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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曾文正公家书》是晚清一代中兴名臣曾国藩影响最大、流传最广的作品。首现于1879年,由李瀚章编撰、李鸿章校勘,由传忠书局刊刻传世,是迄今为止最为权威、经典的版本。本书即以此为蓝本,并把《曾国藩家训》融入其中去,针对原书中有疑问、错漏之处予以校正,另外还汲取了最新的学术研究成果,版本正统,内容精粹,堪为曾国藩学问的最佳读本。
另外,为了让读者方便阅读,对曾国藩的思想有一个全面、系统的了解,本书按照曾国藩一生最重要的四个时期进行了分卷:在京为官时期、镇压太平天国时期、镇压捻军时期和办理天津教案时期。与此同时,本书还附有宣统本的《曾国藩日记》,与《曾文正公家书》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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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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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目录
卷一 道光二十年—咸丰元年(1840—1851)
卷二 咸丰二年—同治三年(1852—1864)
卷三 同治四年—同治六年(1865—1867)
卷四 同治六年—同治十一年(1867—1872)
附:曾国藩家谱
附:曾国藩日记
曾文正公
卷一道光二十年—咸丰元年(1840—1851)
目录
禀父母(道光二十年二月初九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年四月十五日)
禀祖父(道光二十一年四月十七日)
禀父亲(道光二十一年五月十八日)
禀祖父(道光二十一年六月初七日)
禀祖父(道光二十一年六月二十九日)
禀父亲(道光二十一年八月初三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一年八月十七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一年九月十五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一年十月十九日)
禀祖父母(道光二十一年十一月十九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禀父亲(道光二十二年正月初七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二年正月十八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二年二月二十四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二年三月十一日)
禀祖父母(道光二十二年四月二十七日)
禀祖父母(道光二十二年六月初十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二年七月初四日)
禀祖父(道光二十二年八月初一日)
禀祖父母(道光二十二年九月十七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二年九月十八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二年十月二十六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二年十月二十六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七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十七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十七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三年二月十九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三年三月十九日)
禀祖父母(道光二十三年三月二十三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三年四月二十日)
致温甫弟(道光二十三年六月初六日)
致澄侯、叔淳、季洪三弟(道光二十三年六月初六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四年正月二十五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四年正月二十六日)
致温甫、沅甫两弟(道光二十四年三月初十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四年五月十二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四年七月二十日)
禀祖父母(道光二十四年八月二十九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四年九月十九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四年九月十九日)
禀祖父母(道光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禀祖父母(道光二十四年十二月十四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四年十二月十八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五年正月初十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五年二月初一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五年三月初五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五年四月十五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五年四月二十四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五年五月初五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五年五月二十九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五年六月十九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五年七月三十日)
启叔父母(道光二十五年八月二十一日)
启叔父(道光二十五年九月十七日)
启叔父母(道光二十五年十月初一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五年十月二十九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六年正月初三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六年二月十六日)
致澄侯、子植、季洪三弟(道光二十六年三月初一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五日)
致子植、季洪二弟(道光二十六年四月十六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六年五月十七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六年闰五月十五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六年七月初三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六年七月十八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六年十月十五日)
禀祖父(道光二十七年正月十八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七年正月十八日)
致澄侯、子植、季洪三弟(道光二十七年二月十二日)
禀祖父(道光二十七年六月十七日)
致澄侯、子植、季洪三弟(道光二十七年六月十八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七年六月二十七日)
致澄侯、子植、季洪三弟(道光二十七年六月二十七日)
致澄侯、子植、季洪三弟(道光二十七年八月十八日)
致澄侯、子植、季洪三弟(道光二十七年九月初十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七年十二月初六日)
致澄侯、子植、季洪三弟(道光二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八年四月十四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八年五月初十日)
致澄侯、子植、季洪三弟(道光二十八年五月初十日)
禀叔父母(道光二十八年七月二十日)
禀叔父母(道光二十八年九月十二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八年十二月初十日)
禀父母(道光二十九年二月初六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九年二月初六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九年三月初一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九年三月二十一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九年四月十六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九年六月初一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九年六月十四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九年六月二十九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九年七月十五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九年十月初四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九年十一月初五日)
致诸弟(道光二十九年十二月初三日)
致诸弟(道光三十年正月初九日)
禀父母(道光三十年三月三十日)
致温甫、沅甫、季洪三弟(咸丰元年三月初四日)
致诸弟(咸丰元年三月十二日)
致诸弟(咸丰元年四月初三日)
致诸弟(咸丰元年五月十四日)
致诸弟(咸丰元年六月初一日)
致诸弟(咸丰元年七月初八日)
致诸弟(咸丰元年八月十三日) 121致诸弟(咸丰元年八月十九日)
致诸弟(咸丰元年闰八月十二日)
致诸弟(咸丰元年九月初五日)
致诸弟(咸丰元年十月十二日)
致诸弟(咸丰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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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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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父母(道光二十年二月初九日)
男国藩跪禀父亲、母亲大人膝下:
去年十二月十六日,男在汉口寄家信,付湘潭人和纸行,不知已收到否?后于二十一日在汉口开车,二人共雇二把手小车六辆,男占三辆半。行三百余里,至河南八里汊度岁。正月初二日开车,初七日至周家口,即换大车。雇三套篷车二辆,每套钱十五千文。男占四套,朱占二套。初九日开车,十二日至河南省城,拜客耽搁四天,获百余金。十六日起行,即于是日三更,趁风平浪静,径渡黄河。二十八日到京。一路清吉平安,天气亦好,惟过年二天微雪耳。
到京在长郡会馆卸车。二月初一日移寓南横街千佛庵。屋四间,每月赁钱四千文,与梅、陈二人居址甚近。三人联会,间日一课,每课一赋一诗誊真。初八日是汤中堂老师大课,题“智若禹之行水赋”,以“行所无事则智大矣”为韵,诗题赋得“池面鱼吹柳絮行”,得“吹”字。三月尚有大课一次。同年未到者不过一二人,梅、陈二人皆正月始到。岱云江南、山东之行无甚佳处,到京除偿债外,不过存二三百金,又有八口之家。
男路上用去百金,刻下光景颇好。接家眷之说,郑小珊现无回信。伊若允诺,似尽妥妙;如其不可,则另图善计,或缓一二年亦可,因儿子太小故也。
家中诸事都不挂念,惟诸弟读书不知有进境否?须将所作文字诗赋寄一二首来京。丹阁叔大作亦望寄示。男在京一切谨慎,家中尽可放心。
又禀者,大行皇后于正月十一日升遐,百日以内禁剃发,期年禁燕会音乐。何仙槎年伯于二月初五日溘逝。是日男在何家早饭,并未闻其大病,不数刻而凶问至矣。殁后,加太子太保衔。其次子何子毅已于去年十一月物故。自前年出京后,同乡相继殂逝者:夏一卿、李高衢、杨宝筠三主事,熊子谦、谢讱庵及何氏父子凡七人。光景为之一变。
男现慎保身体,自奉颇厚。季仙九师升正詹,放浙江学政,初十日出京。廖钰夫师升尚书。吴甄甫师任福建巡抚。朱师、徐师灵榇并已回南矣。
詹有乾家墨,到京竟不可用,以胶太重也。拟仍付回,或退或用随便。接家眷事,三月又有信回家中。信来,须将本房及各亲戚家附载详明,堂上各老人须一一分叙,以烦琐为贵。
谨此跪禀万福金安。
致诸弟(道光二十年四月十五日)
四位老弟足下:
三月初六日,蒙皇上天恩,得会试分差,即于是日始阅卷。十八房每位分卷二百七十余,到二十三日头场即已看毕,二十四看二三场,到四月初四皆看完。各房荐卷,多少不等,多者或百余,少者亦荐六十四卷。而惟余中卷独多,共中十九人,他房皆不能及。十一日发榜,余即于是日出闱,在场月余,极清吉。
寓内眷口,大小平安。出闱数日,一切忙迫,人客络绎不绝。朱啸山于十六日出京,余寄有纹银百两,高丽参一斤半,书一包,内《子史精华》六套、《古文辞纂》二套、《绥寇纪略》一套,到家日查收。加紧有寿及等项,尚未办齐,待筠仙带归。十四日新进士复试,题曰“君子喻义”,“赋得竹箭有筠,得行字”。我县谢吉人中进士后,因一切不便,故邀来在余寓住。十五日接三日、初十日家信,内有祖父、父亲、叔父手谕,及诸弟诗文并信。其文此次仅半日,忙不及改,准于下次付回。四弟之信所问盖窦牟、窦痒、窦巩兄弟,皆从昌黎游,去年所写牟尼,实误写尼字也。汪双池先生灿系雍正年间人,所著有《理学逢源》等书。郭筠仙翌臣兄弟,及冯树堂,俱要出京。寓内要另请先生,现尚未定,草布一二,祈贤弟禀堂上各位大人。今日上半天,已作了一函呈父亲大人,交朱啸山,大约六月可到。国藩手草。
禀祖父(道光二十一年四月十七日)
祖父大人万福金安:
四月十一日由折差发第六号家信,十六日折弁又到。孙男等平安如常,孙妇亦起居维慎。曾孙数日内添吃粥一顿,因母乳日少,饭食难喂,每日两饭一粥。
今年散馆,湖南三人皆留,全单内共留五十二人,仅三人改部属,三人改知县。翰林衙门现已多至百四五十人,可谓极盛。琦善已于十四日押解到京。奉上谕派亲王三人、郡王一人、军机大臣、大学士、六部尚书会同审讯,现未定案。梅霖生同年因去岁咳嗽未愈,日内颇患咯血。同乡各京官宅皆如故。
澄侯弟三月初四在县城发信已经收到,正月二十五信至今未接。兰姊以何时分娩?是男是女?伏望下次示知。
楚善八叔事,不知去冬是何光景。如绝无解危之处,则二伯祖母将穷迫难堪,竟希公之后人将见笑于乡里矣。孙国藩去冬已写信求东阳叔祖兄弟,不知有补益否?此事全求祖父大人作主。如能救焚拯溺,何难嘘枯回生!
伏念祖父平日积德累仁,救难济急,孙所知者已难指数。如廖品一之孤、上莲叔之妻、彭定五之子、福益叔祖之母及小罗巷、樟树堂各庵,皆代为筹画,曲加矜恤。凡他人所束手无策、计无复之者,得祖父善为调停,旋乾转坤,无不立即解危,而况楚善八叔同胞之亲、万难之时乎?孙因念及家事,四千里外杳无消息,不知同堂诸叔目前光景。又念家中此时亦甚艰窘,辄敢冒昧饶舌,伏求祖父大人宽宥无知之罪。楚善叔事如有说法之处,望详细寄信来京。
兹逢折便,敬禀一二。即跪叩祖母大人万福金安。
禀父亲(道光二十一年五月十八日)
男国藩跪禀父亲大人万福金安:
自闰三月十四日在都门拜送父亲,嗣后共接家信五封。五月十五日,接父亲到长沙发信,内有四弟信、六弟文章五首。谨悉祖父母大人康强,家中老幼平安,诸弟读书发奋,并喜父亲出京,一路顺畅,自京至省,仅三十余日,真极神速。
迩际男身体如常,每夜早眠,起亦渐早。惟不耐久思,思多则头昏,故常冥心于无用,优游涵养,以谨守父亲保身之训。九弟功课有常,《礼记》九本已点完,《鉴》已看至三国,《斯文精粹》诗、文各已读半本,诗略进功,文章未进功。男亦不求速效,观其领悟,已有心得,大约手不从心耳。
甲三于四月下旬能行走,不须扶持,尚未能言,无乳可食,每日一粥两饭。冢妇身体亦好,已有梦熊之喜,婢仆皆如故。
今年新进士龙翰臣得状元,系前任湘乡知县见田年伯之世兄;同乡六人,得四庶常、两知县。复试单已于闰三月十六日付回,兹又付呈殿试朝考全单。
同乡京官如故,郑莘田给谏服阙来京,梅霖生病势沉重,深为可虑。黎樾乔老前辈处,父亲未去辞行,男已道达此意。广东之事,四月十八日得捷音,兹将抄报付回。
男等在京自知谨慎,堂上各老人不必挂怀。家中事,兰姊去年生育,是男是女?楚善事如何成就?伏望示知。
男谨禀,即请母亲大人万福金安。
禀祖父(道光二十一年六月初七日)
孙男国藩跪禀祖父大人万福金安:
六月初五日接家信一封,系四弟初十日在省城发,得悉一切,不胜欣慰!孙国藩日内身体平安,国荃于二十三日微受暑热,服药一帖,次日即愈;初三日复患腹泻,服药二帖,即愈。曾孙甲三于二十三日腹泻不止,比请郑小珊诊治,次日添请吴竹如,皆云系脾虚而并受暑气,三日内服药六帖,亦无大效,二十六日添请本京王医,专服凉药渐次平复。初一、初二两日未吃药,刻下病已好,惟脾元尚亏,体尚未复。孙等自知细心调现,观其行走如常,饮食如常,不吃药即可复体,堂上不必挂念。冢孙妇身体亦好,婢仆如旧。
同乡梅霖生病,于五月中旬,日日加重,十八日上床,二十五日子时仙逝。胡云阁先生亦同日同时同刻仙逝。梅霖生身后一切事宜,系陈岱云、黎樾乔与孙三人料理。戊戌同年,赙仪共五百两,吴甄甫夫子(戊戌总裁)进京,赙赠百两,将来一概共可张罗千余金。计京中用费及灵枢回南途费,不过用四百金,其余尚可周恤遗孤。
自五月下旬以至六月初,诸事殷繁,荃孙亦未得读书。六弟前寄文来京,尚有三篇孙未暇改。广东事已成功,由军功升官及戴花翎蓝翎者,共二百余人。将上谕抄回前半节,其后半载升官人名,未及全抄。昨接家信,始知楚善八叔竹山湾田已于去冬归祖父大人承买,八叔之家稍安,而我家更窘迫,不知祖父如何调停?去冬今年如何说法?望于家信内详示。孙等在京,别无生计,大约冬初即须借账,不能务仰事之资寄回,不胜愧悚!余容续禀,即禀祖父、祖母大人万福金安。孙跪禀。
禀祖父(道光二十一年六月二十九日)
孙男国藩跪禀祖父大人万福金安:
二十九日早,接丹阁十叔信,系正月二十八日发,始知祖父大人于二月间体气违和,三月已痊愈,至今康健如常,家中老幼均吉,不胜欣幸!四弟于五月初九寄信、物于彭山屺处,至今尚未到,大约七月可到。
丹阁叔信内言去年楚善叔田业卖于我家承管,其曲折甚多。添梓坪借钱三百四十千,其实只三百千,外四十千系丹阁叔兄弟代生。丹阁叔因我家景况艰窘,勉强代楚善叔解危,将来受累不浅。故所代出之四十千,自去冬至今,不敢向我家明言。不特不敢明告祖父,即父亲、叔父之前,渠亦不敢直说。盖事前说出,则事必不成,不成则楚善叔逼迫无路,二伯祖母奉养必阙,而本房日见凋败,终无安静之日矣。事后说出,则我家既受其累,又受其欺,祖父大人必怒,渠更无辞可对,无地自容。故将此事写信告知孙男,托孙原其不得已之故,转禀告祖父大人。现在家中艰难,渠所代出之四十千,想无钱可以付渠。
八月心斋兄南旋,孙在京借银数十两,付回家中归楚,此项大约须腊底可到,因心斋兄走江南回故也。
孙此刻在京,光景渐窘,然当京官者,大半皆东扯西支,从无充裕之时,亦从无冻饿之时,家中不必系怀。孙现今管长郡会馆事,公项存件亦已无几。
孙日内身体如恒,九弟亦好。甲三自五月二十三日起病,至今虽痊愈,然十分之中尚有一二分未尽复旧。刻下每日吃炒米粥二餐,泡冻米吃二次。乳已全无,而伊亦要吃。据医云:“此等乳最不养人。”因其夜哭甚,不能遽断乳。从前发热烦躁,夜卧不安,食物不化及一切诸患,此时皆已去尽,日日嬉笑好吃。现在尚服补脾之药,大约再服四五帖,本体全复,即可不药。孙妇亦感冒三天。郑小珊云:“服凉药后,须略吃安胎药。”目下亦健爽如常。
甲三病时,孙妇曾跪许装修家中观世音菩萨金身,伏求家中今年酬愿。又言四冲有寿佛祖像,祖母曾叩许装修,亦系为甲三而许,亦求今年酬谢了愿。梅霖生身后事办理颇如意,其子可于七月扶梓回南,同乡各官如常。家中若有信来,望将王率五家光景写明。肃此谨禀祖父母大人万福金安。
禀父亲(道光二十一年八月初三日)
男国藩跪禀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
彭山屺进京,道上为雨泥所苦,又值黄河水涨,渡河时大费力,行李衣服皆湿。惟男所寄书,渠收贮箱内,全无潮损,真可感也!到京又以腊肉、莲、茶送男。渠于初九晚到,男于十三日请酒。十六日将四十千钱交楚。渠于十八日赁住黑市,离城十八里,系武会试进场之地,男必去送考。
男在京身体平安,国荃亦如常。男妇于六月二十三四感冒,服药数帖,痊愈,又服安胎药数帖。纪泽自病愈后,又服补剂十余帖,辰下体已复元,每日行走欢呼,虽不能言,已无所不知,食粥一大碗,不食零物。仆婢皆如常。周贵已荐随陈云心回南,其人蠢而负恩。萧祥已跟别人,男见其老成,加钱呼之复来。
男目下光景渐窘,恰有俸银接续,冬下又望外官例寄炭资。今年尚可勉强支持,至明年则更难筹画。借钱之难,京城与家乡相仿,但不勒追强逼耳。前次寄信回家,言添梓坪借项内,松轩叔兄弟代出钱四十千,男可寄银回家,完清此项。近因完彭山屺项,又移徙房屋,用钱日多,恐难再付银回家。男现看定屋在绳匠胡同北头路东,准于八月初六日迁居,初二日已搬一香案去,取吉日也。棉花胡同之屋,王翰城言冬间极不吉,且言重庆下者,不宜住三面悬空之屋,故遂迁移绳匠胡同,房租每月大钱十千,收拾又须十余千。
心斋借男银已全楚,渠家中付来银五百五十两,又有各项出息。渠言尚须借银出京,不知信否?男已于七月留须。楚善叔有信寄男,系四月写,备言其苦。近闻衡阳田已卖,应可勉强度日。戊戌冬所借十千二百,男曾言帮他,曾禀告叔父,未禀祖父大人,是男之罪,非渠之过。其余细微曲折,时成时否,时朋买,时独买,叔父信不甚详明,楚善叔信甚详,男不敢尽信。总之,渠但免债主追迫,即是好处。第目前无屋可住,不知何处安身?若万一老亲幼子,栖托无所,则流离四徙,尤可怜悯!以男愚见,可仍使渠住近处,断不可住衡阳;求祖父大人代渠谋一安居。若有余赀,则佃田耕作。又求父寄信问朱尧阶,备言楚善光景之苦与男关注之切,问渠所营产业可佃与楚善耕否?渠若允从,则男另有信求尧阶,租谷须格外从轻。但路太远,至少亦须耕六十亩,方可了吃。尧阶寿屏,托心斋带回。
严丽生在湘乡不理公事,簠簋不饬,声名狼藉。如查有真实劣绩,或有上案,不妨抄录付京,因有御史在男处查访也,但须机密。
四弟、六弟考试,不知如何?得不足喜,失不足忧,总以发愤读书为主。史宜日日看,不可间断,九弟阅《易知录》,现已看到隋朝。温经须先穷一经,一经通后,再治他经,切不可兼营并鹜,一无所得。男谨禀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
禀父母(道光二十一年八月十七日)
男国藩跪禀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
十四日接家信,内有父亲、叔父并丹阁叔信各一件,得悉丹阁叔入泮,且堂上各大人康健,不胜欣幸!男于八月初六日,移寓绳匠胡同北头路东,屋甚好,共十八间,每月房租京钱二十千文。前在棉花胡同,房甚逼仄,此时房屋爽垲,气象轩敞。男与九弟言,恨不能接堂上各大人来京住此。
男身体平安,九弟亦如常,前不过小恙,两日即愈,未服补剂。甲三自病体复元后,日见肥胖,每日欢呼趋走,精神不倦。冢妇亦如恒。九弟《礼记》读完,现读《周礼》。心斋兄于八月十六日,男向渠借银四十千,付寄家用。渠允于到湘乡时,送银二十八两交勤七处,转交男家,且言万不致误。男订待渠到京日,偿还其银,若到家中,不必还他。又男寄有冬菜一篓,朱尧阶寿屏一付,在心斋处。冬菜托勤七叔送至家,寿屏托交朱啸山转寄。
香海处,月内准有信去。王睢园处,去冬有信去,至今无回信,殊不可解。颜字不宜写白折,男拟改临褚柳。去年跪托叔父大人之事,承已代觅一具,感戴之至,泥首万拜。若得再觅一具,即于今冬明春办就更妙。敬谢叔父,另有一函。在京一切自知谨慎,男跪禀。
禀父母(道光二十一年九月十五日)
男国藩跪禀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
八月十四接家信三件,内系得父亲信一,叔父信一,丹阁叔信一。十八日男发家信第十二号,不知已收到否?
男等在京身体平安,甲三母子如常。惟九弟迫思南归,不解何故。自九月初间即言欲归,男始闻骇异,再四就询,终不明言。不知男何处不友,遂尔开罪于弟,使弟不愿同居。男劝其明白陈辞,万不可蕴藏于心,稍生猜疑。如男有不是,弟宜正容责之,婉言导之,使男改过自赎。再三劝谕,弟终无一言。如男全无过愆,弟愿归侍定省,亦宜写信先告知父亲,待回信到时,家中谕令南归,然后择伴束装,尚未为晚。男因弟归志已决,百计阻留,劝其多住四十天,而弟仍不愿,欲与彭山屺同归。彭会试罢屈,拟九月底南旋,现在尚少途费,待渠家寄银来京。男目下已告匮,九弟若归,途费甚难措办。
英夷在浙江滋扰日甚。河南水灾,豫、楚一路,饥民甚多,行旅大有戒心。胡咏芝前辈扶榇南归,行李家眷雇一大船,颇挟重赀,闻昨已被抢劫,言之可惨。九弟年少无知,又无大帮作伴,又无健仆,又无途费充裕,又值道上不甚恬谧之际,兼此数者,男所以大不放心,万万不令弟归。即家中闻之,亦万万放心不下。男现在苦留九弟在此,弟若婉从,则读书如故,半月内男又有禀呈;弟若执拗不从,则男当责以大义,必不令其独行。
自闰三月以来,弟未尝片语违忤,男亦从未加以词色,兄弟极为湛乐,兹忽欲归,男寝馈难安,辗转思维,不解何故,男万难辞咎。父亲寄谕来京,先责男教书不尽职、待弟不友爱之罪,后责弟少年无知之罪,弟当翻然改寤。男教训不先,鞠爱不切,不胜战栗待罪之至。伏望父母亲俯赐惩责,俾知悛悔遵守,断不敢怙过饰非,致兄弟仍稍有嫌隙。男谨禀告家中,望无使外人闻知,疑男兄弟不睦。盖九弟不过坚执,实无丝毫怨男也。男谨禀。
禀父母(道光二十一年十月十九日)
男国藩跪禀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
十月十七日接奉在县城所发手谕,知家中老幼安吉,各亲戚家并皆如常。七月二十五由黄恕皆处寄信,八月十三日由县附信寄折差,皆未收到。男八月初三发第十一号家信,十八发第十二号,九月十六发第十三号,不知皆收到否?
男在京身体平安。近因体气日强,每天发奋用功,早起温经,早饭后读《二十三史》,下半日阅诗、古文。每日共可看书八十页,皆过笔圈点,若有耽搁,则止看一半。
九弟体好如常,但不甚读书。前八月下旬迫切思归,男再四劝慰,询其何故,九弟终不明言,惟不读书,不肯在上房共饭。男因就弟房二人同食,男妇独在上房饭,九月一月皆如此。弟待男恭敬如常,待男妇和易如常,男夫妇相待亦如常,但不解其思归之故。男告弟云“凡兄弟有不是处,必须明言,万不可蓄疑于心。如我有不是,弟当明诤婉讽。我若不听,弟当写信禀告堂上。今欲一人独归,浪用途费,错过光阴,道路艰险,尔又年少无知,祖父母、父母闻之,必且食不甘味,寝不安枕,我又安能放心?是万不可也”等语。又写书一封,详言不可归之故,共二千余字。又作诗一首示弟。弟微有悔意,而尚不读书。十月初九,男及弟等恭庆寿辰。十一日,男三十初度,弟具酒食,肃衣冠,为男祝贺,嗣是复在上房四人共饭,和好无猜。
昨接父亲手谕,中有示荃男一纸,言“境遇难得,光阴不再”等语,弟始愧悔读书。男教弟千万言,而弟不听,父亲教弟数言,而弟遽恐惶改悟,是知非弟之咎,乃男不能友爱,不克修德化导之罪也。伏求更赐手谕,责男之罪,俾男得率教改过,幸甚。
男妇身体如常。孙男日见结实,皮色较前稍黑,尚不解语。男自六月接管会馆公项,每月收房租大钱十五千文。此项例听经管支用,俟交卸时算出,不算利钱。男除用此项外,每月仅用银十一二两。若稍省俭,明年尚可不借钱。比家中用度较奢华,祖父母、父母不必悬念。男本月可补国史馆协修官,此轮次挨派者。
英夷之事,九月十七大胜,在福建、台湾生擒夷人一百三十三名,斩首三十二名,大快人心。
许吉斋师放甘肃知府,同乡何宅尽室南归,余俱如故。同乡京官现仅十余人。敬呈近事,馀容续禀。男谨禀。
又呈附录诗一首云:
松柏翳危岩,葛藟相钩带。兄弟匪他人,患难亦相赖。行酒烹肥羊,嘉宾填门外。丧乱一以闻,寂寞何人会?维鸟有鹣鹣,维兽有狼狈。兄弟审无猜,外侮将予奈?顾为同岑石,无为水下濑。水急不可矶,石坚犹可磕。谁谓百年长,仓皇已老大。我迈而斯征,辛勤共粗粝。来世安可期,今生勿玩愒!
禀祖父母(道光二十一年十一月十九日)
孙男国藩、国荃跪禀祖父母大人万福金安:
十一月初二日孙发家信第十五号,外小鞋四双,由宝庆武举唐君带至湘乡县城罗宅,大约新正可到。
十五日戌刻,孙妇产生一女。是日孙妇饮食起居如故,更初始作势,二更即达生,极为平安。寓中所雇仆妇,因其刁悍,已于先两日遣去,亦未请稳婆,其断脐、洗三诸事,皆孙妇亲自经手。
曾孙甲三于初十日伤风,十七日大愈,现已复元,系郑小珊医治。孙等在京身体如常。同乡李碧峰在京,孙怜其穷苦无依,接在宅内居住,新年可代伊找馆也。谨禀。
禀父母(道光二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男藩跪禀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
十一月十八男有信寄呈,写十五日生女事,不知到否?昨十二月十七日奉到手谕,知家中百事顺遂,不胜欣幸。
男等在京,身体平安,孙男孙女皆好,现在共用四人,荆七专抱孙男,以春梅事多,不能兼顾也。孙男每日清晨与男同起,即送出外,夜始接归上房。孙女满月,有客一席。九弟读书近有李碧峰同居,较有乐趣。男精神不甚好,不能勤教,亦不督责。每日兄弟笑语欢娱,萧然自乐,而九弟似有进境。兹将昨日课文原稿呈上。
男今年过年,除用去会馆房租六十千外,又借银五十两。前日冀望外间或有炭资之赠,今冬乃绝无此项。闻今年家中可尽完旧债,是男在外有负累,而家无负累,此最可喜之事。岱云则南北负累,时常忧贫。然其人忠信笃敬,见信于人,亦无窘迫之时。
同乡京官俞岱青先生告假,拟明年春初出京。男有干鹿肉,托渠带回。杜兰溪、周华甫皆拟送家眷出京。岱云约男同送家眷,男不肯送,渠谋亦中止。
彭山屺出京,男为代借五十金,昨已如数付来。心斋临行时,约送银二十八两至勤七叔处转交我家,不知能践言否?
嗣后家中信来,四弟、六弟各写数行,能写长信更好。男谨禀。
禀父亲(道光二十二年正月初七日)
男国藩、国荃跪禀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
去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发平安信第十七号,内呈家中信六件,寄外人信九件,不知已收到否?
男与九弟身体清吉。冢妇亦平安。孙男甲三体好,每日吃粥两顿,不吃零星饮食,去冬已能讲话。孙女亦体好,乳食最多。合寓顺适。
今年新正,景象阳和,较去年正月甚为暖烘。兹因俞岱青先生南回,付鹿脯一方,以为堂上大人甘旨之需。鹿肉恐难寄远,故薰腊附回。此间现熏有腊肉、猪舌、猪心、腊鱼之类,与家中无异。如有便附物来京,望附茶叶、大布而已。茶叶须托朱尧阶清明时在永丰买,则其价亦廉,茶叶亦好。家中之布附至此问,为用甚大,但家中费用窘迫,无钱办此耳。
同县李碧峰若不堪言,男代为张罗,已觅得馆,每月学俸银三两。在男处将住三月,所费无几,而彼则感激难名。馆地现尚未定,大约可成。
在京一切,自知谨慎,即请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
禀父母(道光二十二年正月十八日)
男国藩跪禀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
新正初七日,男发第一号家信,并鹿脯一方,托俞岱青先生交彭山屺转寄,不知到否?去年腊月十九发家信,内共信十余封,想已到矣。初七日信系男荃代书。
初八早,男兄弟率合寓上下焚香祝寿。下半日荃弟患病,发热畏寒,遍身骨节痛,胁气疼痛。次早请小珊诊,系时疫症,连日服药,现已大愈。小珊云:“凡南人体素阴虚者,入京多患此症。”从前彭棣楼夫妇皆患此症。罗苏溪、劳辛阶、郑小珊、周华甫亦曾有此病。男庚子年之病,亦是此症。其治法不外滋阴祛邪,二者兼顾。九弟此次之病,又兼肝家有郁,胃家有滞,故病势来得甚陡,自初八至十三,胁气疼痛,呻吟之声震屋瓦,男等日夜惶惧。初九即请吴竹如医治,连日共请四医,总以竹如为主,小珊为辅。十四日胁痛已止,肝火亦平。十五日已能食粥,日减日退,现在微有邪热在胃。小珊云:“再过数日,邪热祛尽,即可服补剂。本月尽当可复体还元。”
男自己亥年进京,庚子年自身大病,辛丑年孙儿病,今年九弟病,仰托祖父母、父母福荫,皆保万全,何幸如之!因此思丁酉春祖父之病,男不获在家伏侍,至今尚觉心悸。九弟意欲于病起复体后归家,男不敢复留,待他全好时,当借途费,择良伴,令其南归,大约在三月起行。
英逆去秋在浙滋扰,冬间无甚动作。若今春不来天津,或来而我师全胜,使彼片帆不返,则社稷苍生之福也!黄河决口,去岁动工,用银五百余万,业已告竣,腊底又复决口。湖北崇阳民变,现在调兵剿办,当易平息。余容续禀。男谨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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