线唰唰地延伸过去,分歧、交叉又复涣散开来,直到在天边消失成一个我再也无法辨识的,陌生的小小黑点。
这个时候我的母亲躺在产台上,生产过程的漫长痛苦,让她虚脱到开不了口,全身上下冷汗涔涔。她偏过脸来,漠然地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太大的喜悦。后来她还告诉我,就在那一刻她的心都凉了,因为我又是一个女孩。这是母亲的第四胎,前面三个全是女儿,她或许寄望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可以让父亲回心转意也说不定。对于未来,她充满了不确定的恐慌感,要远远大过于对一个新生命的期盼。这已经是我母亲的第二段婚姻了。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再也承受不了又一次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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