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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收录了《河南郏县临沣寨保护规划探微》、《巩义永昌陵石刻病害调查与研究》、《济源奉仙观玉皇殿的维修保护》、《香泉寺文物保护规划对策研究》、《郑州市人民公园胡公祠大殿现状勘察及维修保护设计初探》、《河南巩义张祜庄园的保护与利用——1、2、3号院建筑群的维修设计》、《北京延庆双营城修缮技术研究》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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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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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收集了23篇论文，内容涉及文物建筑研究、文化遗产保护、历史文化名城研究、文物建筑鉴赏、历史人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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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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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古代建筑保护研究所、秦曙光、赵会军、张得水、吕军辉、杨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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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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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建筑研究
辽宁喀左县大城子塔 张晓东 马雪峰
山东地区的古塔 吕承佳
中原地区古塔的发展演变与价值特点 汪培梓
清末民初西方建筑对北京地区民居影响再探 周鼎
荥泽城隍庙建筑艺术初探 张振明 孙凯
石家庄毗卢寺释迦殿壁画考释 张永波 田亚涛
宁波古代牌坊的类型及建筑特色 黄定福
文化遗产保护
关于建设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的一些意见——在“2009 大遗址保护· 良渚论坛” 上的发言 张忠培
河南郏县临沣寨保护规划探微 郑东军 章卓 张永超
巩义永昌陵石刻病害调查与研究 杨予川
济源奉仙观玉皇殿的维修保护 常铁伟
香泉寺文物保护规划对策研究 余晓川 苏海云
郑州市人民公园胡公祠大殿现状勘察及维修保护设计初探 李晓刚
河南巩义张祜庄园的保护与利用——1、2、3 号院建筑群的维修设计 鲍玮
北京延庆双营城修缮技术研究 姜玲
辽宁朝阳佑顺寺大雄宝殿保护探析 佟强 曾稚
刍议谭宅建筑文化与保护利用的途径 程永军
浅谈遗址教育功能的利用 张秋艳
历史文化名城研究
四大古都探索 马世之
清末南阳梅花寨的形成及功能分析 包明军 罗栋
文物建筑鉴赏
登封“天地之中” 历史建筑群 张玉功 王喜莲
浅析天津文物建筑上的著名匾额艺术 王令强
历史人物研究
李诫考略 亓艳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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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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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建筑研究
辽宁喀左县大城子塔
张晓东 马雪峰
（辽宁省文物保护中心，沈阳，110011）
摘要：本文通过现场勘查和对实测数据的复原分析，认为辽宁喀左大城子塔原制应为八角九层，而此前七层的认识是错误的。又以史料证明塔建于金代的观点证据不足，进而从建筑和装饰特点入手，探讨认为该塔建于辽代。
关键词 大城子塔；勘查；复原
大城子塔位于辽宁省喀喇沁左翼蒙古族自治县大城子镇东的喀左第一高级中学院内，地理坐标东经119°45′31″，北纬41°06′20″，原属寺院早毁，故依地名称之大城子塔，现塔下建筑皆为清乾隆年间及以后增建。大城子镇为县府所在地，辽代利州旧城即位于大城子镇东①，因此也有文称该塔为利州塔，或将塔与利州金代精严禅寺联系起来称精严寺塔。
有关大城子塔的文章虽然不多，但出入却很大，比如对塔基座的原有形制、塔的建造时代等，尤其是对塔檐的层数，记载模糊、混乱，让人莫衷一是。2008年，为配合大城子塔的维修，辽宁省文物保护中心曾对该塔做过数次勘查，在初次勘查之后，因对塔檐层数存在疑问，受喀左县文化局委托，又进行了一次详查，通过对塔顶堆积的清理，最终证实此塔原有塔檐九层，包括一层塔身上的塔檐一层和二层塔身以上密檐八层，并据此对原维修方案做了变更和补充。但因当时方案的图纸和部分文字材料未及时收回，而被流传开，因此文物保护中心认为有必要及时将大城子塔的勘查和复原情况公布出来，弥补工作上的疏漏，澄清错误，以免对公众认识和进一步的研究造成影响。
一、大城子塔的现状、原制与复原依据
大城子塔为砖筑八角形，属于楼阁式与密檐式相结合的形式，是辽代古塔中仅见的实例。塔体自下而上由基座、两层塔身（一层塔身上施第一层塔檐）、八层密檐（施于二层塔身上，
①喀左县博物馆：《辽宁喀左县辽代利州城址的调查》，《考古》1996年第8期；冯永谦：《辽宁地区辽代建置考述》，《辽海文物学刊》1987年第1期。以下记为二至九层）和塔刹四部分组成（图一）。现塔刹和第九层檐已残毁，仅存刹座残迹和铁质刹杆，残存高度31.2米。
1.基座
关于基座的原式样，以往文章仅言经过清初修补，未仔细甄别修补改动的部位，进而推断基座的原有式样。现基座总高9米，自下而上为台基、须弥座、平座铺作，?门和仰莲座各一层。按辽代砖塔基座无此式样，分析来看除平座斗?和仰莲座之外，皆非原式，为后世改动所致。
（1）台基，最下为边长9米，高1.3米的八角形石砌台基，南与三间小殿的台基连为一体，台基南面设阶级踏垛，前接小殿，后通至第一层塔身券门。
（2）须弥座，平面八角形，边长4.6米，高5.3米，原制不详，现仅存最上之束腰一层，以下皆残，并以条石和素砖包砌。束腰层转角施力士两身，使每面两端各得一身，束腰每面中间为瘿项式蜀柱一根，蜀柱上雕连花纹，蜀柱两侧各嵌雕砖四块，图案为佛传故事等，从蜀柱不与上面的平座铺作对应，以及砖雕的技法来看，显然是清初那次维修时改造的，按多数辽塔做法，原制当为蜀柱两根分束腰为三份，内或设?门并饰砖雕。
（3）平座铺作，束腰上施普拍枋一道，上施平座斗?，每面施补间铺作两朵，转角处各施转角铺作一朵，均为双抄五铺作，高0.64米。补间铺作栌斗口出华?两跳，第一跳承令?，第二跳头不施横?；转角铺作角华?两侧又各出斜华?（图二）。
（4）?门层，平座斗?上原应为勾栏，现改为每面设?门三个，伏狮三躯。伏狮系自砖壁上以灰泥堆塑，做工极劣，远不及义县广胜寺塔和海城金塔的砖雕伏狮精致，显然亦属清初补塑。按辽金砖塔中基座施平座者，其上必用勾栏，做法又有两种，一为平座上施木勾栏，如涿州智度寺塔和巴林右旗庆州白塔等；二为平座上施仿木砖勾栏，如锦州广济寺塔和北镇崇兴寺双塔等。采用前一做法者勾栏自平座斗?外挑出，所以平座斗?和仰莲座之间空间较小；采用后一做法者，于平座斗?上直接砌筑砖勾栏，故平座斗?与仰莲座间距离较大，按大城子塔两者间尚有约0.8米距离，知其必属使用砖仿木勾栏一类。又勾栏望柱多对应平座斗?，知该塔勾栏当为每面施望柱四根，分作华版三块的式样。
（5）仰莲座，束腰上为八角形仰莲座，边长4.5米，高0.65米，座周雕仰莲瓣二层，上下各作五整两破和六整瓣样式，属辽代常法，仰莲座之上即为第一层塔身。
2.塔身结构与装饰
大城子塔采用两层塔身，第一层塔身上施斗?、塔檐，上筑平座承二层塔身，做法与辽金时期楼阁式塔相同。
一层塔身平面八角形，转角各用圆形角柱一根，现多塌落。角柱高3.13米，实测两柱根距4.23米，柱顶距4.2米，侧脚极小。角柱之间下砌地?，上施阑额和普拍枋，阑额和普拍枋均于角柱之外垂直切割，角柱之内于地?和阑额间各砌立颊一道。塔身南壁正中设圆拱券洞通至
一层塔心室，券洞外壁东西各嵌一清嘉庆和乾隆时期的碑刻一方。塔身东、西、北三个正面则各作假门，亦为圆拱券式，宽1.6米，高2.3米，深0.4米，单?单券式。券洞内上下分施砖砌门额、地?，两端竖立颊，门额上施素面门簪两枚，仿木板门两扇，雕门钉三路，行八枚。与另三面假门比较，南壁券门无疑是后来改动，原券洞宽、高当与假门之券洞相当，再置木造版门，亦当与砖造版门同式。塔身壁面浮雕装饰简单，南壁券门两侧经涂抹，情况不详，其他三个正壁的假门两侧各为天王像一身，现仅存北壁两身，天王像形体高大，几与假门等高。塔身其他四个隅面各为菩萨立像两身，高几乎相当于壁面，两尊并列布置，皆正视，下踏莲花。
二层塔身先于一层塔檐上筑平座斗?，亦为双抄五铺作，与基座上之平座斗?制度相同，再上筑第二层塔身，无勾栏之设，与其他辽代楼阁式砖塔相同。二层塔身结构与一层基本相同，仅是面阔和高度略小，角柱高2.4米，柱上置阑额。两柱根距3.86米，柱头距3.7米，侧脚大于一层。南壁正中为圆拱券门，券洞内木门为后来所加，东、西、北三个正面各作假门，式样均与一层相同。二层塔身壁面装饰布局也同于一层，四正壁券门或假门两侧各为天王像一身，其他四个隅面各设佛立像两身，高度与壁面相当，两尊并列布置，皆正视，因壁面较低而佛像较高，所以本应施于壁面的宝盖也被移置于普拍枋上。
3.斗?形制与塔檐做法
二层塔身以上做法与辽代密檐塔做法完全相同，即在下层塔檐上砖砌束腰作为象征性的塔身（也有直称其为束腰者），塔身上再置斗?、塔檐构成密檐。
（1）塔檐层数的确定
关于大城子塔的塔檐层数，最早在《辽宁大学学报》1984年第5期发表的《喀左精严禅寺塔》一文称“八角九级”①，同年9月25日的《辽宁农民报》“喀左访古”专栏中“利州塔”一条又称“塔为八角七级”②，此后相继出版《中国名胜词典》③、《辽宁文物古迹大观》④ 皆采“九级”说，而《朝阳历史与文物》⑤、《中国塔》⑥ 等则采“七级”说。两说各行，使研究者不知哪一种更准确，以致2006年出版的《中国佛塔史》一书在正文“辽代佛塔”一节中称“八角九级”，而文后的《辽代佛塔一览表》中则又回到了作者几年前出版的《中国塔》一书的认识上，称为“八角七层”⑦。直至2010年《辽金历史与考古》第二辑中发表的《喀左大城子塔》一文仍未对这一问题作出澄清，让人颇觉遗憾⑧。其实，在2008年对塔顶的勘查中已经确定该塔原有塔檐九层，其中第八层残状仍可辨，第九层已完全塌毁，但仍可据刹杆与第八层檐的相对位置认定其存在，以下即为当时的勘查结果及复原依据。
为详细了解塔檐和塔顶情况，解决对塔檐层数问题的争议，曾对塔顶堆积逐层进行了清
①都本伟：《喀左精严禅寺塔》，《辽宁大学学报》1984年第5期。
②《辽宁农民报》1984年9月25日。
③文化部文物局：《中国名胜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6年。
④辽宁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办公室编：《辽宁文物古迹大观》，辽宁大学出版社，1994年。
⑤朝阳博物馆：《朝阳历史与文物》，辽宁大学出版社，1995年。
⑥张驭寰：《中国塔》，山西人民出版社，2000年。
⑦张驭寰：《中国佛塔史》，科学出版社，2006年。
⑧辽宁省辽金契丹女真史研究会：《辽金历史与考古》第二辑，辽宁教育出版社，2010年。
理，清理过程中在第八层北面偏西位置发现残栌斗一枚，由此可以肯定该塔是存在第八层檐的。又，该栌斗位置较下层西侧补间栌斗稍向内约5厘米，从该栌斗所处位置分析，推知第八层斗?也是采用双补间铺作形式，而残存的栌斗底应为西侧铺作的栌斗。据以上测量结果推断，第八层檐与第七层形式相同，同样使用双补间铺作，唯面阔292厘米，较下层略小，两补间铺作栌斗中线距88厘米。
确定了第八层檐之后，是否存在第九层檐，就要仔细分析了。第八层铺作以上坍塌严重，但铁刹杆仍保存下来，刹杆下部以灰泥包砌固定，上部断落，残长1.6米。按辽代古塔塔刹结构清楚者数例，其中木构的应县木塔最清楚，刹杆穿过刹座下抵平梁，砖造的庆州白塔和朝阳南塔等刹杆下端亦均高于最上层塔檐檐口，而又低于檐顶结顶位置，与应县木塔刹杆安装位置基本相同，可见这是辽塔通用的刹杆处理方式。从该塔刹杆底高于第八层塔檐约3.2米，以及第八层塔身直径不足7米两点分析，如果不存在第九层塔檐，塔身直径7米而檐顶高超过3.2米，过于陡峭，不合常例。按现存辽代木构诸例，屋顶举折一般约为四分中举一分，现存辽塔的顶层举折亦大致与此数相当，推算该塔檐顶（檐?上皮至刹座底）高度不应超过1.7米。再者，第七层的束腰、斗?连同塔檐总高为1.57米，假设第八层总高1.5米左右，其上再筑第九层，则檐顶高度正与常例相合，比较合理，由此推断，大城子塔应该是存在第九层檐的
（图三（2） ）。斗?形制大城子塔九层檐下皆施砖仿木斗?，各层斗?形制又有不同，其中一、二层各异，三至五层同制，六至九层同制。
一层檐下斗?，普拍枋上于角柱头位置各施转角铺作，每面普拍枋上各补间铺作一朵，均为双抄五铺作，总高0.96米，自壁面至替木外跳出深度0.38米。补间铺作正华?两侧出又出45°斜华?两跳，分别承瓜?、令?，令?正面于每一华?缝各出批竹昂式耍头一只，上施散斗承托替木及撩檐?；转角铺作角华?两侧亦施斜华?。
二层檐下斗?，普拍枋上施补间铺作三朵，计两种，角柱位置施转角铺作一朵，均为四铺作。第一种补间铺作，计一朵，用于普拍枋正中，栌斗上于柱头枋上隐出泥道?，栌斗口不出正华?，而是出60°斜华?两缝各一跳，跳头散斗各承令?，又两令?连?交隐，令?正面各出批竹昂式耍头，上施散斗承替木及?。第二种补间铺作，计两朵，用于第一朵两侧，栌斗上出华?一跳上承令?，其中华?下又置实拍替木，令?正面出耍头，上承散斗、替木。转角铺作角华?两侧各45°斜华?一缝。
三至五层檐下斗?，砖筑束腰上不施普拍枋，直接安置单抄四铺作斗?，每面补间铺作一朵和转角铺作两朵。补间铺作栌斗上施正华?一缝和60°斜华?两缝，跳头不施令?，直接以散斗承替木及撩檐?。转角铺作角华?两侧亦施斜华?，因铺作间距离较大，又于每两铺作间第一层柱头枋上施隔架散斗一枚。
六至九层檐下斗?，六、七层每面补间、转角各两朵，补间出华?一跳，不施令?，直接承替木，转角铺作角华?两侧出斜?。据勘查，第八层用双补间斗?是确定无疑的，而九层已坍塌，但分析该塔逐层收分不大，若九层施用与八层相同的斗?既有足够的空间又符合辽金砖塔常见的处理手法。至于八、九层斗?形制，按第六、七层檐下斗?已为斗口跳形式，且不施令?，向上已无再减铺的可能，判断当与六、七层同制。
（3）塔檐做法大城子塔塔檐做法也略有差异，其中一、二层檐做法相同，三、四层相同，五层以上相同。
一、二层塔檐于砖筑撩檐?上安木质椽、飞，檐椽外作圆形尾做方形，椽间用砖填塞作为闸挡板，上铺条砖一层是为大连檐，再上安置方形飞子，再铺砖作小连檐，各角施角梁一层，梁广极大，大角梁下悬风铎一枚，檐口无生起做法，翼角冲出亦不明显。连檐砖上叠砖收为斜面后铺砖作屋面，砖缝上用条砖砍磨成半圆形充筒瓦压缝，成仿筒瓦屋面，作法简单，即不用板瓦，也不用勾滴。屋面各角施垂脊，后尾与壁面砖刻围脊交接。
三、四层撩檐?上施条砖砍磨的椽、飞各一层，亦作圆椽方飞子，八角各施角梁一根，悬铎。亦为砖作仿筒瓦屋面，做法同于一层。五层以上仅施砖制椽子，不用飞子，屋面做法同于一层，第九层应是以八角攒尖收顶，上筑刹座。
4.塔刹
关于塔刹的形制，残存的刹杆下部为方形截面，边长约5厘米，上部圆形截面。刹杆下部砌筑在刹座、仰莲和覆钵之内，分析刹杆上部采用安装相轮、宝珠并以撩风索固定的高塔刹形式的可能性更大，据此可大体复原，其原制高度应在38米左右。
5.塔内结构
大城子塔内部为空心结构，两层楼阁式塔身内均设塔心室，以券顶甬道与南壁券门相通。第一层心室平面八角形，边长1米，壁高2.5米，上结八角攒尖顶，至顶不封，而留一边长约0.4米的方形孔道与二层心室相通。二层心室经改造，原应作方形，边长约2.5米，直壁，至壁高约3米处始叠涩内收，结为四角攒尖顶。
二、大城子塔的建造年代
关于塔的年代，至今有辽建与金建两种意见，且两者均未提出有力证据否定对方的观点。最早发表在《辽宁大学学报》1984年第5期中的《喀左精严禅寺塔》一文认为塔建于金代，文称“据考证，这里曾经是金精严禅寺的旧址，该寺第一代住持僧圆盖死后葬此，始建精严禅寺塔”①，此后的《辽宁文物古迹大观》等基本是此说的沿用。1986年出版的《中国名胜词典》最早称之建于辽代的，但又说“据《承德府志》，为金代精严禅寺旧址..《利州精严禅寺盖公和尚行状铭》所记塔的方位虽与现状不合，当系指此塔而言”②，明显相互矛盾。1995年
①都本伟：《喀左精严禅寺塔》，《辽宁大学学报》1984年第5期。
②文化部文物局：《中国名胜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6年。
《朝阳历史与文物》大城子塔一条称“近年来考证定为辽塔”，但并没进一步澄清。此后，关于大城子塔年代的记述使人更糊涂，大城子塔到底建于辽还是金，比如，2000年出版的《中国塔》在辽代佛塔部分对此塔作了介绍，称为内蒙古喀喇沁左旗精严寺塔，后又在附录四《作者到全国各地考察过的古塔塔目表》中将此塔的建造年代标注为金明昌六年①。2006年出版的《中国佛塔史》则又加以演绎，在辽代佛塔一节中称“这是一座辽代精严禅寺，到金明昌年代，精严禅寺主持僧原盖死于寺内，这时才建此塔”②。简直不知所云，大约是看到有文章说是辽代建的，但又撇不开塔与精严禅寺的关系。2010年发表的《喀左大城子塔》开篇“塔之沿革”称，“据《承德府志》记载，为金代精严禅寺旧址，赵秉文于金承安五年（1200年）撰《利州精严禅寺盖公和尚行状铭》中有云，‘松漠之北，利州之东，无缝塔样，八面玲珑。’所记塔的方位与现状不和，当系指北塔而言。此塔曾一度被定为金塔，近年来，经考证定为辽塔”③。文中认定大城子塔为辽塔，但既没有澄清早前的矛盾，对“北塔”是怎么回事也没个交代。
从以上对大城子塔年代的认识过程来看，认为塔建于金代的唯一依据就是大城子塔与金代精严禅寺盖公和尚墓塔的关系，即认为大城子塔就是金赵秉文所撰《利州精严禅寺盖公和尚行状铭》中所说的金代精严禅寺盖公和尚墓塔。因此欲确定塔的建造年代，就要首先解决塔与金代精严禅寺盖公和尚墓塔的关系问题。《喀左精严禅寺塔》一文中说赵秉文所撰《利州精严禅寺盖公和尚行状铭》对此塔作了记载，虽此文后无注释，但据《喀左大城子塔》和《中国名胜词典》等都称“据《承德府志》”来看，无疑也是引自《承德府志》。但根据《承德府志》，实际上该《行状铭》是“土人掘地”而得④，并非发现于大城子塔上或近旁，所谓的铭文记载也只是“松漠之北，利州之东，无缝塔样，八面玲珑”一句，按这十六个字似乎形容哪个塔都行，只要是八角形的，就此将《行状铭》与塔直接联系起来不免过于牵强。
以上文章均未说明所引《承德府志》的版本，查《承德府志》为道光年间承德知府海忠主持编撰，晚出于清乾隆三十八年哈达清格所著《塔子沟纪略》和清乾隆四十六年的《钦定热河志》。再细较《承德府志》卷二四对精严禅寺的记述，此段文字无疑是袭自《钦定热河志》卷八十二，而《热河志》卷八十二只是讲寺庙的，在同书的“古迹”中对利州古城和塔的情况另有详细记载。
《钦定热河志》卷九十八载“..大城子城外有大小浮屠三，亦名小三座塔..圆盖和尚塔在利州故城东，..融安和尚塔在利州故城?天成?之傍，塔上有融安和尚?塔六字，其年月?考”⑤。更早的《塔子沟纪略》卷六《古迹》记载“大城子东北里许旧有土城基址，东西长一百三十五丈，南北长两百丈，方圆几及四里，土城之西大城子东有大小两塔，塔之西北有庙基一处，古碑一座，首载利州精严禅寺盖公和尚行状铭，后书承安五年八月立石，..又天成观前古碑一座，..碑之西又一小塔，上有融庵和尚灵塔字样”⑥。由此看来，纪略成书之时
①张驭寰：《中国塔》，山西人民出版社，2000年。
②张驭寰：《中国佛塔史》，科学出版社，2006年。
③辽宁省辽金契丹女真史研究会：《辽金历史与考古》第二辑，辽宁教育出版社，2010年。④（清）海忠编修：《承德府志》卷二十四。⑤（清）纪昀等编纂：《钦定热河志》卷九十八。
⑥（清）哈达清格著：《塔子沟纪略》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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