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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颐武主编的“全球华语小说大系”记录了当代华语小说演变的脉络足迹,见证了新世纪中国纯文学积淀的精髓。这是全球华语小说领军人物强大阵容首度总集结。当代最具影响的中短篇小说,炫给你读!
张冲编著的《全球华语小说大系·传奇与惊悚卷》收录了:《第N种复仇方法》、《邮递员》、《明月珠》、《出嫁》、《谁最厉害》、《家事》、《要命的黑猫》、《银鱼》、《蜗牛》、《第三者》、《魂哭》、《人面鱼》、《刀子的声音》、《诗人之死》等十四部传奇小说和惊悚文学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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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在本卷传奇与惊悚的小说中,离奇现象或人物行为的不寻常将会强烈激发读者的惊奇、恐惧与战栗之情。在经历了所有被日常秩序埋没的非理性情绪之后,读者将感知理性思维所覆盖的一切混沌与漆黑,这些传奇与惊悚的情绪,在霹雳的刹那间将世界的真相、自由、本能、欲望与恐惧从另外一个角度向世人展示,人们于深渊的边缘处更加清楚地看到了世界与水边的自己。在中国当下“后严肃时期”的文学语境中,何为“否定性”、“自由”?何为“犯罪”?荒诞的“否定性”、“自由”、“犯罪”与人以及新型的后工业社会状态有什么关系?是谁在诠释合法性?传统在“被后现代”之后,“父权”是否遭遇了“亚文化”的冲击,他们之间是对峙、解体、还是妥协?游荡在“实在界”周围的恐惧是否真的令人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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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1、周德东
生于1967年,黑龙江省齐齐哈尔人,被称为“中国恐怖小说第一人”,代表作品有《三岔口》、《门》、《三减一等于几》、《奇门遁甲》等。
2、畀愚
1970年生人,现居于浙江嘉兴,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曾出版长篇小说《碎日》,中篇小说集《站在到处是人的地方》、《罗曼史》等。
3、史纪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二级作家,处级公务员。发表作品300多万字,出版《古屋深闺》、《夜半人敲门》、《小说家的预言》、《曲终人何归》等9部书。写诗、散文、文学评论,以写小说为主。
4、冯慧
女,河南人,现定工作于湖北武汉,出版小说《放飞的红蝴蝶》,中篇小说集《望桂花》、《别墅里的奥克兰》等。
5、七根胡
女,生于70年代末,设计师,现居北京。2003年12月开始以“七根胡” 为笔名上网写作,连作《出嫁》、《义庄》、《楼船》、《裁缝》四部中篇恐怖小说。 2004年上半年成为新浪网专栏作家,其他代表作品有《刺客》、《一锭银子》、《寿衣裁缝》等。
6、津子围
生于1962年,辽宁大连人,著有长篇小说《残局》、《残商》、《残缘》、《夏季最后的洋槐》,中短篇小说集《一袋黄烟》、《相遇某年》等。
7、毕飞宇
生于1964年,江苏兴化人,《哺乳期的女人》获首届鲁迅短篇小说奖,《玉米》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长篇小说《推拿》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其他代表作品有《青衣》《平原》《慌乱的指头》等。
8、庄秦
重庆人,知名惊悚悬疑小说作家,天涯社区莲蓬鬼话版主,自由撰稿人,作品风格诡异多变,逻辑推理缜密,代表作品有《夜葬》、《无法呼吸》《夜长梦多》、《魅宅》、《只能活一个》等。
9、薛舒
女,上海“70后”女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理事、专业作家。代表作品有《暮紫桥下》、《鞭》、《阳光下的呼喊》、《天亮就走人》、《谁让你叫“叶尼娜”》、《残镇》等。
10、周美丽
女,曾用笔名舟卉。生于1980年,浙江上虞人,2001年开始发表作品,已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钟山》等刊物发表小说,代表作品有《红玉簪》、《红妆》、《银鱼》等。
11、艾伟
生于1966年,作品聚焦“生命本质中的幽暗和卑微”,勘探存在。著有长篇《风和日丽》、《爱人有罪》、《爱人同志》、《乡村电影》 《水中花》、《小姐们》等。
12、李西闽
生于1966年,福建长汀人,中国新概念恐怖小说的领军人物和倡导者,被《南方人物周刊》称为“恐怖大王”,代表作品有《蛊之女》、《血钞票》、《尖叫》、《死鸟》、《幸存者》等。
13、倪震
生于70年代末,姓氏少见,依然和别人撞了衫。对此颇为无奈,可文章不会雷同便足以庆幸。从采编到会计,做过许多貌似毫无关联的工作,貌似天差地远,实则细线相连,正是自己喜欢并且想要写出的故事。代表作《人面鱼》等。
14、杨剑敏
生于1968年,浙江诸暨人,小说《突厥》登上2002年中国小说排行榜。其他代表作品有《广陵散》、《诱惑》、《出使》等。
15、于是
女,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对外汉语系,自由作家、专栏作者、翻译作者。著有长篇《六翼天使》、中篇《同居笔记》、《事后》、《自恋时段》、《一只黑猫的自闭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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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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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序
卷首语
中篇小说 第N种复仇方法/周德东
邮递员/畀愚
明月珠/冯慧
出嫁/七根胡
谁最厉害/津子围
短篇小说 家事/毕飞宇
要命的黑猫/庄秦
银鱼/舟卉
蜗牛/于是
第三者/薛舒
魂哭/李西闽
人面鱼/倪震
刀子的声音/杨剑敏
诗人之死/艾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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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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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N种复仇方法
?周德东
周德东: 1967年生人,黑龙江省齐齐哈尔人,被称为“中国恐怖小说第一人”,代表作品有《三岔口》、《门》、《三减一等于几》、《奇门遁甲》等。
预料之中的恐怖,命中注定的恐怖,都不至于让我们如此害怕——明明阳光灿烂,明明幸福平安,明明没做亏心事,明明在读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恐怖故事……突然,一只不怀善意的手从背后颤巍巍地伸过来了,它是来要命的。
张清兆开五年出租车了。
没活儿的时候,他经常听其他的出租车司机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有个司机,晚上拉了一个头发很长满脸疙瘩的年轻人,一看就是个地痞。果然,到了目的地之后,那个年轻人一边开车门下车一边说:“大哥,下次一块儿给你啊。”
这个司机没敢说什么。
大约两个月之后的一天晚上,他又拉了一个乘客,感到很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下车时,那个人说:“大哥,下次一块儿给你啊。”
他一下就想起来,这家伙正是两个月前坐车不给钱的那个地痞,不由嘟囔了一句:“这已经是下一次了……”
还有一个司机,他跑夜车。
一天半夜,他拉了一个妖艳的女孩。
那个女孩坐在他旁边,主动跟他搭话,言语放浪,表情风骚,话题直奔下三路。走出两条街之后,她已经把手伸过来,开始摩挲他的“根”了……
那一次,他当然没有赚到钱,只享受了一路抚摸。
张清兆很内向,是个老实人,他不愿意遭遇无赖,也不奢望碰上那种“艳福”。他只想每天多赚几张钞票,给老婆带回好生活。
这天是个阴天。
张清兆跑了一天,只拉了几十块钱,其中还有一张十元的假钞,他很沮丧。
天黑下来,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
他在滨市第二医院门口趴了一会儿,看到风挡玻璃上落了几个雨滴,就打算回家了。
他刚刚把车开出不远,就看见路边有一个踽踽独行的人,他穿着雨衣,慢慢朝前走。
那是一件灰色的雨衣。
稀稀拉拉的雨只落了几滴,现在已经停了,这个人却穿着厚重的雨衣,看上去有些古怪,而且,他还戴着雨衣的大帽子,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张清兆把车慢下来,按了几下喇叭。
那个人理都不理,闷头朝前走。
显然,他不想坐车。
张清兆一看没戏,就踩下油门,走了。
没想到,他刚刚开过去,就从反光镜里看到那个人突然举起手来,朝他摆了一下,好像正在想什么,猛然意识到有出租车开过。
张清兆踩了一脚刹车,停下来,扭过脖子,透过后窗看他。
那个人低着头朝前走,步履依然那样缓慢,张清兆开始怀疑他刚才摆手并不是想要车。
终于,他走到了车旁,伸手拉开车门,低着头慢慢钻进来。
他坐在张清兆旁边的座位上,又慢慢抬起头,直视正前方,那个雨衣的大帽子挡住了他的脸。
“师傅,你去哪儿?”张清兆小心地问。
他没说话,只是抬手朝前指了指。
张清兆只好朝前开去。
在路上,这个古怪的乘客一直没有摘掉那雨衣的帽子,也一直没有转过头来,张清兆也始终没看到他的脸。
玻璃上的雨滴又多了几颗。
张清兆打开雨刮器,刮了几下,又关了。
他朝前开出了几条街,这个乘客始终不说话,也不指路。
张清兆有些不安,又问了一句:“师傅,还朝哪儿走?”
那个人又慢慢抬起胳膊朝前指了指。
张清兆没办法,只好一直朝前开。
渐渐的,路上没有人了。
渐渐的,两旁的路灯也没了,只有车灯的光惨白地照在路面上。
张清兆开始胡思乱想:这个家伙会不会是一个地痞呢?
也许,他的头发很长,而且满脸疙瘩,下车时他会突然转过脸来,低低地说:“大哥,下次一块儿给你啊。”
张清兆马上又想到,假如他仅仅是不给钱,那还不算什么大事,在东北,这种事多了。
他怕就怕,走到偏僻之地,这个家伙突然掏出一把刀来,一声不吭就扎进他的脖子,然后,搜走他身上的百八十块钱,把他扔到草丛里,开走他的夏利车……
张清兆有点后悔了。
这个人第一眼看上去就不正常,为什么还要拉他呢?
现在,他已经无法赶他下去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紧张地朝两旁张望。这里是市郊,属于太平区,远离市中心,平时,他很少开车到这地方来。
两旁的楼房黑糊糊的,只有寥寥几户人家亮着昏黄的灯光。
他想跟这个乘客说点什么,引他转过头来。
他必须看到他的脸。
“师傅……”张清兆转过头去,挺友好地叫了他一声。
这个人面朝前方,纹丝不动,好像没听见。
张清兆慢慢把头转回来,不尴不尬地住了口。他的心开始“怦怦怦”地狂跳。
他陡然想起了同行讲的一个鬼故事:半夜,一个乘客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说他要去郊区的某某村。
司机没多想,就拉他走了。
一路上,司机总闻到有一股纸灰的气味。
那个乘客很少说话,表情一直冷冷的,目视前方。
出了城之后,越走越荒凉。
终于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那个乘客突然伸手示意司机停车。
司机停了车之后,四下看了看,脑袋“轰”的一声就大了:借着车灯的光,他看到路两旁都是荒地,杂乱的草丛中布满了高高低低的坟,有的坟头上还飘动着白花花的纸幡。
他全身发冷,颤颤地问了一句:“你来这里……”
那个乘客冷冷地说:“烧纸。”
然后,他按照表上的价钱付了车费,打开车门走了。奇怪的是,他下了车就不见了踪影。
司机害怕了,赶忙调转车头,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时,车里的纸灰味更大了。
他转着身子找了找,车里没有明火也没有暗火。
最后,他把手伸进了口袋,发现刚才那个乘客给的钱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些纸灰……
张清兆抓紧了方向盘。
他看不到这个乘客的脸,那么,这个乘客也同样看不到他的脸。他把头微微侧了侧,偷偷看了看对方的手。
手是他唯一暴露出来的地方。
那两只手太白了,平平地放在腿上,一动不动,没有一丝生气,好像没有血液,没有神经,是两只假肢。
张清兆收回视线,暗暗想,如果他要一直开出城的话,坚决不能去。
又走了一条街,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这个乘客慢吞吞地抬起右手,食指朝下点了点。
张清兆急忙把车靠了边,停下来。
他依稀记得,这个地方叫王家十字。
乘客把左手伸进雨衣,抖抖地掏出一张百元人民币,递给张清兆。他依然梗着脖子,面朝前方。
现在,张清兆已经不想看他了——他怕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
他把钱接过来,捏了捏。这张钱很硬实,应该不是假钞。
他把它装进口袋,开始找钱。
计价器上显示着二十一元,他应该找给对方七十九元。
忽然,他产生了一个不道德的想法,于是,不动声色地把那张十元的假钞夹在了另几张票子里,递给了这个乘客。
一路上,他让张清兆忐忑不安,这是一种报复。
张清兆清楚地记得,他找给对方的钱是一张五十元的,两张十元的(其中一张是假钞),还有一张五元的,一张两元的,两张一元的。
那个人接过钱,没有看,也没有装进口袋,他抓着它,直僵僵地下了车。
他始终没说一句话。
因为那个鬼故事,张清兆紧紧盯着他。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他关上车门的一瞬间,人忽地就不见了。
张清兆大惊,在车上转着身子找了一圈,仍然不见他的影子!
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他想了想,横下一条心,打开车门走下去,四下张望。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起风了,地上的草屑和纸片像幽灵一样忽高忽低地乱舞着。
临街的房子没有一间亮着灯,也没有一间开着门。
王家十字很宽阔,这么短的时间,那个人不管朝哪个方向走,都不可能离开张清兆的视野。
他俯下身子,朝车底下看了看,除了四个轮子,什么都没有。
他赶紧钻回车里,探着脑袋朝后面看了看——他担心那个人藏在前后座之间的空当里。
那个空当里黑糊糊的,也没有人。
他挂挡轰油,想立即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他太紧张了,离合器松得太快,车一下就憋灭火了。
四周一片死寂。他一边紧张地望着外面,一边手忙脚乱地打火,却怎么都打不着。
他的手脚哆嗦得越来越厉害。
终于,车着了,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狂奔而去。
张清兆直接回了家。
他住在安居小区,买的是二手房。
本来,他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前些年,他做大酱挣了一点钱,在别人的撺掇下,才到城里买了这辆夏利车,开始跑出租。
进了家门之后,张清兆的心还跳个不停。
他老婆王涓睡了,房子里一片漆黑。
她正怀着孕,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
过去,王涓一直待在农村老家,三年前张清兆才把她接到城里来。
张清兆走进卧室,靠在门板上平静了一会儿,然后打开灯,把手伸进了口袋……
他要看看那张百元人民币是不是变成了纸灰。
没有,它还在,硬挺挺的。
张清兆把它掏出来,在灯光下仔细地看,没有一点毛病。
他松了一口气,又把它装进了口袋。
王涓醒了,她迷迷糊糊地说:“回来了?”
“回来了。”
她的眼睛睁大了一些,盯住张清兆,问道:“你怎么了?”
张清兆反问道:“我怎么了?”
“你的脸色太难看了!”
张清兆走到镜子前看了看,果然,他脸色灰白,双眼猩红。
他转过身来,小声说:“没事儿,可能是缺觉。睡吧。”
他一边说一边关了灯,脱了衣服,在王涓身边躺下来。
王涓却精神了,她说:“刚才,我做了一个吓人的梦……”
张清兆打了个冷战,问:“什么梦?”
“我梦见你回来了,穿着一件灰色的雨衣,还戴着雨帽,靠着门板低头站着,我怎么叫你你都不抬头……”
张清兆陡然一惊。
静了一会儿,王涓说:“你怎么不说话?”
张清兆实在忍不住了,他转过身,在幽暗的夜色中望着王涓,说:“我,我今天也遇到了一件怪事……”
接着,他就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遍。
王涓的声音都变了:“今天怎么这么邪气?”
“我也不知道。”
张清兆话音未落,电话突然响了。
他和王涓紧张地对视了一下,都没有动。
电话响了两声就断了。
王涓突然问:“你以前是不是……撞过人?”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明天,咱们得找个阴阳先生驱驱邪。”
“没用。”
“试试呗!你天天在外面开车,万一出点事……”
电话又响了。
这次,张清兆抖了一下。
为了方便用车,附近的邻居都有张清兆家的电话,因此,张清兆不能确定是不是来生意了。
他爬起来,一下就把话筒抓在手里:“喂?”
里面只有电流的“咝咝”声,没有人说话。
张清兆听了一会儿,怔怔地把电话放下了。
王涓小声问:“谁?”
张清兆说:“没有人说话。”
“闹鬼了!”王涓一边说一边费力地坐起来,靠在床头上,“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想把这一百块钱……扔掉。”
王涓想了想,说:“那可不行,你跑了一天还没拉到一百块钱呢,扔掉的话,连油钱都搭进去了。”
“那你说怎么办?”
“挺过今夜,明天你到银行去换一张。”
“……好吧。”
又等了一会儿,电话没有再响,两个人重新躺好,轻轻搂在一起,要睡了。
外面的风越刮越大,吹得窗户“啪啪”山响,好像什么东西急切地要进来,又好像什么东西急切地想出去。
“假如……”王涓刚想说什么,张清兆就掐了她一下,制止了她。
“你怎么不让我说话?”王涓小声说。
“别提这件事了。黑灯瞎火的,说什么招什么。”
王涓就不说了。
过了好长时间,张清兆突然转过头,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想说,假如电话再响……”
她还没说完,电话果然又响了起来。
两个人同时抖了一下。
王涓一下就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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