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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令妃传之庶女夺宫(乾隆最宠爱王妃的后宫生存史,一经步入后宫,想生存的唯一法则就是——踩在他人的尸体之上。)

書城自編碼: 2004393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古代言情
作者: 兰朵朵
國際書號(ISBN): 9787550211810
出版社: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出版日期: 2013-01-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98/351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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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一曲情错迷茫的深宫恋歌一生血泪萧瑟的爱恨纠葛
乾隆最宠爱皇妃的后宫生存史一经步入后宫,想生存的唯一法则就是——踩在他人的尸体之上。一部写乾隆最宠爱的妃子——令妃的情感类小说,从入宫前的包衣身世到入宫后巧遇皇上,皇上对她产生情愫,到最后的与皇上的爱恨情愁,其中细节,一一展现在读者面前,为读者解读一个比《还珠格格》中更完整、立体、鲜明的令妃形象,有关她的情与爱、悲伤与无奈……
內容簡介:
令妃传系列之第三本大结局《令妃传之庶女夺宫》“善良贤惠”的令妃,在权谋暗涌的争斗中,将自己在宫外所生的的儿子送上王位。这其中的艰辛与计谋谁能懂?
“朕一生之中总想让自个儿心爱的人所生的孩子继承大统,永琰是朕和你的孩子,朕会将他培养成最出色的君王,而你……总有一日,朕会立你为后的!”皇帝看着魏凝儿,正色道。
从踏入这是非之地后,如命运跟魏凝儿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年华老去,与皇后、众妃的角逐终于落幕,能与自己相爱的人看花开花落,此生足矣。
關於作者:
兰朵朵,磨铁中文网签约作者,言情小说作家,小女子一枚,还算比较善良,偶尔会做一下比较天真的梦,一直致力于写出自己心中最美的故事,代表作品《庶女夺宫之令妃传》。
目錄
第一章 五年
第二章 回宫
第三章 永瑄
第四章 节外生枝
第五章 欲加之罪
第六章 交锋
第七章 忻嫔
第八章 穆黛
第九章 花无百日红
第十章 回疆贵女
第十一章 祸不单行
第十二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十三章 喋血惊变
第十四章 暗潮汹涌
第十五章 大火
第十六章 替死鬼
第十七章 请君入瓮
第十八章 万念俱灰
第十九章 善恶终有报
第二十章 此生无悔
內容試閱
第一章
五年
日落黄昏,天边的晚霞映照在官道旁的大树上,泛起一片金色的光芒,余晖之中,几辆马车缓缓地驶着。
“小姐,今日天气真好,好暖和,外头真美。”小丫头伸手撩起了马车一侧的小帘子,看着车外,脸上溢满了笑意。
马车内坐着一位少女,她身着淡粉色锦缎旗装,外头罩着一件素锦披风,领口上镶嵌着白色的狐狸毛,将她的脸映衬得更加白皙无瑕,少女梳着很是简单的发髻,只是发髻上戴的皆是不俗之物。
听了小丫头的话,少女轻轻拢了拢额前的细发,笑着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黄昏又如何?奴婢也喜欢!”小丫头娇声笑道。
少女闻言,哑然失笑。坐在少女身边的老妇人却有些嗔怪地看着小丫头:“芜儿,你这丫头,不懂就不要胡说,煞风景!”
“嬷嬷!”唤作芜儿的丫头不依了,拽着老嬷嬷的胳膊摇晃着。
少女看着她们,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有她们在身边,似乎被家人强行带去江南养病也是不错的。
“小姐真美!”芜儿呆呆地笑了。
少女闻言,脸上不禁泛起了一抹红晕。“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说的便是她这样的女子。
“小姐,前面有人晕倒在了路边!”就在此时,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跑到马车旁禀道。
“什么?”少女闻言脸色微变,对身边的老嬷嬷道,“苏嬷嬷,快去瞧瞧。”
“是,小姐!”苏嬷嬷应了一声,立即下了马车。
片刻之后,苏嬷嬷回来禀道:“小姐,人没事,只是晕了过去,且那女子有了身孕,也不知是否动了胎气!”
少女略微沉吟了片刻,才道:“把她抬上马车,到前面的小镇找个大夫瞧瞧!”
“是,小姐!”苏嬷嬷轻轻颔首,便吩咐了下去。
等魏凝儿醒来时,已是深夜了,守在她身边的小丫鬟见她醒了,立即跑去隔壁找苏嬷嬷。
“这位夫人,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苏嬷嬷走进来,柔声问道。
“你们?”魏凝儿微微一惊。
“我们在路边发现你晕倒了,小姐吩咐我们将你救起,这里是小镇上的客栈。”苏嬷嬷很是耐心地说道。
“我的孩子!”魏凝儿猛地摸了摸肚子,直到确定孩子还在,才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大夫说了,你只是劳累过度,你腹中的孩子并无大碍!”苏嬷嬷笑道。
“谢谢!”魏凝儿红着眼眶道。
“夫人不必客气,不知夫人如何称呼?”苏嬷嬷略带试探地问道。
魏凝儿身上穿的衣服,是大阿哥命小夏子给她准备的。从宫里逃出来后,她与冰若上了马车便穿上了这身苏绣旗装,尽管由于逃命划破了一些,上面也满是污垢,却也能看出这衣裳的贵重,因此苏嬷嬷才断定她是有些不凡的。
“我……”魏凝儿沉吟了片刻才道,“我乃富察氏,我的夫家姓黄!”
“如此说来,黄夫人与我们小姐一般,也是满洲贵族出身!”苏嬷嬷闻言笑了。
“是,家里出了一些事儿,不得已带着下人们离开京城,没承想在山里遭遇了劫匪,才落得这样的下场!”魏凝儿说到此想起胡世杰三人来,不禁热泪盈眶。
“大山里异常危险,还是走官道安全,不知黄夫人可否要奴婢禀明小姐,派人送你回京?”苏嬷嬷笑道。
魏凝儿闻言一怔,傅恒与若研皆随驾西巡了,和敬公主亦然,她如今即便回京城了,又能找谁?回魏府吗?只怕此时的魏府早就被秘密控制起来了。入宫?那更是自投罗网吧。
天下之大,一时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想到此,魏凝儿轻轻摇头,哽咽道:“不必了。”
“我们小姐要去江南,小姐说了,若是方便,便送您一程!”苏嬷嬷说到此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家小姐一向心善。
“如此便有劳小姐了!”魏凝儿也无去处,思前想后,便拿定了主意,等身子养好了再作打算,想到此,魏凝儿笑道:“不知您如何称呼?”
“黄夫人不必多礼,叫我苏嬷嬷便是!”苏嬷嬷笑道。
魏凝儿轻轻颔首,笑道:“苏嬷嬷,敢问小姐是哪家的小姐?”
“是戴佳氏的小姐,不过……我们家大人去年过世了!”苏嬷嬷说到此不禁有些神伤。
魏凝儿脑中灵光一闪:“可是前任直隶总督那苏图大人?”
苏嬷嬷闻言,猛地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满是诧异,却还是点了点头:“夫人倒是见识颇高!”
原来是他!魏凝儿心中更为震惊,那苏图是先帝时的重臣,皇帝继位后仍旧予以重任,所担任的皆是威震一方的封疆大吏。魏凝儿记得,乾隆十年,她与皇帝一道微服私访时,便在保定的直隶总督府见过那苏图,没承想,今日救她的竟然是那苏图的女儿。
“倒不是我见识高,只不过我的母家乃是富察氏,与孝贤皇后娘娘是远亲,平日里也去富察府拜访,因而知道一些事儿!”魏凝儿笑道。
苏嬷嬷闻言,眼前一亮,却也未曾多说,笑道:“时辰不早了,黄夫人早些歇着吧,有事便唤外头的小丫鬟!”
“有劳苏嬷嬷!”魏凝儿看着她离去后,心中稍稍平静了一些,兴许是太累了,渐渐睡了过去。

三月初六,皇帝西巡回銮,到了紫禁城已是午后了,皇帝下了龙辇后便不顾一切地往延禧宫而来。
此时的延禧宫中一片死寂,皇帝踉跄着走进了配殿,看着停放在正中的棺木,几日来心中那一丝希望也猛然间破碎了。
“凝儿……”皇帝眼中一片赤红,上前便欲推开棺木,却被吴书来死死地抱住了。
“皇上,您不能看啊,皇上,奴才听收敛尸骨的人说,娘娘被烧得浑身焦黑,完全看不出样子来了!”吴书来泣声道。
皇帝却一脚将吴书来踹开,推开了棺木,当他看清里面的尸身后,对身后的一众奴才喝道:“还有一具尸身呢?冰若在哪儿?”
众人被吓得不轻,立即带皇帝去了。
“吴书来,朕就知道她没有死,朕就知道!”皇帝从宫女房中走出来后,一把拽着吴书来喊道。
看着皇帝赤红的眼中闪动着泪光,吴书来怔住了,半晌才使劲地点头:“是,是!”
“凝儿有孩子了,可这两具尸身都很正常,吴书来,再派人来验验。”皇帝有些激动地吼道。
“是,皇上!”吴书来立即派了小太监去。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皇帝终于确定两具尸身皆不是魏凝儿,此时他也想起来自打回宫之后便不见鄂宁与胡世杰的影子,派人去寻后,才知自从延禧宫大火后,养心殿众人再也未曾见过鄂宁与胡世杰。
此时离延禧宫寝殿被烧毁已过了半月有余,几乎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皇帝竟然确定两具尸身皆不是令妃,还派人大肆搜宫。
“皇帝,你如何确定死的人不是令妃?”太后有些吃惊地问道。
“皇额娘,朕临走前看了凝儿,她那时候已有六个月的身孕,如今都七个月有余了,两具尸身却没有一个是有身孕的,由此,朕断定是有人想害凝儿,故意纵火,这两具尸身都是冒名的,也不知凝儿到底在哪儿,可否平安?”皇帝说到此,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从心中蔓延到四肢五骸。
他身为九五之尊,竟然保护不了心爱的人与他们的孩子,害得他们遭受了这样的罪。
“这……她有孩子了?!”太后也是一怔,随即又道,“果真如皇帝所说,那尸骨不是令妃,那她会不会出宫了?”
“出宫?”皇帝闻言浑身一震,“即便她出宫也是为了保命,是谁……是谁逼得她如此?朕派了鄂宁与胡世杰等人保护她,如今他们都没了人影,一定是出了大事!”皇帝说到此眼中一片血红。
“皇帝,冷静!”太后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这样暴躁的皇帝她从未见到过,直觉告诉她,宫中将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朕……势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皇帝说罢已快步往延禧宫外走去。
“皇帝!”太后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担忧,“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娘娘,令妃娘娘是被皇上下旨禁足的,如今却出了意外,皇上自然不能释怀,而且令妃娘娘有了身孕,孩子再过两个月就要临盆了。若令妃娘娘有个好歹,皇上不仅失去了她,也失去了素未谋面的孩子,心中的痛可想而知!”绿沫柔声道。
太后闻言心中一痛:“早知如此,哀家当初也不该执意要皇帝处罚令妃了!”
“娘娘您也不要自责,为今之计便是要找出意图谋害令妃娘娘与皇嗣之人,寻找令妃娘娘的下落。那些人竟然趁着主子们都不在,便在宫中下毒手,还火烧延禧宫,简直是十恶不赦!”绿沫适时说道。
太后闻言,脸色越发阴沉,对绿沫道:“摆驾翊坤宫!”
“是,娘娘!”绿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翊坤宫中,皇贵妃正焦急地在寝殿内来回走动,紫烟从外头走进来,恭声道:“娘娘,太后驾到!”
皇贵妃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即与紫烟一道迎了出去。
“太后万福金安!”皇贵妃行了个万福,笑道。
太后却阴沉着脸,对身边的众人道:“你们退下!”
“是!”一众奴才立即退了下去。
“太后,令妃的事儿如何了?”皇贵妃低声问道。
太后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皇贵妃,也不作答,半晌才沉声道:“哀家问你,你老实回答哀家,是不是你派人杀令妃?”
皇贵妃闻言猛地跪了下去,颤声道:“太后,臣妾冤枉,臣妾可从未想过要杀任何人,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臣妾一直伺候在您和皇上身边,今日才回到了京城,即便臣妾要害她,也不可能啊!”
太后闻言,脸色微微好转:“不是便好。敏若,你给哀家记住了,宫中可以争宠,可以不择手段,但……哀家绝不允许任何人谋害皇嗣!若是被哀家知道这事是你做的,即便你是哀家的外甥女,哀家也绝对不会轻饶你!”
皇贵妃不明白太后为何突然说起皇嗣的事儿来,忍不住试探道:“娘娘,令妃她有身孕了?”
“是!”太后此时心乱如麻,不愿多说,带着绿沫等人离去了。
皇贵妃心中却一片骇然,令妃有身孕了,那两具尸身自然不能骗过皇帝。想到此,皇贵妃低声在紫烟耳边吩咐了几句。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办!”紫烟应了一声这才离去了。
一连几日,宫中难以平静,各宫皆有奴才被送入慎刑司严加审问,进去的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众奴才人人自危。
三月九日,皇帝下了密旨将宫中几位侍卫统领带走,与他们一道被抓走的还有几位镇守宫门的参领。
三月十日,宫中侍卫被撤换了半数不止,皇帝在朝堂之上斥责了和亲王,责备其在皇帝西巡期间留守京中时玩忽职守,罪大恶极。和亲王吓得跪地求饶。诸多大臣皆因为其求情,而被皇帝训斥。
面对皇帝的盛怒,和亲王与他额娘贵太妃母子俩整整在养心殿外跪了一天一夜,皇帝在太后的劝说下才赦免了和亲王,命其闭门思过。
三月十一日,皇帝下旨重修延禧宫寝殿,并下旨令妃在大火中受了重伤需静养,免去令妃晨昏定省,暂居承乾宫静养。
宫中众嫔妃听闻后,皆惊讶得合不拢嘴,随即急忙赶往承乾宫。
“众位娘娘,皇上有旨,在延禧宫修缮好之前,令妃娘娘居承乾宫静养,众位娘娘就不必探视了。”承乾宫门口,小易子带着一众奴才将闻讯赶来的后宫众人拦在了门外。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众位姐妹便散了吧!”皇贵妃柔声笑道。
“小易子,烦劳你通禀一声,就说本宫想见令妃妹妹!”嘉贵妃却有些不死心,她想知道,到底出了何事。
“启禀贵妃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许去看望我家娘娘,请贵妃娘娘恕罪!”小易子恭声道。
“这……”嘉贵妃正欲说些什么,却见陆云惜从承乾宫内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一群奴才,手里皆拿着包袱。
“这是……”嘉贵妃微微一愣。
“启禀娘娘,令妃娘娘需要静养,皇上下旨让嫔妾暂离承乾宫去娘娘的永寿宫居住,待令妃娘娘回了延禧宫,嫔妾再回承乾宫!”陆云惜深吸一口气说道。
嘉贵妃闻言,只得点了点头,带着陆云惜一道离去了。
到了永寿宫,嘉贵妃迫不及待地问道:“陆妹妹,你可曾瞧清楚了,那是不是令妃妹妹?”
“到底出了何事?”纯贵妃也忙不迭地问道。
愉妃却看着陆云惜默不作声。
陆云惜脸上渐渐升起了一抹凝重之色:“几位姐姐,她进来时我远远地看了,因蒙着面纱看不真切,但……一举一动和令妃相差甚远!”
“这么说真是冒充的。皇上到底要做什么?”纯贵妃深吸一口气说道。
嘉贵妃却猛地瘫倒在椅子上,颤声道:“令妃妹妹真的不见了!”
“是!”陆云惜斩钉截铁地说道,“那不是她!”
“皇上找人冒充令妃妹妹,定是想趁机堵住悠悠之口,然后派人在宫外寻找!”愉妃突然说道。
“是啊,皇上一定是这样的意思,皇上那么喜欢凝儿,一定不会放弃的,皇上这么做是给她保住了名分、保住了一切,只等着找到她,只等着延禧宫迎回真正的主人。”陆云惜甚为激动道。
“那是否还能找到她?”嘉贵妃六神无主地问道。
“能,当然能!凝儿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皇上一定会找到她的!”陆云惜仿佛是在安慰自个儿与众人一般,无比肯定地说道。
过了两日,太贵妃病重,太后下旨将尚在闭门思过的和亲王宣入宫中侍疾。
天色尚早,皇贵妃带着亲自熬制的参汤前往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太后却吩咐她将参汤送去给寿康宫的太贵妃。
皇贵妃给太贵妃问了安,又嘘寒问暖的,伺候她喝了参汤后才告退了。
见她离去了,和亲王便从太贵妃的寝殿中走了出去,在两人事先约好的地方碰面。
“弘昼,皇上他到底知道了什么?”皇贵妃一见他便急声问道。
和亲王正色道:“你放心,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他为何如此对你?”皇贵妃却还不放心。
和亲王闻言,低声道:“只因延禧宫寝殿被大火烧毁那一日,我将留守在京城的一众大小官员都请去了王府喝酒,包括宫里的侍卫统领与京城各大城门的守卫参领,这是犯大忌的事儿,弄不好会被人说成谋反大罪!”和亲王说到此微微一顿,“往后我必须更加小心了。敏若,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你放心,此次出手的皆是我的心腹,而且他们已被皇帝杀了,死人是不会说出秘密的,追杀令妃的更是我多年来养的死士,那鄂宁被打落山崖,胡世杰被乱箭射死,令妃更是被逼跳入了深涧之中,虽然未曾找到尸身,但……从那儿掉下去的人只会有一个结局——粉身碎骨!”
皇贵妃闻言,终于安心了,笑道:“弘昼,谢谢你!”
和亲王轻轻摇首道:“我说过,会尽所能帮你。但如今也不能掉以轻心,虽然延禧宫大火后,所有的蛛丝马迹已被我的人抹去了,可……也难保皇兄会有所察觉,你一定要盯紧了!”
“你放心!”皇贵妃颔首,随即离开了寿康宫。
令妃一事所造成的波涛尚未平息,三月十五日,宫中传来大阿哥病危的消息,等皇帝与太后赶去时,大阿哥已然病逝。
突如其来的一切让皇帝备受打击,心痛欲裂,看着躺在床上再也没有气息的儿子,他前所未有地感到后悔,但是为时已晚。
自从孝贤皇后仙逝,他斥责了永璜,永璜便一蹶不振,这两年来郁郁寡欢,去年年底大病,他也未曾来看望永璜一眼,没承想如今便再也看不见了。
连番的打击让皇帝小病了一场,在病中下旨追封大阿哥为定亲王。
乾隆十五年八月初二,皇帝下旨册封娴皇贵妃为皇后,并昭告天下。
魏凝儿得知皇贵妃被册封为皇后时,已是八月二十日。
“小姐救命之恩,有生之年我必当报答!”魏凝儿看着戴佳依兰,微微欠身道。
“黄夫人不必多礼,保重!”戴佳依兰还礼笑道。
“告辞了!”魏凝儿说罢转身离去。
乾隆十五年八月二十三日,魏凝儿抱着出生刚刚四个月的孩子离开了戴家在苏州的别院。
乾隆十八年七月二十日,总督那苏图之女戴佳氏入宫诏封为嫔,备受皇帝与太后的喜爱。乾隆十九年四月,太后下旨册封戴佳氏为忻嫔。
江南的雨季又不约而至了,一如那江南的女子般,温柔而多情。蒙蒙细雨之中,胡世杰负手立于船头,一袭淡青色的长衫衬托得他身形更为修长挺拔,船还未靠岸,他便飞身掠过水面上了岸。
当初他虽被乱箭射中,但所幸未曾伤及要害,因此捡了一条命,当他回宫后得知魏凝儿失踪了,便向皇帝请旨离开皇宫寻找魏凝儿。
这四年多来,他从北方一路寻到了南方,最终在江南之地停留下来,仔细寻找。从去年皇帝派人送来的密旨中得知,忻嫔戴佳氏在四年多以前曾救过一名怀有身孕的女子,十有八九便是凝儿,想到此,胡世杰的脸上渐渐有了凝重之色。
去年到现在,他几乎走遍了苏杭的每处地方,却始终没有发现魏凝儿的踪迹,心中升起的希望一点点破灭了。
看着眼前并不算雄伟的城墙,胡世杰抬起头来,“淳安县”三个大字映入眼底,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往城门口走去。
守城门的官差手里拿着一张画像,凡是入城、出城的女子皆要仔细查问。
胡世杰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苦笑,这四年来,他走过的地方,大到州府,小到县、镇,都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皇帝在魏凝儿失踪后便下密旨寻找她,还专门派了官员秘密负责,可即便如此,至今仍然没有找到她。
凝儿,你到底在哪儿?胡世杰眺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心中满是苦闷与不甘。
他怕,怕魏凝儿真的出了意外,否则……为何四年来都没有找到她?
皇帝动用了整个天下的力量竟然都找不到她,不祥的预感在胡世杰心中无限地扩大着。
胡世杰穿梭在淳安县的大街小巷之中,虽然他知道,想要找到魏凝儿比登天还难,但……依旧有着一丝期盼。
巷子里时不时有孩子们在追逐、打闹,有两个孩子一边呼救一边跑了过来,从胡世杰身旁蹿了出去,后头有个比他们小上许多的孩子追了上来,那孩子脸上满是灰尘,但眼睛却格外明亮,胡世杰怔了怔,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下意识地拦住了这孩子。
“放开……”孩子却猛地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趁着胡世杰吃痛不备时,从他胳膊下钻了过去。
“你们别跑,把额娘给我做的梅子糕还给我!”孩子一边跑一边喊着,略带稚嫩的嗓音中满是怒气。
胡世杰看着手腕上一排整齐的牙印,不由得笑了,那孩子虽然看上去四五岁,但力气可不小,还有股子狠劲儿。
胡世杰顿了顿,还是朝着孩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转过巷子后,却发现没有了孩子的踪迹,他只得慢慢往前走去,在每户人家外都驻足一会儿。
“永瑄,你怎么又弄得这般脏,额娘不是告诉你了,不许和别人打架,为何总是……”
这声音……胡世杰微微一顿,下一刻,心便狂跳不止,上前几步便推开了院子的门。
突然传来的声响让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人皆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
“凝儿,真的是你!”胡世杰看着魏凝儿,竟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找到了她。
“文昊哥,你还活着!”魏凝儿看着立在门口的胡世杰,忍不住掉下泪来。
“是。我还活着,侥幸捡了一条命!”胡世杰激动得眼眶都发红了。
“太好了,太好了……文昊哥,你还活着,鄂宁和冰若呢?他们是否还活着?”魏凝儿含着泪问道。
“鄂宁没事,早就回宫了,现如今他已不是侍卫,去年便出仕为官了,至于冰若……我们没有找到她!”胡世杰说到此微微有些黯然。
“没有找到吗?”魏凝儿只觉得心中一痛,原本升起的希望刹那间破灭了,不过,三个人中有两个活了下来,这便是上天的恩赐了。
“凝儿,你为何不回宫?这几年来,皇上一直派人找你。”胡世杰说到此微微一顿,看着魏凝儿的脸,不禁一怔,“你的脸?”
“没事,为了躲开不必要的麻烦,脸上这道疤是我自个儿画上去的,假的!”魏凝儿有些不自然地笑道。
“没事就好,你为何不回宫?”胡世杰柔声问道。
“文昊哥……当年看着你们三个为了保护我一个个送了命,我又怎么敢不珍惜你们用性命给我换来的一线生机。我……真恨自己没用,不仅保护不了自己,连自己身边的人也保护不了,回宫……我简直不敢去想,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入宫多年来,我真的累了……即便皇上对我宠爱有加,可我依旧被人迫害,无法将自己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我过够了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不想和她们去争、去夺,而且……我有了永瑄,他是我拼了命,经历了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孩子,我只想带着我的孩子过着平凡的日子,不求大富大贵,一辈子平安就好!”魏凝儿说到此,抱着孩子,泣不成声。
“你……”胡世杰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额娘……”小人儿笨拙地用小手想要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越来越多,小嘴一扁,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永瑄乖,额娘与叔叔有话要说,你进屋去,额娘给你做了好吃的!”魏凝儿柔声哄道。
“好!”永瑄轻轻点了点头,很乖巧地进去了。
“文昊哥,皇上那么爱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生的两位阿哥都先后夭折了,大阿哥当初那样意气风发,却因皇上一句话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继而郁郁寡欢,病死了……皇位之争历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我不想让我的永瑄回到那个地方,不想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四年来的安稳日子,已经让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她看来,做个平凡的老百姓比在宫里当皇妃快活、自在多了。
为了养活孩子,原本女红很差的她和左邻右舍的大娘们学刺绣,帮人浆洗衣物,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今早已能去绣庄谋生计了。虽然日子清苦了一些,可她却很安心,这里没有迫害、没有算计、没有纷争,有的只是她和孩子快乐的回忆。
“你真的不回宫了?”胡世杰怔了怔,才问道。
“是!”魏凝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皇上呢?”胡世杰沉吟片刻后才问道。
“皇上……”魏凝儿浑身一震,颤声道,“我……文昊哥,皇上对我很好,好到我这几年来做梦都会梦到他,日日夜夜都会想念他。但是,他是皇帝,即便他再喜爱我,也有厌弃的一日,韶华易逝、红颜易老,如今的我不再是当年的我了,文昊哥,我二十七岁了。宫里最不缺的便是女人,有人慢慢老去,便有新人入宫,皇上总会有他宠爱的人,比如……忻嫔戴佳氏,当初她救过我,她是位心地善良、才貌兼备的女子。”
胡世杰闻言,深吸一口气道:“凝儿,你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在宫外也是很危险的,而且皇上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否则也不会派人四处寻你!”
魏凝儿轻轻摇头:“即便皇上心中还有我,但……四年多的岁月足够让很多东西慢慢变淡,就比如他对我的喜爱,兴许早已所剩无几,他依旧寻找我,或许是为了宽慰他自个儿的心吧。”
胡世杰听她如此说,心中也泛起了无尽的苦涩。
“文昊哥,你不必劝我了,乌拉那拉氏已经成了皇后,如今的她不仅有了皇子,还有了公主,早已坐稳了后位,以她的狠辣,此时的后宫早已是她的天下,无人与之争锋,而我与她早已不死不休,我若是回宫必定与她争个你死我活,我不认为如今的我能斗得过她。”魏凝儿说到此眼中闪过一抹凄凉,“往常在宫中,我之所以能与她抗衡,便是因为皇上的宠爱,可如今……皇上的心中早已有了别人,文昊哥,我不能赌,不能赌皇上的心,一旦输了便再无活路,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永瑄!”
“既然你已下定了决心,我也不再劝你,只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往后,我留下来保护你们吧!”胡世杰沉吟片刻后低声道。
“不,文昊哥,我不能拖累你,这些年来,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魏凝儿猛地摇头。
“你与我之间还说什么拖累,文昊哥是不会让你受苦受罪的,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宫外!”胡世杰说到此定定地看着她,正色道,“真的决定一辈子不回宫了?”
“是!只要能看着永瑄平安长大,我宁愿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我与他的存在!”只有魏凝儿才知道,孩子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四年来,她也曾恨过,也曾怨过,也曾因生活的艰辛渴望回到宫里,也曾在无数个梦里梦到她回了宫,揭露了乌拉那拉氏所有的罪行,看着她喝下了皇帝赐的鸩酒,那将是多么大快人心的时刻。
但每每梦醒,看着身边的永瑄,她都会将心中的仇恨强压下去,日子一晃便是四年。如今得知叶文昊和鄂宁都平安无事,她心中的仇恨渐渐散了许多,也是这一刻才彻底打消了回宫的念头。
“凝儿……既然你决定了,我尊重你的决定,我还有要事要处理,也需回宫向皇上复命,寻一个理由真正离开皇宫,最多不过三个月,我会回来找你和孩子,带你们离开这儿,找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胡世杰沉声道。
“嗯!”魏凝儿轻轻颔首,心里却想着趁着他离去后,带着孩子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她不想拖累胡世杰,更不想连累他,魏凝儿知道,胡世杰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阿玛、额娘的大仇,她不想再拖累他了。
“不许趁着我走后带着孩子离开,我既然能找到你们一次,也会找到你们第二次,踏遍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们!”胡世杰正色道。
“文昊哥,你放心吧!”魏凝儿叹了口气道。
送走了胡世杰,魏凝儿回到了屋里,却见永瑄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摸着孩子稚嫩的笑脸,魏凝儿叹了口气,只要有孩子在身边,她就安心了。
几日后,魏凝儿背着包袱,带着孩子雇了一辆马车离开了淳安县。
既然皇帝与胡世杰等人知道她在江南,那么,要避开他们,她唯有北上了,或许去京城也不错,虽然她不能回宫,不能再见到皇帝,起码那儿离他很近,可以知道他的事儿,可以知道公主与傅恒的事儿,也许,还可以偷偷去魏府看看额娘,这样,她也就满足了。
路上,一向康健的永瑄却大病了一场,魏凝儿不得不停下来,给孩子治病,等孩子养好了身子才继续上路,因担心银子不够用,魏凝儿连马车也不敢雇了,等她与孩子步行到了京城,已经是乾隆二十年四月。
用了大半年时间,她终于到了京城,这个她阔别了五年的地方。
“额娘,这就是京城吗?”看着人来人往、拥挤不堪的大街,永瑄轻轻摇晃着魏凝儿的手,眼中全是好奇。
“是,这就是京城!”魏凝儿停下脚步摸着他的小脸笑道。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阿玛了?额娘说了,阿玛在京城!”永瑄不禁有些雀跃了,虽然他还小,但是却记得魏凝儿曾经告诉他的话,他的阿玛在京城。
魏凝儿浑身一震,猛地怔住了,半晌才有些苦涩地说道:“永瑄,咱们刚来京城,不能去找你阿玛,等咱们找到住处再说吧!”
“好,额娘,我肚子饿了!”永瑄轻轻摇晃着她的手娇声道。
“嗯,额娘给你买馒头!”魏凝儿笑道。
“额娘,今天是我的生辰,可以不吃馒头吗?”永瑄似乎已经怕吃馒头了,自从与额娘离开家后,一路走来,他几乎每日吃馒头,吃得生厌了。
“是啊,我的永瑄五岁了,不知不觉,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咱们今天不吃馒头,你瞧瞧,那边有一家面馆,额娘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卤面!”魏凝儿说罢将他抱了起来,往路边走去。
“老板,来一碗卤面!”魏凝儿给儿子要了一碗面,然后陪着他坐了下来。
“额娘,这么大一碗面,我吃不完,咱们一人一半吧!”永瑄很聪明,见额娘只要了一碗面便知道额娘舍不得吃,只给他一个人吃。
魏凝儿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儿子虽然还小,但是乖巧懂事,她不禁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力让儿子过上稍微好一些的日子。
“好……快吃吧!”魏凝儿含着泪轻轻摸着他的头笑道。
“额娘先吃!”永瑄却不肯动,轻轻拉着她的手笑道。
魏凝儿点了点头,正欲动筷子,却听一旁吃面的人对身边的几人说道:“听说了吗,保和殿大学士傅恒大人的小儿子前几日满周岁了,万岁爷亲自在宫里给办的抓周礼,赐了名!”那人说到此,声音压低了一些,“听说那孩子是大学士夫人与万岁爷的私生子,是正儿八经的皇子!”
“是啊,我有个表兄在宫里当差,这事已经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了……”
“岂止是宫中,北京城现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万岁爷给大臣的儿子办抓周礼,而且还赐了名,下旨养在宫中,那可是头一遭啊,只听过万岁爷收养女,可没听过收养子,指不定那孩子就是皇子,听说大学士的夫人美如天仙!”
“是啊,当初还是咱们满洲第一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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