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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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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丝剥茧的现场揭秘,
迷惑人心的手法破解,
还原案件的同时,谁来还原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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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沈白——京城有名的贵公子,却被扔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汴城做个芝麻县令。为了不让自己的日子太过无聊,故聘了一个引起自己好奇心的奇怪少年——陆元清,做了衙门的师爷。在陆元清的帮助下,沈白屡破奇案:一具裸身女尸竟可以引出数年之前的两宗悬案;备受追捧的书竟然连环索命;怨气深重的古剑诡异出鞘夺取京城四公子性命;忽然登门认亲的女子其实早在二十年前就已胎死腹中……在屡破命案的同时,陆元清迷一般的身份也让沈白好奇心大起,而事实的真相竟让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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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棠岚,80后,天津女。热衷于码字并把它当梦想的宅女一名。富有许多奇思妙想,不懒惰的时候就会付诸笔端。最大的人生梦想就是成为有很多人喜爱的畅销小说家以及自助旅行环游世界。后者目前有些不切实际,但是前者一直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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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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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1)赌约天香楼
初识(2)又见桃花城
初识(3)汴城新县令
初识(4)不打不相识
采花郎(1)入幕之宾
采花郎(2)师爷两名
采花郎(3)刘府少爷
采花郎(4)杀人手法
采花郎(5)潇湘馆馆主
采花郎(6)汴城神医
采花郎(7)承君一诺
采花郎(8)尸房惊魂
采花郎(9)迷雾重重
采花郎(10)夜围医馆
采花郎(11)采花情缘
采花郎(12)刘府之谜
采花郎(13)待君如月
采花郎(14)害人之人
采花郎(15)抽丝剥茧
采花郎(16)大牢审犯
采花郎(17)疯癫之想
采花郎(18)邵鹰归来
采花郎(19)承安旧事
采花郎(20)因果循环
采花郎(21)终现端倪
采花郎(22)刘府萧氏
采花郎(23)夜探萧宅
采花郎(24)孪生姐妹
采花郎(25)采花之恨
采花郎(26)前路漫漫
风波鉴(1)奇书问世
风波鉴(2)寻书之路
风波鉴(3)落魄书生
风波鉴(4)书杀二人
风波鉴(5)杀人怪想
风波鉴(6)恩威并施
风波鉴(7)东楼夜宴
风波鉴(8)夜宿祝府
风波鉴(9)艺伎阿源
风波鉴(10)第二凶案
风波鉴(11)致幻之物
风波鉴(12)冤魂索命
风波鉴(13)黄雀之计
风波鉴(14)第三凶案
风波鉴(15)苏州公子
风波鉴(16)共设毒计
风波鉴(17)东瀛幻术
风波鉴(18)第四凶案
风波鉴(19)祸不单行
风波鉴(20)最后一篇
风波鉴(21)天火之刑
古剑奇谈(1)金刀驸马
古剑奇谈(2)古剑之谈
古剑奇谈(3)一剑封喉
古剑奇谈(4)聿府相逢
古剑奇谈(5)谁是凶手
古剑奇谈(6)阴谋陷阱
古剑奇谈(7)厉家小姐
古剑奇谈(8)四具尸体
古剑奇谈(9)故人狭路
古剑奇谈(10)神秘之约
古剑奇谈(11)情深缘浅
古剑奇谈(12)破戒之惩
腹中妻(1)无名女尸
腹中妻(2)桃源钱家
腹中妻(3)真假之妻
腹中妻(4)守株待“鬼”
腹中妻(5)血玉观音
腹中妻(6)揭破身份
腹中妻(7)踏水上吊
腹中妻(8)是非颠倒
腹中妻(9)掌中暗哨
腹中妻(10)抛砖引玉
腹中妻(11)幕后真凶
腹中妻(12)恨意缠绵
腹中妻(13)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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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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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郎(21)终现端倪
沈白看着陆元青,片刻才道:“元青是说那位杀人不眨眼的公子乃是权势逼人,只手遮天,可轻易改变别人生死之人?”
陆元青摇头道:“大人,刘府女尸一案,查到此处,已经十分惊人了,不论是玉面狐狸柳音的采花案,还是十年前莱州承安镖局的迷踪案,相比刘府一个小小婢女之死,都算得上是大案了……无论那位杀人易如反掌的公子,是恶鬼公子也好,恶人公子也罢,都暂与刘府女尸案无关,不是吗,大人?”
沈白总觉得哪里怪异,又说不上来,却又无法反驳陆元青之言,他所说的的确有理,所以问道:“元青觉得刘大成在此案中又是一个什么存在呢?”
陆元青浅笑道:“如果大人是刘老爷,又不幸知道了自己有个采花贼的儿子,大人该当如何?”
沈白道:“要真有如此有辱门风之事的话,我要么打死这个逆子,要么就把他关起来,让他不能再出去招惹事端。”
陆元青欣然赞道:“大人所言极是。刘大成因为其发妻柳氏之死,对其子刘立阳心中已是愧疚至极,就算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采花贼,他又怎么下得去手将他打杀了事?”
沈白眼前一亮,“所以他将刘立阳软禁在湖心阁,其实是变相地护着他了?”
陆元青一笑,“父母宁可自己的儿子恨自己,也不会想把自己的儿子送进官府去的,不是吗?”
沈白赞赏地点头看着陆元青,“所以那夜留下奇怪布料,引我等去查刘府,栽赃嫁祸玉面狐狸柳音的人必然不是刘大成,换言之,杀死红衣之人必然不是刘大成!”
陆元青补充道:“在刘立阳脑中刺入透心针的人,也不是刘大成!”
沈白点头道:“不错!这人到底和柳音有什么冤仇,竟然这么处心积虑想要害他?把他变成一个废人不说,还要这样辛苦安排这么一场采花案,让我等去怀疑和调查柳音?”
陆元青低声道:“此人既要了解刘立阳的底细,又能轻易接触到他,还能同时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和怀疑,且能在刘府任意走动,又能令红衣毫无反抗被活活冻死,还能接触到那奇怪布料的,还与刘立阳有嫌隙的人……”
陆元青的声音越来越小,颇似在自言自语,沈白越来越听不清,只得道:“元青!”
陆元青一呆,“啊”了一声,愣看沈白半晌,才神秘一笑,“大人,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除了夕露姑娘,什么刘府老爷、刘府少爷、刘府夫人什么的,也能拿到那奇怪布料吗?”
沈白点头道:“嗯,如何?”
陆元青一笑道:“既然不会是夕露,也不是刘少爷自己,也不是刘老爷,那么刘夫人呢?”
采花郎(22)刘府萧氏
沈白疑惑道:“刘夫人?那位说话细声细语的女子?元青觉得她哪里可疑?如果这一切当真是此女所为,我实在难以想象她是如何完成如此计划的!”
陆元青悠然道:“当一切的可能都证明了是不可能之后,那么唯一的不可能就是案子的结果了,哪怕看起来很荒唐,但那就是真相。”
沈白不语,似在等他继续说下去,陆元青又道:“还记得我在询问死去的婢女红衣之时,刘夫人的表现吗?她哭了,她竟然哭了!红衣与她家小姐,也就是刘夫人,关系根本不睦,这一点,不论是魏周还是夕露,都曾经提起过。那么和刘夫人关系不怎么和睦的红衣死了,她怎么哭得出来?还有,红衣似乎很怕刘夫人,这不是很奇怪吗?就算是刘夫人治下极严,怕她的也不该是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红衣啊,毕竟是知根知底的自家人,自该与刘府后来的丫鬟亲厚有所不同才是,这是人之常理。”
沈白闻言仔细一想,也是点头,“不错,的确该是如此。”
陆元青微笑道:“在刘府之时,我也曾暗自打探过刘夫人在府中的口碑,称赞的虽不多,但是也没有什么恶评,算是无为中庸的做派,那她又为何莫名其妙地干涉府内小厮与婢女之间的来往婚配呢?这不是前后矛盾吗?所以我猜想,红衣之所以与她家小姐不睦,恐怕正是因为她恰恰是陪嫁丫头的缘故,她家小姐才对她诸多忌惮,而那小厮、婢女不可私相授受的规矩,大概也是专门针对红衣的。”
沈白问道:“那这刘夫人为何这般作为呢?”
陆元青又道:“恐怕这刘夫人的出身来历也要仔细查清楚为好。能激得父子大打出手的女子,绝不会如她的外表那么温柔委婉。大人难道不好奇,她在刘家父子中间到底扮演个什么角色吗?”
沈白略微想了想,才点头道:“为求稳妥,先查查此女的出身来历也好。”
明朝的户籍整理,从颁发户帖,到登记户种(民户、匠户等),皆做得相当详细而完备,所以当一份工工整整的户籍资料放在陆元青的面前时,让他再次感慨在衙门办案的诸多好处。
他惬意地翻着文书已经整理好的户籍,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忽然他的目光一凝,停在了某一处,凑近了去看,只见上面写到:萧海平,祖籍山西太原,祖父是个举人,不过后来没落了,到了萧海平一代,已经弃文从商。萧家在汴城有四家染布坊,算是小殷之户,妻子已经亡故。育有二女,长女萧忆,幺女萧情,萧忆已病故,萧情后来嫁入刘府……
陆元青沉思片刻,合上了户籍册子,站起身来。屋外阳光明媚,照得人周身暖洋洋的,很适合出外踏青,所以陆元青出了衙门,沿着汴城的长街一路向前。
按照户籍上的描述,他很快寻到了萧宅,宅院坐落之处也算热闹,一大清早的卖豆花的小贩还没有收拾摊子,所以陆元青坐在豆花摊上为自己叫上了一碗新鲜的豆花。
那豆花端上来还有些暖意,白花花的看起来很诱人,陆元青欣然吃了一口。生意也不太忙,所以对于陆元青有一搭无一搭的搭讪,那豆花小贩也乐得招呼。
“小哥,你这豆花真不错,白白嫩嫩的,想来买的人肯定多,生意必定不错。”陆元青一张笑脸,又说着恭维的话,那豆花小贩脸上也是笑开了花。
“还好还好,卖了不少年,都是些老主顾帮衬罢了。”
陆元青又和这豆花小贩闲扯了一会儿,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咦,对面的这户人家一定也很喜欢吃你家的豆花吧?”
豆花小贩道:“你是说萧员外家吗?那倒是,萧家小姐倒是很喜欢吃我的豆花,常叫她的丫鬟绿袖来买。”
陆元青好奇道:“哦,那叫红衣的丫鬟可来买过?”
豆花小贩下意识地接道:“红衣姑娘是服侍萧家另一位小姐的,那位萧小姐身体不好,从不吃这些。”说完又奇怪地问,“这位公子,你怎么知道萧员外家有个红衣姑娘?”
陆元青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小哥没听说,前几日刘府发生了命案吗?那死的婢女就是叫什么红衣的。”
“什么?”豆花小贩惊道,“红衣姑娘死了?怎么会?!唉,红衣姑娘真可怜,以前跟着生病的那位萧家小姐时,就时常抱怨她那位主子性子不好,不如喜欢吃豆花的那位小姐为人随和,如今随着那位小姐嫁到了刘府,却又这么薄命,唉,真是……对了,红衣姑娘是怎么死的?”豆花小贩也学着陆元青压低声音道。
陆元青莞尔一笑,“据说是那刘夫人,也就是她家二小姐虐待她,不给她饭吃,所以给饿死了!”
豆花小贩闻言傻眼道:“怎么会?世上还有这般狠心的人,竟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人饿死在自己面前?”
陆元青笑道:“是真是假,我也是听说的。对了,这萧二小姐怎么就嫁给刘府老爷了呢?两人的年岁差得有些……”
豆花小贩彻底发挥了爱好家长里短的特点,热情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刘老爷人虽然上了些岁数,可是家底厚啊,而且有段时间萧员外的染布坊被人坑了钱,又正好有媒婆上门想给萧小姐做媒,一听萧员外的要求啊,就想起了刘老爷。说来也奇了,本来保的是萧大小姐的,谁知道大小姐一百个不情愿啊,后来不知怎的又改了二小姐……”说到这里,豆花小贩突然顿住,似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又压低声音,“公子你猜,萧二小姐出嫁前夜发生了什么奇事?”
陆元青充分配合了豆花小贩,呆呆地问:“什么奇事?”
豆花小贩一咬牙道:“萧二小姐出嫁前夜,萧大小姐突然抱病身亡了!”
陆元青疑惑道,“难道萧大小姐又突然后悔了,想要嫁给刘老爷,可是妹妹不答应,刘老爷也不答应,说喜欢上了妹妹更加年轻貌美什么的,所以大小姐一气之下,旧病复发,就此香销玉殒,魂归离恨了?”
豆花小贩一脸惊奇地瞪了陆元青半晌,“公子的想法很有意思啊!不过她们姐妹本就是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哪来更加貌美啊?”
采花郎(23)夜探萧宅
原来如此!陆元青心底暗笑,嘴上却道:“唉,原来是这样,说起来这萧大小姐也算可怜,而这萧家可真怪异,发丧和出嫁竟然凑在了一日。”
“可不是嘛!不聊了,收摊了收摊了。”豆花小贩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拾。
陆元青慢慢站起身来,又看了看斜对面的萧宅,对小贩一笑道:“小哥的豆花真不错,我明天还要来捧场。”
那豆花小贩却憨厚一笑,“明日是寒食节,不出来啰。”
陆元青闻言一怔,许久才自言自语道:“寒食节,我竟然都不记得了……”他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往回走,不过走了几步而已,就和迎面而来的一顶轿子擦身而过。陆元青不曾回头看,只是继续前行,只是快行至拐角处时,不经意地回头看去,发现那软轿正停在了萧宅门前,一女子已经下了轿,正要进宅,惊鸿一瞥一个侧影,也觉得此女子必是行止美好至极之人,是萧情。
陆元青嘴角现上了一丝笑意,喃喃自语道:“寒食节……”
回到县衙时,已经过了午,陆元青直接到了沈白的书房寻他,却发现沈大人的书房中早有人在了,是邵鹰。
见陆元青探头进来,沈白一笑,“元青,一大早去了哪里?这时候才露面。”
陆元青自在答道:“吃豆花。”
站在一旁的邵鹰似有似无地哼了一声。
陆元青见他没有招呼自己,就自己凑上去寒暄道:“邵捕头。”
邵鹰好似这才看到他一般,却也没有故作客气,依然随意地插刀站立,点点头,“陆师爷。”
沈白揶揄道:“元青真是好兴致。”
陆元青欣然点头道:“是啊,今日豆花是我的吉祥之物。”
沈白有趣道:“怎么个吉祥法?”
陆元青笑道:“嗯,我一边吃着豆花,一边听说了,原来刘夫人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叫萧忆,极有可能脾气还不怎么好,而且死了,死在了刘夫人出嫁的前一夜。”
沈白一愣,“什么?竟有这么凑巧的事?”
邵鹰也终于看向陆元青,“这件事汴城县之人皆有耳闻,一日婚丧俱全,让人不记得都难。”
陆元青却突然道:“大人,明日是寒食节。”
沈白笑道:“我知道啊。怎么?哪里不妥吗?”
陆元青又道:“刘夫人刚刚回娘家了,我想她是想要祭奠亡姐吧。”
沈白顿悟道:“元青的意思是?”
陆元青微笑道:“不知道邵捕头喜不喜欢在屋顶喝酒?”
邵鹰先是怪异地瞟了陆元青一眼,而后又满不在乎道:“屋顶?老子在坟地也敢喝。”
陆元青欣然点头,“坟地嘛,太昏暗了,还是屋顶好,又清静又有明月相伴,明夜我请邵捕头在屋顶喝酒如何?”
邵鹰应道:“请我?好啊,不知在哪家的屋顶?”
陆元青轻道:“萧家,刘夫人的娘家。”
沈白想起了之前在天香楼与陆元青在屋顶喝酒的往事,恍然大悟道:“元青,难道你想……”
陆元青一笑点头道:“明日就不邀大人了,如今大人的身份,实在不宜与我等做那鸡鸣狗盗之事,邀邵捕头一人即可。”
邵鹰闻言气结,什么叫鸡鸣狗盗之事,还邀他一人即可?
似是看出邵鹰隐有怨言,陆元青又笑道:“早就听闻邵捕头破案如神,元青也不过是想借借邵捕头的威名罢了。如果这刘夫人真的就是那隐在暗中的人,那么她的温婉可人就很耐人寻味了。元青只是个文人,实在不敢托大,还请邵捕头一定相助。”
邵鹰诧异地看着陆元青,“你怀疑那个刘夫人?”
陆元青点点头,“一个人前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才会让一个一直喜欢并且跟随她的丫头变得不择手段也要逃离她?单这一点,还不可疑吗?况且,刘立阳脑顶的透心针十分软细,而下针之人却能将此针深入到坚硬的脑骨之中,可见此人绝不是普通人,而且此人必是十分憎恨刘立阳。那么此人和刘立阳又有什么纠葛呢?夕露曾说过,那婢女红衣曾经拿走了她细心保管的柳叶,是谁授意她这么做的?那授意之人或者红衣本人,又对刘立阳就是柳音的身份知道多少呢?而红衣又到底知晓了杀人者的什么惊人秘密才被杀害了呢?”
邵鹰第一次觉得这个面目有些呆的师爷有几分意思,他勾起一丝笑,“原来陆师爷也是个有趣的人,好,老子就喜欢和有意思的人喝酒,明晚不见不散。”
沈白想了想,也没有阻止,默许了他们的行动。
转日夜里,邵鹰踏月而来之时,就见陆元青在萧宅的墙角下不住地探头探脑。他心底好笑,故意绕到陆元青的身后,重重一拍他的肩头,本以为会吓到他,却听他慢吞吞道:“邵捕头姗姗来迟也就罢了,还要惊吓陆某,岂不是有失厚道?”
邵鹰无趣道:“你怎知老子来了?”
陆元青一指地上的影子,“邵捕头身形高大嘛,影子自然也长,你未靠过来,我便已知晓了。”
邵鹰瞪他半晌,才哼了哼,“你比那个酸师爷余观尘有趣多了。”
陆元青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讨好一笑道:“那就请邵捕头看在我还算有趣的分上,助我上房如何?”
邵鹰作弄心起,也不和陆元青打招呼,一抓他的后腰,景物瞬间变换,二人已经站到了萧宅的屋顶之上。本以为这书生会止不住惊恐地叫嚷,可是这陆师爷不仅没有叫嚷过半声,那壶酒也稳稳地拿在手中,不曾洒出半滴来,让邵鹰暗暗称奇。
陆元青略略扫了扫下方的院落,一指东边宅院,“在那里。”
邵鹰问道:“你怎知是哪里?”
陆元青低声道:“今日是寒食节,禁忌烟火,只吃寒食。可是东边院落却隐有烟雾缭绕,我想必是有人焚香备案,正在祭奠亡故之亲人。”
邵鹰嘴上不说,心底却暗暗佩服这呆书生倒有些细心之处。
邵鹰一带陆元青的腰,正要奔东边而去,却听陆元青轻声问:“刘夫人恐怕不是易对付之人,邵捕头对此有几分把握?”
邵鹰闻言不悦道:“对付一个女子,难道老子还会出纰漏不成?就算她是个妖女,老子也能将她拿下!”再不理会陆元青的啰唆,借力使力在屋顶上连点数下,已经一阵烟般纵至了东边的屋顶之上。
采花郎(24)孪生姐妹
夜深,借着东院中的烟气,暗色开始在周围弥漫开来。陆元青和邵鹰栖身于屋顶房瓦边缘的暗处,小心地探身向院中观瞧。院中不知因何挂起了无尽的幔帐,幔帐于夜色中飞舞,带起一阵阵令人恍惚的白雾。院中共有三人,一名中年人坐于椅上,背对着陆元青和邵鹰,看不清面目,根据年纪推算,应该是萧情的爹萧员外。还有一白衣女子站在萧员外身旁,神情与那日刘府中的一见生怜不同,显得极为冷漠,正是刘夫人萧情。萧情身后还站有一名绿衣的婢女,应该就是那个绿袖。
三人看的方向一致,就是东院院中一株桃树。如今汴城桃花开得正艳,萧宅中的这株桃树似乎犹显艳丽。夜风不时吹落娇艳的桃花花瓣,无数的桃花花瓣就那么争先恐后地落入了尘埃中,成为那不可避免会被人践踏成泥的肮脏。
萧情对绿衣婢女低声说了些什么,那婢女猛点头后离开了片刻,再回来时,端了一个铜盆过来,腋下还费力夹了一本书。婢女恭恭敬敬地将铜盆放在了桃树下,又将手中的书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萧情。
萧情似是回头看了萧员外一眼,而后慢慢地跪在了桃树面前,她不紧不慢地将那本书撕碎,而后接过绿衣婢女递来的烛火,将撕碎的书页撒进了铜盆中点燃,看着火光将那书页一点点地舔燃。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萧情的神色显得极为悲痛,她终于低低地哭起来,“妹妹,情儿,今天是寒食节,我和爹来看你了。情儿,我的好妹妹,姐姐对不起你,你可怨恨我吗?这是你最喜欢读的《西厢记》,我烧给你读好吗?你别不理姐姐好吗?”她哭了不知多久,那火也终于将那本《西厢记》的残骸吞噬殆尽,只余下一缕缕烟雾,随夜而逝,终于湮灭无迹。
平静了片刻,又忽闻那刘夫人恨声道:“情儿,姐姐终于为你报仇了。那玷污你的淫贼已经痴傻无用了,他再也不能欺负如妹妹这般纯洁良善的女子了……我不会让他死得那么痛快,妹妹受过的苦楚,我要让那厮一一尝尽,我要让他活着,不,眼睁睁地看着我将他一点点毁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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