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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现在孤独,以后会好的。继《一辈子做女孩》后,茱莉亚?罗伯茨亲自挑选、执导的女性成长代表作。红透全球的女性心灵励志小说。朝九晚五小白领必读书单首选。你必须去感受,才能得到疗愈。一本植物魔法书,让你的心里每天开出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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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植物需要根,因为不能无法移动。能四处移动的你,却因为害怕自由,把自己绑在不喜欢的地方。唯有忍痛拔根,你才能展开另一趟生命之旅……《幸福九植物》是一本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温习一下的书,它将帮助你提升正能量,排解负面情绪,赶走愤怒、怨恨、沉重,使你的心灵变得柔软而轻松,这,就是植物的神秘疗愈。
本书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莉拉是所谓的纽约广告界精英,三十多岁,刚刚离婚,搬进了一个没有男人、没有宠物、没有花草,也就没有麻烦的狭小公寓。
有一天,她漫无目地地逛到绿化集市,买了一支天堂鸟,从而意外获得神秘的启示:在墨西哥热带雨林里,有九种神奇植物,分别代表着财富、力量、魔法、勇气、自由、美好的性、持久的爱、生命繁衍、长生不死。找到了它们,就能得到一生的幸福。于是,她抛下城市的一切,听从内心指引,离开拥挤的都市,去到无人的雨林。她是否能找齐幸福九植物,而植物,又将把她的心带往何方?
其实,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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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玛格·博文(Margot
Berwin),毕业于纽约市新学院大学,获艺术硕士学位。写作风格幽默犀利,受到都市女性的青睐。作品散见于美国知名网络杂志《Nerve.com》、《纽约报刊》,以及选集《淘气行为的未来》。她曾任职于广告公司,目前居住在纽约,在家中种植了许多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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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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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纽约城
天堂鸟
广告
火蕨
中国扇棕
墨西哥蒲葵
摇钱树
数字9
约会
丰花月季
兰花之家
曾经的美洲豹
第二部分 尤卡坦半岛
墨西哥
月海
墨西哥铁树
蝎子
维乔萨满巫师
可可树
菊苣
曼德拉草
精育无籽大麻
洋地黄
曼陀罗
山谷百合
热带气生植物
第三部分 纽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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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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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变了一个人
安子驾驶的机动三轮车掀起阵阵沙尘开了过来。
将长板凳搬到路上纳凉的公公婆婆们慌忙将长板凳撤到屋檐下。
道路绝不算狭窄。即便如此,轮到安子驾驶时可就另当别论了。
车子咔嗒咔嗒颤抖着越驶越近。尚未铺修的路面已被压出了深深的车辙。行驶中的机动三轮车,前轮压在道路正中像垄一样隆起的地方,时不时就会从垄上滑落下来,于是车身就会猛地弹跳起来,一阵摇摆。
“怎么搞的?”一位公公一边将身子紧贴到屋檐下,一边向邻居家的婆婆问道:“他是在认真地看着前方吗?这个安子!”
隐身于拉门里侧的婆婆只是将脸部探出门外,将目光扫向车子开来的方向。
“啊!这哪成!”
说罢,婆婆便眉头颦蹙,摇晃起脑袋来。
“没看路是吗?”
“脸倒是冲着前方的……可是,他又在唱歌呀!”
安子的嘴巴一张一合地翕动着,边唱边笑,心情大好,因此也就更加危险。
机动三轮车再次从垄上滑落下来。前轮滑进车辙时的弹力,使方向盘失去了控制,整个车子几乎就要冲进面向道路的房子里。
装货台面上的车篷从雨水管上擦过,掀翻了屋檐下的花盆。
“喂!安子!别把我家的房子给撞坏了!”
从二楼的晒台上传来了婆婆的怒吼声。即便如此,在急刹车以及扭转方向盘改变车子的前进方向时,安子也并未停止自己的歌声。那张笑脸只是在一瞬间里僵硬了一下,之后便迅速恢复了原状。
“蠢猪!安子,你就不能小心点儿开吗?”
“你会短命的!”
“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走国道吗?”
跑回家中避难的公公们异口同声地怒吼着。即便如此,安子仍然笑容可掬地从驾驶室大开的窗口向外面猛一挥手,做了一个打招呼的姿势。总而言之一句话——心情大好!
“用两只手驾驶!用两只手!”
“啊哈哈哈……”
对于公公们的喊声,安子只是一阵大笑,置若罔闻,接着便大声回敬道:
“老实巴交的家伙,辛苦啦!”
这简直就是一个植木等①!“无责任一代男”!
昭和三十七年②,夏末,二十八岁的安子沉浸在自己一生当中最为幸福的时光里。
机动三轮车的目的地是停放着多辆大卡车的运输公司分公司。由于避开了拥挤的国道,一般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安子抄近道大约只用了三十分钟。
安子一边摘下缠在头上的毛巾,一边猛地推开了分公司办公室的门。
“大家好啊!”
闻声,正在整理传票的营业科科长荻本满脸惊讶地问道:
“怎么?安子,货物已经收上来了?”
“当然!要是磨磨蹭蹭地干,还不得干到太阳落山啊!”
说罢,安子便把一捆送货单放到收款台上,敞开胸前的工作服,用毛巾擦拭起汗水来。
“科长,下趟去哪儿?”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从早上起你就马不停蹄地跑。”
科长看着这个一旦拿到新的送货单,就恨不得立马从公司飞奔出去的安子,心疼地制止了他。
“这算什么?小菜一碟!运往大阪的货物还没收全吧?等俺把现在的货物卸完后马上就出发。速去速回!”
开往大阪的长途卡车晚上七点出发。在卡车出发之前,必须先到市内的工厂、商店,或是批发店把货物收集上来。大宗货物的客户是由开往大阪的卡车直接取货,而小批货物、临时货物,或四吨卡车无法通过之处的货物,便全都靠轻型卡车或机动三轮车往返收集。这就好像大货轮与小舢板的关系。
“单子还没准备好呢。算了,你就先休息一下,好吗?”
见科长像哄小孩子一般地劝说着安子,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全都偷偷地抿嘴笑,并互相交换着眼神。
打开春起一直如此。
安子干劲儿十足!在这之前,每天中午,一收集完送往名古屋的货物后,他都会说上一声“啊,好累,安全第一呀”,说罢便会睡上个午觉。要是没有人去叫醒他,他就会一直睡上两三个小时。可如今,他干的活要比其他人多出两倍乃至三倍。
“那么,俺去卸货了。”
还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安子便将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再次缠在头上走了出去。
“知道自己快要当爹了,简直就跟换了个人儿似的嘛!”
科长以惊讶的表情嘟囔着。办公室里的人也全都颔首表示赞同。
就在安子将机动三轮车装货台面上的货物卸到站台上时,葛原走过来搭话道:
“安子师傅,我来帮您一把吧!”
“噢,不好意思!”
“我去把手推车推过来!”
“跑着去!别打瞌睡。”
“是!”
葛原对安子唯命是从。
安子和葛原是工作上的前辈和晚辈的关系,换句话说就是兄长与小弟的关系。因此,当葛原推着满载货物的手推车时,安子朝他大声吼叫也是家常便饭。
“瞧!都摇晃起来了!”
“喂,废物点心!真是的,要俺说几遍你才能明白啊?这站台就是俺们的战场,一走神货物倒塌下来我们会受重伤的!”
“对不起!”
“推小车时要用膝盖和腰部顶着推,笨蛋才用手腕推呢。用手腕推不可能走直道!要靠这儿!这儿!”
说罢,安子便用戴着劳动手套的手拍了拍葛原的腰部,“这儿也很重要!”安子又轻轻地踢了一下葛原的膝盖里侧。
葛原高中刚刚毕业。在他二十岁有资格取得大型货车B2驾驶证之前,他将一直以实习生的身份在站台上从理货开始学习业务。
“你躲开,俺来做给你看!”
安子一推起手推车,堆放了三百多公斤货物的手推车便立刻轻轻地向前滑动起来,巧妙地躲开了堆积在站台上的其他货物,拐了个弯儿后,转眼间就来到开往大阪的卡车装货台面前。
“喂,废物!还傻乎乎地看什么呢?快过来搭把手啊!”
在把手推车上的货物换装到卡车装货台面上时,安子的动作也很是漂亮有力。尽管后背上的工作服已被汗水浸透,可他还是不停地忙活着。
记得二月份时,他还对即将进入公司、前来寒暄的葛原笑着说过这样的话:
“等俺教你几招偷懒儿的方法!”
与那时相比,现在的安子简直判若两人。
不,实际上就是换了一个人。他已经脱胎换骨了。没错!因为他本人就是这么说的。
三月份,安子得知妻子美佐子有了身孕。他们已经结婚三年了,一直盼望着有个孩子。预产期是十一月十日。眼下是九月初。
上星期,安子买了一辆三轮车,挨了美佐子一顿骂,只好又把它送回百货公司。
“安子,怎么搞的嘛?人家都说你脱胎换骨了呀!”
当安子来到集货地香奈枝水产公司时,碰到了正在往公司前面的大街上洒水的尾藤老板。尾藤老板叫住他问道:
“听我这儿的年轻人说,你快有孩子了,是真的吗?”
“是的……托您的福!”
天堂鸟
(学名:鹤望兰)
原产于非洲南部,属芭蕉科,
以其高大枝干、明亮花色而著称。
这种植物极有耐力,不急不躁,不卑不亢,
因为它酝酿一次花开要7年。
对于一再付出而不求回报的人来说,堪称完美。
你知道自己是谁。
我一不小心爱上了热带植物,因为这就是联合广场绿化集市的那个男人卖给我的。
我一直相信这件事,但现在我更明白它意味着什么。
它就这样发生了。
我刚搬到第十四街和联合广场,搬进了一个窄小、翻新的工作室兼卧室,毫无特别之处。它四四方方,木条地板,无装饰,无家什,白墙,低顶。但这正是我想要的房间。它的新意味着,没有回忆镶嵌在墙上和地板间。浴室的镜子里,不会有争吵或挣扎于无望之爱的一幕盯着我。它是崭新的,就如我想要的新生活。
我想,一些绿叶应该可以装扮这个空间。没别的意思,只是加上一些必要的颜色。因此,我穿过了街,走向联合广场的绿化集市,准备去买。
站在花草旁的那个男人像原始人。毛糙金发,深泥肤色,似乎一直待在野外。破旧的棉绒T恤,磨损的天伯伦鞋——显然是为了工作而穿,不是显范儿。他站在那里,十分显眼,周围是穿戴整齐的逛街的城市人群,他们一手挎着柳条篮,一手拿着古琦太阳镜。这个男人与众不同,他是一个粗犷的“乡下人”。
他要我描述我的房间,不是房间面积,也不是灶台或冰箱的摆法,而是灯的数量,室内温度以及湿度。
我告诉他房间是落地窗,这差不多是实话,虽然窗户是从天花板到暖气管,不是从天花板到地板。
我告诉他,南面窗户视野开阔,没有遮挡,在纽约难以找到。只要出太阳,室内一整天都阳光灿烂,暖烘烘的,冬天也是。
我还没有在这个房间里过过冬天,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样说,但我猜大概是让自己听起来比较好受一点儿。他也是,因为他在一堆花草中弯下腰去,头埋进紫色花丛中,抬起头看我时,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手里举着两英尺高的一束叶子。
我失望了。
“这是什么?”
“天堂鸟。”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它向上举过头顶,用手掌转着花盆。
“热带植物?”我问道,拉上外套抵御这三月末的寒风,心中想着它命不长了。
“准确地说,来自夏威夷。鹤望兰,芭蕉科属,它需要大量的阳光,但不要太过直射,等泥土干了再浇水。它长得很慢,五六年甚至7年都不会开花,开花要看天气情况,以及爱心。”他眨了下眼,补充道。
我又拉开了夹克。
“六七年?我的婚姻都维持不了那么长时间。你还有其他开花快一点儿的吗?比如一两周内的。”
“这是适合你的花,”他说,“她是个美人。”
“多少钱?”
“30美元,我还会送你一本关于稀有热带植物的小册子,好让你了解怎么照料它。”
“30美元?我去拐角的熟食店花10美元就能买上一大把玫瑰,而且它们现在就开得香喷喷的。”
“你是可以那样做,但它们一周后就凋谢了。你必须每个周末买一把才行。算一算的话,还是我的划算。而且,这种花是热带的,让人想起暖暖的海风,晃动的棕榈树,卡巴那男孩,在白色沙滩上喝凤梨园,身边还有温暖的浅蓝海水。”
我不知道是凤梨园、卡巴那男孩,还是他那天蓝色的眼睛打动了我,但作为一名广告从业者,我不得不尊重一个好卖点。我付了款,他递给我那盆花,还有稀有热带植物的册子和他的名片,名片上写着:戴维·埃克斯雷,种植人。
“念起来像一个超级英雄。”我说。
“嗯,我确实对植物和动物有些特别的招儿,如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话。”
我不知道,但我乱点头了。
“如果它的叶子边缘变黄了,回来找我。我每周一、三、六在这儿,从早上6点一直到晚上10点。”
“最好不要。”我回过头说,“看在30美元的分上,它们最好一直超级绿。”
我带着我的天堂鸟走出了集市,把它抱在胸前,犹如献礼。它被一片泥土圈立着,看起来还不错。我想,它让我看起来像那些正常女人中的一员,脚穿勃肯鞋,读着犹太神秘哲学,每天晚上为她们在史代纳学校上学的孩子做上一顿皆大欢喜的晚餐。而不是我本来面目:32岁,离婚,单身,没有孩子,不养花草。
回到公寓,我将天堂鸟摆在窗边。花盆底太宽了,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这30美元的热带植物扑向地板之前,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跟着我还不到5分钟,它就性命堪虞。意料之中。
自我离婚后,这盆天堂鸟是第一个和我共处一室的生物。我过去9个月来的信条是:无宠物,无植物,无人,无麻烦。
我在工作时认识的前夫。他聪明可爱,事业成功。但我俩结合是一个巨大错误。他是一个无比渴望要许多小孩的男人,而我却是一个不想要那么多小孩的普通女人。我知道大多数婚姻犹如疑难杂症,但我们的不是。我们4年的婚姻就像这样一个简单程序:
第一年:“我爱你,莉拉。”
第二年:“我爱你,莉拉。”
第三年:“我爱你,莉拉。”
第四年:“我要离开你,莉拉,到广告代理部的制片人那里去。”
广告代理部的制片人,就是为他端咖啡、订机票的那个女人,只会做些毫无新意的事。那时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像影视剧里的情节,在现实生活中却如此伤人。
但实际上无关小孩,也无关制片人,我们婚姻真正的问题是基因。
我丈夫出生于一个爱尔兰天主教徒的大家庭,他们每个人结了婚就要许多小孩,除非他们是同性恋或得了绝症。我的家庭却是没有人在有小孩之前就结婚的,而且有小孩也多半是意外。
我深爱的父母,他们在我年幼时就离了婚。离婚后,他们疯狂地约会,犹如少年,却没有再婚。我的哥哥和姐姐,都有小孩,但没有结婚。
许多人结婚是为了遵循传统,我却相反,我结婚是为了打破传统。
奇怪的是,突破所有障碍后,我爱上了婚姻。我热爱这神圣的仪式,甜蜜的昵称。他是“宝贝熊”,我是“野玫瑰”。我喜欢在全食超市买东西,在大锅里焖牛肉、煮鸡汤,放上很多蔬菜;我喜欢边洗碗边听柯蒂斯?梅菲尔德;我喜欢洗衣服的全部过程。天知道,我甚至喜欢上了除尘。平心而论,在我几年的婚姻中,我成了世界上最无聊的人,自己却乐在其中。
结果是,我的前夫,一个看起来完全是结婚狂,家族历史也完全如此的人,却大大厌倦了我们的婚姻。他是个空间狂,从小与众多兄弟姐妹在一个小屋里长大,所以无法忍受与人过于亲密。他不停地拉着我去买更大的床,搬进更大的房间。到最后,我们的床大到我们两个人呈大字躺在上面,都不能够到彼此的脚尖,我们住的房子更是可以装进一架飞机。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疯,我对床做了个调查。我的朋友奥利弗,一个著名的室内设计师,他告诉我,这是他在全曼哈顿市的公寓里见过的最大的一张床。另一个朋友丽萨说,这床让她感觉自己只有一丁点儿大,就像小时候爬在父母的床上。我妈说必须要为它特制床单。我的同事,也是好朋友科代尔克?斯达尔,一个冲浪手,他说床上蓝绿色的被子让他想起了大海。这确实是真的。我的床如同大西洋,我睡在纽约,我丈夫一直睡在床岸的另一边——伦敦。
我大大的宝贝熊,我的靠山石,结果证明原来只是一块浮石。他在压力下变得单薄脆弱,甚至都不知道,也说不出他自己的感觉。在我们巨大的公寓里,巨大的床上,他走得越来越远,直到有一天,他走出家门再也不回来。没有开玩笑,就是这么回事。
结果表明,我真正的靠山石是同事科代尔克·斯达尔。科迪是一个有点儿哲学家气质的优秀冲浪员,名字很迷人,而且,他比我认识的许多女人都要美。他生气时喜欢说“酷”、“老兄”这样的字眼,而且他对待事物喜欢像先知般冥想,清醒地幻想。如果他不是生于1984年,比我小8岁,我可能就会考虑和他来个新的开始了。
我们同在一个办公室,科迪在听到关于我前夫的事之前,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吃力地工作。我们本来在做一个新的彪马运动鞋的商业广告,但之后大部分时间,就是在解决我婚姻中更为紧迫的问题了。当我问他为什么我丈夫走了,甚至都没有试着解决问题时,他回答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力,还用了易于理解的冲浪比喻。他将他那光滑的金发往耳后一捋,穿着人字拖的双脚往桌上一搭,双手交叉枕在后颈。
“老兄,”他说,“只有世界级的长板冲浪手才有本领驾驭各种浪头,不管在何种情况下,不管浪头大小。你的丈夫不过是短板业余级。”
“但为什么是我呢?”我又不厌其烦地问起这个问题,“为什么总是我倒霉?”
“因为失败就像呼吸,”他说,“每个人都会经历的。”
我在婚姻完蛋后,便执意要养活这盆天堂鸟。我会慢慢来,植物是第一步。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我就会再次融入人群。
每天早上上班前,我会用指尖抚摸它的茎秆,因为上面有细微的茸毛,摸起来很舒服。偶尔,我还用湿海绵布擦洗它宽大的芭蕉似的叶子,在城市里生存,它们会染上太多尘埃。
我招待这只“鸟”就像是家中宾客,只不过用水代替了酒,也尽量不朝它的方向吹香烟。我的窗帘整天打开着,甚至在阳光过亮使我看不清电脑屏幕时也是如此。我迎合了自己想象中关于它的每一个怪念头,但最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它长势旺盛,枝头长出了新芽。我耐心地从指缝里为它浇水,说着甜言蜜语。新芽慢慢展开,变成大片光亮嫩绿的叶子,半透明的叶片上,细长的叶脉清晰可见。
我想回一趟绿化集市,去感谢戴维·埃克斯雷,顺便炫耀一下我的进展(意味着再见他一次以及不动声色地调情)。但我又不敢:一旦涉及男人,我便胆怯,没有把握。因此,我打电话给科迪。
他在海边接的电话,在波浪声中高喊。
“你正准备回那儿去,莉拉。你正准备回去征服一些波浪。在没有夹紧双腿稳蹲在旋涡里之前不要退缩。像鸟一样自由,姑娘,像鸟一样自由。”
我挂了电话,前往绿化集市,要蹲到旋涡里去。
“我的‘鸟’长得很好。”我说。
戴维·埃克斯雷,种植人,大拇指往身后指了指。
“那边还有很多新进的。”
“我不是要买,我只是随便看看。”
“没关系,随便看。不过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你到我的棚子里,告诉你怎么让你的‘鸟’长出‘翅膀’。”
“我有点儿时间,”我说,“告诉我怎么让它飞。”
他降低了声音,凑近了些。
“在我泄露热带种植专业的秘密之前,我想知道在跟谁谈话。”
“我叫莉拉。”
“莉拉,不错,姓什么?”
“诺娃。”
“中间名呢,莉拉·诺娃?”
“葛瑞丝。”
“莉拉·葛瑞丝·诺娃。新手莉拉·葛瑞丝。”
他拉着我的手臂,领我走进了他的花草室。这是一个潮湿的、翠绿欲滴的花棚,城市小公寓般大小,满是植物。里面的温度至少比外边高15华氏度,气味闻起来犹如雨后潮湿的泥土,入目皆绿。
在一张野餐用的木头桌上,放有5盆高高的天堂鸟。它们的叶子都坚定地朝上指着。
“伸出你的手,莉拉·葛瑞丝·诺娃。”
他拉起我的手,让我的指尖在一片宽大的叶面上滑过。
“感觉到了吗?”
“是湿润的。”
“不是湿润,是润滑。你感受到区别了吗?”
“你是怎么保持这样的?我是指润滑,没有让它们变得完全湿润。”
他放下了我的手,我的手沾上了他园艺手套上的泥土,感觉似乎还被他握着。
“你自己买一对加湿器。不要放得离花太近——这样会让叶子被浸透——但也不要太远——这样它们会干透。保持一定的距离,让它们恰好盖上一层细微的薄雾即可。它会喜欢,会长出你房间的窗外。照我说的去做,你就要搬到一个新地方才能装得下那只‘鸟’了。”
“我讨厌搬家。”
“那是因为你扎下了根,表示你是真正有根的人了。”
我喜欢这个说法。“一个真正有根的人”,听起来更像活着,更温暖,比起“一个真正的广告人”来,也更女性化。
我看着埃克斯雷。他的眼睛里是淡蓝工作衫的颜色,衬衫的两只衣角布满了扇形的褶皱,大概是整日蹲在太阳底下的缘故。他让我觉得自己不是身处曼哈顿,我喜欢这种感觉。我想,这个男人是个真正的专家,一个真正的卖花的花迷。
“你做什么工作?”他问。
“广告业。”
“很棒的行业,呃?”
广告业掏光了我的所有,但如果他继续扮演粗犷的乡下男人,那么我就继续扮演性感的城市女人吧。
“是的,”我说着,一边用双手把金色的卷发撩到肩后,一边偏了偏头,“是一个很棒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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