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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民国时期上海。俞家庶出的三老爷忆白从美国升官当来,带回来没有名份的妻子颜如玉和前妻所生的女儿芳芸。俞家为了收买俞忆白,替他娶门当户对的胡婉芳为妻。谁才是真正的俞三太太?颜如玉使尽力气要把三太太的宝座夺走。胡婉芳在娘家的支持下毫不示弱。一直隐忍的九小姐芳芸在这场太太争夺战中不动声色的谋划着,脱离旧式家庭,期待自由的生活。
芳芸自强独立的个性吸引了美国归来的青年岳敏之,也吸引了军阀曹大帅的侄子曹云朗。如何选择她想要的婚姻和生活?是像胡婉芳一样做一个旧式的中国家庭主妇,或是像颜如玉那样自私的以自己为第一?
芳芸、婉芳、颜如玉这三个女人在生活中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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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扫雪煮茶:晋江签约写手,又名扫雪煮酒。 出版《明朝五好家庭》、《满堂娇》等畅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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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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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妞的嫁妆
第二章 新任姨太太
第三章 东风和西风
第四章 三老爷的家底
第五章 舍得不舍得?
第六章 西风和东风
第七章 岳敏之
第八章 俞太太只有一个
第九章 太太经
第十章 天伦之乐
第十一章 以和为贵
第十二章 红尘
第十三章 争锋相对
第十四章 齐人之福
第十五章 角力
第十六章 好风频借力
第十七章 唐珍妮的跳舞会(上)
第十八章 唐珍妮的跳舞会(下)
第十九章 风雪夜归人
第二十章 深情的表哥
第二十一章 颜如玉的胜利
第二十二章 称心如玉
第二十三章 小女人也是老虎
第二十四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二十五章 偶然(上)
第二十六章 偶然(下)
第二十七章 新年
第二十八章 礼物
第二十九章 多事之春
第三十章女 人们的战争
第三十一章 两伊之战
第三十二章 分家进行时
第三十三章 树倒猢狲不肯散
第三十四章 再妙的好计用多了也不灵光
第三十五章 芳芸的玉鱼(上)
第三十六章 芳芸的玉鱼(下)
第三十七章 老公姓俞,甜到忧伤
第三十八章 小姐们的人生追求
第三十九章 桃花朵朵开
第四十章 女大不中留
第四十一章 芳邻全是旧识
第四十二章 少女的情怀
第四十三章 风筝
第四十四章 保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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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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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颜如玉的胜利
俞忆白候那两个人出门,和颜悦色问女儿:“芳芸,那个寻亲启示可是你登的?”
芳芸想不通爹爹为什么会这样问她,惊讶地反问:“爹爹,什么寻亲启示?”
俞忆白把一张报纸摔到芳芸面前,道:“你自己看。”
芳芸捡起来扫一眼,是颜如玉寻亲的那则启示。她自然晓得除了颜如玉不会是别人,但还是装做不知道的模样笑问:“爹爹,怎么写的是我们十二号?我家几时有姓丘的了?”
俞忆白用力将茶几一拍,喝道:“还给我装糊涂!”
芳芸将报纸丢下,冷笑道:“是谁登的去报馆一问便知。谁吃饱了撑的替什么莫名其妙的姓丘的登寻亲启示?我们家哪来的姓丘的?”
俞忆白指着颜如玉道:“你颜姨娘在中国的名字就叫丘淑玉。”
芳芸看了掩面哭泣的颜如玉一眼,晓得爹爹是想她给颜如玉台阶下,慢慢道:“爹爹怎么认定是我替颜姨娘登的这个寻亲启示?”
宋三痴寻未婚妻闹得亲戚们都晓得了,俞家面子扫地,总要交出一个登报的人来给老太太。颜如玉承认一定会被老太太赶出俞家,谨诚小认不了,这个事又不能牵扯到婉芳身上,也只有芳芸一个人最合适。平常芳芸最是精明不过,怎么今天总反应不过来?俞忆白看着女儿急得说不出话来。
芳芸说着话又哭了,“爹爹,这是怎么一回事女儿半点都不晓得。”
俞忆白看见女儿哭的这样伤心,怒气就消了大半,摸着芳芸的头发道:“你一向和你姨娘好,这是好心办了坏事呀。”
芳芸哭着跺脚道:“不是我!我在学校住着,行动都落在人眼里……”
“你昨天不是瞒着你爹爹去洋人家跳舞去了?”颜如玉露出一双红眼睛,咬着牙道:“不是你是哪个?难道是我自己要和自己过不去,去登的报?”
芳芸擦了一把眼泪,恨道:“我不晓得姨娘的烂帐。”
“混帐!芳芸,你这是什么话?”俞忆白怒指着女儿道:“我还没有问你昨天的事。你说要在学校补课,怎么又跑去亚当家跳舞,还和唐珍妮那个交际花搅在一起!你上回吃的亏还不够么!”
芳芸恨恨的说:“亚当是我妈妈那边的亲戚,唐珍妮是我表嫂,不是交际花。”扭着头就朝外走。
俞忆白怒道:“你妈妈家就连狗屎都是香的!你跑,有本事不要回来!”
芳芸站住了道:“我没有错,凭什么把污水泼在我身上?”
俞忆白愣住了,颜如玉不失时机的哭道:“忆白,不能叫人家看你笑话,还是我带着谨诚走罢。”
俞忆白叹了一口气,喝道:“芳芸,还不过来给你姨娘陪不是!”
芳芸冷笑道:“姨娘真是好本事,什么叫做黑白颠倒我算是见识了。”她仰着头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那双和孔月宜一模一样的冰冷眼睛让颜如玉遍身生寒。颜如玉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冲上揪住芳芸,“不要这样看我!不要这样看我!”
芳芸用力推开她,冷笑道:“你怕了,你做了亏心事,你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俞忆白吃惊的看着女儿,他不明白女儿怎么会变得这样可怕,“芳芸……你几时变成这样……”
芳芸道:“从晓得颜先生怀了我小兄弟那一天起。”说罢头也不回的推门。
芳芸的话触怒了俞忆白,他大声道:“翅膀长硬了?有本事,你就别回这个家!”
冰冷的北风从门缝里刮进来,颜如玉和俞忆白都打了个冷颤,许久都没有说话。芳芸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进漫天风雪里。
漫天大雪把平常灰扑扑的街道都涂得雪亮。两边商店都开着灯,被热气熏花了的玻璃门和橱窗隔住了热气,也把热闹和欢喜都隔在屋子里。街上安静的连个要饭的都没有,偶尔几辆汽车驰过,溅起一地脏雪块和泥水。芳芸赤脚穿着睡衣皮拖鞋走在积雪的道路上,一看就是和家人吵嘴赌气出门的模样。她站在街口拦车,一连过来几辆空出租汽车看见她这个样子都不敢停。
要不要回头?芳芸回头望望半条街之外的樱桃街,对着重重雪白的屋顶露出微笑,找准了方向朝亚当家走去。
一辆汽车在芳芸身边经过,拐了个弯回头在她停下,岳敏之俯身打开车门,道:“进来罢。”
芳芸踌躇了一会才上车。浸透了雪水的皮拖鞋留下两个大脚印。岳敏之皱着眉打方向盘,开向樱桃街的方向。
芳芸喊道:“不要!我不要去樱桃街。”
岳敏之道:“九小姐,你光着脚穿着旧睡衣,不送你回家送你到哪里去?”
芳芸想了一会,道:“烦你送我去寻亚当。”
岳敏之慢慢调转车头,开到花旗银行附近,冷冰冰道:“你自己去罢。”
芳芸道:“还烦你借我一块钱。”
岳敏之不说话,自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块钱的钞票给她。芳芸接过来,道了声谢,提着湿拖鞋跳下车,在雪地里留下一排浅浅的脚印,走进附近一间咖啡厅。
她这是怎么了?岳敏之把车开到几十米之外的小巷里停下,躲在车窗里朝外看。
只一会功夫,亚当光着头夹着一件大衣从花旗银行跑出来,急匆匆的跑进那家咖啡厅,一眨眼又跑回银行开了一辆车出来,接着芳芸就走。
岳敏之连忙追上去,开了两条街发现亚当不是回家,狠狠踩住刹车,愣了几秒钟,又狠狠踏住油门上追上去。
在一个专做外国人生意的新式公寓大楼门口,车停下了,亚当独自上去。过了一会,一个老妈子提着一双女鞋跟他下来。芳芸下车穿了鞋,跟在亚当后面穿过满是积雪的过道。冷风一吹,她原来苍白的脸颊红得好像初绽的红梅。
岳敏之恨恨的看着芳芸的身影消失在旋转玻璃门后,突然在仪表盘上捶了一拳。他压下对芳芸的厌恶、仇恨和鄙视,掉头疾驰而去。
芳芸在亚当朋友的公寓里洗了个热水澡就回学校去了。俞忆白虽然是生气,到底放心不下女儿,寻了个铺子借电话打到中西女中问舍监,听说女儿在学校,他心里就松下来。
晚上婉芳在枕边劝他去把女儿寻回来,他恼恨的说:“叫她吃些苦头,才晓得有家的好处。”婉芳不好再劝,第二天借着送新衣亲自到学校,劝芳芸:“她闹归她闹,你光着脚跑出来,病了怎么好?”
芳芸道:“太太,她赖那个寻亲启示是我替她登的,还说我是好心办坏事!我怎么说爹爹都不肯信我!我替她寻亲做什么?叫她骑到你头上做我嫡母?”说完放声大哭。
芳芸哭得痛快,婉芳的心里却不痛快,好像有什么东西凝成看不见的一团,堵住了心窍,又胀又涩,叫人喘不过气来却又说不出来难受在哪里。
明明是颜如玉自己打电话要登报寻亲的,报馆的人来取钱,也是当着忆白的面。只为那个宋三痴来闹了一场,丘家来人又不认她,闹得他的姨太太丢了脸。偏把这个冒失寻亲的过错安到芳芸身上,这是俞忆白明着偏向颜如玉了。更进一步讲,是因为谨诚才护着颜如玉的,婉芳摸着微凸的肚子,许久都不说话。
芳芸打了一个喷嚏,侧过身取手帕擤鼻涕,嗡声嗡气的劝婉芳回家:“太太,我感冒了,你回家去罢,不能把病气过给你。”
这个时候是肚子里的那个第一,婉芳半推半就笑道:“还有几天才放寒假,我得空劝劝你爹爹,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替你洗清白。”
芳芸送婉芳出来,借口还要买点东西,溜到一个西饼铺子里打电话问得亚当已经替她把房子找好,才放心挂断电话在铺子里买了一盒蛋糕回去给室友分吃。
俞忆白按得住家里人按不住旁人。丘家固然没有明认颜如玉是丘家多年前走失的小姐,宋三痴却是痴劲冲天,一边几天在在十二号的铁门外头又哭又笑喊表妹。闹得一整条樱桃街都门庭若市,从早饭后到晚饭后都有人等着看“哥哥寻妹泪花流”。
俞忆白恼的要死,颜如玉心里暗乐,当着人的面总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婉芳得了大太太教训,第一只管安胎,第二只管疼爱谨诚,是以尽管俞忆白每晚都在颜如玉那里歇,和婉芳的感情还是日深一日。
这一天是中西女中放寒假的日子,俞忆白早饭时板着面孔不肯讲话。婉芳晓得他是想叫自己开口说话,好派人去接女儿回来。虽然好人一惯是她做的,然这一向颜如玉太过嚣张,必要难一难他。婉芳低着头慢慢吃粥,就不开口。
一向惯做好人的太太不说话,俞忆白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连着对颜如玉使了两次眼色,颜如玉借着照看谨诚吃早饭,也装看不见。上一回闹起来,她和芳芸算是撕破了脸,巴不得芳芸使性子离家出走的,怎么肯给芳芸台阶下?
所以吃过早饭,颜如玉就道:“忆白,我送谨诚去上学,再叫车夫回来接你去部里罢。”牵着儿子的手施施然出门。
候她走了,婉芳伸了个懒腰,笑道:“忆白,我去老太太那边请安了,你去不去?”
俞忆白板着脸哼了一声,道:“得空去接芳芸回来。”
“汽车叫你的如夫人用了,我拿什么去接?”婉芳笑道:“我现在出门不方便,她用着家里的汽车,就叫她顺便接了也就是了。”说完扶着吴妈的胳膊到十五号去了。
腊月底本来公务就繁忙,俞忆白等了一个多钟头才把汽车等回来,赶到部里一忙就是半天,中午又是负责建新大学校舍的建筑商人请客,到了五点多钟俞忆白才吃的半醉回来。车在铁门边停下,他看见三楼女儿房间没有灯光,问开门的阿瑞:“今天哪个去接九小姐回来的?”
阿瑞想了一想,“九小姐?没有回来呀。太太不舒服,中午就困觉了。颜姨奶奶的亲戚今朝又来了,还在客厅里呢。”
俞忆白大怒,喝道:“胡闹,怎么让那个疯子进家门的?”推开门进去客厅,却见客厅的一角坐着三个人,除去那位情痴表哥,还有丘家上回来的七少。
看见俞忆白进来,颜如玉连忙站起来,道:“忆白,我觉得这位宋先生总是这样也不大好,所以特为连丘七公子一淘请来,大家说个明白。”
俞忆白板着脸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说的?”
如玉笑道:“我只记得我家姓丘,旁的通记不得了。凤笙说他有个姐姐打小走丢了,虽然我们两个不见得就是一家人,结个干姐弟也蛮好,是不是?”
丘凤笙笑道:“蛮好蛮好,我看见玉姐就好像看见亲姐姐一样,还请俞三哥遂了我这几年都在寻姐姐的苦心,让我们结个干姐弟罢。”
宋三哥坐在一边愣愣的,只管看着颜如玉发呆。俞忆白看到他这个样子更添了气恼,道:“胡闹,你们把旁人都当傻子么!丘七公子,把你这个脑筋拎不清的表哥带走。他再来闹笑话,我就把他送到巡捕房去吃官司。”
俞忆白一点情份也不顾,丘凤笙也无计可施,站起来对如玉笑了笑,拖着依依不舍的宋三痴走了。如玉伏在沙发扶手上大哭起来。俞忆白恨道:“你消停些罢,看你惹了多少事?”
如玉哭道:“我们丘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订亲也不是我想订的。再说我都丢了十几年,寻常男人谁不另娶,谁能想到他……他这么傻。”
俞忆白从她的话里听出几份得意,忍不住讽刺的说:“是呀是呀,你生得美丽人人都爱你,你表哥还苦等你十几年,看你多本事!你要嫌我们俞家不好,你回头嫁他就是!”
颜如玉吃俞忆白这几句气话一激,恨道:“俞忆白,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的女儿我替你教养,她又几时给过我好脸色?不当着你的面从来都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别说了!”俞忆白一想到女儿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总觉得她瞧不起的人除了颜如玉还有他这个做爹爹的。这个孩子实在是有九成九像月宜,越长大越像。
俞忆白沮丧的坐进沙发里,双掌按着脸,喃喃道:“月宜,你怎么能叫她这样恨我们?”
听到俞忆白的话,颜如玉的一双眉毛绞成两只黑色的蚯蚓,一言不发上楼去了。
二楼西套间半敞开的门里传来谨诚的笑语。俞忆白听了好一会,三魂七魄才慢慢附体,喊听差打来一盆洗脸水,洗干净了脸亲自开车去接女儿。
俞忆白到学校扑了个空。门房的说俞小姐上午在走廊等了两个多钟头等不到家人来接,托门房喊了辆黄包车自己回家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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