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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一个欧美文坛的文学奇迹、来自成就惊人的天才作家蒂亚?奥布莱特24岁时仅凭短篇小说就入选《纽约客》“40岁以下最优秀的20名作家”,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同年入选美国全国图书基金会“35岁以下最优秀的5名作家”
首作《老虎的妻子》摘得英语女性文学最高奖——奥兰治奖、入围美国最高文学奖——美国全国图书奖《老虎的妻子》为2011年《纽约时报》、亚马逊网络书店十大好书《华尔街日报》、《经济学人》年度十大好书《出版人周刊》、《奥普拉杂志》、《芝加哥论坛报》、《西雅图时报》年度最佳文学类选书奥普拉2011年度选书第一名、iTunes年度小说第一名
台湾作家骆以军热情推介:“这个故事美得让人晕眩。博尔赫斯最爱的老虎的神秘,流动,班斓金黄,像梦游般穿过,轻轻抚摆所有创痛,其实是整个人类被现代性伤害而对峙静止的“往昔”时光枯叶堆。聚落、失踪的老人尸体、死不了的男人、老虎的妻子、崩解的历史,这是福克纳的《熊》之后,我读过最棒的,以“动物神”为人类无言、却启动穿天入地,骗过时间刻度或死神眼皮,找寻失落之精神象征的美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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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老虎的妻子》讲述在一个正在修复战争创伤的巴尔干国家,年轻的女医生纳塔利娅和好友佐拉结伴去敌国一所海边孤儿院,为当地孤儿慈善接种疫苗。当到达目的地时,她感觉到一种神秘的气息笼罩着她,迷信、秘密弥漫在海边的小村里。而纳塔利娅自己也有隐秘的故事。外公离家,在不知名的小村里过世,三天后家人才得知消息。带着伤痛,纳塔利娅开始从现实与回忆中追索真相,试图了解外公的最后心愿,解开谜题。游走在童话与现实的模糊边界,在“不死人”的引领下,除了外公从未说起的“老虎的妻子”,她还发掘了许多被战火掩埋的隐秘往事,关于他们的家族、他们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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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蒂亚·奥布莱特(1985-),7岁随家人离开战火纷乱的贝尔格莱德;8岁在塞浦路斯写下第一篇故事,立志成为作家;21岁已在《纽约客》《大西洋月刊》等顶级文学刊物发表短篇小说;24岁入选《纽约客》“40岁以下最优秀的20名作家”、美国全国图书基金会“35岁以下最优秀的5名作家”;25岁写下第一部长篇小说《老虎的妻子》,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奥兰治奖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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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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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1 海岸
2 战争迦沃·盖乐
3 掘地人
4 老虎
5 孤儿院
6 大火迦沃·盖乐
7 屠夫
8 心
9 大熊
10 十字路口
11 轰炸迦沃·盖乐
12 药师
13 溪流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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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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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最久远的记忆里,外公的头秃得像块石头,他总带我去看老虎。他戴上帽子,穿上大扣子的雨衣,我套上漆皮鞋和天鹅绒裙子。那是秋天,我四岁。每个环节都是一成不变的:外公的手,推车轮子的吱吱声,清晨的潮湿,通往城堡公园拥挤的上坡路。外公胸前的口袋里总是放着那本《丛林之书》,封面上有金叶子,每一页都黄黄旧旧的。他不允许我拿这本书,但整个下午都会把书摊放在他的膝头,背诵书里的片段给我听。
……
外公从没有指名道姓地提及老虎的妻子。当他的胳膊环抱着我、我的双脚站在扶手上时,他会说:“很久以前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很爱很爱老虎,差一点自己也变成了老虎。”因为我还很小,我对老虎的挚爱完全得来于他,我相信他就是在说我,编了一个童话故事,让我幻想自己身在其中——并且经年累月地如此幻梦,直到未来。
……
“难道你没感受到吗?”突然,他用双臂在头顶搭出穹顶的样子。“这不是很可爱吗?全世界除了我们,没别人醒着。”接着他又迈步向前走。我呆立片刻,眼睁睁看着他走远,那是个又高又瘦、悄无声息的人影。我的心头突然一热,恍然大悟:他不需要我陪他去,而是希望我在那里。不知不觉间,他已邀请我再次走进他的世界了。
等我总算赶上外公,我说:“嘿,我不知道我们去干吗,反正要算我一个。”
就在这时,他突然在我前面停下来,我的下巴磕在他的手肘上。我被撞得后退了一步,他也转过身,抓住我的肩膀,等我稳住脚步。我揉了揉下巴,轻轻的咔嗒一声。
外公站在路边,指着远处空荡荡的大街。“那儿,看哪!”他的手激动得微微颤动。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对他说。
“你看得到,”他说,“纳塔利娅,你看得到。好好看。”
我凝视远方,悠长的电车轨道顺滑延伸,微微闪光。对面的路边有一棵树,一杆路灯的灯泡不亮了,一只被掏空的垃圾桶横躺在路上。我刚想张口说“什么”,就在那个瞬间,我看到了。
半个街区之外,有一团巨大的阴影在街上移动,沿着革命大道非常迟缓地移动着。一开始,我以为那是辆巴士,但那形状更像是有机体,更笨拙,更何况,巴士不会走那么慢,而且几乎悄无声息。并且,这阴影在摇摆,摇晃,随之稳住,再冲出另一次摇晃,像一个负重的大浪渐渐离我们而去,每次它向前涌一点,就会在铁轨上留下一种轻柔的拖曳声。就在我们观望的时候,那东西吸进了空气,又低沉地呼出一声叹息。
“天哪,”我说,“那是一头大象。”外公没有说什么,但当我仰视他时,他在微笑。走了这段长路,他的眼镜蒙上了水汽,但他没有摘下来去擦。“快来。”他说着,拉起我的手。我们在人行道上飞快地走,直到和它并排,再超过它,我们停在一百米开外,那样就能看着它朝我们走来。
最终,外公说话了:“你得明白,这就是那种时刻。”
“什么时刻?”
“那种你留给自己的时刻。”
“什么意思?”我说,“为什么?”
“我们身在战局,”他说,“这场战争——相关的日期、姓名、谁挑起的、为了什么——属于每个人。不只是卷入战情的人,还有写新闻报道的记者、千里之外的政客、从没来过这里甚至没有听说过这地方的人。但是,眼前这样的事是属于你的。只属于你一个人。还有我。只有我们。”……
我又问外公:“你有没有这样的事,只属于自己的?”
“现在我有了。”
“不,我是说以前。”
我看到他在思索。我们伴在大象身边走了许久,他一直在思索。也许,在些许不同的环境里,他会把老虎的妻子的故事告诉我吧。但是,他对我说起了不死人。
外公背着手,走在我们的大象的阴影里,说道:
那是1954 年的夏天。不,是1955
年,因为那年我遇到了你外婆。我是军营里的首席伤员鉴定助理,我的学徒——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实习生,愿他安息——叫作多米尼克?拉兹洛,很聪明的匈牙利小伙子,付了一大笔学费来我们大学进修,可是一句南斯拉夫语都不会说。天知道他为什么没去巴黎或伦敦。他很擅长外科手术,不过,别的事情就没那么擅长了。无论如何,我们接到一个村子打来的一通电话,说那儿有种怪病。有些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很害怕;得病的人会剧烈咳嗽,早晨醒来枕头上有血迹。在我看来,说这种病很神秘,就好比房间里有一只大肥猫,猫的胡须上沾了几滴牛奶,结果每个人都在问,牛奶碟怎么空了。
……
“你误会了,”迦沃说,“这不是超自然事件。我死不了。”
我惊得目瞪口呆。“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可以死。”他说。
“什么?”
“我不可以死。”他重复了一遍。好像在说,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我不可以跳科洛舞,也不能和胖女人结婚。
出于某种原因,我又问道:“那你怎么会淹死的?”
“我没有淹死。你看到了。”
“村子里的人可以发誓,当他们把你从水里拉出来、送进那口棺材里时,你已经死了。”
……
“为什么死不了?”
“我叔叔禁止我死。”
“你叔叔。你叔叔又是谁?”
“我不太愿意说。尤其是因为我觉得你听了会嘲笑我的。好了,”他又开始拍打身上的灰尘,“太晚了,毫无疑问,你们有些村里的伙伴在外面急得坐立不安,想知道你们进行得怎样了。请让我起身,让我去赶自己的路。”
☆☆☆
关于老虎的妻子,现在我所知的一切中,只有这些是有据可查的事实:1941
年晚春,在没有声明或预警的情况下,德军轰炸了这座城,一连三天没有停过。
老虎不知道那些东西是炸弹。轰炸机在高空尖啸而过,炸弹滚滚落下,熊在地堡另一头咆哮,小鸟突然沉寂,它只知道这些。还有烟雾和难忍的剧热,灰蒙蒙的太阳升起又落下,短短的露面好像不过几分钟,老虎惊惶不安,口干舌燥,在锈蚀的铁栏圈里走来走去,像牛一样低吼。它寂寞又饥饿,伴随着雷鸣般的轰炸声,那饥饿令它焦灼,并感知到了自己的死亡——与生俱来,迫近眼前——它无法无视,又不愿屈服。它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死亡。水见底了,它在自己的石头水槽里滚来滚去,在虎笼角落里那些还没吃的骨头里滚来滚去,那只老虎发出悠长的悲伤之音。
“不,大夫——我说的是另一件事。”他很有耐心地说下去,“我说的不是疾病,不是漫长的沉沦和衰弱。我说的是突发性的意外。我可以向你解释一下。我不打算警告那个人,因为他的生命将意外地戛然而止。他不需要知情,因为不知情反而不会痛苦。”
“突发?”我说。
“突发的意外。”他说,“他拥有的人生——有爱,有亲朋好友——将会突然终止。相信我,大夫,你会乐于人生突然终止,如果死亡是拖沓的,你反而巴不得突然死掉。大夫,你会想要突兀的死亡的。”
“我不要。”我说,“用你的话来说,我从不突如其来地做任何事。我会有预备,我要想个明白,我要解释。”
“是的,”他说,“那些事你都可以有条有理地去做——但这事不行。”他指着杯里的什么,我心想,没错了,他也是为我来的。“突如其来,”他说,“你没法预备,没法解释,也没法道歉。突然地,你就走了。你走的瞬间也会带走你所有的规划,关于你自己辞世的所有设想。所有痛楚都在你离去后出现,而那已经与你无关了。”他在注视我,我也瞪着他,侍者带着账单过来了。侍者准以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非常可怕并且私密的状况,因为他离去时非常匆忙。
“你为什么哭,大夫?”不死人问。
我擦了擦眼睛,告诉他我都没发现自己流泪了。
“大夫,将会出现很多意外离世的人,在未来的几年里。”迦沃?盖乐说,“要有很多很多年——你无法怀疑这一点。但那些年都会过去,最终一切都会结束的。所以,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来萨若波,大夫,即便你知道终有一天这一切都会结束,你还是愿意坐在这里,每一分钟都冒着死的风险?”
“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结束,”我说,“从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一直到我的孩子的孩子的年代,战争都会存在。我来萨若波是因为我想再看它一眼,在它死亡之前,因为我不想眼看着它消失,用你的话来说,突如其来地消失。”我的手一直在揉餐布,于是我再把它抚平。不死人在托盘里放下支票和簇新的纸币,明天清晨这些钱都将一文不值了。我说:“告诉我,迦沃?盖乐,杯子是不是显示我将加入你的行列,就在今晚遭遇不测?”
他耸耸肩,用笑容回答我。在他的微笑里,没有愤慨,也没有任何意义。真正的回答来了,他说:“大夫,你想要我说什么吗?”
“不需要。”
“那就打碎你的杯子,”他对我说,“然后走吧。”
外公从头到尾都不相信乡亲们的论断,也就是说,那是老虎的宝宝。在外公看来,宝宝是次要的。他无需像我那样去推断─可能是卢卡喝醉后造的孽,或是村里某个男人强暴她的结果,或是在老虎来到戈林纳之前就怀上了。
不管怎样,谁也无法否认老虎的妻子在变化。不管谁导致了这种变化,不管人家说什么,外公意识到:唯一的见证者只可能是老虎。她眼中的老虎,正如老虎眼中的她:不带偏见、恐惧和愚蠢的行为,不知怎的,这两个生物不用出声就能彼此理解。那晚在熏肉屋,外公无意窥见了那种默契,现在的他更想加入其中。从最单纯的层面说,他这种渴望只是关乎老虎。在这个备受漫长严冬折磨的小山村里,他只是个小男孩,太想、太想、太想亲眼见见老虎。但也没那么简单。坐在薇拉奶奶家的壁炉前,我的外公在炉灰里勾勒老虎的形象,翻来覆去地考虑所见所知的一切:为什么?谁都没有亲眼看到,却一致公认卢卡死了?老虎是魔鬼?那女孩怀上了老虎的宝宝?他想不通,为什么没人想要去了解更多——至少可以像他一样,知道那只老虎不想伤害任何人,那间屋里发生的事和卢卡、和村里人、和那个宝宝都完全没关系:那天黄昏数小时的寂静中,老虎悄无声息地漫游下山,也带来了酸腐凝重的气味;雪花落满它的背脊和耳后,之后的几个小时里,它在炉火边享受舒适和温暖——女孩靠在它身上,梳理老虎毛皮上黏着的刺果和树脂,那只大猫摊手摊脚地趴着,打着轻呼噜,红色的舌头一下一下把冰凉的爪子舔暖。
有些医生可能嗤笑我外公总在兜里揣一本书,他们可能猜测那本书丢了,或是在兹德拉夫克夫被偷了,或是在垂死之人的最后旅途中被放错地方了。但是,那本书是消失了——不是丢失了、被偷走了,而是消失了。对我来说,这意味着他不是死于恐惧——像他当年对我说的那样——而是死于希望,像个孩子:知道他将再次遇到不死人,并肯定自己将还债,把起誓时所用的物件交给对方。但是,无论如何,他也知道我会去找的,并找到他留给我的暗示: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有《丛林之书》的残片,从书上撕下来的,一张对折起来、泛黄的纸页,里面夹着一根粗砺的短毛。戈林纳,外公的手迹出现在老虎的儿童画的上下方,老虎像把弯刀,柔软弯曲地横跨整个页面。他写了这个词——戈林纳,我便知道该如何去找寻他,在戈林纳,在他不曾告诉我却希望让我知道的往事里,我会重新找到他。
外公从小在戈林纳长大,在地图上找不到这个村子。外公从没带我去过那里,很少谈及,也从未表现出怀念或好奇,或是重返故乡的渴望。关于戈林纳,母亲说不出什么;外婆从来没去过。当我终于找到戈林纳时,布莱加维纳的接种早已结束,外公的葬礼也过去多时,我独自一人,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去了哪里。……
外公小时候住在一栋石材造的小屋里,几乎被茂盛的常春藤和亮丽的紫花所覆盖。那栋屋已经不在了─它空立了二十年,然后,村民们一砖一瓦地将它掰走,拿去修补自家的畜舍、阁楼屋顶的洞,或是加固自家大门。
外公的母亲在分娩时死去,他的父亲也很早亡故,外公对他几乎没有印象。外公跟着自己的祖母过活,她是村里的接生婆,养大了六个孩子,其中三个孩子都是村里的亲朋好友留下的。村里人都很爱戴她,称她为薇拉奶奶。
……
我想,童年回忆中必有些什么是永不磨灭的。外公终其一生都难忘那种感觉——站在药师温暖的店铺里,目不转睛地往药师的鸟笼里瞅,笼里的朱鹭安静而严肃。药铺蕴涵了某种意义重大的秩序性,就算你赶羊回家时一只羊也没少,也不会有那等赏心悦目的匀称感。站在柜台下,一只袜子高,一只袜子低,外公仰视一架又一架的罐子、凹底玻璃瓶子,因它们有节制地许诺康健而痴迷。金色小天平,各种粉末,草药和香料,让人宾至如归的药房气味,这些细节全都标志着另一个现实层面。药师,同时也是拔牙师傅、解梦人、药品测量师、珍稀朱鹭照看人,他就是值得信赖的魔法师,外公平生赞许的唯一一种魔法师。从某种角度说,这就是他的故事由他开始、由他终结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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