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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 明史研究第一人吴晗写就的权威版本,开启了朱元璋传记研究的范式。
2. 吴晗学术自由期代表作,三十年心血铸就,历经四次增删,终成传世佳作。
3. 20世纪中国四大传记之首,完整呈现历史上唯一一位真正意义上的草根皇帝的人生传奇,尽显汉家最后王朝磅礴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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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吴晗是中国现代明史研究第一人,更是朱元璋研究的拓荒者。1943年至1965年间,吴晗先后撰写了四个版本的朱元璋传记。本书为其1948年定稿的第二版。当时吴晗正值壮年,学术热情高涨,又被浓烈的战争氛围所感染,便怀着一腔革命热血,写下了这本同是乱世风云的帝王传奇。本书记叙了中国史上唯一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布衣皇帝——朱元璋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朱元璋自幼贫寒,本是一名在街头乞讨为生的小僧侣,恰逢乱世,在战场上展露不凡的才华,一步步成长为号令千军万马的大元帅,又由刀尖马背的军旅生涯登上了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开创了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由汉人建立的帝国。在那个思想自由、学术独立的时代,吴晗对朱元璋作出了最全面、最权威的评述,使得本书在明史研究和传记文学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堪称朱元璋研究的最早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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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朱元璋惩治贪污……扫荡了腐败的既得利益者……具有历史的进步意义。
——陈梧桐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是明史研究的高峰,现在要找能够与那个时代的明史学者如吴晗、郑天挺、孟森并驾齐驱的人很难。
——樊树志
吴晗是位勤奋、正直、诚实的历史学家,他一贯爱好自己的工作,以研究明史有名于世。吴晗对自己的要求是严格的,他在多年的时间里利用余暇改写《朱元璋传》,改写宗旨在充实内容,力求成为一本翔实的科学著作,对如何正确评价历史人物,很用了一番功夫。
——黎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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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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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流氓
一 小沙弥
二 游方僧
三 逼上梁山
第二章 红军大帅
一 小亲兵
二 小军官
三 大元帅、大丞相
第三章 从吴国公到吴王
一 鄱阳湖决战
二 取东吴
三 南征北伐
第四章 大皇帝的统治术
一 大明帝国和明教
二 农民被出卖了!
三 新官僚养成所
四 皇权的轮子——军队
五 皇权的轮子——新官僚机构
六 建都和国防
七 大一统和分化政策
第五章 恐怖政治
一 大屠杀
二 文字狱
三 特务网
四 皇权的极峰
第六章 家庭生活
一 马皇后
二 皇子皇孙
三 教养和性格
四 晚年的悲哀
附录 朱元璋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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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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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流氓
一 小沙弥
元至正四年(1344年,元顺帝妥懽帖睦尔在位的第十二年),淮
河流域的人民遭受了苦难,旱灾、蝗灾,加上瘟疫。
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雨了,栽下的苗晒得干瘪枯黄,大地裂开了一条
条的裂缝。到处在求雨祈神,老年人恭恭敬敬向龙王爷磕头,孩子们戴
着柳枝圈圈蹿出蹿进。正在焦急没收成时,又来了弥天漫地的蝗虫,把
穗上稀稀的几颗粟粒吃得一干二净。地方上有年纪的人都在唉声叹气,
哭丧着脸,说几十年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年成,这日子着实过不得了。
不料祸不单行,瘟疫大起,钟离太平乡的人,接二连三地病倒。人
们已经吃了多少时候的草根树皮了①,病一起就挺不住,开头只觉得
浑身无力气,接着是上吐下泻,不到一昼夜便断了气。起初大家还不
理会,到了一个村子里一天死去了几十个人,家家死人、天天死人的
时候,明白这是上天在降罚,散布瘟疫来收人,才着了慌。不管“在
数的难逃”的老话,还是逃命要紧,各村庄的人携儿带女,只要有亲
戚朋友家可投奔的,连家里的病人都顾不得了。不过几天工夫,太平
乡数得出的十几个村子,便闹得人烟寥落,鸡犬声稀,显出一片凄凉
暗淡的景象。
孤庄村②朱家,朱五四官名叫世珍的,一大家人,不过半个月,死
了三口。五四六十四岁了,四月初故去,三天后,大儿子重四学名叫
兴隆的也死了,到二十二那一天五四的老伴陈二娘又死了。五四的二
儿子重六(兴盛)和小儿子元璋(原名兴宗,小名重八),眼看着大
人一个个倒下,请不得郎中,抓不得药,只急得相对痛哭。③尤其为难
的是:家里没有一贯钞、一钱银子,买不了棺木,更谈不上坟地。田
主呢?几年的主客,想来总该施舍佃户一块埋骨之地,谁知不但不理
会,反而“呼叱昂昂”④,邻舍们都觉得难受、伤心。正没计较处,
同村人刘继祖⑤不忍心,慨然舍了一块地⑥,两兄弟磕头谢了,真是一
头有了着落。但是,衣裳呢?棺椁呢?还是没办法。只好将就把几件
破衣裳包裹了,抬到坟地草葬。两兄弟一面抬,一面哭,好容易抬到
了,还未动手挖坑,突然间风雨交加,雷轰电闪,整个天像塌下来似
的。两兄弟躲在树下发抖,约够一顿饭时,天霁雨晴,到坟地一看,
大吃一惊,尸首不见了,原来山脚下土松,一阵大水把坡上的土冲塌
了,恰好埋了尸首,薄薄的一个土馒头,俗话叫做“天葬”⑦。三十五
年后,朱元璋写《皇陵碑》时,还觉得伤心:“殡无棺椁,被体恶
裳,浮掩三尺,奠何肴浆!”⑧
父母的大事虽了,过日子呢?没留下一寸土、一颗米,元璋饿了
些日子,到处找零活做。谁知大户人家都已逃荒逃瘟去了,贫民小户
自己都在挨饿,怎么雇得起人?到处碰壁,懒洋洋地不愿回家,一径
到村外给他父母上坟,蹲在新长着青草的坟边,沉思如何来打发日
子,对付肚子。
他长得躯干魁伟,黑黑的脸,下巴比上颌长出一寸多,高高的颧
骨,却又大鼻子,大耳朵,就整个脸盘看,恰像一个横摆着的立体形的
山字,脑盖上一块奇骨隆起,像一个小山丘。粗眉毛,大眼睛,样子虽
看着叫人不喜欢,却怪匀称,怪威严而沉着。
小时候替人看牛放羊,最会出主意闹着玩,别的同年纪的甚至大几
岁的孩子都习惯地听指挥。最常玩的一个游戏是做皇帝,你看,虽然
光着脚,一身蓝布短衣裤全是窟窿补丁,他却会把棕树叶子撕成丝丝,
扎在嘴上做胡须,找一块车辐板顶在头上当平天冠,弄一条黄布包袱披
在身上,土堆上一坐,自己做起皇帝来了。捡一些破木板,让孩子们毕
恭毕敬地双手拿着,当做朝笏,一行行,一排排,整整齐齐地三跪九叩
头,同声喊“万岁”。
又最会做坏事。有一天,忽然饿了,时候早又不敢回家,怕田主
骂。同看牛的周德兴、汤和、徐达许多孩子也都嘴馋起来了。大家越说
饿,真的肚子咕噜得越凶。这个说有一碗白米饭吃才好呢,那个又提真
想吃一顿肉,一个又说肉是财主们吃的,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个个的嘴
都被说得流涎了。猛然间元璋一喊“有了”,大家齐声说:什么?元璋
笑着说:现放着肉不吃,真是呆鸟!大家还不明白。元璋也不再说话,
牵过一条花白小牛娃,放牛绳捆住前后腿。周德兴看了,赶紧抄着砍柴
斧子,当头就是一斧。汤和、徐达也来帮忙剥皮割肉。别的孩子们捡烂
柴树叶子,就地生起火来。一面烤,一面吃,个个眉飞色舞,兴高采
烈,不一会儿,一条小牛娃只剩一张皮、一堆骨头和一根尾巴了。这时
太阳已经落山,山脚下村子里,炊烟袅袅在半天空,是该回家的时候
了。蓦地一个孩子省悟了,小牛吃了如何回主人的话?大家都面面相
觑,想不出主意,担不起罪过。正在着急,互相埋怨,乱成一团的时
候,小一点的孩子竟哇地哭了出来。元璋一想,主意是自己出的,责任
也该担起来,一拍胸脯说:算我的事。也真亏他想,把皮骨都埋了,把
小牛尾巴插在山上石头空缝里,说是小牛钻进山洞里去了,只留下尾
巴,拉了半天不出来。孩子们齐声说好。当天晚上,元璋挨了一顿毒
打,被赶回家。虽然吃了苦,丢了饭碗,但深深得到孩子们的信任,大
家都甘心让他做头脑⑨。
这一年他算是十七岁,是元天历元年(1328年)九月十八日未时
生的,属龙,抠准了还不满十六足岁。父亲是老实本分人,辛苦了一
辈子,头发胡子全白了,搬了一辈子家,从泗州盱眙县迁到灵璧县,
又迁到虹县,到五十岁时又迁到钟离东乡,住了十年,活不下去,再
迁到西乡,四年前才搬到这孤庄村来。十个田主大户竟有十个是黑心的,
说尽好话算是佃了几亩地,天不亮就起床,天黑了还在地里做活,出气
力、流汗水,忙碌一年到头,算算收成,十成里竟有六成孝顺了田主。
左施肥、右戽水,把田地服侍得肥了些,正好多收一点时,田主立刻就
加租,划算一下,还是佃户吃亏。划不来,只好搬家另觅大户;忍下去
吧,三两年后还是得被撵走。因之,虽然拖儿带女,在一个地方竟住不
满十年,而且,老是替新大户开荒地,服侍熟了,就得走路。卖力气,
受欺侮了一生,到死后,连葬处都没有,要不,怎么会求刘继祖舍地?
儿女都大了。大哥二哥算是娶了媳妇,说也笑话,连花轿也用不
起,喜酒也没有一盅,还不一样是佃客人家的女儿。三哥重七(兴祖)
给人家招了上门女婿,白得一房家小,可是得给人家挖一辈子地——也
好,家里省一张嘴。大哥有两个小的,二哥也养了一个男孩,算是一家
老小三代。大姐嫁给王七一,二姐远了,还是在盱眙时候订的,男人叫
李贞。只有自己没成家,要是时和世泰、雨顺风调的太平年头,一家
子勤勤恳恳,佃上几十亩田地,男耕女织,喂鸡养猪,上山砍柴,沿路
捡粪,靠着有的是人力,缩衣节食,苦虽苦,像牛马样总活得下去。偏
又时运不济,二嫂三嫂先后病死,大侄儿和二房的孩子都夭折了,王家
满门死绝,嫁给李家的二姐也死了,姐夫带着外甥保儿逃荒,不知去
向。偏偏今年又闹瘟,一家三口都被瘟神带走了,偌大一个人家,只剩
大嫂王大娘和二侄文正,二哥重六和元璋自己了。
剩下四口人,粮食一颗也没有,地里的呢?一旱一蝗,收到的不
够交租,哪来吃的!平时一家子都靠力气血汗换饭吃,如今只好吃草根
树皮,何况也不容易找。估计大嫂还有娘家,总可以央告到一升两升;
二哥呢?这些天脸色也老是不对劲。自己食量又大,粗重活计虽干得,
却苦于这荒年,空有气力没处卖。小时候虽跟蒙馆老师上过几月学,一
来贪玩,二来农忙得下田,哪曾好好念过一天书。虽然靠着有点记性,
认得几百个字,又苦不甚通解,故做不得文墨勾当,当不得衙门里的书
手,也写不得书信文契。父亲搬到本村来,本是贪图这一乡荒地多、人
力少,只要死命使气力,三个壮丁加上女眷,孩子们替人放牛赶羊,也
不会吃闲饭,天可怜见有两三年好庄稼,对付着混过日子。没想到天下
乌鸦一般黑,刻薄狠心像是田主应有的德行,三节送礼,按时交租,赔
着笑脸,还是掂斤播两,嫌麦子太潮,嫌秤不够,恨不得用两个秤砣,
扳住秤尾起不来。那些管事的更是刁难百般,饶是肥鸡大肉,大碗酒,
还拍桌捶凳,脸上像绷过似的,剥不出一丝笑容。这年头能少交一点租
就是天大的人情了,还敢开口向他们借口粮?官家的赈济呢?不敢指
望。即使皇恩浩荡,居然会有一点,还不是落在县官的荷包里、大户的
仓库里去,哪儿会有穷人的份。而且,即使漏出一星星、几颗颗,要铺
保啦,到保甲长家里去摁手印啦,又是调查啦、登记啦,还有什么什么
的,发下来不够吃一顿,腿跑断了,头磕破了,气受够了,也许还挨不
着、轮不到。索性断了这个梦,倒少些麻烦。再说本家呢?伯父这一房
还在泗州盱眙县,是祖父手上打的根基,伯父名下有四房,听说近年已
衰落得不像样,几个哥哥侄儿先后去世,只剩一个四嫂在守寡,看光景
也投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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