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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这个册子共收录小文章二十五篇,不像散文,更不是小说,与时人的鸿文巨制不同,各篇都相当于中国画中的小品。这些小文章主要叙述了作者幼时的家乡事和故乡人,写出了朝花夕拾的意境。该书文字平淡素雅,一定广受读者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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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作者林冠夫是著名红学家,书中用平淡素雅的文字叙述出幼时的家乡事和故乡人,写出了朝花夕拾的意境。 书中配有藏书票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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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林冠夫,偶用笔名观夫、秦谙。生于1936年。浙江永嘉人。1962年毕业于复_大学中文系本科,1966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研究生班。现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红学会副会长。主要著作:《红楼梦纵横谈》、《红楼诗话》、《重编今古奇观评讲》、《唐宋律诗选讲》合作、《重编千家诗评讲》合作、《林冠夫小品集》即将出版、《秦淮旧梦》即将出版等;编选有《中国古代文言小说》丰编,合作,又有《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儒林外史》、《红楼箩》等五部名著的节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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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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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言
师傅
词人
名医
和尚
阿生
阿祥与草台班
丐佬九
罂粟花
乌云盖雪
枣红马
辫子
松姨
守一居士
教勉
诚姐
堂兄
茅哥
对塔,坐拥皋比
红鲇鱼
萝卜
乌烟筒
花椒糊了
醉仙楼名菜记
故家,老屋基
大若岩记游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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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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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红马
唐代的伟大诗人李白,有一首《独坐敬亭山》诗,许多选本都入选,一些唐诗鉴赏书也多选以为例。那是大多数读过几首唐诗的人都很熟悉的。此诗的收结两句,曰: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这两句诗说的,人与敬亭山相互对看,人不厌山,山亦不厌人。故日
“相看两不厌”。人在观赏自然景物时,作为对看一方的人,看山不厌,由你说去,好理解。山为自然景物,被人观赏时为什么也是不厌人?即是无生命的山,在诗人的笔下仿佛有了生命,也有了情感,像友人似的,与人产生了情感交流。这当然是人有此感觉。也许,李白当时太感寂寞了。
对此,我一直自感是略有所会的。但自从进入“五七干校”,我成为一匹小红马的饲养者,产生了马与人成为朋友的感觉,才悟到往日对李诗的理解,终究只是皮相,既不透彻,更不深切。自此,感受遂大不相同了。
那是我在“五七干校”期间经历的一段往事。 什么叫“五七干校”,今人已很陌生,其前因后果,也是说来话长。
简单地说,就是知识分子,时称“臭老九”,集中起来通过劳动锻炼,改造思想,改造世界观。进“五七干校”,于当时是例有的事,与政治上触犯法律的人不同,至少在名义上是有区别的。犯人押送往劳改农场,强制劳动,是惩罚。进“五七干校”,尽管各处的“五七干校”所在地,供这些人劳动的,多半也是从劳改农场划出来的一片土地。管理者对待进“干校”的人员,也颇不客气以劳改者视之。然而,与劳改者毕竟还是不能等同的。进“干校”的人员,起码不是因个人犯有某一件明显的事,人身自由也比劳改者多了许多。而且这些进“干校”的人,却有一个时代式的动听名称,叫作“五七战士”。
闲话少说,我在“五七干校”期间,有一小段时日,我的劳动任务是被分配为养马。说起来,这是个“老九”改造的单位,但改造的内容,却是以农耕为主,因此,“五七干校”自然也饲养了几匹骡马和毛驴以供耕地或运输之用。其中一匹,我称它为枣红马的,便是本文的主角。
那匹枣红马,十分可爱。我没有当过骑兵,更无从领会熟谙战马的将领心境,于判断马的优劣,完全外行。我亦未曾读过
《相马经》之类的杂书,对马匹的好赖,就连纸上谈兵的起码知识也不具备。我的所能,只是凭当时目击印象说它长相。那匹枣红马的毛色,油光锃亮,浑圆的臀部,线条流畅,外观十分喜人。
那是一匹小公马,刚刚成年,也就是说,它已到不守本分的年龄,一见到匹异性母马,便不顾一切跑过去,作某种爱呢的表示。人们此时如果跑过去强行拉开它,必是惹恼了它,遂不免竟有十分剧烈的反抗表示,又踢又咬,人是绝对接受不了的。于是,按传统的习惯,惟一的作法便是去掉它的性别特点,予以阉割。据请来实施阉割的老乡讲,任何公马,无论平日有何“发骚”行迹,凡经阉割,就“老实”了,此后它只顾干活,听凭随意调遣,原先常有的任何意向或行动,统统都不复出现了。
老乡们还说,小公马挨刀后,创口愈合期间,走路时往往弓着背,在一段时间内,必须在马的腰背上捆上个轻重适中的沙袋,将腰压得略为下欠,以免此后落下个弓背的毛病。因此,枣红马自经这场劫难之后,每天须牵着它外出遛马,上野地吃夜草,所谓“马无夜草不肥”,即此是也。
“干校”当局指定,由我来担负这个时间内的饲养任务。
就在这几个月内,我与枣红马朝夕相处。由于此马挨了一刀,去掉的,又是那生命之根,可怜兮兮的,实在叫人同情。每当我牵它出去遛时,它也仿佛认得我似的,常常用它的脑袋往我肩上蹭,表示其心的友好。那些属于高级灵长类的人,绝大多数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的弦都绷得很紧,时刻盯住眼前所有人有什么“新动向”,好向当局及时举报。惟有这匹枣红马,我们在此间毋须有任何提防,成为了无言的朋友。
凡喂过马的人都知道,喂马有草有料。草是一般干草,料则是粗粮碾的粉面。我因受到拌料的启发,在一个偶然机会,掰一块窝窝头喂它。见此马对窝窝头竟吃得津津有味,我由此得知,枣红马特别喜爱吃窝窝头。
此后,我每天吃晚饭时,都留下一个窝窝头,掰成一小块一小块,摊放在手掌上喂它。我一边喂,一边吹着口哨,有向它发信号的意思。后来,枣红马居然也懂得这个信号,每当我一吹口哨,它便知道,此时即有美味可享用,颠颠地小跑过来,就着我的手掌,享用这些美味。
几个月过后,我离开了养马棚,调到大田里干农活。到休息日时,还常去马棚,看看这位无言的朋友。每次去马棚时,也依然带上个窝窝头。
枣红马依然认得我,对往日我牵它夜遛马,似还有所记忆,伸过大脑袋擦我的肩头,让我抚摸。我与此马之间,仅仅是没有如朋友那样地交谈而已。
隔了几个月后,有一次,枣红马在地里拉耠子,不知为什么,也许是那位把耠子的人鞭打了它,它大大发了脾气,拖着耠子满地跑。按平时习惯,人们喊着“吁,吁”,它便会慢慢地停下来。那天,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它奔跑时拖着耠子又蹦又跳,谁都不敢靠近。耠子是旱地的犁,两边两个把手,中间是铁制的尖尖犁头,如果谁被那耠子碰一下,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地里干农活的人很害怕,都退到地边有退路的地方,看着它,如果拖着耠子的那马跑过来,可以逃窜。这时,我问周围的人有谁带窝窝头,恰那天有人带了半个,我便要过来,按往日那佯,掰成小块摊在手掌上,跑到地中间吹起口哨来。这时,我的几位好友都为我担心,以为这样做太过冒险了。
谁都没有想到,此时,那大发脾气的奔马,居然立即平静下来,慢慢地小跑到我面前,竟在我的手中吃开了窝窝头。于是,地里那胆子大一点的人,便上来牵着它,解下那副耠子。
事后,大家都弄不清这是为什么,我说,枣红马通人性,它认得我这个朋友。一位旁观者说,哪是什么通人性,不过是不折不扣的接受贿赂而已,无非是你行贿,喂给它东西吃,它这才听你的。
现实生活中的贿赂公行,那是不正常时代的现象,人们如果对枣红马的作为,引起如此这般联想,虽然亦属情理中事。但我,仍为此马说一声:冤。枣红马竟无端背上接受贿赂的恶名,那大约是不折不扣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枣红马的这种行为,究竟是通人性,抑或是也叫接受贿赂,我不想作出准确的判断。我却始终相信,那马确实是通人性的。只能说,我非马,不知道此马当时是怎么想的。
几千年前,有大哲人蒙叟庄周,在濠上观鱼时,说出了一段关于鱼之乐的名言,深含哲理。我却不能如当年的庄老夫子那样,说:你非我,怎么知道我与马不能有这般情绪上的交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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