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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张弦,曾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理事、江苏省电影家协会主席、江苏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于1997年3月19日因病逝世。以《记忆》、《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先后获1979年、1980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此后创作的以女性命运为题材的《未亡人》、《银杏树》、《挣不断的红丝线》等小说深受文坛好评并被译成英、日、德、法、俄等文,与此同时还创作和改编了十多部电影剧本拍成电影,《苦难的心》、《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秋天里的春天》、《井》四部获国内优秀影片奖,《井》、《湘女萧萧》两部在国际电影节获奖。所写的电视连续剧《唐明皇》、《双桥故事》均获优秀电视剧奖。本书收录的就是他的中篇小说,共计6篇,包括:《被爱情遗忘的角落》、《未亡人》、《挣不断的红丝线》等。此外,还收有其自传文一篇,《忆张弦》、《写给张弦》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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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收入了当代著名作家张弦的小说代表作三篇《被爱情遗忘的角落》、《未亡人》和《挣不断的红丝线》。
《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发表于1980年,小说通过母女两代、三个人物——菱花、存妮、荒妹的情爱经历,反映了从“土改”到“文革”结束这一段时期农村生活的变迁。作品以现实主义的手法将农村女性的命运变化置于广阔的历史背景和深刻的社会矛盾之中,反思了长时期的极“左”路线带给农村的严重灾难,经济上的极端贫困必然造成深重的“精神的贫困”,正如小说中所展现的“贫困的爱情”。
《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经张弦改编成电影剧本拍摄上映后,深受好评,获1982年第二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编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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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张弦1934—1997,浙江杭州人,1934年6月生于上海。1953年毕业于北京清华大学钢铁机械专修科,分配到鞍山钢铁公司任技术员,1956年调至北京钢铁设计总院。同年11月发表小说《甲方代表》和电影文学剧本锦绣年华》,不久应北京电影制片厂之邀将《甲方代表》改编为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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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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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情遗忘的角落
未亡人
挣不断的红丝线
从两篇小说谈虚构
感受和探索
与意大利学生的通信
张弦自传
忆张弦
写给张弦
张弦创作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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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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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跨入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最后一年,在天堂公社的青年们心目中,爱情,还是个陌生的、神秘的、羞于出口的字眼。所以,在公社礼堂召开的“反对买卖婚姻”大会上,当报告人——新来的团委书记大声地说出了这个名词的时候,听众都不约而同地一愣。接着,小伙子们调皮地相互挤挤眼,“呵呵呵”放声大笑起来;‘姑娘们则急忙垂下头,绯红了脸,吃吃地笑着,并偷偷交换个羞涩的眼光。
只有墙角边靠窗坐着的长得很秀气的姑娘——天堂大队九小队团小组长沈荒妹,没有笑。她面色苍白,一双忧郁的大眼睛迷惘地凝望着窗外。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切都与她无关。但突然间,她的睫毛抖动起来,竭力摆脱那颗沾湿了它的晶莹的东西。——“爱情”这个她所不理解的词儿,此刻是如此强烈地激动着她这颗少女的心。她感到羞辱,感到哀伤,还感到一种难言的惶恐。她想起了她的姐姐,那使她永远怨恨而又永远怀念的姐姐存妮。唉!如果生活里没有小豹子,没有发生那一件事,一切该多么好!姐姐一定会并排坐在她的身旁,毫无顾忌地男孩子般地大笑;散会后,会用粗壮的臂膀搂着她,一块儿到供销店挑上两支橘红色的花线,回家绣枕头……
在五个姐妹中,存妮是最幸运的。她赶在1955年家乡的丰收之后来到世上。满月那天,家里不费力地办了一桌酒。年轻的父亲沈山旺抱起小花被裹着的宝贝,兴奋地说:
“……我把菱花送到接生站,抽空到信用社去存上了钱,再回来时,毛娃儿就落地了!头生这么快,这么顺当,谁也想不到哩!有人说起名叫个顺妮吧,我想,我们这样的穷庄稼汉,开天辟地头一遭儿进银行存钱!这时候生下了她,该叫她存妮。等她长大,日子不定有多好呢!”
他发自内心的快乐,感染了每一个前来贺喜的人。当时,他是“靠山庄合作社”的副社长,乐观、能干,浑身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和力量。山坡上那一片经他嫁接的山梨,第一次结果就是个丰收。小麦和玉米除去公粮还自给有余。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村,人人都同他一样快乐,同他一样充满信心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等到五年以后,荒妹出世时,景况就大不相同了。“靠山庄合作社”已改成天堂公社天堂大队九小队。“天堂”这个好听的名字,是县委书记亲自起的。取意于“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桥梁”。当时,包括队长沈山旺在内的所有社员,都深信进“天堂”不过咫尺之遥,只须毫不痛惜地把集体的山梨树,连同每家房前屋后的白果、板栗统统锯倒,连夜送到公社兴办的炼钢厂。仿佛一旦那奇妙的、呼呼叫着的土炉子里喷出了灿烂的钢花,那么,他们就轻松地步过“桥梁”,进人共产主义了。但结果却是那堆使几万担树木成为灰烬的铁疙瘩,除了牢牢地占住农田之外,没有任何效用。而小麦、玉米又由于干旱,连种子也没有收回,锯倒梨树栽下的山芋,长得同存妮的手指头差不多粗细。菱花怀着快生的孩子从外地讨饭回来,沈山旺已经因“攻击大办钢铁”被撤了职。他望着呱呱坠地的孱弱的第二个女儿,浮肿的脸上露出了苦笑:“唉,谁叫她赶上这荒年呢?真是个荒妹子呵!……”
也许是得力于怀胎和哺乳时的营养吧,存妮终于泼泼辣辣地长大了。真是吃树叶也长肉,喝凉水也长劲。十六岁的生日还没过,她已经发育成个健壮、丰满的大姑娘了。一条桑木扁担,代替了又一连生下三个妹妹的多病的妈妈,帮助父亲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一年一度最苦的活——给国营林场挑松毛下山,她的工分在妇女中数第三。每天天不亮下地,顶着星星回来,吞下一钵子山芋或者玉米糊,头一挨枕边就睡着了。尽管年下分红时,家里的超支数字总是有增无减,连一分钱的现款也拿不到手,但她总是乐呵呵地不知道什么叫愁。高兴起来,还搂着荒妹,用丰满的胸脯紧贴着妹妹纤弱的身子,轻轻地哼一曲妈妈年轻时代唱的山歌。
生活中往往有一些蹊跷的事,十分偶然却有着明显的根源,令人惊诧又实在平淡无奇。比如畸形者,多么骇异的肢体也都可以找到生理学上的原因,只是因为人们的少见而多怪罢了。存妮和小豹子之间发生的事,就是这样。
小豹子是村东家贵叔的独生子,名叫小宝,和存妮同年,这个体格傈悍的小伙子,干起活来有一股吓死人的拼劲。有一次挑松毛,赶上一场冬雨,家贵婶在前面滑了一跤,扁担也撅折了。小宝过来扶起母亲,把两担松毛并在一起,打了个赤膊,咬着牙,吭哧吭哧挑下了山。一过秤,三百零五斤!大家吃惊地说,小宝子真能拼,简直是头小豹子!就这样喊出了名。
1974年的初春,队上的干部清早就到公社去批孔老夫子了,壮劳力全部上了水库工地。保管员祥二爷留下存妮帮他整理仓库。老头儿一面指点着姑娘干活,一面唠叨着:
“干部下来走一圈,手一指:‘这儿!’这就开山劈石忙乎一年。山洪下来,嗵!冲个稀里哗啦!明年干部又来,手一指:‘那儿!’……也不看看风水地脉!”
“不是说‘愚公移山’吗?”存妮有口无心地搭讪说。
“移山能填饱肚子那也成!……来,把这堆先过筛,慢点,别撒了!……瞧这玉米,山梨树根上长的,瘦巴巴的,谁知出得了芽不?”老人又抱怨起玉米种子来。
“不是说‘以粮为纲’吗?”姑娘仍有口无心地答着。心想,跟老头儿干活,虽然轻巧,却远不如在水库和年轻伙伴一起挑土来得热闹。
这时,仓库门口出现了个健壮的身影:“派点活我干吧!祥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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