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能成事的团队
》
售價:NT$
510.0
《
现代无人机鉴赏(珍藏版)
》
售價:NT$
356.0
《
汗青堂丛书·晚清风云(4册套装):帝国的切口 清朝与中华传统文化 太平天国运动史 冲击与回应
》
售價:NT$
1948.0
《
穿在身上的历史:世界服饰图鉴(增订珍藏版)
》
售價:NT$
2540.0
《
历史的严妆:解读道学阴影下的南宋史学(中华学术·有道)
》
售價:NT$
500.0
《
海外中国研究·江南:中国文雅的源流
》
售價:NT$
347.0
《
迟缓的巨人:“大而不能倒”的反思与人性化转向
》
售價:NT$
352.0
《
我们去往何方:身体、身份和个人价值
》
售價:NT$
305.0
|
內容簡介: |
马克西姆·高尔基长篇小说代表作之一,也是俄国社会主义文学最早出现的优秀成果,在世界文学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作品主人公母亲是俄国普通劳动人民的代表,在革命开始时,她面对种种苦难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在儿子被捕后,她坚定了信念,积极参加革命活动,为争取自身解放和追求美好的生活同上层社会腐败分子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这位生活在社会低层的母亲的觉醒正是俄国革命风暴走向高潮的前奏。小说以真实的人物和事件为素材,是20世纪初期整个俄国革命运动的艺术概括。
|
關於作者: |
马克西姆·高尔基(1868~1936),原名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前苏联社会主义现实文学的奠基人,世界无产阶级文学的第一个伟大代表。出生于伏尔加河畔一个木匠家庭。父母早亡,10岁时开始外出自谋生路,到处流浪。当过鞋店学徒,洗过碗碟,搬过货物,给富爱做过短工,干过铁路工人、面包工人、看门人、园丁……高尔基只上过两年小学,但他顽强自学,24岁时发表了第一部小说《马卡尔·楚德拉》,署名为:马克西姆·高尔基。在俄语里,“马克西姆”的意思是“最大的”,“高尔基”的是意思是“痛苦”。
|
目錄:
|
译者序言
高尔基: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
第一部
第二部
|
內容試閱:
|
一
在工人们集居的村镇上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油烟。每天早晨,工厂的汽笛都颤抖着发出粗暴的吼叫。居住在灰色小木屋里的工人们,一听到汽笛声,就像受惊的蟑螂似的,慌忙从家里跑出来。他们显然睡眠不足,疲劳的筋骨也没有得到恢复,于是哭丧着脸,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天刚蒙蒙亮,周围寒气袭人。他们走在没有铺修路面的街道上,朝着砖石结构的高大如鸟笼一般的厂房走去。工厂正等待着他们,几十只油腻的四方眼睛流露出冷漠和自信。工厂的灯光照亮了泥泞的道路,烂泥在工人们脚下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睡眼惺忪的工人们吵吵嚷嚷,不时地喊叫着,声音嘶哑,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划破天空。迎面传来机器嘈杂而沉闷的轰鸣,夹杂着咝咝的蒸汽声。乌黑的烟囱像一些粗大的木桩似的,耸立在工厂上空,远远望去显得阴森恐怖。
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房屋的玻璃窗上疲惫地闪烁着血红的余辉。此时,工人们从鸟笼般的厂房里急急地拥出来,像被工厂抛弃的废炉渣似的。他们沿原路回家,衣服被油烟熏得乌黑,脸上黑乎乎的,饥饿地龇着牙,全身散发着机油的气味。不过他们这会儿谈话轻松一些了,甚至流露出几分愉快,因为一天的苦役终于结束,回到家里就可以吃晚饭和休息了。
一天的时光在工厂的劳役中流逝。机器随心所欲地从工人们的筋骨中榨取他们的精力。这一天无声无息地从生活中消失了,人们在一步步地走向坟墓。不过,他们看到眼下还能享受休息,还能到烟雾弥漫的小酒馆里去消遣一番,也就感到满足了。
在节假日,人们往往睡到十点钟。起床后,上了年纪的人和结了婚的人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到教堂去做午祷。每逢这时,他们免不了要责骂年轻人对宗教漠不关心。做完午祷以后,回家吃点馅饼,然后又躺下睡觉,一直睡到夕阳西下。
由于长年累月的疲劳,人们的胃口很不好。为了开胃,他们就常常喝酒,以烈性伏特加来刺激食欲。
一到傍晚,人们就懒懒散散地上街闲逛去了。有雨鞋的人就穿上雨鞋,尽管天气干燥;有雨伞的人也都随身带上一把雨伞,尽管晴天大日头的。
工人们在街头碰面,仍旧要谈论工厂的事,机器如何啦,工头如何啦,提起工头免不了要咒骂一通。总之,他们的言谈和思想都离不开做工。单调的生活枯燥乏味,人们很少转动脑筋,愚钝的头脑有时也闪现出零星的火花。回到家里同妻子争吵起来,经常动手打人,从不吝惜拳脚。小伙子们喜欢在酒馆里消磨时光,或者轮流在各家举办晚会,拉着手风琴,唱起淫秽的歌曲,跳舞,言语下流,酗酒无度。疲劳的人是很容易喝醉的。喝醉了酒,积聚在胸中的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怒就沸腾起来,要寻找机会发泄。于是他们就抓住每个机会来发泄这种无名之火,常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斗殴,像凶猛的野兽似的拼命厮打。因此,这里时常发生流血事件,有时把人打成残废,甚至闹出人命案子来。
人们往往彼此存有戒心,内心里相互仇视,这种压倒一切的情绪根深蒂固,像无法恢复的疲劳一样,难以消除。人们生来就带有这种病态心理,并且代代相传。这种扭曲的灵魂像黑影似的伴随他们终生,一直陪他们进入坟墓。人们在这种心理的怂恿下,于一生当中盲目地干出种种蠢事,表现出无谓的残酷。
在节日的夜晚,年轻小伙子们很晚才回家,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满身污泥,脸上带着伤痕,却幸灾乐祸,吹嘘自己如何用拳头教训了同伴。有的被人侮辱,心里窝火;有的受了委屈,眼泪汪汪;有的喝得醉醺醺,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看上去让人讨厌。有时,他们是被自己的父母拖回家的。父母在临街的围墙下或者酒馆里找到烂醉如泥的儿子,给他一顿臭骂和拳头,然后把他拖回家去,再多少给他一点关心,让他好好睡一觉,因为第二天早晨,当工厂的汽笛声像混浊的河水奔腾似的在空中吼叫时,还得叫醒他去上班。
父母要是打骂起孩子来都很凶狠,但年轻人酗酒打架在长辈看来却不足为怪,因为父辈在年轻时也酗酒打架,挨父母打骂。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生活像一条浑浊的河流平静而缓慢地流向远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们拘泥于那些牢不可破的陈规旧习,每天的思想和行为总是老一套。谁也不曾想过要改变这种生活。
偶尔也有外地人来到这城郊的镇子上。起初因为他们初来乍到颇为引人注目,此外,他们谈到过去做工的地方,也使本地人产生一点表面的好奇。后来人们跟他们混熟了,不再觉得他们有什么新奇,也就不再留心他们了。从这些外来人的言谈话语中人们清楚地了解到,普天下的工人都过着同样的日子。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谈论的呢?
不过,有时候,这些外来人也谈到一些在镇子上从未听说过的事。本地人不愿同他们争论,只是在听到他们所讲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时流露出一些疑惑。听了他们的谈话,有些人盲目地发起火来,其他的人露出隐隐约约的恐惧,还有一些人大为不安,心头浮起朦朦胧胧的希望的影子。于是他们喝酒喝得更凶了,大概是为了摆脱那种多余的令人心烦的慌乱和不安。
一旦发现外来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镇子上的人就对他另眼看待,时过很久还记着他。本地人对外来人总是放心不下,自觉不自觉地提防着他们,似乎害怕外来人搅乱他们的生活,破坏他们单调、沉重但却平静的生活秩序。对于生活始终如一的沉重压迫,人们已习以为常。他们并不希望发生任何好的变化,认为一切变化只会加重这种压迫。
每当外来人谈到新奇的事,本地人就默默躲开。这样一来,外来人只好悄然离去,只好再流浪到别处去。即使是留在工厂里,他们也拒绝与人来往,或者干脆与生活单调的本地人毫无二致……
这样的日子过不了五十年,人们也就死去了。
二
米哈伊尔·弗拉索夫就过着这样的生活。他是个钳工,蓄着大胡子,脸上总带着愁苦的表情,两道浓眉下是一双细小的眼睛,那眼睛时常流露出怀疑的凶狠的冷笑的神情。在工厂里他是一名出色的钳工,在镇子上他是独一无二的大力士。他对待上司一向粗暴无礼,所以薪水很低。一到节假日,他就要抓住什么人痛打一顿,大家都躲着他,害怕他。有时候人们也想揍他一顿,却没有得手。弗拉索夫发觉有人要袭击他,就连忙抓起石头、木板或者铁棍,叉开双腿站在那里,沉默着,等待对方向他扑来。此时此刻,他的样子是很吓人的:从眼睛下面到脖颈长满乌黑的大胡子,胳膊上长满浓密的黑毛,看上去让人心惊肉跳。最吓人的是那双细小而锐利的眼睛,像钢锥似的刺向对方,凡是遇到他的目光的人都会感到,他这人很野蛮,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儿,他打起人来是丝毫不会留情的。
“嘿,贱种,快滚开!”他瓮声瓮气地喊道,又大又黄的牙齿在浓密的大胡子里闪闪发光。人们乖乖地走开了,一个个怯生生的,嘴里还不住地骂骂咧咧。
“贱种!”他冲着人们的背影骂道,他的两眼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咄咄逼人地冷笑着。然后他气势汹汹地昂起头,追赶着他们喊道:
“喂,想死的就站出来!”
结果谁也不想死。
他一向沉默寡言,可是“贱种”一词却常挂在他嘴边。他称工厂里的上司和警察是贱种,对妻子也使用这个字眼儿。
“难道你没看见,贱种,裤子破啦!”
在儿子巴维尔十四岁那年,有一次,弗拉索夫想揪住儿子的头发把他拖出去。但儿子拿起一把沉重的铁锤,斩钉截铁地说:
“我看你敢动手!”
“你说什么?”老弗拉索夫问道,渐渐逼近又瘦又高的儿子,像阴影移近白桦树似的。
“收起你那一套吧!”儿子说,“我再也不怕你了……”
说着他挥起铁锤。
老弗拉索夫望了望儿子,把毛茸茸的双手藏在背后,冷笑说:
“好吧……”
接着他长叹一声,说道:
“唉,你这贱种……”
此后不久他对妻子说:
“你别再问我要钱了,让这浑小子养活你吧……”
“这么说你要把钱统统拿去换酒喝?”妻子大着胆子问道。
“这你管不着,贱种!我要去找个相好的……”
其实他并没有去找什么相好的,然而从此以后他便同儿子断绝了关系。一直到死,差不多有两年时间,他一直不理儿子,没有同他说过话。
老弗拉索夫养了一条像他一样健壮的大披毛狗。每天上班的时候,这狗就跟着他走到工厂,傍晚就在工厂门口等他。每逢节假日,老弗拉索夫就去逛酒馆。他在酒馆里走来走去,一声不吭,眼睛在人们脸上反复打量着,好像是在找人。那条狗整天同他形影不离,拖着长毛大尾巴。他喝醉了酒才肯回家,坐下来吃晚饭的时候,就用自己的饭碗喂狗。他对狗倒是很好的,不打也不骂,不过他从不抚摸它。晚饭后,如果妻子不赶快来收拾桌子,他就掀翻桌子把盘盏摔在地上,然后拿出一瓶酒摆在面前。他自己就靠墙坐在墙根上,闭着眼睛咧开大嘴嗥叫起来。其实他是在唱歌儿,但他的嗓子嘶哑,听来令人愁闷。他唱歌儿像是在惨叫,胡须随歌声颤动着,把沾在胡子上的面包屑抖落下来。老钳工用粗大的手指捋了捋胡子,胡乱唱着。他把歌曲中的每个词儿拉得老长,让人听不明白他唱些什么,那声音倒是像冬天里的饿狼在嗥叫。他一边唱歌,一边喝酒,直到把那瓶酒喝光为止。然后他就侧卧在长凳上,或者把头伏在桌子上,就这样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汽笛吼叫。他的狗就卧在他身边。
老弗拉索夫死于疝气病。他卧床四五天,全身发黑,难受得在床上打滚儿,两眼紧闭,牙咬得咯咯响。他不时对妻子说:
“快去拿毒药来,把我毒死得了……”
医生来看了看,给他做了热敷。但医生说病人必须做手术,并且当天就得去住院。
“你见鬼去吧,我自己会死!……贱种!”老弗拉索夫声音嘶哑地骂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