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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后宫争斗中,魏凝儿深陷危机却意外解开自己身份之谜,从而转危为安。是怎样的身份能救她于危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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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兰朵朵,磨铁中文网签约作者,言情小说作家,小女子一枚,还算比较善良,偶尔会做一下比较天真的梦,一直致力于写出自己心中最美的故事,代表作品《庶女夺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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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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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将计就计
第二章 围场遇险
第三章 自讨苦吃
第四章 风波起
第五章 刮目相看
第六章 冒险出宫
第七章 如日中天
第八章 祸福相依
第九章 咸鱼翻生
第十章 狼子野心
第十一章 风雨欲来
第十二章 毒计
第十三章 夭折
第十四章 皇后逝
第十五章 设局
第十六章 立后风波
第十七章 断其一臂
第十八章 祸起中秋
第十九章 生死一线
第二十章 陷入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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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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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将计就计
黄氏入宫后,先给皇后请了安,闲聊了片刻才随魏凝儿去了醉心苑。
“额娘,如今女儿要见上您一面,也难了!”魏凝儿拉着黄氏的手,含泪道。
“你这傻丫头,你是额娘的心头肉,额娘日日想着你念着你,虽然咱们娘俩不能时常相见,可有皇后娘娘在,至少一年还是能见着两回的!”黄氏眼中也闪动着泪花。
“嗯。”魏凝儿应了一声,屏退左右奴才,这才在黄氏耳边低声道,“额娘,近日来皇上对我颇为宠爱,我瞧着皇后娘娘有些不大爽快,我怕娘娘因此与我有了隔阂。”
黄氏闻言,脸色大变,半晌才道:“你附耳过来,额娘有话要告诉你!”
魏凝儿附耳过去,待黄氏说完后,她有些吃惊地看着她:“额娘说的有用吗?”
“那是自然!”黄氏神秘一笑。
“那……女儿便听额娘的!”魏凝儿轻轻颔首道。
黄氏又留了一会,魏凝儿见时辰不早了,便让人送她出了园子,自个儿去了皇后那儿。
“令嫔娘娘吉祥!”澄碧见魏凝儿来了,立即迎了上来。
“澄碧,去通传一声,本宫有事要面见皇后娘娘!”魏凝儿笑道。
“令嫔娘娘,皇上来了,在里头跟皇后娘娘用晚膳,容奴婢通传一声!”澄碧恭声道。
魏凝儿闻言,笑道:“不必了,本宫明日再来!”
“娘娘留步,娘娘请稍后,奴婢这就去禀报!”只因皇后曾说过,只要是令嫔来了,无论何时都要通报,澄碧不敢怠慢。
“不必了!”魏凝儿摇摇头,却见澄碧已进殿去了。
片刻后,澄碧退了出来,恭声道:“令嫔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请您进去!”
魏凝儿进去后,见皇上和皇后正坐在桌前用膳,定了定神,才恭声道:“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凝儿还未用膳吧,快些坐下来!”皇后笑着招了招手。
魏凝儿正欲推辞,皇帝却道:“凝儿,坐吧!”
“是!”魏凝儿只得坐了下来。
皇后笑道:“今儿个下午臣妾宣凝儿的额娘进宫了。”皇后说到此微微一顿,看着魏凝儿,柔声道,“本宫看这时辰也不早了,你额娘也出宫了吧!”
“是!”魏凝儿应道。
“你额娘入宫怎不与朕说,朕也好见见!”皇帝笑道。
魏凝儿一愣,竟然不知该如何回话才好,额娘入宫对她来说是天大的事,可是对皇上……那便不值一提,更何况,皇上身为九五之尊,不是谁都能见的。
皇帝看了看魏凝儿,对身边的吴书来道:“去从今年的贡品里挑几样好东西送去魏府给魏夫人,过些时日,再请魏夫人进宫与令嫔叙旧吧!”
“是!”吴书来应道。
魏凝儿却道:“皇上,臣妾的额娘只是魏家的六夫人,是妾室,承受不起皇上的赏赐。”
皇帝闻言一怔,皇后也愣在了当场,心想,这凝儿今日怎么如此不知好歹,竟然敢在皇帝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魏凝儿说罢又站起身来,福了福身道:“娘娘,今日嫔妾的额娘说她前几日去寺里给娘娘祈福,抽了一支好签。住持说要斋戒沐浴、静心祈福方能灵验,但额娘近日来身子不好,臣妾愿代额娘为娘娘祈福,从明日起,臣妾便去佛堂斋戒沐浴七七四十九日,还请娘娘恩准。”
“这……”皇后闻言有些迟疑了。
“皇后,令嫔有心,你便让她去吧。朕瞧着令嫔近日来这性子越发收不住了,正好去诵经祈福,修身养性!”皇帝沉着脸说道。
方才魏凝儿那一番不冷不热的话,的确让皇帝不高兴了,魏凝儿可是当众拂了他的脸面。
“皇上……”皇后一脸着急,低声唤道。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时辰不早了,嫔妾先行告退!”魏凝儿不等皇后开口便起身告辞了。
待她离去后,皇帝将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放下,脸色也有些难看。
皇后被他吓了一跳,随即笑道:“皇上,凝儿只是无心之失,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却冷声道:“朕瞧着她是不怕朕,也不将朕放在眼里,平日里也罢了,可今日皇后面前,她也……”
皇帝说到此微微一顿,随即笑道:“算了,朕与她一个小丫头置气作甚。时辰不早了,朕去瞧瞧梨梨便来陪你!”
“臣妾与皇上一道去吧!”皇后笑道。
“也好!”皇帝轻轻颔首。
魏凝儿回到醉心苑才微微舒了一口气,坐在了软榻上,对身后的冰若道:“倒杯茶来!”
冰若呆了呆,如今情形对小主不利,小主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要茶喝,实在是令她费解。
“快去,愣着作甚?”魏凝儿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是!”冰若倒了茶给魏凝儿后,便站立在她身边,欲言又止。
“有话要说?”魏凝儿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问道。
“小主,您今日为何要故意触怒皇上?这不是惹皇上不开心吗,您还要去斋戒沐浴七七四十九日,等您从佛堂出来,皇上只怕早就将您忘得一干二净了!”冰若说到此,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这丫头,这有何担心的?若是皇上真的将本宫忘得一干二净,那倒好,本宫也算是瞧清楚了皇上对本宫的用心到底是真还是假,到底有多深。”魏凝儿笑道。
四十九天,不长也不短,却能让人看清很多事,也认定很多事。
诵经念佛可不是件易事,魏凝儿在醉心苑后园一处偏殿内设了小佛堂,在里面静静地看上两天经书后,便觉得浑身酸痛。
“小主,先歇会儿吧!”冰若有些心疼地说道。
魏凝儿摇摇头,?????柔声道:“本宫以前从未瞧过经书,今日才知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
“奴婢识字不多,看不懂!”冰若摇了摇头。
“慢慢便会懂了,稍后本宫会为皇后娘娘诵经祈福,你们不要来打扰本宫。”魏凝儿吩咐道。
“是!”冰若立即退下了。
就在魏凝儿去佛堂几日后,天地一家春渐渐传出了流言蜚语,说皇后娘娘嫉妒令嫔受宠,令嫔惶恐不已,这才借着诵经祈福避开皇上,以免皇后娘娘记恨。
??????逸梦轩中,娴贵妃正亲手喂五阿哥用膳,听暮云回禀后,头也没抬,似乎毫不关心一般。待五阿哥用完膳,被嬷嬷带走后她才道:“暮云,是谁放出的消息?”
“奴婢也不知,这都是奴才们传开的!”暮云回道。
“令嫔不至于如此才是,她是皇后的心腹,皇后连宫里这么多女人都容得下,难不成还容不下她?”娴贵妃不以为然道。
“娘娘您是说……这是皇后娘娘与令嫔故意放出的消息?”暮云有些诧异地问道。
“这个本宫倒是不得而知,不过,若是令嫔真的与皇后窝里斗,那也不错。”娴贵妃笑道。
“要不要加把火?”暮云问道。
“暂时不必了,先瞧瞧再说吧!”娴贵妃摇了摇头。
宫里的流言蜚语自然也传入了皇帝耳中,不过皇帝对此事却未曾多言一句,仿佛并未曾发生似的,仍旧每日去看皇后,一月里有一半的日子都宿在了皇后那儿。
日子一晃便到了七月初三,魏凝儿将自己关在佛堂里已经有一个月了。
这一日,皇帝依旧坐着龙舆前往皇后的碧水云天,经过醉心苑时,抬着龙舆的太监们仿佛知道皇帝心意似的,皆停下了脚步。
皇帝静静地看着醉心苑,半晌才道:“走吧!”
“是!”吴书来颔首道。
前些日子,皇上每每路过醉心苑都要让奴才们停下来,久而久之,大家也养成了习惯。
“吴书来,令嫔的阿玛是正五品管领吧?”皇帝突然问道。
“启禀皇上,正是!”吴书来应道。
“魏家大夫人可有诰命封号?”皇帝微微蹙眉道。
“令嫔娘娘的阿玛魏清泰在内务府供职时虽无错,却也无功,加之官位不高,因此未福泽家人!”吴书来回道。
皇帝闻言,沉吟片刻才道:“传朕的旨意,封黄氏为正三品淑人。”
吴书来闻言,心惊不已。这些日子以来,皇帝从未提起令嫔,但吴书来却知道,皇帝心里是不曾放下她的,原本他还打算等七七四十九天快到时偷偷去劝令嫔给皇上认个错,哪知道如今皇上自个儿先让步了。
“再选些东西一道赏赐吧!”皇帝又道。
“是,奴才遵旨,奴才这便去办!”吴书来应道。
“走吧,去后园的小佛堂瞧瞧!”皇帝沉吟片刻后吩咐道。
“是!”吴书来一喜,连声应道。
“朕瞧着你似乎比朕还急?”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皇上您念着令嫔娘娘那是因为娘娘讨皇上喜欢,奴才念着令嫔娘娘那是因为娘娘对咱们这些奴才好!”吴书来连忙说道。
“嗯。”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应道。
吴书来顿时心惊肉跳,急声道:“皇上,奴才不敢欺瞒皇上。”
皇帝微微颔首,却并未说什么,弄得吴书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到了小佛堂外,皇帝并未曾让任何人通报,他站在外头看着跪在蒲团上的魏凝儿,连日来那一丝丝的思念在这一刻猛地爆发了。
此刻皇帝才知晓了,他并不是不想念她,而是刻意压制了心底的思念,刻意让自己去忘记,去忽视,只是一见到她,他才发现,一切皆是徒劳。
一月不见,她似乎清减了。皇帝心疼不已,正欲进去,却见魏凝儿已经诵完了经,正从蒲团上站起来,兴许是她跪得太久,以至于双腿麻了,竟然一个踉跄往前跌去。
“小心!”候在一旁的冰若与青颜大惊,两个人皆要伸手扶住魏凝儿,却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面前闪了过去,定睛一看,小主已然被皇上抱在了怀里。
魏凝儿呆呆地看着皇帝,手足无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凝儿,你瘦了!”皇帝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柔声道。
魏凝儿只觉得鼻子微微发酸,眼中有了雾气闪动,立即别过头去。
“还生朕的气?”皇帝叹了口气问道。
“臣妾不敢,是臣妾不好!”魏凝儿深吸一口气说道。
皇帝却笑道:“朕记得,以前凝儿将朕当成侍卫时,曾经告诉朕,你的额娘是魏家的妾室,是朕忘记了。”
魏凝儿闻言,转过头看着皇帝,眼中有着不可思议……他竟然记起来了?
“皇上您日理万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您自然是记不清了,那日原本就是臣妾的不是!”魏凝儿柔声道。
“凝儿的事,再小也是极其重要的事,朕以后定然会记得一清二楚!”皇帝笑道。
魏凝儿闻言,心中猛地一颤,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此时此刻,她又能如何,只得硬着头皮道:“皇上,臣妾这会儿正给娘娘祈福呢,皇上您快出去,不然佛祖会怪罪的!”
“朕不出去!”皇帝将她抱得更紧了。
魏凝儿俏脸微红,挣了几下也徒劳无功,只得放弃了。
皇帝将她额前的细发轻轻拨开,柔声道:“何苦折磨自个儿?”
魏凝儿却笑道:“哪里是折磨,皇上您信不信,臣妾可以把法华经和金刚经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皇帝微微一愣,随即笑出声来:“朕的凝儿真是个小傻瓜!”
“臣妾才不傻呢。”魏凝儿趁机挣脱了皇帝的怀抱,往后退了两步,笑道。
皇帝看着她,竟有些无奈了。
“皇上快些离去吧,七七四十九天未到之前,皇上别来醉心苑见臣妾了,即便您来了,臣妾也是不能见您的!”魏凝儿笑道。
“好,朕不来了!”皇帝只得点头,待他出了醉心苑才对吴书来道,“朕怎么就被这丫头牵着走了?”
吴书来闻言,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被皇帝瞪了一眼后,才强忍住了笑意。
“吴书来,从今日起,将进贡给朕的新鲜水果先挑选了给令嫔送过来。”皇帝上了龙舆后,才对吴书来吩咐道。
“是,皇上!”吴书来应道。
一连好几日,皇帝路过醉心苑时,仍旧会让奴才们停下来,有一次他没能忍住,去了后园的小佛堂,却见佛堂大门紧闭,只得离去了。
过了几日,皇后却亲自去了醉心苑,命人打开了佛堂的大门。
“娘娘您怎么来了?”魏凝儿吃惊地看着皇后,随即让冰若将她从蒲团上扶了起来,便要行礼,皇后却道:“免了,随本宫去正殿吧!”
“是!”魏凝儿应了一声,随皇后出了佛堂。
“你们都退下吧!”到了正殿,皇后立即屏退了所有人。
“娘娘,出了何事?”待奴才们退下后,魏凝儿才问道。
“凝儿,本宫问你,你额娘在寺庙里求的是何签?她要你为本宫祈福,是祈求什么?”皇后的眼中有了一抹激动之色。
“启禀娘娘,额娘说,那签文求的是娘娘心中最想求之事!”其实连魏凝儿自个儿也不知是何意。
签文之说、祈福之说不过是魏凝儿所找的借口罢了,她只是按额娘的主意,暂避锋芒而已。
不过,黄氏为皇后求签祈福的事儿,倒是真的,只是却是在几个月之前。
“凝儿,本宫心中日盼夜盼之事,似乎成真了!”皇后拉着魏凝儿的手颤声道。
魏凝儿闻言愣了一下,皇后最想求之事,到底是何?难不成是……
“娘娘您有身孕了?”魏凝儿略带试探地问道。
皇后轻轻颔首,笑道:“本宫还不曾召太医来诊脉,但十有八九是真的。”
“太好了,娘娘!”魏凝儿一把握住了皇后的手,甚为激动地喊道。
“凝儿……”皇后眼中闪动着泪光,喜不自禁。
“娘娘,何不召太医来瞧瞧,也好早些确定。”微微平静下来后,魏凝儿便笑道。
“你这傻丫头,即便真的有孕了,也不过一月有余,早早便弄得众人皆知,本宫腹中的孩子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本宫能隐瞒多久便多久吧!”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皇后如今是不会让宫中众人知晓这个消息的。
魏凝儿闻言,恍然大悟,连连颔首:“娘娘说的是。”
皇后轻轻拍着她的手,笑道:“凝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既然本宫已有了身孕,你也不必再祈福了,瞧瞧你,清减了不少。”
魏凝儿却摇摇头:“娘娘,嫔妾为您祈福之事,众人皆知,此时若突然作罢,难免会让人起疑心,娘娘放心,臣妾一点也不辛苦。”
皇后闻言,微微颔首,叹声道:“你这孩子,本宫知晓你是为了本宫好。前些日子,见皇上对你那般的好,本宫心中也颇为矛盾,只因跟在皇上身边多年,从未见他对谁如此上心。凝儿,本宫与皇上是少年夫妻,相濡以沫多年,可韶华易逝,红颜易老,本宫早已不复当年,更何况,本宫再好,皇上也有厌倦的一日。即便皇上对本宫始终如一,但也免不得会宠爱别的嫔妃,这些日子以来,本宫想得很清楚,是你总比旁人来得好,往后你不必再顾及本宫,好好伺候皇上吧!”
“娘娘,嫔妾……”
皇后却打断了她,沉声道:“凝儿,皇上对你是不错的。前几日皇上还下旨封你额娘为三品淑人,这是极大的恩宠了,可见皇上对你是非同一般的,若是换了旁人,那日在皇上面前说出那番话,只怕会被训斥问罪,皇上不仅不怪罪你,还封了你额娘,自个儿惜福吧。”
魏凝儿闻言,心中一颤,皇上竟然给了额娘封赏,正三品的淑人,此后额娘再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了。
见魏凝儿有些发愣,皇后随即道:“凝儿,本宫有了身孕,往后很长一段日子不能伺候皇上,纯贵妃有孕在身,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你要提防娴贵妃和嘉妃。”
“娘娘放心,嫔妾定然会小心提防。”事到如今,皇后已然将心中的结完全解开,魏凝儿也放心了。
送走了皇后以后,魏凝儿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离七七四十九日之期还有五日时,皇帝突然来了小佛堂,皇帝当真要进来,有谁拦得住?
“皇上,您怎么又来了?”魏凝儿有些无奈,仍旧跪在蒲团上,未曾起身。
“凝儿!”皇帝将她扶了起来,笑道,“吴书来,快把朕给令嫔准备的东西呈上来!”
“是!”吴书来立即上了前来。
“这是什么?”魏凝儿看着皇帝,笑道。
皇帝却笑而不语,魏凝儿在他的示意下,掀开了上面的布,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皇上,这是……您要出宫?”
魏凝儿此时才发现皇帝身着普通旗装,而吴书来呈给她的也是一套水粉色的旗装,简单大方,一瞧便不是宫里的花色和式样。
“快去换上。冰若,给你家主子梳一个宫外的发式!”皇帝将衣衫放到了魏凝儿怀里,催促她换上。
“皇上您要带臣妾出宫?”魏凝儿有些不敢相信。
“嗯,过几日便要去热河行宫,朕带着你提前走,前些日子直隶发生水患,朕正好顺道去瞧瞧。”皇帝说到此,神色间满是凝重。
“皇上,祈福未满,臣妾只怕是脱不开身!”平心而论,魏凝儿自然是想出去的。
“是皇后让你随朕前去的。”皇帝笑道。
魏凝儿闻言,轻轻颔首,不知为何,心中却微微有些失望,原来并不是皇上要她去的。
因是微服出巡,随行的人也和皇帝出来多次,懂得如何伺候,并没有多大的讲究。途中歇息了两次,寻了地儿用膳,到了傍晚才到了保定,直隶总督府便在此处。
直隶省,因其直接隶属于京师而得名,其辖区很大,直隶总督权重位显,集军政、盐业、河道于一身,其权力已大大超过直隶省范围。
沿途所见灾民并不多,可见水患已然过去了,且朝廷甚为重视,因此并没有太大的不妥。
即便如此,皇帝的脸色还是极其难看。
“爷,请用茶!”魏凝儿接过吴书来手中的茶盘,走到了皇帝面前,柔声道。
“坐吧!”皇帝脸色微微好转。
魏凝儿知晓皇帝是在为朝政烦忧,因此也不曾多言,静静地坐在皇帝身边。
皇帝沉默半晌才愤怒地喝道:“高斌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二月时,朕让他二月上任直隶总督;后来因着皇贵妃薨,朕又念他年事已高,五月时便让他回京迁任吏部尚书。又将那苏图调任来直隶,不到两个月,那苏图便将水患给治理得差不多了。而之前,高斌在任的三个月却不曾有任何缓解,且还向朝廷要了许多的银子。朕前几日见那苏图在折子上说,赈灾银两亏空,直隶府的银钱也所剩无几,朕还纳闷,此时看来,定然是被高斌中饱私囊了!”
魏凝儿闻言心惊不已,高斌不是已薨的慧贤皇贵妃之父吗?如今皇贵妃才薨了不久,他便做出了这样的事儿,没有皇贵妃在皇帝跟前周旋,只怕他此番有大难了。
“爷请息怒,改明儿召见那苏图一问便知,别气坏了身子,时辰不早了,您也该歇下了。”魏凝儿说罢对吴书来使了个眼色。
“爷,夫人说的是,时辰不早了!”吴书来会意,立即恭声道。
皇帝看着魏凝儿张开双臂:“过来。”
魏凝儿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站起身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却一把将魏凝儿抱入怀中,魏凝儿猝不及防,轻呼一声,怕摔下去,立即抱住了皇帝的脖子,猛然间想起吴书来与冰若等人还侍立在侧,忙缩回手,急声道:“皇上!”
“嗯!”皇帝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有些沉醉了。
“屋里还有人呢!”魏凝儿满脸通红,待她回过头去一瞧,吴书来等人早就没有了影子。
皇帝的指尖滑过魏凝儿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笑道:“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魏凝儿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笑道:“皇上怎么背起《洛神赋》来了?难不成要学曹植,去洛水之中寻那神女,窥其华姿?”
皇帝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朕的怀里就抱着神女,何必舍近求远?”
“皇上戏弄臣妾。”魏凝儿没料到他会如此说,一时间面色潮红。
皇帝看着魏凝儿,眼中一片柔色,隐约带着些许缠绵之意,魏凝儿岂能不懂皇帝的意思,原本便面红耳赤的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待她稍稍清醒之时,发觉自个儿已然被皇帝放到了床榻之上,心中不由得一紧,猛地抓住了皇帝的手,颤声道:“皇上,臣妾……”
皇帝伸手轻轻压着她的唇,柔声道:“嘘……朕只是不太习惯一人入眠,今夜委屈凝儿让朕抱抱可好?”
魏凝儿闻言,窘迫不已,一伸手便抓到了床边的枕头,塞到了皇帝怀里:“您抱着这个睡吧。”
待皇帝回过神来,魏凝儿已然跑了出去。
听着屋内传出皇帝那低沉的笑声,魏凝儿忍不住跺了跺脚,一抬头便见吴书来与冰若等人正别过头偷笑着,魏凝儿真恨不得立即找个地儿躲起来。
“冰若,回房!”魏凝儿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道,只是脸上那抹红晕即使在夜里,也让冰若等人借着烛光瞧了个真切。
此处是皇帝派人在保定秘密置下的小院子,院子不大,但也够众人居住了,魏凝儿便宿在了旁边的厢房里。
到了半夜,原本就因天气炎热,睡得昏昏沉沉、不太踏实的魏凝儿,只觉得一阵阵轻风徐徐而来,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她醒得很晚,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清明的黑眸,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皇上何时在她床上的?
“皇上,您怎么睡在臣妾床上?”魏凝儿一边跳下床,一边说道。
“你瞧瞧这是你房里吗?”皇帝笑道。
魏凝儿四下一瞧,顿时愣住了,这……这是皇帝的寝房,她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皇上,臣妾,臣妾……”魏凝儿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昨夜突然闯入了朕房中,迷迷糊糊地便睡到了朕身边,朕也不忍心叫醒你,所以便勉为其难收留你了!”皇帝忍住笑意,正色道。
“可……可臣妾昨日并未曾离开臣妾的厢房……”直到此时,魏凝儿还一头雾水。
“兴许是你半夜起身如厕,回错了地儿!”皇帝忍俊不禁,说罢后便别过了头,他怕自个儿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魏凝儿愣了愣,却见皇帝已然起身了,便上前伺候皇帝更衣。
用了早膳,皇帝便亲自去了直隶总督府,魏凝儿却留在了小院子里。
“小主,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冰若见她托着腮一直唉声叹气的,有些担心地问道。
魏凝儿有些丧气地摇摇头:“不是,是我太丢脸了!”魏凝儿说到此转过头看着冰若,脸上满是疑惑:“你们昨夜不是睡在我外头吗?你们可曾瞧见我半夜起身去如厕了?”
“未曾,小主一直是睡在屋里的!”冰若连忙回道。
“嗯!”青颜也猛地点头。
“那我怎会睡到皇上床上去了?”魏凝儿顿时有些泄气了。
冰若与青颜闻言,先是一愣,继而都垂下了头,强忍着笑意。
魏凝儿却察觉到了她们的异样,随即笑道:“我就知道其中有鬼,你们定然知晓,还不快老实交代?”
两个人脸上顿时露出了难色,冰若被魏凝儿盯得头皮发麻了,才有些怯怯地说道:“小主,皇上不让说。”
“嗯?”魏凝儿脸色微变。
青颜比冰若胆子要小得多,见魏凝儿似乎生气了,连忙道:“小主,奴婢说……是……是昨夜小主您一直喊热……奴婢与冰若却睡得有些沉了,并未察觉。半夜醒来后发现小主您不在房中,吓坏了,后来……才知晓您被皇上抱走了,而……皇上一直给小主您摇扇子到天亮,所以小主您才睡得很熟!”
“是皇上给我摇扇子?”魏凝儿有些诧异地喊道。
“是!”两个人微微颔首。
“皇上他怎可如此?怪不得今日早膳时,我见他脸色不太好,竟是一夜未眠。”魏凝儿顿时有些内疚了,自然,更多的却是感动。
“小主,皇上对您真好!”青颜一脸喜色。
“是啊,皇上对小主您最是温柔体贴了,小主要趁着此次与皇上单独在一起之机,牢牢地抓住皇上的心,往后小主才能高枕无忧,也不惧怕别的娘娘们给您使绊子了!”冰若显然看得更远。
皇帝一行人走走停停,与太后一行人同一日到了热河行宫,只是早了两个时辰罢了。
十余日的朝夕相处,魏凝儿对皇帝似乎更为了解了,越是如此她的心中越有些担忧。
过了几日,皇帝便下旨前往木兰围场。让魏凝儿意想不到的是,娴贵妃竟然也跟着一道去了,五阿哥还小,随太后留在了行宫中。
因去年去过围场狩猎,魏凝儿对其中的规矩也早就了然于心,原本公主也是要一道跟着来的,却被皇后留在了行宫。
因一切从简,魏凝儿身边也只带着冰若,到了围场后,她便跟在了皇帝身边。
皇帝第一个行猎开弓之后回到看城,登城观围,魏凝儿等一众后宫嫔妃皆随侍在侧。
“皇上,您瞧瞧大阿哥,弓箭骑射似乎又有长进了!”娴贵妃立于皇帝身侧,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皇帝微微颔首,却并未言语。
自打上次在镂月开云赏牡丹花时与魏凝儿发生冲突后,皇帝便不待见娴贵妃了,往常每月皆要去她宫中坐坐,可此番皇帝却一连三个月不曾踏足她的逸梦轩。
原本愉妃被皇帝斥责后,将五阿哥给了娴贵妃抚养,娴贵妃还以为皇帝已不将那事儿放在心上,岂料皇帝依旧对她不闻不问,连带着永琪也不似从前那般受皇帝喜爱了。
“姐姐说的极是,永璜近来确实大有长进,不过,还是姐姐的永琪乖巧懂事!”嘉妃见皇帝看着大阿哥,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便附和着娴贵妃说道。
“妹妹的永珹也是不错的,本宫瞧着便喜欢!”娴贵妃笑道。
嘉妃闻言,眼神微微闪烁,后背不禁溢出了冷汗,慧贤皇贵妃在世时便打永珹的主意,娴贵妃此时这话让她心惊不已。
愉妃与她同为妃位,愉妃的永琪能给娴贵妃抚养,若她犯了错,那她的永珹岂不是也成了娴贵妃的孩子。
想到此,原本打算近日与娴贵妃套近乎的嘉妃,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皇上的皇子们个个出类拔萃,假以时日,待皇子们都长大成人,这木兰围场便是他们的天下了!”怡嫔见众人似乎都很高兴,便附和道。
谁知她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了,魏凝儿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心道,怪不得这怡嫔总是不讨人喜欢,原来她说话从来不加思量的。
皇帝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沉声道:“如今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怡嫔怕是要失望了吧!”
怡嫔终于察觉自个儿说错话了,吓得立即跪到了地上,浑身微微发颤:“皇上恕罪,臣妾失言了!”
皇帝却不搭理她,任由她跪在地上,而在场的众人也刻意将她忽视了。
“令嫔妹妹骑射甚好,为何不去一试身手?”娴贵妃看着魏凝儿笑道。
“是啊,令嫔妹妹可愿意与本宫比试一番?”嘉妃也凑上前来,脸上溢满了笑意。
魏凝儿正欲拒绝,皇帝却笑道:“令嫔的骑射是不错的,嘉妃……往常在王府时,朕知你是最善于骑射,不过你十年来未曾摸弓箭,岂能是令嫔的对手?”
“皇上,不试一试,您怎知臣妾比不过令嫔妹妹?”嘉妃却有些不依了,娇嗔道。
“好,那便去吧,谁若是赢了,朕定有赏赐!”皇帝笑道。
“皇上!”魏凝儿却有些为难了。
“去吧!”皇帝轻拍着她的手笑道。
娴贵妃与嘉妃两个人看着皇帝与魏凝儿紧握的手,眸子里都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皇上,两位妹妹既然有此雅兴,臣妾愿陪着妹妹们前往,也好做个见证!”娴贵妃心下一沉,便笑道。
“哦,娴贵妃也会骑射?”皇帝微微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娴贵妃见皇帝终于肯正眼瞧自个儿了,喜从中来,面上却不曾表露,依旧淡笑道:“启禀皇上,臣妾小时候曾学过骑马,只是马术不好,射箭是不曾会的。”
“嗯,那便去吧!”皇帝微微颔首,随即吩咐了一众侍卫随行保护她们。
平心而论,魏凝儿是不愿去的,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她总不能拂了众人的意思。
“令嫔妹妹,姐姐已有十年不曾触碰弓箭,妹妹待会可得让着姐姐一些!”刚刚上马,嘉妃便笑道。
“皇上方才说,在王府时,姐姐的骑射是最拔尖的,妹妹也请姐姐多多指教!”魏凝儿看着嘉妃,莞尔一笑。
“两位妹妹皆是不俗的,本宫便等着妹妹们一展身手了!”娴贵妃看着两个人,脸上虽带着笑意,但紧握马缰的手却紧了紧。
魏凝儿与嘉妃相视一眼,两个人微微颔首,随即策马而去。
“皇上,姐姐们真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看台上,舒嫔瞧着策马而去的魏凝儿几人,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嗯!”皇帝这才发觉舒嫔竟然未去,便道,“舒嫔为何不去?”
“启禀皇上,臣妾自幼身子弱,不曾练习骑射!”舒嫔说到此,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羞色。满人家的女儿,极少是不会骑射的。
虽然此番有些丢脸,可单独留在皇上身边也不错,至于身后一直跪着的怡嫔,她却丝毫不曾放在心上。
皇帝微微颔首:“既是如此,便留在朕身边观看狩猎吧!”
“谢皇上!”舒嫔心中窃喜不已,见吴书来正端着茶来,便顺手接了过来娇声道,“皇上请用茶!”
“嗯!”皇帝接过茶,见舒嫔一脸笑意地瞧着自个儿,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倒是很惹人喜爱,皇帝才猛地察觉到,舒嫔似乎已脱离了往日的稚气。
“皇上,茶水洒了!”舒嫔娇嗔一声,随即缓步上前,用手里的锦帕轻轻擦拭着皇帝手上的水珠。
皇帝只觉得一股奇异的香味猛地充斥鼻尖,竟觉得有些沉醉了。
“小狐狸精。”怡嫔愤恨不已,在心中怒骂道。
“嗯?”片刻,待皇帝回过神来,回头一瞧,魏凝儿等人竟然已经没有了踪影。
“吴书来,娘娘们呢?”皇帝不着痕迹地推开舒嫔,看着吴书来,微微蹙眉道。
“启禀皇上,往东边去了!”吴书来立即应道。
皇帝微微颔首,随即对身边的舒嫔道:“坐吧!”
“是!”舒嫔悻悻地接过了皇帝手中的茶杯,递给了吴书来,正欲坐到皇帝身边,吴书来却恭声道:“舒嫔娘娘,您的座儿在这儿,请随奴才来!”
“皇上!”舒嫔瞪了吴书来一眼,随即回过头看着皇帝,娇声道,“皇上,臣妾想陪着皇上!”
皇帝闻言,却连头也不曾回,舒嫔自知无趣,只得回到了自个儿原本的位子上,离皇帝可就有些远了。
而魏凝儿等人进入小林子后便开始狩猎,她与嘉妃骑射皆有些生疏了,因此两个人先前并无所获,后来才稍稍好了一些。
骑马打猎可是十分累人的,天色渐渐晚了,众人也累了,魏凝儿轻轻擦拭脸上的汗珠,看着嘉妃,笑道:“嘉妃姐姐,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也好!”嘉妃也累得不行了,喘着粗气应了一声,便策马往回走。
娴贵妃与侍卫们正在不远处候着她们。
“两位妹妹今日所获颇丰,真是令姐姐羡慕,慕云,快给两位娘娘把水袋呈上来!”娴妃见她二人满头大汗,便料想她们此刻定然口渴了。
“谢谢娘娘美意,只因天热,臣妾近日来喝惯了婉清泡的薄荷水!”嘉妃笑道。
“娘娘!”婉清适时呈上了手里的水袋。
魏凝儿却接过了暮云手里的水袋,看得她身边的冰若不禁有些着急了。
“令嫔不怕本宫在水里下毒?”魏凝儿方才喝了一口,娴贵妃便笑道。
“下毒?”魏凝儿故作惊诧地看着娴贵妃,片刻才似笑非笑道,“嫔妾若是能喝上娘娘亲自下的毒,那也是福气了!”
“妹妹可真会说笑,本宫哪里有那个胆子?”娴贵妃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情来,若是可以下毒,她只怕早就下了。
“两位姐姐,时辰不早了,眼见这太阳也快下山了,狩猎的八旗将士们都陆续而归,咱们也回去吧,免得皇上担忧!”魏凝儿将手里的水袋递给了身边的冰若,随即笑道。
“走吧!”嘉妃微微颔首。
娴贵妃却道:“两位妹妹今日各自射中了一头鹿和两头羊,不分胜负啊!”
嘉妃闻言微微蹙眉,随即便道:“本宫瞧着前头不远处还有猎物,令嫔妹妹,再过片刻回去可好?”
“但凭娘娘吩咐!”魏凝儿也瞧见了林子里有羊和鹿在跑动。
“一刻钟为限,若是咱们无所获,也即刻回来!到时候还请姐姐命人吹响号角!”嘉妃心中却有了计较,若是此次她赢了,指不定还能讨个恩赏,让皇帝准许四阿哥在她身边多留些时日,四阿哥永珹如今已经六岁,按照祖宗规矩,该去阿哥所与众位阿哥们一块居住了。
可大阿哥、三阿哥皆大了,永珹却是个半大的孩子,嘉妃怕他受欺负,总是放心不下。
“嗯,两位妹妹小心些,本宫会让人瞧着时辰,一刻钟便让人吹响号角!”娴贵妃笑道。
魏凝儿虽不知嘉妃心中打的是何主意,却也瞧得出嘉妃甚是想赢,心中也不欲与之一争高下,便打定主意,随意敷衍便成。
刚刚追进了林子,魏凝儿便见嘉妃拉开弓追着前面的一头羊,她只是做做样子追在后面罢了。
就在此时,忽地蹿出了一头梅花鹿来,嘉妃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立即调转马头追了上去。
魏凝儿微微蹙眉,正思索着是要追嘉妃还是追前面的羊,却猛地察觉到有危险迫近,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偏了偏头,耳边响起了刺耳的破空声,一只疾驰而来的利箭几乎从她脸上擦了过去,虽然未曾伤到她,却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她还未曾将四周的情形给弄清楚,又有一支箭射了过来,那箭射来的方向正巧是方才她与嘉妃进林子那儿,魏凝儿心中一沉,正欲瞧个究竟,岂料那箭竟一支一支接踵而至,无奈之下,她便策马追着前面的嘉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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