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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外国散文,浩如烟海。名家群星璀璨,佳制异彩纷呈:或饱含哲思,深沉隽永;或清新质朴,恍若天籁;或激情如炽,诗意纵横;或嬉笑怒骂,酣畅淋漓……二十世纪以降,中国广泛吸纳异域文化,许多外国散文名家日渐为国人熟识和喜爱,外国散文的写作深刻影响了中国现代散文乃至现代文学的生成与发展。
《奥威尔散文》集中展示了外国散文名家乔治·奥威尔的创作风采。
乔治·奥威尔的文字生动简洁,充满张力,看似不动声色,实则激情涌动。更重要的是,奥威尔的书写摆脱了个人情感的抒发与宣泄,将其揭露恐怖政治、力图改良社会的庄严理想贯穿在字里行间,其作品自然而然流露出灼人的锋芒和震耳的吁求。奥威尔一生贫病交加,但他就像一位坠落人间的普罗米修斯一样,致力于为人间带来光明的种子,置自己的苦难于不顾,执著地坚持自己的信念,将自己短暂而艰难的一生塑成一支温暖的蜡烛。
內容簡介:
乔治·奥威尔(1903—1950),英国记者、小说家、散文家和评论家。原名埃里克·阿瑟·布莱尔(Eric Arthur
Blair),出生于印度,幼年时随全家迁至英格兰。曾参加西班牙内战,二战时担任战地记者。在其短暂的一生中,以敏锐的洞察力和犀利的笔触,审视和记录着他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创作大量政治评论和文学作品,做出许多超越时代的预言,代表作有《动物庄园》和《一九八四》。
《奥威尔散文》收录了乔治·奥威尔散文中的经典之作。
《奥威尔散文》能够全面而深刻地展现奥威尔的写作特点及精神内涵。
關於作者:
乔治·奥威尔,英国著名作家。1903年出生于英属印度,1907年举家迁回英国,进入著名的伊顿公学学习。后因经济原因无力深造,被迫远走缅甸,参加帝国警察部队。终因厌倦殖民行径、痴迷写作而辞去公职,辗转回到欧洲,流亡伦敦、巴黎等地。一边深刻体验下层民众生活,一边从事文学创作,并有多部作品出版。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奥威尔为支持西班牙共和政府而参战,不幸负伤。1939年,二战爆发,他积极参加反纳粹的活动。西班牙内战与二战的苦痛经历,让他对战争与和平、极权与民主、社会关怀与人类理想进行了深刻的思考。
1945年,乔治·奥威尔出版了著名的小说《动物农场》。1949年,他的代表作《1984》问世,在全球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入选多国中学生必读书目,被翻译成62种文字,总销量超过5000万册。1950年,乔治·奥威尔因肺病去世,年仅47岁。
目錄 :
贫民收容所(1931)
绞刑(1931)
书店轶事(1936)
西班牙战争真相(1937)
查尔斯·狄更斯(1940)
鲸腹之家(1940)
威尔斯。希特勒和世界进程(1941)
鲁德亚德·吉卜林(1942)
马克·吐温——公认的弄臣(1943)
诗歌与麦克风(1943)
威廉·巴特勒·叶芝(1943)
阿瑟·凯斯特勒(1944)
德国被毁后的前景(1945)
有争议的书(1945)
苦涩的复仇(1945)
一杯好茶(1946)
穷人是怎么死的(1946)
我为什么写作(1946)
李尔王、托尔斯泰和傻瓜(1947)
作家与利维坦(1948)
內容試閱 :
苦涩的复仇(1945)
每当我看到“审判战犯”和“惩罚战犯”等类似的字眼,就想起年初在德国南部战俘集中营里所目睹的一切。
在一个矮小的维也纳犹太人带领下,我和另外一位记者参观了这个集中营。这个犹太人应募到美国军队,负责对战犯的审讯工作。他大概二十五岁左右,一头金发,面容俊朗,警惕心很强,并且比一般美国军官对政治常识要了解得多,因此由他陪伴,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件乐事。集中营建立在飞机场上,围绕牢狱转了一圈后,这个向导把我们带到一个飞机修理库前,其中关押着不同类型的囚犯,用遮板相互隔开。
飞机修理库是混凝土地面,其中一边躺着一排囚犯,大概有十二个人左右。这个犹太人解释说,这些是党卫军的军官,他们得和其他囚犯隔离开来。其中一个穿着邋遢的文职官员,双臂交叉盖住脸,显然已经睡着了。他的双脚很奇怪,已经严重变形。两只脚的形状很对称,但是已经变成了球形,看起来不像人脚,而像马蹄。当我们走近这些囚犯时,这个小犹太人开始变得异常兴奋。
“这是真正的贱人!”他说,忽然,他用穿军靴的脚猛踢一下,正好踢在那只变形脚凸起的部分。
“起来,贱人!”他大声喊道,被踢的囚犯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这个犹太人继续用德语重复着相同的话。囚犯匆忙爬了起来,笨拙地立正站好。犹太人忽然变得非常暴怒——说话的时候几乎要跳起来——他向我们讲述了这名囚犯的背景。这名囚犯是“真正的”纳粹党人:他的党员号码证明,在早期他就已经加入纳粹党,职位应该是党卫军政治部门的将军。很明显,他曾经负责管理集中营,负责各种绞刑和拷打折磨。简而言之,眼前这名囚犯就是过去五年我们一直在抗争的代表。
与此同时,我也在端详这名囚犯的相貌。他并不像其他刚入狱的囚犯那样衣衫褴褛,身体虚弱,满脸胡须。他的样子的确让人感到非常厌恶,但长得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残忍恐怖:仅仅有点神经质,从某种程度上还微微透着一股聪明劲。他两眼呆滞,眼神却有些贼溜溜的,厚厚的眼镜已经使失神的眼睛严重变形。看起来他更像是被剥去法衣的牧师,酗酒的演员,或者平庸的巫师。在伦敦普通住宅区或在大不列颠图书馆的阅览室里,我曾经见过很多类似的人。他显然精神错乱——确实是这样,尽管他当时还算清醒,担心再被踢一脚。那个犹太人正在给我们讲述的关于他的故事应该是真实的,可能就是真的!这就是我们想象中的纳粹党,令人毛骨悚然的酷刑实施者,这就是我们这么多年来一直对抗的恶魔,如今却沦落到如此令人同情的境地,很明显,他需要的不是惩罚,而是心理治疗。
后来还发生了更严重的羞辱事件。另外一名身材魁梧,肌肉结实的党卫军官员被命令脱掉上衣,向我们展示腋下党派编号的文身;又强迫另外一名囚犯向我们解释,他是如何地编造谎言,说他并不是党卫军成员,而仅仅是德国国防军的一名普通士兵,想借此蒙混过关。我想知道,这位犹太人是否真的愿意利用他的权力来羞辱囚犯,他仅仅是——像妓院里的男人,或是初次尝试抽烟的男孩,抑或是在画廊闲逛的游人一样——告诉自己正乐在其中,正在实现他茫然无助时想做的一切。
去责备德国犹太人或者奥地利犹太人报复纳粹党,听起来似乎有点荒谬。很明显,这种报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们的一家人可能都被残忍杀害;毕竟,给囚犯的不经意的一脚和希特勒帝国犯下的滔天罪行相比,简直太微不足道了。但是此情此景,还有在德国的所见所闻让我意识到,报复和惩罚其实都是幼稚的、不切实际的想法。确切地说,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报复。只有在你无能为力时,你才会渴望有朝一日能报复对方,这是产生这种想法的根源。一旦这种无助的感觉消失,那么渴望报复的愿望也会随之不见。
要是在一九四○年,一想到能亲眼看见党卫军军官被拳打脚踢,被羞辱折磨,谁不会欢呼雀跃呢?但是当这一切变成可能,却只能让人感到怜悯甚至是厌恶。据说,当墨索里尼的尸体被示众时,一位老妇人抢过一把手枪朝他的尸体连射五枪,并且大声喊着:“为我那死去的五个儿子报仇!”这可能是报纸编造的故事,但也可能是真的。我想知道的是,在连射五枪后,那位老妇人到底能从中得到多少满足。很显然,这几年来她都梦想着能有这一天。但是,她能够接近墨索里尼并朝他开枪的时候,眼前的墨索里尼只是一具尸体。
如今,这个国家的人民对德国强制实行这种恐怖凶暴的和解方案,是因为他们没能提前意识到,其实对敌人的惩罚并不能带来满足感。我们默许了把东普鲁士的所有德国人都驱逐出境的犯罪行为——在某些情况下,我们不能阻止这种犯罪,但是至少应该反对——德国人激怒我们,让人感到恐怖,因此当他们败北时,没有必要施与同情。我们坚持这种立场,也让其他人为了我们的利益坚持这样的立场,因此我们有一种朦胧的感觉,那就是既然已经开始惩罚德国,就应该把这种惩罚坚持到底。实际上我们对德国已经没有多少痛恨了,在军队中这种痛恨更少。只有少数几个虐待狂才会对战犯和卖国贼穷追不舍,从而可以不断地实施暴行。要是你去问一个普通人应该以什么罪名控告戈林和李宾特洛甫时,他们是答不上来的。不知何故,当惩罚这些战争恶魔的机会到来时,人们对这种惩罚已经没有兴趣了;因为一旦他们被关押起来,他们就已经当不成恶魔了。
不幸的是,人们必须在亲身经历某种事情后,才能真正了解自己。下面是我在德国经历的另外一件事情。斯图加特被法军占领几个小时后,我和一个比利时记者就进入了这座城市,当时城区内还是一片混乱。在战争期间,这个比利时人一直担任BBC在欧洲的广播事务,就像所有法国人或比利时人那样,他对“德国人”恨之入骨,其激烈程度远远超过了英美国家的人。当时,进城的主要桥梁都被炸断,因此我们只能走一个窄小的人行桥,很显然,德国兵曾奋力保卫过这座桥。一个死去的德国兵仰卧在桥脚下,他脸色蜡黄,胸前不知是谁放了一束开遍山野的丁香花。
在我们经过这具尸体时,那个比利时人转过脸不敢看。过完桥后,他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死人。他大概三十五岁左右,其中有四年的时间一直在通过无线电做战事宣传。经过这事以后,这个比利时人态度大有转变。被炮弹袭击成废墟的城市,对德国人的凌辱,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厌恶,他甚至还去阻止了一场小规模的恶意掠夺。在要离开的时候,这个同伴把我们随身携带的一点剩余的咖啡给了我们所借宿的德国人。一个星期前,亲自给“德国人”咖啡的这种想法还会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甚至颇为震惊。但是他跟我说,在看到桥边的尸体时,自己的感觉有所改变:他突然对战争的本质有所顿悟。然而,假如我们进城时走另外一条路线,那么就不会看到那具尸体——而那可能仅仅是战争中两千万具尸体中的一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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