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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冰心奖获奖作家精品书系.我的心在跳舞(中国最知名的儿童文学大奖;新闻出版总署向全国青少年推荐图书;不说教的“作文书”,名家倾情打造精品“范文”;万千教师、家长和孩子挚爱的图书珍品)

書城自編碼: 1950646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校園
作者: 徐鲁
國際書號(ISBN): 9787539760988
出版社: 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2-07-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64/130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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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中国最知名的儿童文学大奖;
★新闻出版总署向全国青少年推荐图书;
★不说教的“作文书”,名家倾情打造精品“范文”;
★万千教师、家长和孩子挚爱的图书珍品。
冰心奖,一个关于爱与美的文学梦。
二十多年来,冰心奖沿着冰心老人生前所期许的严肃、高雅、独立和纯正的文学轨迹,健康而有序地运行着。到目前为止,已设有“新作奖”“图书奖”“艺术奖”“作文奖”4个奖项,在每年年终分别颁出。历届获奖作家均以此为荣,继续努力实践自己的文学追求,创作出一大批优秀的作品。冰心奖获奖作家的队伍迅速成长并壮大起来,出现了一大批获得广大小读者广泛认可的知名作家。
內容簡介:
在冰心奖办公室的组织下,本套书对冰心奖获奖者的力作、新作重新进行了整理,精心挑选了近年来在小读者中产生较好影响、具有较强文学性和艺术感染力的作品,按照其体裁、主题和内容的不同,分别收录于10册书中,使这些文学精品以全新的姿态再次呈现于读者面前。
这些作品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文字充满勃勃生机,风格各异,具有较强的感染力和可读性。作品大多反映当代青少年的独特生活感受、心理发展轨迹和对美的向往。作品语言适合青少年读者的审美趣味,具有强烈的时代气息。
關於作者:
徐鲁,著名诗人、作家、出版人,现任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冰心奖”评选委员会副主席。已先后出版诗集、散文集64余部,另有长篇小说《为了天长地久》以及《沉默的沙漏?徐鲁自选集》《徐鲁青春文学精选》《金蔷薇?徐鲁美文系列》等。
目錄
■ 青 春 笔 记
梨树的左边是槐树 林 彦
偶然的时光 王 蓓
我的流水账 杜 蕾
孤独随风飘逝 殷建红
颜色 孙 昱
为少年轻唱 简 平
神偷安安和背后的王国 左 昡
夏吉家屋顶的海 左 昡
没爱金鱼 王轶美
■ 一 路 风 景
喊月亮 湘 女
浅褐色的旅途,我的旅途 孙雪晴
浏览的双层巴士 郁雨君
我的心在跳舞 黄艾艾
向上的水 黄春华
豆田音乐 邢思洁
米兰,米兰 韦 娅
北方纪事 简 平
独自走路 王 蔚
■ 童 年 时 光
暴风雨中的伙伴 徐 鲁
门缝中的童年 林 彦
我拥有的第一个星空 张秋生
小时候的喜欢 孙卫卫
假期的秘密 张 洁
童年背影 曾小春
內容試閱
梨树的左边是槐树
林彦
梨树的左边是槐树,那两棵树应该是这样站在福音巷口吧?
福音巷和童年旧居的永和巷只隔着三条街,却是两个世界。在我印象里,永和巷像石桥下泛起泡沫的流水,烦嚣而拥挤,河埠边泊着密集的船,挤挤挨挨的全是茶楼,踩着滑轮车的男孩不时从街头呼啸而过。福音巷就安静多了,路边的树站得笔直,却没有蝉声。这里大概住着好多医生或者教师,和那些树一样,都是些干净而森然的表情。
高三那一年,我转学回到栖镇,永和巷的老宅早已卖掉,母亲就借了福音巷国生舅舅的一间阁楼住着。
分别不过几年,栖镇沿河的木楼仿佛一页页过期的日历被扯得七零八落,唯独福音巷的青砖楼厚重依旧,外墙散布着爬山虎落尽碎叶的枝条,如同经历风霜后平静的脸。两棵黝黑的树守在路口,一棵热闹地开着白花,一棵沉默着。等这一棵安静下来,另一棵才花枝招展,开的也是白花。小街的清晨比较宁静,只有青色的晨曦流进天窗,鸽群呼啦啦地从波涛连绵的屋顶掠过,白亮的羽毛在空气中划出金属的声响。
然后舅妈就递过一只钢精锅,让我下楼去买早点。国生舅舅是母亲的堂兄,细声细气的一个人,为人却非常慷慨,自作主张就腾出了一间阁楼,让舅妈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心平气和。母亲当时在老民生面馆卖票,舅妈见缝插针地请母亲捎带些优惠的早点。但清晨是母亲卖票最繁忙的时候,所以钢精锅就递到了我手上。
出巷口经过那两棵树,再拐过街角就是老民生面馆。阳光还很淡,买早点的人流就已经挤得密不透风,连空气都浓酽得有了沉沉的分量。这里经营的品种繁多,除了各色汤面,还有黑米粥、粢饭团、虾蓉蒸饺、江米切糕、鸡汁煎包、甜菜烧卖……
国生舅妈是那种对吃比较讲究的人,按照她的计算,既营养又实惠的组合是煎包配清粥或者烧卖搭豆浆。但怎样在一只钢精锅里容纳这么多东西,并且保持足够的温度,其难度不亚于解一道复杂的函数方程。烧卖是要抢准时机买的,晚了可能没得吃,而鸡汁煎包起码得排队等八分钟——这还得确保不出意外。做煎包的有时是一个很胖的女人,有时是一个很瘦的男人。胖女人效率高,但是动作粗糙,往钢精锅里扔煎包像铲土,热油飞溅;瘦男人恰恰相反,喜欢在女顾客面前精益求精,等他把焦黄喷香的煎包小心翼翼移出锅,先买的烧卖已经凉透了。我越着急,他越得意,行动更加沉着细致。
如果撞上瘦男人,早晨非跑两趟不可。在路上磨蹭久了难免有迟到的危险,我就一边喘气一边往嘴里塞煎包,要是撞见同年级那个女生,感觉简直就是痛苦。
那个女生就住在福音巷对面,和我隔一条街道,之前上课也只隔一间教室。不知为什么,转学一个月后才注意到她。
“我的窗外有一棵槐树和一棵梨树,槐树的左边是梨树,梨树的右边是槐树。”转学后的第一篇作文我这样写道,但班主任说这是废话。他在课堂上讲解鲁迅先生的名篇《秋夜》——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也是枣树——赞不绝口,可是我在作文里照样种上两棵树,他的眉头一下子就拧起来了。
我也拧起眉:“为什么鲁迅能写我就不能写?”
他一时语塞,瞪了我好一阵才说:“因为你不是鲁迅。”
毕竟是在教务处,我没有笑,一旁来送作业本的那个女生倒是忍不住笑了。从教务处出来,那个女生放慢脚步,等我走近才轻声说:“其实你把那两棵树弄反了,梨树的左边是槐树,槐树的右边是梨树。”
我窘得满脸涨红,不是因为把树栽反了,而是没想到她会那么好看!那时候习惯了男生女生像夏天里蓬勃而不加修剪的野草,很少见到这样一双眼睛,黑黑的,静静的,看我,一眼。
仅仅一眼,世界顿时纯净得一尘不染。
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她也不等我说什么,便轻盈地走开。
放学后我飞快跑到校门对面的书报亭,把一瓶柠檬汽水喝得时间足够长。终于在一大群人流里,她出现了,绕过浓阴下的木槿和蔷薇,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近。骄阳的温度一下子涌到了我脸上,仿佛这时才意识到我其实一直在等她。
等她几乎要擦肩而过时,我准备好的招呼跑到嘴边又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狼狈极了。幸好她没有注意到,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望着她的背影,我松了口气又怅然若失。
“她叫什么名字呢?”我在心里嘀咕着,“怎么会那么好看?”
觉得她好看的,显然不止我一个人。两天后,隔壁班一个叫方扬的男生和另一个男生把我堵在路上,毫不客气地盘问了我好一阵。
是的,她好像是住在我们那条街上,不熟。我刚搬到舅舅家不久,跟谁都不熟。电影?我从来不约人看电影。说过什么话?梨树的左边是槐树,槐树的右边是梨树……
我绕口令地重复被她纠正的作文,让两个男孩莫名其妙。
“你和苏宁就谈了这些?”陪同方扬的那个男生盯着我,眼里写满了怀疑和不屑。我没有恼怒,甚至有些兴奋,突然就知道了她的名字。
“算了。”方扬拉开他的同伴,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解释,“其实,我只是想知道、知道一些她的情况……明白吧?”
我当然明白。那个年龄,那个季节,买东西也好,看人也好,我们的眼睛总是浮光掠影,停留在外表上。稍稍留心一下,就知道漂亮的女生总是男孩课后谈论的焦点,尤其在她面前,很多男生马上变得精神抖擞,做出自以为很帅又毫无意义的动作,或者突然深沉得不得了,对着一张课程表默默思索——我在书报亭喝汽水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一种表情。
午后,下雨了。在楼道里正巧碰上方扬,又几乎和他同时看到苏宁从三楼下来,抱着画板,大概刚上过美术课。风揭起她手中的白纸,有两张刮落到地上。我和方扬抢上几步捡起来递给她,她犹豫了一下接过我手里的那张,纤细的指尖划过我的手心,一种凉凉的柔软。
她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接方扬递过来的纸。等她走出好远,方扬的表情还是悻悻的,想骂人,看看她的背影又噎回去了。
我很得意,故作轻描淡写地安慰他:“其实,你捡的这张纸已经脏了。”他才注意到纸的反面沾了不少雨渍。
这张纸莫名其妙缩短了我和方扬的距离,他时常到福音巷来找我复习、聊天或者散步。他不再进入“正题”,谈话时会自觉地把她删去,但“正题”总好像在我们身边打转。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不久毕业班增添了晚自习课,下了自习课回来,我们竟意外地在巷口的梨树下发现了她。她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借着路灯看一本什么书。灯光折射着树叶上星光般的水滴,给她的侧影镀上一层圆润的光晕,晚风里有薰衣草的香味。
我的脸忽然发起烧来,方扬则兴奋地“嘿”了一声。他捅捅我,意思是过去打个招呼,也许还有早已准备好的话。但我站着没动,我不想惊扰她,更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我们悄悄从槐树的阴影里绕过去,又忍不住放慢脚步回头望着她。不一会儿,一个斯文清瘦的中年医生远远出现在巷道尽头,疲倦地轻咳一声,也许是她的父亲,刚值夜班回来。她轻快地跑过去,接过父亲的提包,从我们左侧的槐树下经过,清脆的脚步声消失在小巷深处。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发现我们。
第二天夜晚,我们又准时在梨树下看到她,看到她等候父亲下班,在九点十分左右接过父亲的提包。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每天差不多有七分钟的时间,我们可以远远看着她镀了光晕的侧影。方扬不止一次地捅我,让我在冲动和慌乱中徘徊,把七分钟安静地流失掉。
终于在一个星光幽暗的晚上,方扬鼓足勇气拉着我走到她身边,故意将一支钢笔扔在地上。
“哎,你们的笔。”她捡起钢笔,有些惊奇地望着我们。我有些不知所措,成竹在胸的方扬也变得有些迟钝,谁也没料到她会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们,纯粹的清澈与腼腆,让人感到这目光后面还有目光,不可能在她面前掩藏什么。
我和方扬不约而同伸出手,钢笔让我抓到了,动作非常僵硬。方扬讪讪缩手抢先说了声“谢谢”。事后我们不止一次为自己的表现懊悔,当时的样子一定是蠢透了。
经历过这一次,再下晚自习行动就有些犹豫。我觉得在没有变得潇洒自如以前,最好不要轻易地走近那棵梨树。可是只隔一条街道、一间教室,要想把不那么潇洒的一面完全遮住,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在小巷里笨手笨脚踩单车,迎面碰上她,我就歪歪扭扭踩不成直线;两个班合起来上体育课,隔壁班的女生打羽毛球,我们班的男生围着她们跑三千米,我的鞋跑脱了一只,害怕撞上她的目光,宁可若无其事光着一只脚跑下去。当我终于在一个早晨捧着满锅油条豆浆与她狭路相逢的时候,恨不能伸出一个指头把自己从她眼前抹掉。
“以后谁要吃早点自己去买!”我回到国生舅舅家,重重撂下锅子,让舅妈莫名其妙,不明白一向小心翼翼的我为什么骤然爆发。
“算了,”母亲赶紧息事宁人地说,“还是我顺便去买好了。”
让母亲去买毕竟是不现实的,总不能卖上几张票再丢下顾客往家里跑。我只能每天起得更早,端着钢精锅跟母亲一起到面馆。面馆里橘黄的灯光像晨雾里瞌睡的眼,这个时段避开了早晨的人流,也不可能出现在她眼前。比起方扬,我还是为自己庆幸——不像他住在弄堂没有卫生间的筒子楼里,他妈妈指派他爸爸和他每天早晨轮流去公共厕所倒痰盂。有一回,他捧起痰盂哼着歌往公厕跑,不巧迎面碰上一个同班的女生,尽管不是苏宁,他也险些让痰盂砸到自己脚上。
再次和她接触时,秋风差不多已经凉了,校园梧桐的叶子开始纷纷扬扬落得很快,仿佛时间流动的影子。
某个周末,母亲卖票时突然昏倒,面馆经理把她送进医院又接她回家,同时委婉而坚决地要求母亲在家休息。舅妈去代劳了几天就嘀咕吃不消,每天起得那么早,夜里砌麻将的工夫都损失了。母亲为此坐卧不安,我实在怕看她自责的眼神,就自告奋勇去找面馆经理通融,可不可以早晨由我顶班,让舅妈睡到八点以后再来。
头天早晨我就忙得焦头烂额,来买票的手挤得里外三层。一个叫阿根的老头偏偏递过来一把硬币,这时候最能显示卖票的基本功,母亲收硬币是从来不看的,接过来手指飞快一拢就摸清有几角几分。我是数都数不过来,催得急了,硬币哗啦一声洒了一地,赶紧蹲下去捡,头顶的嘲弄和抱怨吵成一锅翻滚的粥,大清早排长队人人都心急如焚。最麻烦的是阿根坚决不肯承认我捡起的硬币是两块一角,他说:“你再数数,两块六角,一定的。”
再数也还是两块一角,乱糟糟的刹那,蓦地回头看到此时最不想看到的那双眼睛。再看,确实是她,拿着一个饭盒,在一片嘈杂里挤到我跟前。
“有一个滚到了这里。”她边说着边把一枚五角硬币搁在柜台上。金黄的硬币非常干净,不知是捡的还是她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然后她回到队伍末尾。我满头大汗,手机械地撕着票。终于轮到她了,只是最简单的两样,一份清粥三两煎包。
我不自然地把票递给她,感激在全身翻涌又找不到措辞,问:“明天,还来吗?”
她好像什么都明白,眼里有一丝笑意,却没有回答我。
明天,她还是来了。照旧在六点四十五分左右进入面馆,排队,到我跟前买票,两块四角钱。她掏出两块五角,照旧有一枚干净的硬币。我拿出一张压得非常平整的一毛钱,摊开在手掌上,再次感受到她指尖划过,留下一道凉凉的柔软。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她会把清粥盛进饭盒,再取一支扎油条的竹签穿过煎包。她总是只买两份早点,或许她也有一个不完整的家庭?
临走前,她还会看我一眼,是无声的再见,但始终没有说出来。
之后的早晨,内容差不多都是这样。我发现方扬有许多崭新的一毛钱夹在课本里当书签,于是坚决要他换给我,好每天拿出一张找给她。我喜欢看她接过那么整洁的小票子,既意外又高兴地笑一笑。我反复犹豫要不要在钱币上写一句话递给她。提起笔来,所有的话都在眼前转,又不知道哪一句能够表达。
方扬也天天到面馆约我上学,不过比苏宁差不多要晚来四十分钟,完全不知道我的手心每天被轻轻划一下的经历。我也没有告诉他,我明白这很自私,可是真的不想让他知道。
“苏宁的爸爸好像不上夜班了。”有一天他忧郁地说,他一定又去看过巷口,那里只有两棵树,梨树的左边是槐树。
“也许改成上早班了,她会换个地方出现。”我随口说着却马上不自然起来,怕他窥探到我的秘密。幸好,他还沉浸在若有所失的情绪里。这家伙的表情总是不挂门帘的,所有心事一览无余摆在脸上。大概就因为这个缘故,男生们讨论苏宁时总喜欢把他捎带上。事实上,在那样的年龄,一旦面对让自己心跳的女孩,男孩的表现反而总是缩手缩脚的,他和苏宁的接触并不比我多多少。
不久,方扬急匆匆找到我,他们班开始传闻她和一个男生的特殊关系——那么多眼睛注视着她,没有传闻是不可能的——说她每天会见到一个洁白安静的男生,真的很安静,动作很少有声音的,可是着急的时候他额上的头发像风拂过一样会动……
消息的来源据说是另一个女生瞟过她的日记。太无聊了,我瞅一眼方扬,有些愤慨,突然又暗地里激动,日记里写的会是我吗?那么好看而且优秀的一个女孩子,居然在关注着我;然后又严重地疑惑起来,我不够好看,成绩也不优秀,有什么值得关注呢?真的会是我吗?
我第一次认真地照镜子,在镜子里换了很多表情,往额上嘘气,头发还是纹丝不动。
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猜测有多么可笑。这一年,我的功课已经到了让老师不屑一顾的地步。在一个靠分数决定形象的地方,不停做测验卷子的时候,同桌之间会互相批改比较一下分数,只有我的卷子上老是出现空白。对不在同一个跑道上的选手,大家的态度相当漠视,也可以说是宽容。
但班主任是不可能宽容的,毕竟班级排名和升学率往往要由分数最低的学生决定。会考结束,他把我唤进教务处。一进教务处偏偏又撞见她——两个女生正帮忙誊写年级考试排行榜,她在一旁报分数。
班主任指着数学成绩那一栏,请教我该如何填写。我的考分对于他简直是个羞于启齿的数字。
“要填你自己填好了,”他咬着牙说,“我都怕难为情。”
我默默拿起桌上的红笔,当真在数学一栏填上自己的考分,低头在她和班主任惊愕的目光中出去了。
夜里,我对着一页页爬满符号的数学课本发呆,想要潇洒地活下去是多么不容易,我暗自感叹,不敢想象母亲压在我肩头的期望,更不敢想象苏宁当时看我的表情。
一连几天我不去面馆。唯一可以摆脱自卑的方式是偷偷写小说,在自己笔下把自己塑造得潇洒起来,面对女生满脸阳光,勇往直前,挥洒自如。第一篇小说是《女神女孩》,字里行间当然会有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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