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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飘逸的铃声儿(回忆过去,回首当年,甜蜜的记忆,变成了今日无价的宝藏)

書城自編碼: 2001326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文學中国现当代随笔
作者: 于世孝
國際書號(ISBN): 9787511231550
出版社: 光明日报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2-10-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84/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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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作品自然流畅,朴实真挚,不乏精妙细腻的笔触,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表达了自强不息的精神追求,浓缩了“五零后”一代人的独特的生活感受。
內容簡介:
该书系自传体散文。作者追溯自己的甲子人生,搜寻和记录种种铭刻在心的经历和见闻。对孝道亲情的深情倾诉,对不辍耕耘的过往岁月的回顾,既勾勒出了作者的生命历程,也让他收获了人生无悔的欣慰。那些曾经的酸甜苦辣、艰辛坎坷,经由时光的过滤,都成为了美好的记忆。
關於作者:
河北科技大学党委常委,教授。少时务农,青年投身戎马,壮年担任高校教师,对大学生教育和就业工作过研究颇深。
目錄
1.母亲
27.驾辕
39.红高粱
53.我的代课老师
61.当兵
77.练车
83.柿子红了
99.漫步天堂
117.山里的脚步声
131.难忘的进修
145.抉择
155.又有春风吹过来
173.一张外语合格证
179.转铃儿
211.痴迷的旋律
227.引首以望借力房
241.诱惑
251.可视探头
275.小公园
內容試閱

母亲我家在村子的最东头,寥边宅子被树林子和庄稼地藏饰着,幽静而神秘。从大路下来要走二百多米的小道儿才能到家。每当走在这条小道上,母亲的小脚丽影总会伴我同行,心里情不自禁的涟漪波涛,脚步不由自主缓慢而沉重,说不清是楚痛、愧疚还是骄傲,情怀延绵的起伏,似张驰天地之间的大网,牢牢粘扑着儿子的心灵。母亲十九岁出阁到这个家,八十岁寿终去天堂。婚后温馨的生活,早年失去丈夫的痛楚,抚养孩子的艰难,一路走来刚毅质朴,乐善厚人。丽质的母亲出身虽然说不上名门大户,但也算是衣食无忧的富足农家,小时候用不着跟随姥姥姥爷辛勤劳作,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蜜生活。母亲受姥爷的文化熏陶认识很多字,《三字经》《百家姓》张口就来,在她那个年龄群里称得上释文解字的人。母亲手巧,纺线织布、针衣刺绣,女人手里的活计样样出头。母亲和父亲的婚姻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却异常和美。父亲读过高等小学,在四外八乡也算得上有文化的人,母亲和父亲走到一起那是天赐的缘分。十几年的日子,父亲辛勤耕作着几亩贫瘠的盐碱地,母亲勤俭操持着家里的衣食,四个儿子寄托了父母亲的全部希望,虽说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但还算有滋有味,母亲常说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旦夕祸福,人世自然难料。母亲三十七岁那年,父亲暴病而逝,晴天霹雳。那年大哥九岁,二哥六岁,弟弟只有十一个月。留给母亲的是什么我不明白,我围着父亲的灵床转了一圈是脑海里的仅存记忆。后来我才知道,父亲的病逝留给二哥的记忆更是难以忘怀的终身痛苦。七月的庄稼地碧波荡漾,耪地、除草、保墒是地里的几样活计,炎热的天气,人们习惯了早起晚归的两头赶活。那天父亲是耪地的活,二哥也跟着去了。早饭之后,父亲身穿白色开口系带儿汗背心和灰色盖过膝盖的大裤衩子,脚穿母亲给他做的捺底儿黑布鞋,扛着长柄大锄,拞搂着麦秸秆草帽来到家北的棒子地。父亲在两陇棒子苗之间弯腰下锄,双手握紧锄柄用力一拉倒退一步,动作娴熟,速度很快,就像长了后眼一样,后进方向准确无误,未踩着一棵苗儿。不一会儿就耪了好几个来回儿,眼看着耪过的上一陇杂草蔫头倒地,锄地的效果立竿见影。二哥在旁边跟着父亲边拔草边玩。半晌午的烈日已是酷热难忍,眺望远方,地表上的热蒸气水汪汪的浩淼壮丽。近处环视则是绿洲莹莹,膝盖高的玉米开始耷拉脑袋,赶早活的人们陆续回家。父亲早已汗流满面,肩膀和胳膊上的汗水顺着手背流向锄柄,手一用劲不时地打滑,不得不停下来用随身带的汗巾擦拭干净。湿透的汗背心已经拧了好几次了,但没有回家的意思,只是借拧汗背心的时候歇息片刻。父亲决意耪完那块地再走。临近正午时刻,西北方向一大片厚厚的乌云滚滚而来,火龙闪烁,雷声霹雳。父亲望了一下陡然瞬变的天空,看看还没有耪完的两陇地,动作有些迟疑。是收工回家还是接着干,父亲显然加快了耪地的速度,转眼耪完最后一垄,父亲汗水淋漓。还没等站稳脚跟,一阵狂风过来,父亲被吹了一个趔趄,暴雨倾泻而至。二哥显然有些惊恐,看父亲来到地头,喊着爸爸抱住了父亲的大腿。父亲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二哥的头顶,把自己的草帽戴在了二哥的头上,父子两颗焦灼的心灵安然下来。父亲扛起大锄领着二哥一路小跑,但已经无济于事,无情的雨水,炙热的汗水,把父子俩变成了水中人,狼狈不堪。母亲早已做好了午饭,闷在锅里保温,虽然自己和孩子也饿了,但要等父亲回来再吃,这很自然。母亲在房后边看了好几次不见父子回来,大雨下来,只能在屋里焦急地等待。在屋里向门外望去,房顶上下来的雨水像瀑布的水帘,哗哗作响,落在地上的水柱四外溅的老远,也不时的溅到母亲的鞋上。父亲和二哥回来了,父亲被雨水激的有些颤抖,赶紧换了衣裳。一家人吃着热乎乎的午饭,有说有笑。可是令全家人难以接受的是父亲从此再也没能走出家门。父亲发烧了。当天深夜,父亲已经烧得很厉害并伴有剧烈的头疼。母亲神情镇定的好似大夫,按头疼脑热的处置方法,熬姜汤给父亲发汗,用湿毛巾擦拭给父亲降温,送服药片给父亲止痛。她一夜没能合眼,期盼着父亲的好转。天刚蒙蒙亮,母亲就心急火燎的到公社卫生院请大夫。大夫来了,父亲有救了。按着凉重感冒的基本诊断,打针、吃药、发汗、退烧,折腾了一个星期,病情不见好转,母亲心里没了底儿。母亲急忙把方圆几十里最出名的大夫请来,诊断为急性大脑炎重症,并处方下药打针对症治疗。但医生真有些无可奈何,便直言不讳的说了目前还没有特效药,只能是慢慢调治。本来就有些不知所措的母亲更加忐忑不安。舅父来了,姨母来了,亲朋好友来了,村里的兄弟爷们来了,大家都为父亲的生命捏了一把汗。母亲没有慌乱,面对病情继续恶化的父亲,也没有把实情告诉父亲和孩子们,严格按医生叮嘱定时服药,鼓励父亲,照料孩子,稳定大家的情绪。但从母亲不太自然的表情上不难发现,她的心在流血。晴天霹雳,噩耗还是来了,父亲去了天堂!从淋雨到病逝只有十五天,病魔残忍到了极点,摧毁了父亲继续承担家庭重担的承诺,也剥夺了儿子们孝敬父亲的机会,更挖走了母亲爱夫如命的那颗心!父亲走得如此匆忙,留给儿子的是什么?是追思和宝贵地记忆,可怜的我只能靠照片存忆父亲的模样。而留给母亲的是什么,那是撕心裂肺的痛楚、酸涩困苦的磨难。留给全村人们更多的则是对母亲的怜悯和祝福。老天爷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和公平,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命吧!然而,母亲心里希望还在,那就是四个儿子。母亲没有再嫁,领着孩子艰难的徒履每一步。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为了生存,几乎耗尽了母亲的每一滴热血。善良的母亲没有过多的奢望,只想通过自己的智慧和双手,把孩子们拉扯大。不但不能让孩子饿死、冻死,而且都要上学接受教育,这成了她尊重鲜活生命的母性底线。那些年,正值一贫如洗的建国初期,加之国家偿还外债,洪涝自然灾害等特殊因素,全国人民勒紧裤腰带同舟共济共度难关,人们在生命线上挣扎。母亲的困境可想而知,每一步都像跨越一座险峻的大川。母亲极其阳光坚坚毅地面对一切。她参加生产队的劳动,靠自己的双手缝补浆洗,借助政府的救济和他人的帮助,化解着每一天甚至每一顿饭、每件衣服的诸多难题。谁能说的清她有多少委屈和泪水,有多少无助和无奈呢,但她从来不会在孩子面前流泪和诉说,她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很少见到笑容,额头上皱纹和眼角纹写着沧桑生活的一切。那些年,发生过许多让我记忆中生的事情。吃饭保命,成了人们的核心欲望。母亲为此付出了一切。那是三年困难时期的事儿。村里集体经济底子薄,粮食严重短缺,集体食堂散了,人们重新回到了各自炊烟的生活状态。政府按人口定量供应粮食,每月分一次,每人每天只能分到几两粮,最少时只有二两。粮食品种少,质量也不强,大部分是黄玉米、红高粱和红薯干,只有年节时才能分上几斤白面。每人每天的口粮只够做一碗稀的,人们精细的顿顿计较。老人们很心疼,总是“口是心非”的说,我吃饱了,为的是把饭让给壮劳力和孩子们。孩子们很懂事儿,望着父母的愁容,不在扯衣撒娇,心里却奢望的盼星星、盼月亮、盼过年,盼顿白面饺子和新衣服。大人们很发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宁愿自己饿肚子,也不能亏了老人和孩子们。那时能够救命的还有榆树皮、棉花子皮、玉米秆和玉米轴,红薯蔓算是比较好的食物。把这些东西粉碎与口粮混合充饥维持生命。人们进食这些物质之后很难消化,造成大量的胃肠道疾病,大便干燥肠道梗塞,解不下大便,常有老弱体虚者因此脱水,甚至丢失生命。小孩们经常大便干的像羊粪蛋,蹲在那儿使尽浑身力气仍然解不下来,大人们用小木棍一点一点的给拨下来。那时候的我早就知道了羞涩,却没有逃避的地方。村子里荒凉光秃,房前屋后的榆树大多被剥了皮,成了光杆司令,尤其那些小榆树皮好食用,大都遭到了灭顶之灾。而那些老榆树大多幸免于难。村周边已经没有多少树木,剩下的大多是柳树和红荆棵子。村子里已经不见了朝气,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很少冒出炊烟。在村子里偶尔见到一两个晒太阳的老人,昏昏欲睡没精打采。猪圈里、羊圈里、牲畜棚里空空如野。照明用的煤油、柴油供应很少,在夜幕降临之后村子里很快就会漆黑一片,寂静地像荒山野岭。小学生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完成作业,否则就不得不借助月光。我们全家五口每个月只有三十斤粮食,四个十来岁的小伙子,正是长个的时候,不知道饱就知道饿,日子怎么个过法,经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这着实难坏了母亲。母亲凡事自己扛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办法一点一点的想。挖野菜、捡白菜根、剥树皮、粉碎棒子袍。找政府求救济,跑亲朋乡邻借债、借粮食。艰难时光,度日如年。母亲卖掉了双耳大花瓶。哪个月也有几天锅底朝天的时候,想买点粮食度饥荒,但三四块钱一斤,钱又哪儿来呢。想到了家里的那对明代双耳大花瓶,咬牙让大哥背到到天津劝业场卖了三十六元钱,买了十来斤红薯干,又熬过了七八天,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毕竟能接上下个月发粮食了。那对儿大花瓶,我印象当中有半米多高,青花白底,图案可能是宫廷生活的写照。说起来还真有些遗憾,听别人说那对花瓶是明瓷中的上品,极具瓷文化价值,当时就有人说卖了太可惜。解放前一般家庭也没有这东西。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对双耳大花瓶是母亲的陪嫁精品,母亲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姥姥家虽说不穷但也说不上富有,母亲排行老大,下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一家人过着普通农家的日子。那对大花瓶本是唯一的传家宝,理应世代相传,寄愿镇宅。可姥爷、姥姥还是把这心爱之物陪送给了母亲,陪送的嫁妆还有一台织布机,这也是她们姊妹三个当中最珍贵的嫁妆。我想姥爷、姥姥不会有那么多的偏心眼儿,大闺女出嫁不能让人家小瞧了,更重要是他们心中那真切和美好的寄托,祝愿母亲勤俭持家,生活幸福,给下边的弟弟妹妹带个好头。我每每想到姥爷、姥姥的良苦用心就别有一番滋味儿,我也曾联想起那年用鸡毛掸子掸土时,不小心打坏了一只瓶上的一个耳子,母亲是那样的心疼。母亲心痛到了极点,姥爷、姥姥的传家宝到自己这儿给丢了,简直就是败家子儿,世理难容。可母亲心里也很冤屈,孩子都快饿坏了,顾不了那么多了,自我安慰掩饰了歉疚的心情。母亲显然缺乏勇气,始终没能把这事儿告诉姥姥。母亲饿得几乎晕倒,但她面对咫尺的棒子穗却没有动心。大姨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娘这辈子真够实诚的,饿得都快走不动了,守着棒子地也不知道掰它几穗。”八十多岁的大姨说着说着就流下了辛酸的眼泪。我的心都快碎了,当时的情景蓦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记得在青黄不接的那个月,最后几天又过不去了,母亲又开始借钱借粮了。那个年头借东西是人们常有的互助办法,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尤其是借的多了不用别人多说自己就觉得很难堪,没办法,为了孩子,只好硬着头皮去张嘴。那时候各家各户紧缺的都是粮食。这天,太阳已经西下,但明烈的阳光还是那样毒,人们大都躲在家里乘凉。我们半晌午每人喝了一碗稀汤汤,中午再也没有下锅的东西了,个个饥肠辘辘的不知怎样是好。我没有力气再去地里拔草,迷迷糊糊的依靠在午门外边似睡非睡,没有心思再去理会那烦人的知了声,浑身冷的特别愿意在炙热的太阳下边晒着补充点热量,觉的这样舒服些。母亲一手拿着一根木棍子,一手拿着木升走了,说是借点棒子篸子回来熬粥喝。我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天已漆黑,睡觉早的人家已经闭门歇息了。我和弟弟未见母亲回来,心里扑通扑通的有些恐惧,最担心母亲那小脚儿在夜里走那坑坑洼洼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摔着碰着可怎么办呢?也知道母亲最怕狗了,万一有谁家的狗追出来咬她又怎么办?更害怕的是从我家的小村到大村要经过一个大水坑中间的小道,夏天坑里水深,小道泥滑难走,虚弱不支的母亲要出点意外怎么办?越想越后悔,要知道这样,还不如跟母亲一块去呢。我和弟弟顺着经常走的小路找上去,一直找到坑涯西边的那间曾经住过的小屋。小屋是生产队废弃了的作坊,那年发洪水的时候曾经在那儿住过一阵子,母亲在发愁时曾经去过几回,我们喊娘没人答应,进屋仔细看了看没有人。我们又接着转了大半个村里的过道,没见母亲的踪影,忐忑不安的回到家,我们有些慌神儿。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在墙头外边默默等待,有些沮丧,我们哭了。心想也不知母亲敲了多少家的大门,说了多少好话,受了多少委屈,我们已经懂了,但无能为力。终于,母亲空手回来了,却是两手空空。我们赶紧过去搀扶,但很失望。母亲有气无力的瘫在地上,“孩子先睡觉去吧,明儿咱们再吃饭”。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的心好像被刀子挖了一样。深夜,蛐蛐的叫声刺破了大地的宁静。我昏睡了一觉,不见了母亲,不想再叫醒睡得很死的弟弟,惶惶不安的独自去找。借着灰蒙蒙的光线,在房子周围转了一圈,发现东边棒子地边上有一黑影,走近一看母亲对着棒子地有些愣神儿。“娘,咱们回家去吧,我明天和您一起去想办法”,我拉着母亲的手往回走。可母亲却说“你不要管我,让我在这儿好好静一静”,说着晃晃悠悠的差点晕倒。我赶忙搀扶母亲,“要不,我弄几穗嫩棒子先垫补垫补肚子再说”我想都饿到这份上了,顺手牵羊的活儿别人也干过。没想到母亲却说:“孩子,不要这样做,那是大伙的东西。”我羞愧得一时无语,呆呵呵的陪母亲坐了半宿。我的心隐隐作痛,脑子里杂乱无章,母亲毕竟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为什么还会是这样?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替母亲操点心呢?我甚至想起了父亲,如果父亲在的话母亲就不会受这么大罪了。大姨听说了母亲前一天借粮的事儿,一大早端着一升棒子面送来了。“姐姐,您说咱一个村的住着,咋不到家拿?”大姨眼里含着泪花有些心疼的抱怨。“唉,我哪能不知妹妹亲呢,你那一大家子也不容易,什么都接济着我,我怎么好回回儿给你添麻烦呢!”母亲哽咽了,但她没有哭,姊妹俩对视安抚。母亲生活的每一天,都备受煎熬。但她不言放弃,力所能及的做着一切,珍惜任何一点家庭生活的经济来源。母亲散养了几只母鸡,被可恶的老鹰啄死了一只,她心痛地疾声痛骂。家里没有经济来源,靠着寥边宅子的地理优势散养了几只鸡,全靠自己到地里觅食小虫及散落在地上的谷物。每逢春秋两季那几只母鸡差不多隔日生蛋,一个月也就攒二三斤鸡蛋,用来换些油盐酱醋,给孩子买根铅笔。孩子们谁也没有更多的奢望,只有在生病发热的时候才能吃上一两个。那时能养几只鸡着实让人羡慕,尤其是住在村中央无法养鸡的人家,圈养没食儿喂,散养鸡又出不去。母亲对这几只鸡特别精心,当它们日落而归钻进鸡窝时,会用砖头堵上鸡窝门并用一块石头磨盘压上,防止狐狸和獾之类的野兽偷袭鸡窝。每天早上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放开鸡窝,鸡就会争先恐后的钻出来拍抖一下翅膀小跑似地奔向地里。我小时候坚持每天早晨下地拔草。这天早晨起得晚了点,但还是像往常一样拿起镰刀、背起柳条小筐顺着小路径直向东走去,走着走着只见六七十米外一只老鹰向东边那块高粱地里俯冲下去,一米多高的高梁棵子挡住了我的视线,但直觉告诉我那鹰抓的不是鸡就是兔子,我左手摘下肩上的小筐提搂着,右手拿着镰刀拔腿向那儿跑去。跑近一看老鹰正在用那长钳似地大嘴叼啄鸡脖子,我下意识用镰刀猛地投掷过去,老鹰惊慌地弃物而逃。我跑到那儿一看竟是自己家的那只芦花母鸡,顿时傻了眼,鸡脖子快要断了,老母鸡奄奄一息,还在地上的扑棱扑棱的垂死挣扎,带着血的鸡毛散落一地,真是惨不忍睹。我心疼的心如刀绞,一想到那只正下蛋的鸡是母亲的命根子,就恨不能把那只老鹰抓回来千刀万剐。无奈,我把老母鸡放在筐头子里,心想反正也救不活了干脆拔了草再回家。不料想刚往东走了二十多米,老鹰也许看我个子太小当成了猎物,也许看到了背筐里的老母鸡,收紧双翅俯冲过来,在我头顶上两米来高的地方儿盘旋起来,吓得我赶忙放下小筐举起镰刀在头上乱舞,老鹰还是知趣的离开了。惊魂未定的我无心再去拔草,很扫兴地返回家中。母亲拿起老母鸡忍不住疾声痛骂:“娘了个猴儿的,老鹰这个挨千刀的也跟我过不去,非让雷公劈了你不可!”我从小第一次听到母亲的语言这么粗旷暴烈,有些惊讶,但想想母亲还能往哪儿撒气呢?母亲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好像对我从老鹰嘴里夺回老母鸡而自豪,我顿时轻松了好多。这一天我愤恨难消,恨自己就晚到了那么一点,恨老鹰也跟穷人过不去。我想好了以后出去一定带上弹弓子,有机会就把老鹰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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